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騎着一匹火紅的大馬正在縱馬馳奔,戰馬雄駿,平穩異常,跟在平地行走差不多。.00ks.**//不用說,默啜的騎術非常好,在馬上不時展現各種拿手動作,博得一陣陣叫好聲。
興起之時,默啜大是開心,哈哈大笑起來。就在這時,天空傳來亮的鷹啼聲,默啜仰一瞧,只見一隻蒼鷹正在天空盤旋。
默啜二話不說,摘下硬弓,搭上箭矢,對準蒼鷹就射了過去。鷹的速度非常快,箭聲響起之聲,振層騰空,朝着上方衝去。突然,蒼鷹一聲慘鳴,好象斷線的風箏般落了下來,摔在遠處。
兵士過去,很快就回來了,飛身下馬,高舉着還在抽動的鷹屍獻捷:“可汗神箭,一箭中目!”
默啜拿起一瞧,只見那一箭正射在蒼鷹左眼上,把鷹頭射了一個對穿。默啜不僅是後突厥的可汗,還是後突厥出了名的勇士,騎術精湛,箭術了得,射中一隻鷹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巧就巧在居然射中了鷹目。
再好的箭術,要:_射中鷹目,還是很高的難度,那種想射哪裡就射哪裡的說法,只能存在於傳說或小說家的筆下。
“不錯,不錯!”默啜大是開心,細打量起來,這鷹不小,入手有些沉:“只可惜,死在我手裡!死在本可汗手裡,你也不冤了!”
就在這時,一騎飛馳而來,來人飛身下馬,跪伏在地上,喘着粗:“啓稟可汗,中受降城攻下了!”
“中受降城給拿下了?”默啜眼睛猛睜得老大,哈哈大笑:“好啊!我在這裡射鷹,默矩和咄悉匐卻在射中受降城!吉兆,吉兆!”
人不夠開化,對鬼神吉兆之事極是迷信,羣臣也是高興,過來道賀:“可汗洪福齊天!光大大突厥!”
默啜飛身下馬。:手把鷹拋給親衛:“給他一袋馬**。讓他潤潤喉。再詳細說給我們知曉。”
親衛遞一囊馬**。報信兵士謝過恩。接過。一口氣喝光。默啜極好。讚道:“這纔是我突厥地勇士。喝起馬**也有一股狠勁!不象唐人那般細嚼慢嚥。跟個女人似地!”
這話逗得羣臣大笑。緊接着就是一片頌揚之聲。
默啜揮揮手。羣臣停下來。默啜這才道:“說。說詳細點。”中受降城事關全局。他自然是要弄個明白。
應一聲。兵士細說起來:“經過幾天地激戰。我們在中受降裡沒什麼進展。天佑大突厥。昨天晚上三更時分。中受降城裡失火。我們趁機猛攻。終於把唐軍趕出了中受降城。”
“城裡失火?”羣臣有些驚奇。緊接着就是一片歡呼聲:“天佑大突厥!天佑大突厥!”
等到羣臣安靜下來,默啜問道:“抓了多少唐人俘虜?”
兵士一愕,遲疑着道:“回可汗,沒有!唐人趁亂逃走,我們追之不及。”
“可汗,快下令吧!我們這就趕去,準備迎接唐軍的反撲!”羣臣催來。
“這幾天有沒有唐人的援軍?”默啜眉頭一皺。
“有!一共來過兩撥,都不過是千把人。”兵士實話實說:“不過,昨天晚上右廂察追擊唐人敗軍時,遇到一大隊唐人援軍,黑夜之中具體有多少人不清楚,估計有也七八千人。”
“七八千?”默啜沉思一陣,道:“看來,我們真的是打了唐人一個冷子,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調來大批地援軍。不過,他們的援軍已經快到了,他們的目的是要奪回中受降城!傳令,兵中受降城!”
中受降城關係太重要了,唐朝肯定會調集大軍反攻,只有把唐軍的進攻打退了,突厥才能在漠南站穩腳跟。
命令一傳下,突厥大軍立時開動,向着陰山開去。從天空望去地話,陰山以北的草原上千軍萬馬開動,蹄聲如雷,聲勢不凡,極爲壯觀。軍隊之後就是數十萬突厥百姓,騎着馬,趕着牛羊,亂哄哄的朝陰山而去。00ks.
