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萬里雲說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說道:“我不但明白了而且十分的清楚。”
廷尉之內,只有何仲容和萬里雲。
“你知道了什麼?”萬里雲道。
何仲容忽然站起來,捋了一下頭髮。
“我知道了滅門的人是無雲派的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與你們並沒有關係。”何仲容道。
“明白了就好,可比一直被人矇蔽了好。”萬里雲道。
“可如今我卻是那麼的渴望被人矇蔽啊。”何仲容嘆道。
“據說他們擅長機關術。”萬里雲道。
“這便是我頭疼的一點,因爲我尚未想到有什麼方法能夠對付他們的機關術。”何仲容道。
“機關術縱然再完美,也會它的弱點。”萬里雲道。
“跟,花一樣。”何仲容笑道。
他的笑是那麼得勉強,無人知曉他爲何會笑得如此勉強。
看在眼裡卻是無法看透。
“喝酒罷。”萬里雲道。
萬里雲拿起酒樽給何仲容,何仲容拿過酒樽細細地品味。
“這酒很香。”何仲容道。
“這可是隻有朝廷纔有機會品嚐的酒。”萬里雲道。
“但。”何仲容道。
“但,什麼?”萬里雲道。
“我還是不太喜歡品嚐這種酒,我更喜歡喝街邊便能夠買到的酒。”何仲容道。
“因爲街邊的酒好買。”萬里雲道。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也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喝太久這種酒可是會讓我醉。”何仲容道。
“噢?街邊的酒就不醉人嗎?”萬里雲道。
“不醉,而且會很清醒,比不喝酒時更加清醒。”何仲容道。
這時,一切平靜。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
“哈哈。”
笑聲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你笑了。”何仲容向後一轉。
萬里雲止住了笑聲說道:“難道這不可笑嗎?”
“有什麼可笑的。”何仲容道。
“你說,街邊的酒不醉人而且還比不喝酒時清醒,但我們的酒卻是會容易醉人,這是什麼道理?”萬里雲道。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何仲容道。
“難道街邊上的人賣的酒都是假酒?”萬里雲道。
“街邊的酒和你們的酒都是真酒。”何仲容道。
“那,是爲何?爲什麼只有我們的酒會醉人?”萬里雲道。
萬里雲看着何仲容,何仲容並沒有看萬里雲。
何仲容變得平靜。
“我該走了。”何仲容淡淡道。
“不回答完?”萬里雲道。
“你,慢慢想吧。”何仲容道。
格扇關閉,人已經走了。
“噢?何仙找你了?”
“是的。”萬里雲道。
“他說了什麼?”
“他找到了滅門的兇手。”萬里雲道。
“是怎樣的人物?”
“一個強大的門派。”萬里雲道。
“何仙有何看法?”
“他並不想要我們出面。”萬里雲道。
“那,便按照他的方式來吧。”
“嗯。”萬里雲道。
一葉扁舟,舟上論局。
三艘扁舟,聚集湖心。
桃花香撲面而來,一道白色人影緩緩落在船艙上面。
“剛剛好。”何仲容笑道。
“我還以爲堂堂的何仙也會忘記約定呢。”陳無景笑道。
“哎,我怎麼會忘記約定,除了我從來沒有打算打約定。”何仲容笑道。
何仲容落在船首上,這時,一艘船上除了陳無景的四盟主四掌門皆出來。
“喲,爲了這次決鬥你們還真的是全員出動呢。”何仲容笑道。
“這次的敵人不簡單。”萬商離道。
“好,我們開始吧。”何仲容道。
“我們找到了你所說的雁,我們沒有能力讓這個東西恢復作用,但何仙你是和這個武器作戰過,我想你應該會知道他們的工作方式。”萬商離道。
這時,一名弟子揹着雁出來。
“不同顏色的繩子經過拉環拉動,射出來的箭距離亦是不同,我只見識過紅色的繩子以及白色的繩子拉動。”何仲容道。
“紅色的繩子和白色的繩子拉動,射出來的箭距離有多長。”萬商離道。
“紅色的應該在十丈半,白色則是一丈白色是近身箭用來防止對方急身攻過來。”何仲容道。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萬商離道。
“這種武器我不知道有多少個,對了這個雁翼最下那一片左右都可以拔出來一把劍。”何仲容道。
“如此神奇。”萬商離道。
“劍柄很長至少是三隻手同時抓住那麼長,之所以做的那麼長那是爲了藏起一把短劍,拔動劍首就能夠拔出一把短劍來。”何仲容道。
“雁、機關箭、鐵靴和弓弩這個無雲派確實可怕。”萬商離道。
“我們突破的時候必須要小心他們的弓弩,他們的弓弩箭使用追星箭這種追星箭若是被射中那可是非常痛的。”何仲容道。
“進攻時我們前方一定要有盾兵防衛,後方有槍兵。”萬商離道。
