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神恩

75 神恩

薩諾芬的總督府就在交易所不遠。

這個時代的城鎮普遍貧瘠,其實一個城鎮的中心繁華地帶,也就那麼一塊而已。

這座小花園中心的別墅上面,陽臺的小窗敞開着,陽光與某些蟲鳥的鳴叫聲從外面飄進房間裡面。

如此的氣氛裡面,房間牆壁上卻是一張巨大絕境東域地圖,外界的悠閒一接觸這裡,似乎也被一股凝重震懾了。

繆爾斯坦圖斯·達拉莫斯在塞爾有着很高的聲望,這位老者在過往幾十年裡的風雨浮沉中表現出對國家的忠誠舉國皆知,在各個派系鬥爭之中更抱着一種謹慎的態度,雖然許多人都知道這個老頭是薩扎斯坦的支持者,但是因爲他謹慎的行爲以及背後的實力,很少有人願意下大力氣對付他——遍佈塞爾各個部隊的軍官許多都和他關係不錯。

也許在一些紅袍眼裡,這麼一個老頭兒不值得盡全力去對付——老達拉莫斯並不是一名紅袍,所以在塞爾的權力再高也是有極限的,他在薩扎哈省的權威,多半是達拉莫斯在薩扎哈幾百年經營的一種具現。

又有人認爲,這個老頭兒已經離死不遠了,根本不值得用心對付,不過不少人在見過這個老者一次之後,就會改變這種看法。

這個老頭兒黑色的罩袍下面穿着拋光的精鐵鏈甲——這是他自少時從軍以來養成的習慣,就如一個標準的軍人般脊背挺直,紅光滿面,說話時中氣十足,讓人情不自禁地忽略那滿頭白髮和皺紋,他現在正在那張地圖下面的茶座上,接待他最忠實的助手,掌管薩諾芬交易所的幻術師:“哦,你看來很高興的樣子,親愛的帕拉德。”

“不錯,大人,今天交易所發生了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老頭兒的白眉毛輕輕一撇,嘴角褶皺的紋路拉伸了一下——這顯示出他確實有些老了,他指了指廳前的椅子:“又是哪個無聊的傢伙壞了規矩?”

“這倒是沒有。”環之導師坐到了椅子上,一臉微笑:“不過是薩託卡的地區執政官被他們南方的同僚毆打了一頓。”

“哦?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可奇怪的?”總督吹了下鬍子,剛剛提起的興趣好像又散去了。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紅袍之間使用法術鬥毆,那是從學院裡帶出來的優良傳統,如果沒有鬧出人命,沒有任何塞爾人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裡,最嚴重的結果也不過是產生一對敵人——作爲紅袍法師,在組織裡沒有敵人,聽着就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

一個紅袍背後的家族或勢力不會爲了這種小事爲戰敗者出頭——因爲以塞爾的哲學來看這種做法非常可笑。

難道在鬥爭中失敗的傢伙不懂得自己雪恥,還要投到自己家人的懷抱裡面去尋找溫暖?紅袍法師的家族可不是弱者的溫牀,想想紅袍法師學院的環境吧。

勝利者不受譴責,失敗者不受同情。

這就是塞爾的風格。

所以紅袍之間互通過切磋法術解決矛盾,這是一種很普遍的手段,尤其是在立場已經明確的情況下,也是通行塞爾的一條不成文法規——儘管在費倫其他地方的施法者看來這種做法很危險。

畢竟這種鬥爭稍不小心就會弄出人命。

“奇怪的不是那個被打的小傢伙,而是希倫山區的新官僚。”

“新官僚?唔……我想起來了。”繆爾斯坦圖斯閉上了眼睛,嘴巴咂巴了幾下:“唔……不是薩扎斯坦親自簽署調令的那個新人法師?”

“首席大人?”帕拉德心中打了個突,臉上露出更驚愕的神色。

“怎麼,你還不知道?”繆爾斯坦圖斯看了帕拉德幾眼,然後恍然似地拍了拍腦袋:“哦,是了,我沒和你說過。”

“大人……”帕拉德額頭上滴下了汗水,薩扎斯坦的名字,對於普通的紅袍法師而言,分量實在太重了:“請原諒我的失態,不過,難道這位法師和那位大人……”

“算了,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們沒有必要去揣摩。”老人睜了睜眼睛,旋即閉上:“哦,那個小子怎麼樣?”