漠南是他們的家園,不時爆出“回家嘍!”的歡呼聲。
默啜率領大軍趕到陰山,迅速從道口通過,來到山南,飛速朝中受降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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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張所,他們一出城,就給默率軍猛追。他真想回軍廝殺,可是想到廝殺的話,很可能讓默矩起疑,只得忍住了。打了這麼多年地仗,就沒有象這次,有實力不准你用,那感覺還真是憋屈。
“等見到大帥,我一定要問個明白!”張所暗中下定決心。
正在他爲難之時,一隊唐軍殺來,逼退突厥軍隊。這支唐軍趁勢追去,直到突厥大營,方纔退出。直到這時,這支唐軍的將軍過來相見,一抱拳道:“楊思見過張將軍。”
聲音尖細刺耳,讓人聽着有些不舒服,張所眉頭一擰,立即想起來了,楊思就是去年平定安南的太監。此人雖是太監出身,卻有勇有謀,是方面之才,張所忙回禮道:“楊將軍援手之德,張所感激不盡,這裡謝過。”
楊思忙道:“張將軍言重了,不是我援手,我這是奉命行事,前來接應張將軍。張將軍,大帥和監軍在等着你呢。
“好!我這就去見大帥和監軍,問個明白,他們究竟搗什麼鬼?”張所一拍額頭,一抱拳道:“楊將軍可知曉?”
整個過程楊思勖都參與了的,當然知曉,不過他卻不能說:“張將軍,等見到大帥和監軍,你自個問吧。”
張所知道他的口風緊,問不出來,只得不問,跟着楊思去見張守。趕到山洞時,天已經亮了,張所一步踏進去,只見張守正趴在石頭上睡得正香。在他旁邊有一個不到二十歲地年青人,睡得正沉。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年青人就是監軍。儘管張所知道監軍很年青,就是沒有想到是如此的年青,很是詫異,不由得多瞧了幾眼。
就在這時,張守和陳晚榮先後擡起頭來,打量一眼,張守站起身,哈哈一笑道:“張將軍,你到了!快請坐!”
張所忙“見大帥!見過監軍!”
張守扶着他坐下來道:“給張將軍來一碗滾燙的馬**,暖暖身子。”
“大帥,您的意,我心領了。”張所直奔主題:“請大帥告訴,爲何要讓我們這麼做?”
陳晚榮接過話頭道:“要你這麼做,因爲要讓你成爲此戰的頭號功臣!”
“臣?”張所有些想不明白:“監軍,我可是打了敗仗,能有功麼?不給軍法治罪,就是萬幸了!”
“監軍說得沒錯,們這是在演戲,爲的是要讓默啜南下。”張守坐下來,給他詳細介紹起來:“默啜這次雖然帶領傾國之兵南下,可是,他到了陰山以北就不走了,只令默矩前來攻打受降城。你想呀,要是默啜不過陰山,我們沒法下手。我們一動,他肯定北遁,到那時,我們的困難就會大很多,我們這是設法要調他過陰山。”
張所恍然,愣了愣道:“大帥,您就選中我張所了?要我們演戲?”
陳晚榮接過話頭道:“沒錯!中受降城是三座受降城裡最重要地一座了,用來作餌很有誘惑力。一開始,我們是想丟一些城區給突厥人,打成膠着,就可以調動默啜南下沒想到,默啜太過狡猾,他居然不上,只派了咄悉匐前來。我們沒辦法,只好叫你把中受降城丟掉。”
張所吸口涼氣:“大帥,監軍,我可以問個問題麼?丟掉中受降城,是誰的主意?真夠大膽的!”
對這個主意,他不能說錯了,就是太大膽,讓人有些受不了。
張守看着陳晚榮,哈哈大笑起來:“監軍,你聽聽,有人說你瘋狂!張將軍,監軍的膽子比你想象的還要大,大得多。監軍是想,萬一中受降城不能調動默啜南下,就把另外兩座也丟掉。”
“全丟?”張所吃驚得猛地站起來,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陳晚榮,連話也說不出來。
城市,在冷兵器時代,那是非常好的據點,丟掉容易,奪回來難。象陳晚榮這般設想,用三座具有很高戰略價值地城市調敵南下,不是驚人,是可以嚇死人的想法,要張所不驚詫都不行。
張所感到喉頭有些幹,生澀地問道:“大帥,監軍,有沒有把默啜調動?”