“弓弩的射程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清楚。”何仲容道。
“若不是我們兵力受到了折損可能也不會那麼小心。”萬商離嘆道。
“縱然沒有外敵入侵,紅傘盟被突襲我們對付這個門派亦要小心。”何仲容道。
“你可有對付雁的方法。”萬商離道。
“我尚未想好有什麼方法,只好試試好了。”何仲容道。
“沒想到何仙也會做這麼沒有把握的事情。”萬商離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
“我也不知道這個門派強大到什麼程度,我曾與蕭無風見過面但仍未看出他的武功到怎樣的境界。”何仲容道。
“你做好了應付他的準備嗎?”萬商離道。
“他應該就是無雲派的掌門了,他這次的目的就是爲了奪回天下第一門派。”何仲容道。
“你要想好了,何仙。”柳青松往前一步說道。
楊柳依,人望柳。
面容沉重,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他將一切的情緒都壓抑在心中,只恨沒有酒可以飲。
“你想好了?”一個文雅之人說道。
何仲容微微向後轉頭,但沒有轉過去時便已經轉回去了。
“我想好了。”何仲容嘆道。
“她知道了?”柳青松道。
“我沒有告訴她,不想讓她處於危險之中。”何仲容道。
“也對,畢竟無雲派是一個可以一直監視你的門派,他們還將你的行蹤放得全世界都會知道你的行蹤。這種門派不論是情報、兵力都是一等一,自然要格外的小心,畢竟你現在不能失誤。”柳青松道。
“她如何了?”何仲容道。
“估計在和書童去看桃花了。”柳青松道。
“也對,畢竟現在桃花應該也就開了。”何仲容望向天空嘆道。
“這件事情過了你應該也就可以了。”柳青松道。
“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決戰了。”何仲容道。
“好好珍惜。”柳青松道。
舟上論局,每一步走錯了便是一次失利。
“地點。”萬商離道。
“我會告訴你,跟着我便可。”何仲容道。
“多謝。”萬商離沉重說道。
快馬加鞭,白袍揮揮,何仲容騎馬急奔。
催促聲不停不息,就在這時聞到一陣菊花香,眼前也出現了一名紅衣女子撐着一把傘站在路中。
何仲容向上一起,躍過白馬往前走幾步。
白馬停下來,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
“你是來擋我的。”何仲容道。
張鳳鶯轉身說道:“不,我是來確定的。”
“那麼你不用確認了,我,已經決定了。”何仲容道。
“走。”張鳳英再次轉身,恢復成剛纔的樣子。
何仲容再次坐上馬急速狂奔。
桃花漫漫,酒香濃濃。
“蕭府”
大門推開,一個白色身影踏門進來。
這時,一名美麗的女子走過來。
“廷雲。”何仲容笑道。
蕭廷雲緊緊抱住何仲容的左臂,露出笑容她笑起來仍然是那麼的可愛,可愛得令何仲容也慢慢恢復以往的悠閒。
“你回來啦!”蕭廷雲笑道。
“是啊,我回來了。”何仲容笑道。
“我給你釀了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蕭廷雲笑道。
“是的,”何仲容擡起頭來,“我已經將這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聲音顫抖,何仲容和蕭廷雲都能夠聽到。
“你還是..發現了。”蕭廷雲不再露出笑容。
“是的,我發現了。”何仲容顫抖的聲音,直擊兩人的內心。
蕭廷雲猛然打出一掌在何仲容胸口之中,何仲容受到這毫無預兆的一掌,被打退了幾步。
“你..果然是...”何仲容慢吞吞道。
他說不出話,只因爲他終究還是有感情。
當他知道了一切,他還是忍住不想要說出這一切。
“你本不該查這件事情,你本不該離開嶺南!”蕭廷雲道。
“你們無雲派滅無花派、歸劍門這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何仲容道。
“你是來問我無雲派到底在哪,對吧!何仲容!”蕭廷雲大聲喝道。
“是,是的。”何仲容道。
“那麼來吧!你不是劍法、掌法和輕功皆是你得意的東西嗎?拔劍吧!”蕭廷雲道。
蕭廷雲拔出劍來,劍鞘被隨意扔掉。
“呯——”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
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只因自己的一句話。
何仲容深吸一口氣,冰冷的感情刺痛內心。
桃花被風吹散,桃花被無情的風吹得支離破碎。
冷冰冰的空氣,吹散了一切。
一切都被風吹散了。
“來!”何仲容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