大概這位大人擁有不去揣摩死靈系首席的資格。

帕拉德暗自想着,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他可不敢如此無視這個事實。

那個最多不超過十八歲的小紅袍是死靈首席親自安插的人選。

難道是哪個家族的核心,還是薩扎斯坦的弟子?

具有財富女士的神恩,還是說代表着死靈首席對某種政策的進一步傾斜?

但爲什麼又要放到那麼個充滿衝突隨時可能引發戰爭的危險地帶?

帕拉德·安德西加心中不斷地胡亂思忖,但還不忘回答總督的言語:“哦,是個很有自信的紅袍……還具有渥金女士的恩寵。”

“唔?”老人點了點頭:“自信?希望不會是隻懂得耍嘴皮子的傢伙,對了,你是說,那個薩託卡的法師在他手裡吃虧了?如果我沒記錯,那個法師是一名進階紅袍……會被一個初階紅袍教訓?”

所謂進階紅袍,就是指有能力施展第四層法術的紅袍法師,新晉職的紅袍,則是初階。

“大人,一層魔網的差距,沒有外人想得那麼大。”帕拉德恭謹地說道:“如果施法能力較低的一方精通於戰鬥,在對決中取得優勢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在法術實戰裡面,施法等級起到的作用並不是決定性的。

如非異常,無論施法能力多強的人,身體都如凡人一樣脆弱——因爲每日與各種魔法有關的危險品接觸,或許更糟糕也說不定;而各等級的法術也各有用處,某些時候,法術等級高低不等價於實用價值高低,高等法師被低階法師擊敗,在費倫是經常出現的事情。

而且從根源說,像紅袍法師這樣學習法術用來進行與鬥爭有關的目的,本來就是有違奧術精神的做法,對於費倫大部分施法者而言,鑽研奧術是爲了接近真理,並不是爲了戰鬥——儘管它經常被用來做這種事情。

“有趣!薩託卡靠近海岸,那裡的海盜也是不少,這麼說,希倫那個小傢伙還是有些本事的。”繆爾斯坦圖斯笑了一聲:“不過不知道他整治領地政務的能力是不是一樣出人意料,不過……再出衆的行政能力,放到那個地方也要焦頭爛額吧。”

“大人您說的是。”雖然繆爾斯坦圖斯並非位於塞爾權力核心紅袍法師,但是高高在上的權位仍然讓大多數紅袍不敢對他失禮。

“我也不知道薩扎斯坦是怎麼想的,先看看情況也好。”老者說完,又閉上了嘴巴。

“大人,難道我們不給與他們一些援助?希倫的守備官還空缺吧,按照道理,這是南部城鎮,即使不是關隘,也應該配給一支至少三十人的守備隊纔是。”帕拉德沉吟一下,上報道:“不僅僅是薩扎斯坦大人親點的官僚,而且,福卡爾的休斯也在那裡……”

“他竟然得到了那一家的幫助?”老者這才露出一些驚訝的神色。

“也可能不是……據我觀察,似乎是出於休斯自己的意願。”帕拉德皺了皺眉頭。

“唔……”繆爾斯坦圖斯這才低頭沉吟起來。

對於薩扎哈省而言,希倫確實是個燙手的山芋,作爲總督,他是清楚地知道那個地方的棘手,而且隨着時間發展,問題越來越複雜化。

他的一個想法,就是在有生之年把那個問題解決掉,不過很顯然,連他的盟友都不支持他的想法,這次派來的官僚就是一種表態。

那麼要不要協助一下那位好像揹負着許多意志的小紅袍呢?

還是靜靜地旁觀,向薩扎斯坦表達自己的態度——他有這個權力,反正他早就準備下崗了。

對於自己的權勢,這位老將軍其實並不看重,他更看重達拉莫斯在塞爾的發展與根基,南部邊界的問題太重要了。

而且他並不認爲,無意義的戰爭有利於家族與國家。

雖然在軍部有着不錯的利益網絡,但是從內心而言,老頭子是個偏保守的人,隨着年齡的增大,他心裡對戰爭的厭倦也是與日俱增。

他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桌子,心中猶疑地考量着。

正在這時,突然一股莫名的無形力量從交易所的大門裡釋放出來,雖然摸不清形狀,但法師卻感應到了這種震撼心絃的波動。

雖然僅僅是一剎那,不足以吸引普通人的注意,傳到稍微遠些的地方就消散了,但是對於某些敏感的人來說,還是值得引起注意的。

帕拉德·安德西加快步地甩動老腿走到了窗臺邊上,好像還發動了腳底抹油之類的法術,雙目精神十足地盯着交易所,皺着眉頭觀察了良久,還施展了幾個法術,表情越來越震驚:“神恩。”

