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景和何仲容對視了幾秒,兩人仰天大笑他們的對話特別的微妙,淡淡中透出一種奇怪的淒涼。
“我雖然不太清楚前輩爲何來到這裡當盟主,但想必也是有你自己的原因的。”何仲容道。
陳無景飲了一口酒,並沒有做出回答。
“但我能夠看出在前輩的治理下,紅傘會已經變得很強大,變得能夠比另外三個盟會還要強大。”何仲容道。
“如今黑衣盟有了何仙你,想必是如虎添翼。”陳無景道。
“前輩,不知你是否知道一些青雲派的秘密,關於掌門仙逝的事情。”何仲容道。
“仙逝?莫非何仙你也看不出那是一場刺殺?”陳無景道。
“刺殺?”何仲容道。
“不錯,青雲派掌門被殺之後,一切都全部抹得乾乾淨淨,接着過幾天找來一個傀儡上位。很顯然是一個權宜之計,因爲三個月後就是武林盟會,這件事可是比什麼事情還要大,所以,他們只能這樣子做。幹這件事的絕對是因爲武林盟會,爲了得到無妄劍而下黑手減弱敵盟實力。”陳無景道。
“確實有這種可能,我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而來到了這裡。”何仲容道。
何仲容看着陳無景,眼神嚴肅帶着一種能夠殺人的眼神看着。
這種眼神絕對是所有人都不喜歡看到的,這種眼神在何仲容發生的機率很小,因爲他不是一個很喜歡嚴肅的人。
“不錯何仙果然高明,向來我們紅傘會就是以不擇手段出名。我們盟會擅長用各種的毒,比如在酒中加上一滴毒藥給人喝下去後,就會口吐白沫而死。”陳無景道。
“貴盟的下毒功夫自然了得。”何仲容道。
“只不過,本人並不會下毒,我這個人平生什麼都不擅長,就只擅長憑我腰間的劍,我的劍不會抹毒,更不會在身上加上什麼暗器之類。”陳無景說道。
他的聲音具有不怒而威的氣魄,這種氣魄是因爲他已經是一個步入盛年的人,他的氣度是在疆外與匈奴廝殺所練出來的,這種氣度很少人會練成大部分人練出來的只是一種假氣魄,或許有一些市井小人會害怕,但在英雄好漢面前這些不過是假裝罷了。
“我相信前輩,要知道我也是一名劍士,但可惜我並沒有前輩如此專注於劍,我花盡數年練來了三門絕技。”何仲容道。
“噢?哪三門?”陳無景道。
“劍法、掌法和輕功。”何仲容道。
“劍法、掌法和輕功,哈哈!這天下果然是個英雄輩出呢,竟然有人身兼三絕而立江湖,果然本人還是老的呢,要是再讓我出去闖蕩一番,想必已經是不能匹極呢。”陳無景笑道。
“不敢,前輩德高萬衆,想必這天下絕對沒有人敢對你下手,若是有的話,請告知晚輩,晚輩必定以我的古劍取他人頭!”何仲容豪氣地說道。
“哈哈!”兩人同時笑道。
兩人同時起身,走出臥室到外面。此時,紅日馬上升起,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
“何仙想必你今天已經完成了任務呢。”陳無景道。
“不錯。”何仲容道。
“那麼,請回吧,在下不送了。”陳無景道。
“回見,武林大會。”何仲容道。
“一定。”陳無景道。
何仲容拱了拱頭以示告別,緩緩走下來接着一躍而起,離開了紅傘城。
何仲容回到了客棧,脫下了長衣,整個人進到木桶中沐浴。暖暖的溫水洗盡了剛纔喝酒的酒氣,他把一塊毛巾放在額頭上使自己的腦子恢復平靜。
何仲容去到了紅傘城也瞭解了情況,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回到這裡沐浴。
沐浴過後,何仲容披上由人專門洗過的衣服。衣服上還留有香味,何仲容整理好衣冠才離開。一出沐浴的房間就看見林無傷站在外面,手中拿着一壺酒。
“林兄。”何仲容道。
“何兄。”林無傷道。
“你可有查出什麼?”何仲容道。
“紅傘會的盟主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正是陳無景。”林無傷道。
“這點我知道。”何仲容嘴角微微翹起。
“你知道?”林無傷道。
“既然你已經來到了桂林郡,那麼你應該會猜到我爲什麼來到這裡,我來到這裡自然會去一趟紅傘城。”何仲容道。
“原來如此,那你應該知道了一切吧。”林無傷道。
“我雖然不太清楚,但我可以確定一件事。”何仲容豎起一根手指。
“什麼事?”林無傷道。
“青雲派掌門被殺之案,絕對不會是紅傘會幹的。”何仲容道。
“爲什麼?”林無傷道。
“那我問你陳無景你可有了解過這個人。”何仲容反問道。
