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對紫霓說道:“它叫白眉。”
“原來你認識,不過它怎麼會叫這名呢?”
“你仔細看它眼睛上面,有兩團白毛,就像是白色的眉毛,所以他主人把它叫做白眉。它可不是一條普通的獵犬,而是一條神犬。”
“怎麼個神法?”
“待會你就知道了。”
我將車靠路邊停下,三人剛從車上下來,附近的黑狗立刻吠叫着從四面八方朝我們仨涌了過來。
臥槽!這是要被狗羣圍毆的節奏啊!
雖說對付區區七八條獵狗對我來說只是小兒科,但我也不能把村裡的獵狗給傷了啊,關鍵是,村裡也沒個人出來管管。
我急忙大聲喊道:“喂!有沒有人出來管管這些狗啊!”
沒人搭理我,眼看狗羣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紫霓有些緊張地衝我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她話音剛落,站在小土坡上的白眉忽然發出一聲震耳吼叫,它這一聲吼,那些黑狗立刻停了下來,並停止了吠叫,紛紛扭頭望向白眉,在愣了片刻之後,全都掉頭走了。
見此情形,紫霓很是吃驚,說道:“原來這白眉是狗王啊!”
“它可不僅是狗王,還是這一帶的山林之王。”我說着,衝白眉大喊了一聲:“白眉!”
白眉衝下小土坡,朝我們仨走了過來,它似乎是認出了愚公,本來是緩步走着,忽然加快了步伐,奔到愚公身旁,圍着它歡快地轉悠着,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愚公則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白眉的腦袋。
上回我就發現白眉與愚公之間似乎有什麼情愫,不過當時沒問,這回我忍不住問道:“我說愚公,怎麼白眉見着你就像是見着了自個兒的主人似的?這麼歡快呢!”
愚公笑着說:“八爺您有所不知,這白眉並非普通山犬,而是一頭山魈,極具靈性,十年前,老朽曾救過它的性命,所以它一直記得老朽。”
“我說呢!”
我又衝白眉問道:“白眉,你家主人呢?”
一提到老吳叔,白眉眼中閃過一絲焦慮的神色,它發出一陣“嗚嗚”的叫聲,隨即轉身,往老吳叔家走去,我們仨緊跟在它後面。
我意識到村裡的氣氛有點兒不太對勁,這大白天的,村裡除了一羣黑狗之外,就沒見到一個人影,而且幾乎家家戶戶的門都是關着的。
這村裡人都去哪了呢?難道是村裡出了什麼事?
愚公也察覺到了異常,嘴裡嘀咕道:“老朽怎麼感覺村裡死氣沉沉的。”
聽他這麼一說,紫霓立刻從挎包內取出了羅盤,她捧着羅盤看了一會,震驚地說:“這一帶莫非有邪物出沒!?”
“什麼!?”我心頭一驚,立刻湊過去看了一眼她羅盤的盤面,只見羅盤指針正在微微顫動。
看來村裡是真發生什麼邪乎事了,我不禁有點兒擔心老吳叔和黑狗村的村民。
白眉領着我們仨來到老吳叔家門前,門是虛掩着的,白眉走過去,擡起前爪扒拉了一下門,伴隨着“咯吱”一陣響,門開了。
它一頭鑽進了門內,我們仨也跟着它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聽到裡屋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我立刻聽了出來,是老吳叔!
“老吳叔,您在家呢!”
“誰啊?”
“是我,唐臘八。”
我一邊說着,一邊快步走進裡屋,只見老吳叔正躺在牀上,身上還蓋着一牀厚厚的棉被。
現在可是大夏天,雖說大山裡的氣溫比城裡要略低一些,但這大白天的,也不至於蓋棉被吧,除非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見到我,老吳叔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而當他見到跟在我身後的愚公時,立刻便要掙扎着起身,嘴裡還喃喃說道:“總算把神醫您盼來了,我們黑狗村算是有救了。”
我看他很吃力,趕緊上前扶住他,並開口問道:“老吳叔,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病了麼?”
老吳叔嘆了口氣,向我們仨講述了起來。
就在三天前,半夜的時候,村裡的狗忽然一陣狂吠,就連白眉都顯得狂躁不安,發出陣陣咆哮,村裡人都被驚醒了,紛紛從家裡跑出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卻發現了一頭模樣十分古怪的兇獸,那隻兇獸幾口就咬死了一頭成年大水牛。就連白眉都不敢靠近,村裡人都慌了神,敲鑼打鼓,總算把那隻兇獸趕跑。
死了的大水牛有三百多斤重,村裡人就把水牛肉分着吃了,奇怪的是,村裡的狗都不吃牛肉,還不停地叫喚。當時大家也沒太在意,以爲那些狗是被那頭兇獸給嚇着了。
誰知道就在大家吃了牛肉的第二天,都出現了奇怪的症狀,一個個怕光、怕風,而且身上還起了黑色疹子,就像是狂犬病。
這兩天,全村都亂套了,大家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老吳叔本來想去大山找愚公,但根本出不了門,風一吹,或是一見到太陽光,他就感到頭昏眼花,全身乏力。
聽了老吳叔的講述,我有些好奇地問道:“老吳叔,那頭兇獸長什麼模樣?”
老吳叔輕咳了兩聲,說:“模樣有點像老蟲,但一身黑毛,嘴角的獠牙很長,頭頂上還生有一對牛角,對了,還有它的尾巴尖上有一坨很硬的疙瘩,就像團鐵球,掃在石頭上,石頭立刻就碎了。”
老蟲是當地的俗語,其實就是指老虎。
我一聽,立刻明白過來他們見到的是啥,乃是檮杌魔獸!
我不由得心頭暗驚,沒想到檮杌魔獸竟然會在黑狗村出現。紫霓也明白過來,脫口而出:“是檮杌!”
我點了點頭,皺着眉頭說:“檮杌是魔獸,怎麼會跑黑狗村來了呢?”
“村裡人是吃了被檮杌咬死的牛肉才得病的,會不會是邪氣侵體所致?”紫霓分析道。
這種可能性確實很大,我立刻轉頭對愚公說:“愚公,你給老吳叔把把脈,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愚公點了點頭,二話沒說,立刻走到老吳叔身旁,伸手抓起他的手腕,爲他把起了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