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妃看了一眼紅袖:“你不是愛銀錢的人,也不喜歡什麼珠寶之類的東西,謝你還真是讓人爲難呢;”她偏頭看向紅袖:“你問我,一定是有了什麼想法兒;說吧,看上我們府的什麼了?除了我那個不成器的王爺,其它的隨你挑。”
說到這裡,王妃忽然笑了:“我的女兒也隨你挑——兒子給你女婿也成,女兒做個乾女兒也不錯,你看怎麼樣?”
紅袖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誠王女妃:“女婿?現在說這個太早了,乾兒子乾女兒倒是不錯——只是不能算是謝我的吧?”
誠王妃眯着眼睛笑:“那你說怎麼辦吧,我想不出有什麼是你稀罕的。”
紅袖微笑:“那就,日後答應我三件事情如何?不管是什麼事情,王妃都不能推辭。”
誠王妃連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反正紅袖是不會害她的,頂多就是事情麻煩些罷了,比起勾住王爺的心來說,並不能算什麼。
紅袖笑着對王妃耳語了兩句,誠王妃想了想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又和紅袖聊了一會兒閒話便告辭了。
紅袖起身到仙靈茶樓瞧了瞧,走時看了一眼對面的神茗茶樓,微笑着上車回府了:不知道郭大娘這次會不會氣得吐血。
郭大娘並不知道紅袖和誠王妃在算計她,這幾天她的心情很不好:因爲誠王爺一連幾天沒有來,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在京中所能倚仗的就只有誠親王,如果誠親王不理會她,她在京中根本無法立足。明白這一點的郭大娘,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心越來越慌亂。
這天起來後,她坐了好半晌纔開始梳妝,快近午纔到茶樓裡轉了轉然後便 上樓到自己的房間發呆。
忽然聽到樓下有人喚王爺,她驚喜的側耳細聽:真得是誠王爺的聲音!
郭大娘立時站了起來就向奔下樓去,剛走到門口便住了腳步:樓梯處已經傳來了響聲兒,看來誠王爺已經上樓了。
她忽然轉身又回到牀上,並且把頭髮故意弄亂了一些,面向裡側臥着不動。
簾子挑開,誠王爺進屋看到郭大娘躺在牀上微微一愣:“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他以爲會看到郭大娘的笑臉,不想只看到她的後背。
郭大娘也不回話,不過那淚水卻已經流了出來,依然是躺着不動;誠王爺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知道這是郭大娘在怪他好久不來,而並不是生了病。
不過他還真是有些想她了,所以頓了頓還是走到牀前輕輕拍了拍郭大娘:“好了,好了,本王這不是來了嗎?現在在鬧便是不懂事嘍。”誠王爺這話就是在明白告訴郭大娘,我已經給了你面子,你再鬧我便要走了。
郭大娘翻過身來一把抱住誠王爺的腰就哭了起來,一面哭還一面說道:“王爺、王爺,我以爲再也看不到您了,我以爲您不要奴家了;奴家、奴家幾乎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以後再也不給王爺添麻煩了,請王爺原諒奴家好不好?”