老將軍睜開了眼睛。

……

“你……又給了我一個驚喜……親愛的信徒。”

規模並不大的神廟之中,在神像發出波動的一剎那,周圍的人都被震懾了,就在這一刻,潘尼感到五官一黑,好像意識被拽到了一條深溝裡面,當再次清醒時,只察覺到一片虛無的漆黑中漂浮着兩個光球,一個屬於自己。

幾乎不需要過多的分析,他就知道這個光團是自己的靈魂,而對面的光團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那內斂的光芒卻浩瀚到驚人的程度。

她……通過靈魂的形式,再次降臨。

“參見殿下。”潘尼恭謹地發出靈魂的訊息。

“你剛剛祈禱的時候,已經覲見過了,沒有必要再來一次,你的提議太有趣了。”渥金的意識傳遞出興奮的信息,顯然已經忽略了這些虛禮:“你建議我把神廟變成……‘銀行’,發行鈔票?這確實是個好點子。”

“其實步伐沒有必要變得那麼快。”潘尼從容傳遞着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在各個神殿開展用兌票交換金銀的職能,這樣輕便的鈔票就能輕易取代笨重的金銀——因爲您的神力本身就代表着商業,所以不可能有信用問題。

這些人使用着印有您徽記的鈔票,必然會對你產生信奉——無論他的守護神是誰。

而攜帶着您的標記,您的牧師可以輕易地辨認鈔票的真僞,不必要擔心被僞造的問題,其實如果出現僞鈔,對教會而言反而是好事——當鈔票流通到教會沒有觸及的地帶,僞鈔會驅使他們建立起對殿下的信仰,雖然也有可能讓他們堅持使用金幣,不過這種情況最終會發生改變的——當費倫大部分地區都流通殿下的鈔票的時候。”

渥金聽着潘尼的敘述,她很注意地傾聽着,僅僅最初的一條措施,就足以讓她在主物質界的信仰力大大提高,而聽着潘尼的想法,這似乎是一條宏偉的路線。

“當然,這是一個比較長期的工作,因爲費倫各地的幣制不盡相同,不過教會可以在不同的地區發行不同的紙鈔,這樣可以讓各地的不適應降到最低,而進一步……

就好像現在費倫各地的金幣互通時有一定的交易比率,這些不同的鈔票互通,也必然有匯率的存在,而當鈔票這種形式的貨幣完全取代金銀的時候,教會就可以控制這種比率,甚至控制鈔票的發行量達到完全掌控費倫商業經濟的目的。女神陛下……我提供的建議就是如此。”

“不錯,我的信徒,你提供的計劃非常具有可行性,對教會的發展也有巨大的幫助。”渥金的降臨體放射出溫暖的光輝:“僅僅憑着第一條建議,我的神格就將獲得巨大的提升,憑着這些功勞,賜予你一個選民的身份毫不過分。”

潘尼感到一陣驚喜,成爲選民,無疑可以獲得巨大的力量。不過很快,女神有些煩惱的信息讓他的熱情微微涼了一下:

“不過我的信徒,你同時也要知道,作爲一名神祗的選民,他要忠誠地奉行神明的意志,堅定不移地遵從神明的守則行事,你能夠做到嗎?”

潘尼的光團當即凝固了,如果是在人形形態下,表情多半是苦笑。

“看,你做不到。”渥金的意念傳來一道嘆息。

“我很抱歉。”潘尼最終只有無奈。

“不必要抱歉,我親愛的信徒,事實上,你確實對吾的信仰與教會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過從託瑞爾衆神當前的局勢而言,你不適合做我的選民。你知道,貿易雖然是中立的,但我目前的立場偏向於上界衆神,而你提供給我的建議,也顯然會讓我的神性向秩序繼續偏轉。”

潘尼沉默了,其中的潛臺詞就是渥金不可能擁有一名紅袍法師的選民——這種行爲對於大多數善良陣營的神祗會造成負面的影響,而他的信仰,顯然也遠遠達不到真正的虔誠——他不可能爲了信仰付出太多東西。

