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對答、滿意
其實說起來，人族早已經被洪荒衆多大能記在心中：單單是女媧借造人族成聖，就足以讓這些大神對人族留心！
但是真正多麼重視人族的倒真沒有。大能們一致認爲，女媧能夠在洪荒世界創造生靈，重演唯有盤古大神方能做到之事這纔是最令人敬佩的一點！即便是親身來到人族生活一段時間的伏羲，也只是對人族高看一眼，承認了人族在洪荒中生靈種族的地位而已。
或許唯有那位立人教的太上聖人，才隱約瞭解到人族將來的前景。
在這種情況下，將陸壓的視線引到人族這邊，絕對不能輕易而爲：和那些大能不同，親眼見到人族氣運威力的陸壓對人族的理解絕非旁人可比！
必須慎重！
“前輩，對您來說，這件事情很重要嗎？”白夜反問：“您是天地第一散人，遊離於洪荒的逍遙仙，對您來說，什麼氣數氣運，又奈何的了您什麼？”
白夜一番連贊帶誇，就是想將陸壓的注意力分散出去。可是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陸壓道人這等老傢伙。
“小子，你也莫要和我說那些有的沒有的，就是不說，我也能猜出來！”陸壓哂笑一聲，雙目如電，一字一頓的說道：“是族羣氣運吧？”
就在面色大變的白夜面前，陸壓道人悠然說道：“你身上並無尊位傍身，不可能借天地氣運爲己用；功德雖有，但也只能護衛自身，談不上鎮壓氣數；修行根基雖然深厚，確實是大道真傳無疑，但並非圓潤無暇，定是散修，不得教派氣運相護……唯一能有的，也就是族羣氣運了！你頭頂上這法器有些意思，是氣運法器吧？”
一番話說下來，白夜已經苦笑不已，無話可說。
這些個洪荒大能，果然不是能夠輕易糊弄過去的！
陸壓說罷，又笑了一聲，道：“我雖然最近不常在洪荒行走，但昔年也曾在洪荒行走，見識不少。你這本體十分特殊，有若璞玉，非是洪荒等閒種族可比，不是原有種族……是女媧新造的人族？”
白夜嘆道：“前輩慧眼！”
陸壓得了肯定的答案，一直悠然自得的神情頓時消失不見，神情嚴肅起來。沉吟片刻，他一聲長嘆：“老子好決斷！”
白夜聞言，頓時心生同感。
立教之事，乃是自身之道的貫徹與發揚，是無可比擬的大事！對洪荒世界重要無比，對自身而言更是性命攸關！
教派一立，自身氣運便遇教派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便是聖人至尊，一旦教派遭難，甚至教毀派滅，則立教之人必有牽連。別說是修爲大損，就是那氣運損失，也不是普通人物能夠承擔下去——氣運若是損失過大，無法護衛自身命數，劫難必生！
不沾因果的聖人至尊或許不會有劫難這一說，但是自身修爲氣數必然會大幅削減！甚至連尊位本身的契合……
敢將自身教派基礎建立在弱小的人族之上，老子的勇氣無可置疑！
而同樣值得讚歎的，則是老子的眼光：在人族尚未發展起來，洪荒無名，甚至諸多大能皆無所察覺之時看出人族的長遠潛力，其能不可等閒視之！
無怪乎以陸壓道人的修爲身份，也讚歎不已！
“罷了，這等事情，我管它作甚？”似是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陸壓將此事接過，豪爽無比的說道：“我自一介逍遙仙，何必去管他人！”
白夜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輕輕呼出口氣。
這時候，他終於開始再度思考起自己的事情了。腦中將剛所得到的消息仔細分析一番，他咬咬牙，主動問道：“陸壓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
“哦？”陸壓道人眉毛一挑，帶着幾分興趣問道：“何事？”
白夜當即跪立在地，容顏肅穆，鄭重喊道：“晚輩白夜，願與前輩座下侍奉，求取大道！”
陸壓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你這小子這般關心我的情況，看來你野心不小啊，還非要選個厲害的老師！若是我有一點不符合你的心意，只怕你就置之不理了吧？”
白夜肅穆而言：“晚輩一心求取大道真傳，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說罷，白夜就是一個叩首，額頭結結實實的和地面撞在一起，一聲悶響極爲清晰。
陸壓看着他此番作爲，似笑非笑，卻是突然問起了不相干的問題：“你爲何非要與羲和一戰？難不成和那巫人小子一樣，也是爲了那個死去的巫人？！”
白夜一愣，心中急轉，最終卻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並非如此。我雖然對後鹹長老甚是同情，但並非和后羿長老一般重視。之所以如此做，乃是爲了我自己！”
“哦？”陸壓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你不過區區天仙，和羲和戰鬥，絕對是死在她手中，神魂俱滅。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嗎？你竟然說是爲了自己？”
白夜答道：“前輩容稟。此番巫族情況，我以前也有過類似經歷。都是被大能玩弄於執掌之間，都是無能爲力，都是一顆棋子……”
“我當時便決定，若再有如此情況，定然不能重蹈覆轍！”
“若是我今日和往常一樣，也是毫無作爲，豈不是自食其言？”
陸壓馬上道：“但你這也是無可奈何！羲和修爲高於你太多，你自然毫無辦法！”
“不！這不是修爲的問題，而是做不做的問題。”白夜固執道：“今日我以修爲不足爲藉口逃避過去，他日亦能以此藉口逃避！”
“修爲太弱？修爲比我強的人多了去了！就算異日我修爲大漲，但怎會遇不到修爲比我強的？那個時候還逃嗎？一次逃，次次逃！”
“我不逃避！我只要活下來，就是成長！活下來一次，我就成長一次！這樣下去，我總有一天永遠不用逃避！”
一句句話語鑽進陸壓道人耳中。待到白夜說罷，他看着跪於地面上的白夜，神情緩和，已然大爲滿意。
陸壓道人行走洪荒多年，見識甚廣，他深知這種心態很危險，這種堅持其實也很危險，很可能有一日就因此身隕！
但是他不得不叫上一聲：好！
想在洪荒世界中有所作爲，首先要看這人的先天情況——這裡對於先天條件的要求太高了！不要說證得尊位，就是純粹修爲達到大羅金仙，就是要先看這人的出身！若是出身不行，不入先天，那基本上就能判了死刑！
太靈三兄妹和截教三宵出身相仿，但只一個先天與後天的差距，就是他們百萬年苦修才能追上的差距！
這是一個極爲殘酷的世界！
想要在這個世界有所成就，如果不是先天條件甚好，那就只能靠拼搏！靠狠！玩命的狠！
在陸壓看來，白夜就有這個潛質！
“老實說，你小子不錯！無論是那些詭異的本事，還是性情，都不錯！”陸壓直接說道：“至於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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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節花費了我一下午的功夫：兩人的表現讓我絞盡腦汁，仔細安排。最後得出的是這個版本……至於收不收徒，且容我賣個關子，明日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