她自然是知道小性兒不能多使的:因爲誠爺雖然好女色,但是他畢竟是王爺,而且他喜好女色是爲了享受。
小性兒也要看時機、看火候的:有時候的小性兒不但不會讓誠王爺着惱,還會讓他心動不已;但是今天這小性兒便主要是看火候,太過了便會讓誠王爺拂袖而去。
誠王爺被郭大娘這麼一抱,心裡的不滿早已經沒有了;再加上她這一哭一認錯,讓他的心已經化成了水,只想好好的憐愛郭大娘。
“不哭不哭;”他一面說一面順勢坐在了牀上,把郭大娘摟到了懷中:“知道錯了就好,就好;再說事情過去就不要再提了,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哪裡會不要你呢,快不哭了。”
郭大娘用了手段心計,把誠王爺哄弄的回心轉意後心裡的大石落地;她也沒有哭泣太久,哭得久了男人會厭的。
她和誠親王溫存了好一陣子才起身,理了理頭髮回頭對着誠王爺一笑:“王爺,奴家叫人去安排酒菜,今兒奴家要好好的陪着王爺共謀一醉。
誠王爺連連點頭,郭大娘高興的出去喚過丫頭吩咐了兩句轉身又回到屋裡;酒菜送來之後,自然有一番春光。
郭大娘在誠王爺最開心的時候問道:“王爺,奴家可好?“
誠王爺一擰她的臉:“當然好,當然好!“他忽然想起一事來:”我今兒來時,王妃還特意叮囑了我兩句,不想我還是差一點忘了;你這一說我才省起,你當真是很好,王妃說不能讓你一個人總這樣無名無份的在外面……“
郭大娘聽到誠王爺提到王妃很不高興,到聽到後頭時心頭大喜:難道誠王妃會這樣好心,讓自己回府?
雖然她不想念誠王妃讓她回府是安了好心,但是隻要讓她回到王府,她便有得是法子把王爺勾住——日子久了,根基有了,那王妃的位她雖然坐不上去,但是她可以讓那王妃的位子空下來!
她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笑來。
誠王爺繼續說道:“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茶樓和我有關係,但是你卻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因爲你不是我們誠王府的人啊,所以那些人才會如此欺辱於你。“
郭大娘聽得連連點頭:如果誠王爺擺酒請客,昭告衆人自己是他的女人,那麼就算是外室諒那沈小侯爺也不敢如此欺辱自己;如果能讓自己回府做姨娘,那當真是一步登天了。
我認爲王妃所說十分有理,自今兒起你就是我們王府的人了;“誠王爺拿出一張紙來:“你在這上面按個手印兒,自此之後你便是我誠王府的人,看哪個還敢胡來。”
郭大娘聽到這裡也沒有疑心其它:畢竟就是做姨娘,也是要有賣身契的——除非那種大家出身的庶出千金們做了姨娘不會有賣身契。
她取了契紙在手,一面斜眼看向誠王爺:“奴家把一生可都交給王爺了,王爺可要多多憐惜奴家才成;不然,奴家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着誠王爺,聲音更是柔似水:“奴家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只有王爺是奴家唯一的依靠……”兩顆大大的淚珠滾出了眼眶,郭大娘的眼睛卻眨也不眨,依然定定的看着誠王爺。
誠王爺的心還真被 她打動了,輕輕的撫摸上她的頭:“本王一定會好好的疼愛你,你放心就好。”
郭大娘自然不會想念他的話,只不得不如此作態一番,以便讓誠王爺的心再軟上三分;聽到誠王爺的話後,她微笑在契紙上印上了她的手掌。
“王爺,那--奴家何時回府?”她的淚水還沒有幹,已經笑了起來。
誠王爺看得心癢捏了捏她的臉:“這茶樓是你的一手操辦的,交給他人你放心?本王也不放心啊,你暫時還是在外面掌理這茶樓吧,再過些日子本王再給你處莊子--你可要好好打理才成。”
聽到誠王爺的話,郭大娘有些不高興,只是臉上沒有露出半分來;聽到還有一處莊子,心底的不快也就散了不少:不急,現在已經有了名份,自己再多用些心思,王爺早晚接自己回府去做富貴無雙的姨娘。再然後便是側妃娘娘!郭大娘的雙眼亮亮的,這一天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伺候誠王爺,使得誠王爺一連二三日都不捨得離去;而誠王妃還真能忍得住,居然一直沒有打發人來請。
誠王爺終究還是走了,郭大娘卻沒有任何不高興:她也乏了,王爺走了她也能好好的歇一歇。只是她沒有歇多久,下午誠王妃便打發人來喚她去仙靈茶樓。
郭大娘原本累極不想動的,不過想到王妃現在的臉色她便起來好好的梳洗一番,來到了仙靈茶樓的包廂裡。
王妃想來是盤算是落了空,來尋自己晦氣的:她想把自己弄到王府來搓圓提扁,不想王爺卻還是把自己放在了外面,王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臉都氣白了纔對。
她挑簾進去時卻看到笑呤呤的誠王妃,王妃的心情看起來很好、非常好。雖然有些奇怪,她還是依禮對王妃請安:她行得是妾禮。
誠王妃卻走身避開了她的請安,而王妃身旁的丫頭皺眉道:“你一個賣身爲奴的丫頭,就算是爲王爺代爲掌理茶樓,也不能如此託大--你發爲你是誰?還不行婢禮?!”