這個對渥金幫助巨大的建議,也只是適逢其會地出現而已。

如此而言,他確實沒有做選民的條件。

何況他也不適合做一名選民——因爲獲得神恩,和成爲選民是兩個不同程度的概念,如果成爲選民,這意味着他將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成爲整個主物質界的上層人物,他沒有這個心裡準備去面對這樣的劇變。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太覺得可惜了,在提出這條建議的時候,他也沒指望獲得太多的東西。

而成爲選民,更要完全成爲神祗在各界的代言,那種神性的聯繫更會讓選民失去許多自由,而且據說某些邪神在某些位面受傷之後,會潛伏在選民身上覆活。

一度死亡的暴政之神班恩就是通過類似的方式復生的。

想到這裡,潘尼就有些恐懼的感覺,雖然中立神渥金未必會那麼兇殘,但是對於他而言,失去自由是件值得恐懼的事情,因此他更不覺得可惜了。

“你也不必沮喪,信徒,我一定會給你適當的獎賞,事實上,你可以做我的特別選民。”渥金忽然又說道,感知到潘尼的疑惑,她解釋道:“我不可能在你身上留下過多屬於我神力的印記,但不妨我對你的功績肯定,通過別的方式。”

“別的方式?”

“比如,賜給你一些與神力無關的力量。”說着,那一點光芒進入了潘尼的靈魂,在一瞬間的恍惚之間,又恢復了正常。

“你的部分靈魂與神經已經被我進行了異化,從此對於奧術力量擁有更高的敏感,可以直觀地分解出奧術力量的組成與結構,並能大大擴展你的思維能力。”渥金的聲音在潘尼的意識裡回想:“唔,據我觀察,你學習奧術的資質有限,到達第五環就是極限,希望這樣會讓你走得更遠。”

“感謝您的恩寵。”潘尼心中暗喜,如此他再也不必要爲繁複到令他撞牆的奧術研究煩惱了。

“你理應得到獎賞,我剛纔就說過,而我的獎賞並不是這麼淺薄,總會對得起你的貢獻。”渥金的聲音繼續傳來:“這只不過是一小部分的獎勵而已,你已經得到了我更深層的關注——因爲這次你的貢獻已經關係到了我的神格,如果你繼續爲我做出貢獻,那麼我必將指引你走上更光輝的道路,雖然目前來看,呃……你的路有點窄,不過作爲你的守護者,我會庇護你的靈魂。”

“敬畏您的威嚴。”潘尼嚴肅地禱告道。

那個金色的光點閃了閃,消失了,潘尼再度睜眼,眼前還是那一尊裝飾簡單的金像,身邊的休斯都用疑惑的目光左顧右盼:“剛纔發生什麼事了麼?”

思維的交流速度很快,從潘尼閉眼到睜眼之間,只過了幾個呼吸,好像一場普通的祈禱,沒人會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名渥金牧師懷着恭謹的表情,正要上前恭賀——作爲牧師,他對神恩敏感得多,不過他接到潘尼的眼色時,立刻醒悟地停止了舉動。

“唔,沒什麼,只是例行向女士祈禱,獲得了迴應。”

“獲得神祗的迴應?”休斯上下看了幾眼潘尼,他沒有那樣的敏感,以爲這種迴應就像普通虔信者那樣,偶爾得到一些啓示:“你深受女士的恩寵,潘尼,看來你也沒有我所知道的那麼背景簡單。”

“只是我的家族一直有信仰女士的傳統而已。”潘尼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招來牧師悄悄商議了一陣,得到牧師允諾後,才返回休斯身邊:“唔,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錯。”雖然有所疑惑,但是休斯也很清楚,自己不應該詢問得太深,就好像潘尼也沒深入詢問過他的隱私一樣。

彼此需要互相尊重。

他掏出了傳送卷軸,準備返回希倫。

……

總督宅邸。

蒼老的總督凝視着交易所,良久之後,輕輕地一擊窗櫺。

“立刻調選三十名精銳兵士,發往希倫鎮。”

“大人,還需要一名統領。”被招進來的軍官詢問。

“統領?”繆爾斯坦圖斯撫摩着下巴沉吟一下,思索了一陣,揮了揮手:“就讓蘭妮露去吧。”

“蘭妮露尉官?”一旁的老法師皺了皺眉頭,想起來這位薩諾芬城裡的軍官的一些事蹟:“她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看就很好。”老總督這樣說了一句,走到牆邊的椅子上坐下,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

老法師和軍官對視一眼,輕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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