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大會(一)

今日是封刀大會,各門各派都會集於執劍山莊,是以前廳熙攘,客流滿滿。顏慕白奉蘇清遠之命和祁臨、百里千川特意在此恭候各路人馬。

突然大門外一小廝和客人吵了起來,只聽那客人道:“爾等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乃孤山日落、劍破殘陽的孤日陽,你們不但不識得,還狗眼看人低,不准我入內,我可是受了賀蘭山堡堡主之大力邀請,特意前來赴宴的,爾等還不讓開。”他一身藍色粗布衣衫,頭戴斗笠,眉毛、頭髮都有些花白了,右手執劍、左手着蕭,一副鄙夷不屑、高傲不屈的樣子。

那小廝也不示弱,朗聲說道:“前輩既無拜帖,也無赴宴的請帖,是以這執劍山莊不敢讓先生貿然入院,裡面今日會有比武較量,無論是傷了先生或是有消息走漏給魔道那些人,小人都擔待不起,還請見諒。”

誰知那自稱孤日陽的人還挺硬氣,當下便生氣說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消息走漏,我堂堂正派俠義之士,半百年歲,難不成是魔道細作,想要混進去刺探消息不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今天若不能進入參加這封刀大會,我便在這門口不走了,也好叫其他正派人士都看看,你們執劍山莊是如何待客的,簡直是目中無人、仰人鼻息、成何體統。”

顏慕白一聽,此人文采簡直狗屁不通,心下有些好笑,擡頭去瞧祁臨,此刻他正在接客,騰不開手,只見他搖搖頭,對顏慕白微微張了一下口,似乎在說着你去看看,順便用手指指了指門外。顏慕白心下領悟,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道:“孤前輩,晚輩顏慕白,不知您是否有鄙莊或是賀蘭堡主親寫的邀宴帖,現下多個門派在莊內做客,我們執劍山莊須得對他們負責,是以只能細細盤查,還望見諒。”顏慕白說完,雙手併攏,施了一禮。

誰知那孤日陽側身躲了躲,哼了一聲道:“哼,沒有請帖就不能進莊,那他們二人怎可進去。”說着雙指一點,正好點中了邁腿而入的曾靜夫婦,顏慕白心下不解,轉頭去看門口小廝,小廝接話道:“曾靜。百方夫婦二人與莊主乃是舊交,執劍山莊上下衆人無人不識,無人不知,至於閣下嘛?”他上下打量一下,本想說確實不知,誰知那孤日陽一激動,斗笠居然掉了下來,吵架似的嚷嚷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名氣不如他們二人大,就入不了你們執劍山莊的眼是嗎?” 顏慕白眼前一亮,驚叫到:“談兄?”

談北陌眼看自己已經敗露,咳了一聲,臉上肌肉動了一動,嘴邊鬍鬚脫落下幾絲,拉住顏慕白,往邊上一拽,噓了一聲,道:“我現在是孤兄纔對,我進去有大事,你通融一下。”

顏慕白眉頭一皺道:“那何不大大方方地差人通知我,我自會讓你進去呀!”

談北陌道:“要是能如此,我何必費這麼多事,快說,你究竟能不能讓我進去?”

顏慕白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地神色道:“走吧,談大爺。”

二人一路進莊後,尋了個四下無人的地方,顏慕白一把將他揪了過來道:“說吧,你幹嘛扮成這樣。”

談北陌道:“切,你以爲我想。還不是被你們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給逼的。”

顏慕白心口一緊,問道:“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師徒被正道人士摒棄,被下了江湖通殺令啦!”

談北陌猝了一口道:“你這小子,還知道什麼是江湖通殺令,我跟師父纔不是如此,我且問你,如果今日你會上臺較量,倘若是敗了可願讓人滿江湖嚷嚷知道去?”

顏慕白心下一明道:“自然不想!”

談北陌嘆口氣道:“你以爲你老兄我做這門營生容易呀,是風裡來雨裡去不算,還受盡白眼,萬一哪天一着不慎被那蠻不講理之輩人擒住,被逼無奈不是修改記錄,就是非得將他寫的人高馬大,武藝高強不可,若是對上這等大會,更是不敢明目張膽地上門,那麼多門派都見到了我們的真面目,如果他們勝了還好,如果敗了,保不齊有幾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不想將此等敗績宣揚,我們還寫成書,分發武林,我們性命要還是不要?”

顏慕白深覺有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行走江湖原來如此不易呀!”

談北陌哎了一聲回道:“誰說不是呢?都是一把把的辛酸淚呀!”