郭大娘被喝斥的一愣,然後很生氣的擡起頭來看向誠王妃:“王妃,就算是您身邊的人,也不能如此沒上沒下的;還請王妃爲妾身做主。”
“妾身?郭大娘還請自重爲好,你雖然自梳了婦人的髮式,卻只是被王爺收了房,豈能以主子自居?”誠王妃微笑道:“你和這丫頭論起來,不過是一樣的人,何來上下之分?”
郭大娘大驚:“不!前兩天王爺賜允了我爲王府之人!”
“是啊,我和王爺商議過,就是讓你成爲我們誠王府的人啊;”誠王妃還是在微笑:“這有什麼不對?你現在不知道規矩,這一次也就罷了,如果下一次再如此大膽守禮,便服要按府中的規矩處罰你了。”
郭大娘終於有些明白了:"王妃,你、你。。。。”誠王妃算計她--那張契紙的紙質雖然極好,卻是一張賣身爲身契,並不是姨娘的身契。
誠王妃擡了擡左手,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的道:“你一直想入王府,我成全了你,還不好好謝謝我?"
六十二章 爲奴爲僕
郭大娘伸手一指誠王妃剛鄉怒罵兩句,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她氣的太過了,居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同樣是賣身,一爲主子一爲奴才當然是不一樣,如果知識這樣,郭大娘還能忍下,憑自己的心計、手段當然能夠讓誠王爺甘心情願收她爲妾,但眼下她賣身爲奴卻是被王妃設計的,而誠王爺是同意的,
這就表示誠王爺雖然百般憐愛她,卻根本沒有真正的把她放在心上,壓根就不想收她做自己的女人,就算日後她能進王府,想來也是在誠王爺厭了自己之後——那她進王府做什麼?讓誠王妃日日折磨自己嗎?
但是現在,她就算是不願意,不同意又怎麼樣,賣身契已經簽下,她已經是誠王府的奴才!就算日後誠王爺厭了她,她也不要可能再另尋高枝了。
誠王妃也不可能會讓她再尋高枝,這等於是斷了她的後路,今生她想出頭千難萬難了。
郭大娘纔會一時氣得暈了過去,他不甘心,卻無辦法改變,至此之後,她的生死便握在了誠王妃的手中。
誠王妃並沒有去請大夫,讓身邊的一位老麼麼上前掐了掐她的人中,便把郭大娘弄醒了,郭大娘醒了之後,看着誠王妃的笑臉咬着牙一個字也沒有說。
現在她如果再敢放肆,誠王妃打她那可是合情合理的,而且還是不打都不成的,這可不止是眼前虧。
郭大娘醒過來之後,也明白她能反擊成功的唯一關鍵是誠王爺,只要誠王爺把他接回去收爲妾室,那麼就是她贏了,現在如果怒罵誠王妃,只會招來橫禍。
她把剛剛那股惡氣生生的吞了下去,她不是不怨恨誠親王,可是誠親王卻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賴以生存的依仗。
誠王妃當然不止是爲了羞辱郭大娘而來,她淡淡的吩咐:“把神茗茶樓的帳冊取來我瞧瞧。”
郭大娘聽了之後睜大了眼睛,王妃還要、還要搶她的銀子!她咬牙、再咬牙也只能忍了,自己現在都是誠王府的私產之一,那裡還有什麼東西能是自己的?他如果不交帳冊,事情便會更糟糕——說不定正中王妃的下懷。
她讓身邊的丫頭去取帳冊來,王妃身邊的丫頭喝訴道:“你一個丫頭還居然在王妃面前擺架子,還不自己去取?”