“陳無景乃太原郡人士,自小便學習劍法。他的劍法是從他的父親陳永學來的,後來成年之後他便到了九華郡與匈奴抗敵,一路北上,但後來又回來了桂林郡當上了紅傘會的秘密盟主。從來紅傘會便有條不紊的進行發展,不知不覺實力已經不可小覷了。”林無傷道。
“不錯,陳無景確實是一個絕世劍客,但你覺得他是一個擅長下毒的人嗎?”何仲容道。
“陳無景此人在武林之中不可小覷,而且正因爲他痛擊匈奴,所以被天下人所敬佩,很難想象得出他是一個擅長下毒的人,只因爲我們只聽過他的劍法了得,而且我的資料中只顯示過他學過劍法。”林無傷道。
“不錯,紅傘會是一個擅長下毒的盟會,但如今卻是由一個根本都不會下毒的人來管理,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何仲容道。
“陳無景前輩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他應該不會暗中派人暗殺青雲派掌門,只因他的性格導致了他這個人絕對不會下黑手。”林無傷道。
“不錯,我之前懷疑是紅傘會所爲,是因爲我還不確定紅傘會盟主是誰。但如今有了你,你能夠清楚地瞭解這天下任何一個人的信息,那麼也就能讓我更加大膽的猜測了。”何仲容道。
“由此看來,我又來遲了?”林無傷道。
“不算,你算是過來爲我的猜測做肯定的人,而且你也帶來了一罈好酒呢。”何仲容道。
何仲容笑着看着林無傷手中的酒,這個眼神這個笑容是隻有酒鬼看到美酒的時候纔會有的眼神。
“我三天前回到嶺南找到了蕭廷雲結果她告訴我你到了桂林郡,於是我便立馬趕來了。”林無傷道。
“蕭廷雲。”何仲容心中一凝,他又想起了那天與蕭廷雲的離別。
“她給我了一罈酒,她希望你一口都不剩的全部喝完,所以,我一路上都不敢喝一口。”林無傷道。
“她...怎麼樣了?”何仲容道。
“似乎有些憔悴了,但據說她在專心練字與制酒。”林無傷道。
“哦...哦。”何仲容道。
何仲容接過林無傷的酒,慢慢打開酒罈,酒香立馬衝出來,何仲容似乎已經有些醉了,他無語地一口一口喝着酒。
“可惜啊,我並沒有酒呢。”林無傷道。
“我可以陪你買酒。”何仲容笑道。
“走。”林無傷道。
何仲容和林無傷出了客棧買了幾壇酒,接着爬上了一座高山。
何仲容站在大石上,林無傷躺在大石上。
他們很喜歡這樣,因爲這樣子能夠感受到風的存在。當人們習慣了風,那時假如失去了風那麼世界將會變成怎麼樣?
或許會變成一個特別的恐怖的世界,所有人都失去了目標,靜等着風的到來,但風永遠都不會再來了,於是人們漸漸進入了崩潰。
那麼世界將會消失,人們會變得瘋狂。
但是現在的風還在,所以他們纔會享受,享受着每一刻,因爲或許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時常有人對這種享受進行抨擊,名爲消極。
但是這些人從來都不會在意別人的意見,這就是他們的性格,一種不羈的性格。
何仲容手中拿着酒罈,酒罈還有些許酒,他喝得很慢很慢。
“你喝得比以前慢了。”林無傷道。
林無傷睜開眼看着看向遠方的何仲容,他是那麼得容易感傷。
就像一朵鮮花雖然美麗確實格外的容易凋零。
“不錯,只因我有些不捨。”何仲容嘆道。
“因爲這壇酒是蕭廷雲送的。”林無傷道。
何仲容突然嘴角上翹,露出神秘的笑容。他被林無傷說中了,他之所以喝酒變慢了,是因爲這壇酒是蕭廷雲贈送的,所以他纔會變得那麼得如此躊躇。
“不知爲何。”何仲容苦笑道。
“你愛上她了。”林無傷道。
“未必。”何仲容道。
“那麼你應該是太過多情了,一個人假如多情了,那麼就會過得很苦很苦,只因爲把什麼東西都看得那麼得重,最後最傷的人終究是自己。”林無傷起身輕輕拍了拍何仲容的肩膀。
“爲什麼?”何仲容道。
“只因爲你比任何一個人還要多情。”林無傷道。
何仲容聽後,停頓了數秒,突然揚天大笑,他笑得格外的奇怪,林無傷看着在大笑的何仲容,也跟着一起大笑。
過了一會兒,何仲容漸漸停止笑聲,喝下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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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今天便將天上天下的銀河全給我喝完了!”何仲容豪氣道。
“來!誰怕誰!”林無傷道。
酒罈和酒樽碰在一起,使一切的悲哀與離愁消失,只讓人們關注現在,現在這一瞬間,現在這一時辰,現在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