“嗖——”
良久,狼終於是按捺不住,從叢林裡飛躍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顧濤的喉嚨。
顧濤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千鈞一髮之際,他傾斜身體,仰倒在地。
狼在顧濤的身上越過,顧濤手起刀落,在倒地前將匕首刺入狼的腹部。
熱血撒了他一身。
狼嗚咽了兩聲,綠油油的眼神兇殘地瞪着顧濤,想拼死一搏。
但狼的腸子肚子什麼地都流了出來,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顧濤走過來,用匕首插入狼腦子,狼抽搐了兩下就一命嗚呼了。
這是隻老狼,骨瘦如柴,可能是因爲實在是餓得沒辦法纔打算獵捕人類吧。
荒島上的狼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人類,人類對於它們來說是神秘陌生的,不到萬不得已,狼不會冒這種風險。
顧濤長吁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一隻被族羣拋棄了的老狼,不然他今天晚上可能就命喪於此了。
顧濤在狼皮上蹭了蹭刀上的血,將匕首彈簧放下收回刀鞘裡,拖着狼尾巴往營地走去。
地上的血跡和血腥味可能會引來其他捕食者。
就在顧濤走出叢林,考慮到底要不要把狼帶回去的時候,離着老遠就看到秦雪和蕭雅,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圍着篝火亂轉,沒了葉青青的身影。
壞了!顧濤將狼扛在肩上就往海邊跑。
“你……你真把狼殺了?”秦雪的眼睛吃驚得像個銅鈴。
“葉青青呢?”
顧濤怫然大怒,這些女人是真不給他一點省心的時候,這麼大個人說消失就消失了。
“濤哥,她去林子裡找你了。你前腳剛走,她就跟上去了。”蕭雅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跟顧濤全盤交代。
“這傻丫頭。”顧濤愁得眉毛都扭到一起了。
“現在該怎麼辦啊?”蕭雅問道。
“你們在這裡等我。”顧濤沒辦法丟下葉青青不管。
“你追進去,萬一也出不來怎麼辦?要走就讓我們兩個跟着你走。”秦雪從火旁站起來,來到顧濤身前,波光轉轉的美眸盯着他的眼睛。
“別鬧了!林子裡有多危險我都不知道,怎麼能讓你們冒這個險?再說了你們的鞋根本就不適合在這種地上走。”
顧濤看着葉青青脫在沙灘上的白色運動鞋和絲襪,陷入深深的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賭氣,她也不會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追上去。
蕭雅輕輕地捲起制服的衣袖,溫柔地幫顧濤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她知道現在勸不顧濤他也不聽,索性他想去做什麼就讓他去做吧,只是輕言淺笑地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要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她去那個方向了。”秦雪也看出顧濤就是頭倔驢,反正也拉不回來,伸出蔥指給顧濤指出葉青青跑去的方向。
沙地上還留有葉青青摔到時候的坑和兩排深深的腳印。
“我會回來的。”顧濤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沿着足跡追了上去。
望着顧濤沉重的背影,火堆旁的兩個女人相視一笑。
略有不同,秦雪是無奈地苦笑,而蕭雅更多的是欣慰。
“秦總,顧濤這個男人你覺得他怎麼樣?”蕭雅抱起之前放在地上的椰子,坐回火堆旁,意味深長地看向叢林的方向問道。
“還能怎麼樣,也就那樣。”秦雪坐在顧濤和她一起鋪好的棕櫚葉上,無聊地用手撥弄着頭髮,“以後就別一口一個秦總了,聽着怪彆扭,都這個時候了。”
“你今年多大了?”秦雪問道。
“25,畢業後工作有兩年多的時間了。”
“那你比我小兩歲。”秦雪嫵媚一笑,將褐色的長髮撩到肩膀的後面,雙手拄着地面,悵然地擡頭仰望着萬里無雲的星空。
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愜意地看星星。
“秦姐今年纔剛二十七?”蕭雅嗆了一口椰汁。
“我看起來很老嗎?”
“沒有!我的意思是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大公司的老闆,太了不起了。”蕭雅擦掉嘴角和衣服上的椰汁,趕忙解釋道。
“哪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情非所願地繼承家裡的財產罷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蕭雅看出了秦雪不想過多地提起自己的過往,話鋒一轉回到正題,“總感覺秦姐你對濤哥忽冷忽熱的。”
“他啊……”
秦雪回想起剛流落到島上,眼瞅着就要下暴雨的時候她腳崴了,顧濤把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沙灘上,氣就不打一處來,“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覺得濤哥蠻好的,人長得也不錯,還這麼有責任感。”蕭雅託着下巴,眼睛裡桃花氾濫。
“我跟你說他可老不靠譜了,你信誰都別信他。”秦雪不敢相信,這剛走了個白搭型的葉青青,又來了個白搭型的蕭雅。
二人沉默良久,秦雪終於忍不住地試探道,“你要是相中了,回去後我給你他的聯繫方式。”
“好。”蕭雅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目光柔情地看着顧濤鑽入叢林的那個口子。
不知過了多久,秦雪先睡去,蕭雅也忍不住地有些犯困了。
蕭雅往火堆裡扔了兩根柴火,打算躺到棕櫚葉上去睡覺。
這時一個疲憊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從林子裡走出來。
“濤哥回來了!”蕭雅搖了搖秦雪的身子。
秦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出什麼事了?”
“濤哥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秦雪滿不在意地睡去。
蕭雅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站在火旁等候顧濤。
不用問,蕭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沒有葉青青。
顧濤拿着兩片衣服的碎片,回到營地一句話沒說,拖着狼的屍體到海邊悶頭處理着。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
是因爲沒有找到葉青青而自責?還是不堪重負?
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唯有眼前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蕭雅光着腳,靜悄悄地走到顧濤身後,輕輕地環抱住他的腰。
一股女人特有的淡淡的體香沁入顧濤的肌膚。
顧濤一愣,“這是做什麼?”
蕭雅有些蒼白的臉頰,浮上一抹俏紅,在月光的照耀下,頗有一番風韻。
“我也是你的。”
蕭雅貼在顧濤的耳邊,粉脣輕咬着顧濤的耳垂,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的眼神,手不斷向顧濤身下游離,嬌羞地低語道,“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