當真把郭大娘當成一個奴婢來喝訴,郭大娘只能忍了,把帳冊取了來給誠王妃,誠王妃沒有看,知識把帳冊讓身邊的人收了起來。
然後,誠王妃看向郭大娘很嚴肅的道:“你既然是我們誠王府的人,都應該萬事以我們王府爲先,不能做任何敗壞我們王名聲的事情,你可記下了?”
郭大娘點頭應是,除了答應着還能如何?
誠王妃滿意的點頭:“恩,你還算是個懂事的,記住,三日之內把茶樓裡的女子都送走,一個也不能留!茶樓便是茶樓,你弄得這個樣子讓京中的人怎麼看我們王府?原來也就罷了,現在你既然是我們王府的人,便不能由着你胡來了。”
郭大娘一聽便急了:“王妃娘娘,萬萬不可啊!有仙靈茶樓在,我們如何以茶取勝,那是不可能的,雖然現在……”
“夠了!真是沒有一點規矩!”王妃的丫頭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主子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至於茶樓要如何經營還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不能敗壞我們王府的名聲!”
誠王妃明白郭大娘的話,查咯撲開在仙靈茶樓對面,也只能走偏門纔可能有生機,但是她要的就不是這座茶樓。
郭大娘聽完丫頭的話完全楞在了當地,還要賺銀子,還不能有女子等亂七八糟的人和東西——除非是神仙,否則沒有人能夠作到。
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奴才!過了好一會兒,她喃喃的道:“要不,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她的話再次被那個丫頭打斷了。
“你說的真是輕巧,是鋪子不用花銀子,還是重新開張不用花銀子?你以爲我們王府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居然想換地方就換地方。”丫頭的一張嘴是斑點也不饒人。
誠王妃倒是很溫和:“好了,此時便這樣了,你在好好相宜鄉,不能讓王爺的銀子白白打了水漂兒,還有,要記住不能懷戀我們王府的名聲。”
"今兒就這樣了,我累吧,回府吧。"誠王妃說完扶着丫頭的肩膀站了起來,卻沒有立時再走。
郭大娘只得跪下去:“恭送王妃娘娘”
那丫頭滿的皺眉:“你要說奴婢恭送王妃娘娘,真是一點規矩也不懂”
郭大娘看到誠王妃一動不動,便只能再次叩首道:“奴,奴婢恭送王妃娘娘”難堪與委屈,讓她的眼圈紅了。這次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快要流出淚水來。
誠王妃連嗯一聲都不曾,便扶着丫頭的肩出了包廂,而郭大娘只能跟在後面送王妃。
這裡是仙靈茶樓,郭大娘幾乎快擡不起頭來了,她可以感覺到仙靈茶樓的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見過王妃”紅袖的聲音傳來:“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誠王妃點了點頭:“過來處理一點家務事,府中的事情多,如果不是這邊的事實在讓人放不下,我也不會過來的”
“少夫人忙着,我先走一步了”誠王妃和紅袖都沒有表現得很熟悉,只是認識而已。
郭大娘沒有想到今天會遇到紅袖,她的頭埋得更低了,巴不得紅袖沒有看見自已,倒是怕什麼來什麼,偏這個時候聽到誠王妃叫自已“郭大娘你過來一下”
郭大娘無奈只得給紅袖見禮,雖然不情願卻還是屈了屈膝,紅袖驚訝得看着郭大娘:“郭大娘不在自已茶樓里納福, 怎麼到我們家的小店來了”