封刀大會正式開始,顏慕白特意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和談北陌坐了下來,顏慕白於這江湖中人所識不多,此刻有這個江湖百事盡知曉的談北陌在,倒也心安不少。

嘿嘿,可以好好長長見識了!

封刀大會的場所特意選在了前廳後面的崇兀臺,高約三丈,長寬各十丈有餘,開闊平坦,視野極佳,四周圍滿了長椅桌案,案几之上茶水點心水果應有盡有。 此刻正在敲迎武鼓,談北陌拽着那盤葡萄吃了一顆又一顆,最後竟然不解氣,將整個盤子抱了過來,口中喃喃道:“這些人真是不識貨,這麼好吃的東西都不吃,還沒開始呢,幾十雙眼睛死死盯着這破崇兀臺,光禿禿的有什麼好看的。”

顏慕白斜了他一眼道:“不好看你還來。”

談北陌輕笑兩聲道:“哎,你還別說這蘇莊主還挺大方,這吃食、這茶水真是比一般武學之家強了許多了,就是沒有酒水。”

顏慕白此刻正在飲茶,嗆了一口道:“就算有酒水,你又喝的了多少,若是還跟上次似的,你這江湖秘聞錄還寫不寫了。”

談北陌的師父賀百生寫了本江湖軼聞錄,這當徒弟的野心也不小,打算憑自己的本事寫一本江湖秘聞錄,這想法跟顏慕白一交流就遭到了鄙視,連名字都沒怎麼大改,顯然是想蹭人家軼聞錄的熱度,可談北陌哼道:“非也,我這是爲着師父着想,一代代傳下去,最後成了一個系列,那我師父豈不成了江湖錄系列的鼻祖了,那還不是大喜之事,至於這熱度嘛,小小蹭一下又不會死。”

這鼓敲了一圈,終於靜了下來,這時候只見蘇莊主走上臺去,抱拳作了一揖,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承蒙賀蘭堡主和各位不棄,駕臨鄙莊,我執劍山莊上下無一不喜,榮幸之至,若有招待不週,還望各位看在俱爲武林同道,多多海涵、海涵。”

談北陌切了一聲道:“這開場白都如此俗氣,毫無新意。”

顏慕白白了他一眼,繼續聽去。

這蘇清遠繼續說道:“如今,我正道人才輩出,人人可堪大用,只是我等皆以武林好漢自居,喜歡獨來獨往,少有攜手,這纔給了魔道捲土之機,現下,應了賀蘭堡主之邀約,聚於此以武會友,想選出一位德才兼備,武藝高強之人,如同當年蕭盟主那般的人物,帶領我等嚴防魔道,拯救天下蒼生,是以從今日起,接連三日,比武奪盟,若有此等本事,又有此等心胸之人,無論身負何職,皆可一試,請。”說罷,施施然一個拱手,轉身從崇兀臺走了下來。

他剛一下場,立刻一個披髮青年飛身攀了上去,抱拳道:“在下莫言,無門無派,人人皆稱我爲鐵手鷹爪,姑且願意一試。”

話剛說完,另一側一個四十出頭的精壯之人飛身入臺,高聲道:“辣摧掌秦歡,請。”

“請。”

二人行完禮,你一招後勤先屈,我一招前晦後明,立刻鬥了個難解難分,只是這兩人名頭起的響,這招式卻有些綿軟無力,顏慕白不由地有些索然無味,目光收了回來。

談北陌見他泱泱的,心下好笑,說道:“哎,你剛剛不是還興致滿滿嘛?”

顏慕白也不回話,白了他一眼,心道:“這比武奪盟固然說的好聽,可若是武林之中盡是此等之輩,那何以說剷除魔道,只怕自身難保。”

談北陌丟了顆花生到自己口中,悠閒地說道:“說是比武奪盟,不過是個由頭,武林之中每過幾年清靜日子必會尋個由頭,將這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江湖人嘛,免不了爭強好勝之心,前幾年你的功夫比我好,不見得我苦心鑽研幾年卻還處於下風,是以哪怕單單只是爲了刷新這江湖排名榜也要相聚鬥它一場,這才顯出我武林中人殫精竭慮爲了匡扶正道出着大力不是。”他轉頭又丟了顆花生,一邊嚼着一邊繼續說道:“你沒看到今日這賀蘭堡主壓根沒有現身嘛,還有蘇莊主解說完,也都離開啦!”

顏慕白四下一尋,果然如此,不解問道:“爲何?”

談北陌道:“這武林大會向來如此,第一日沒什麼看頭,不過就是篩選篩選那些胸無點武的人啦!”

顏慕白心下一明,可又聽到談北陌將胸無點墨刻意換成了胸無點武,又覺得好笑,是以陰霾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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