誠王妃笑道:“少夫人有所不知,今日起她便是我們王府的家奴了,日後神茗那邊就要少夫人多擔待多提點了”
紅袖看向郭大娘,好似太吃驚一時間都沒有回答誠王妃的話,只是打量着郭大娘,郭大娘被看得一張臉通紅。
上上下下把郭大娘打量完之後,紅袖輕笑着說:“原不知道,不然一定備份大禮給郭大娘,郭大娘終究是有出身,可喜可賀”
誠王妃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紅袖點了點頭向外走去,郭大娘到底心有不甘,對紅袖點頭說:“少夫人,多保重”
紅袖笑顧“保重保重,自此之後我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郭大娘,你慢走”
郭大娘聽到紅袖的話心裡一驚,悔不該提起這話來,當即低下頭急急地走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反而把原來手裡的東西都被王妃給算計了去。
接連幾天她心情都壞極了,而誠王爺又沒有再來看她,她便懨懨地在牀上躺着,都沒有到神茗茶樓裡面去,三天一過, 她便被王府的大總管訓了個面紅耳赤,那可是一點面子也沒有給她留,她心情不好,根本沒有把茶樓裡的女子都趕走。
而誠王爺終究還是來了,只是郭大娘卻沒有向誠王爺抱怨什麼,誠王爺一開始便知道那只是奴婢的契紙,她如果抱怨只怕誠王爺立時就會翻臉。
現在她爲奴人爲主,除了委屈求全另外設法哄誠王爺開心之外,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可想。
紅袖和沈妙歌雖沒有郭大娘繩之以法,但卻斷了她的後路,她只要不離開京誠,尋她下手的憑證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們小夫妻接連遇到許多事情,雖然都沒有讓惡人得到惡報,卻終於能幾天清淨日子,兩人便偷了半日閒,在家同大姐兒一起說笑玩耍。
大姐兒現在剛學走路,需要人彎腰扶着才行,卻極愛和母親紅袖玩耍,只要看到紅袖便纏住不放,非要紅袖扶着她在地上跑來跑去的淘氣。
沈妙歌心疼妻子,想把大姐兒接過來時,大姐兒卻是不依的,她是不愛哭的,只是用小腳很用力地踢父親,如果沈妙歌還不放她下來,她便要父親抱她,卻不是因爲喜歡父親,是爲了能方便自已伸手去揪父親的頭髮。
小小的女兒常把沈妙歌弄得很狼狽,紅袖有時候輕聲嗔女兒兩句時,沈妙歌卻又立時護着女兒:“孩子小,不懂事,沒事的。”
紅袖認爲不能寵着小孩子,沈妙歌卻道:“女兒嬌養是正理,無妨的無妨的”
大姐兒似乎也知道父親不會惱自已,每次揪住沈妙歌的頭髮都不放,還一面用力一面咯咯直笑。
如果到園子裡去玩,大姐兒更是誰也不讓抱,只讓紅袖一個人抱,而且認爲這是對母親的疼愛:那麼多人都搶着抱自已,偏不讓他們抱,只讓母親抱。
好在紅袖練武之人,抱着大姐兒倒也不費勁兒。大姐兒很會看時機,但有的時候並不粘人,這卻讓紅袖心裡更軟,只要有時間便要多陪女兒一會。
這天熱得緊,在用過晚飯後終於起了風,不一時便下起了大雨來,和父母玩了大半日的大姐兒,說什麼也不肯和奶孃走,紅袖和沈妙歌便把大姐兒留下來和她們一起睡。
紅袖看窗外的風雨這麼大,便早早地把丫頭們打發下去,她們夫婦自在屋裡逗弄女兒,屋外只有茶香和映舒在。
風雖然小了點,卻依然把樹颳得東倒西歪,整個沈府並不見一個人影,但是在紅袖的屋頂上面,卻在風雨中伏着一個青灰色的人影,如果不是天空的電光閃過,絕不會有人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