張守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還得等一等。估計,默啜也該收到消息了。”
默啜率軍南下的消息以最快地速度傳到張守手裡,張守一看完,右拳重重砸在石頭上,牙齒咬得格格響:“默啜呀默啜,你這隻狡猾的老狐狸,任你有千般本事,也上當了!監軍,我們成功了!”
陳晚榮也是振奮,蹦起來,笑道:“默啜動了,我們也該準備動手了。我們調集的幾十萬匹戰馬,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這次作戰是以追到漠北進行準備的,李隆基下令,在北地調集了近五十萬匹戰馬,一旦要追到漠北去的話,這些戰馬就會派上大用場。如今,默啜上當了,越過陰山南下,這些戰馬用不上了。
“那不更好麼?”張守反問一句。
陳晚榮沉吟起來:“我們什麼時間開始收網?”
王忠嗣估算一下道:“陰山地道口不多,默啜的二十五萬大軍通過至少需要兩到三天時間。在這之後,還有幾十萬突厥,他們通過的速度會慢很多,估計需要五六天。我們收網的時間,至少要在十天以後去了。”
“我也是這麼算的。”張守同意王忠嗣的算法。
“十天以後?”陳晚榮眉頭一擰,道:“但願皇上能頂住壓力!”
十天時間,中受降城丟掉的消息足以轟動天下,羣臣地上書,老百姓的怨恨聲四起,李隆基承受的壓力會很大。
陳晚榮說得沒錯,李隆基正面臨着他登基以來的第一個考驗。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高力士在羣臣見過禮後按照慣例吼一嗓子。
“皇上,臣有本奏。”一個大臣出班,提高聲音道:“皇上,臣聞中受降城丟了,請皇上兵,奪回中受降城!”
馬上就有大臣跟着道:“皇上,中受降城是大唐抵禦突厥的重地,極爲重要。若是中受降城丟了,大唐將面臨無險可守地境地,請皇上從速兵。”
皇上,張守年青無能,陳晚榮不足二十就監軍,資他們擁兵自重,不去救援中受降城,纔有此慘禍。”一個大臣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道:“皇上,該當行軍法,撤換張守,問罪陳晚榮。”
“皇上,中受降城一丟,北地震動,百姓怨聲四起。”又一個大臣上奏:“皇上,請派郭大帥統兵,方可挽回頹勢。”
郭虔因爲吐蕃大捷,聲望直線上升,在羣臣中享有崇高地威望,以他們想來,中受降城丟掉,非郭虔不能挽回敗局。
聽着羣臣激切的言辭,李隆基右手不由自主地伸進了左袖筒,裡面正是陳晚榮他們的聯名上書。李隆基暗想道:“陳晚榮,你地膽子也太大了,這樣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你還真夠敢想的!朕現在可是爲難了!”
要想讓羣臣不再上奏,只需要把陳晚榮他們的上書出示即可,只是,這是最高軍事機密,李隆基肯定不會這樣做。不讓羣臣知曉內情,只能和羣臣鬥智了。
“這事,朕自有決!”李隆基緩開口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城一地的失與得,無關整個戰局。”
馬上有臣子打斷他的話道:“皇上,一城一地是否關係整個戰局,這得視情況而定。
中受降城大唐在北地地防禦核心,中受降城一丟,大唐數十大軍將陷於無險可守的困皇上,如此大事,豈能草率,還請皇上聖裁。”
“守?怎麼守?朕說過要守麼?”李隆基頭一軒,反問一句。
一戰,李隆基要求進攻,要解決默啜的四十萬大軍。李隆基的戰略意圖實現的話,整個北地都不會有大規模地戰事,根本就不需要守了。
只是,這種戰略圖不能說給羣臣知道。
不過,李基這一反問,還真把羣臣給問住了,不知從何說起。
李隆基抓住這一機會道:“朕再說一次,一城的得與失,關整個戰局。這事,還在朕的掌控之內。此事不再議,散朝!”
也管羣臣的反應,站起身就走。要是不避開,他們還會說個沒完:“姚崇,宋,來一下。”
姚崇、宋應一聲,跟着去了。
身後傳來羣臣不甘心的呼喚聲:“皇上!皇上!”
來到鸞翔閣,李隆基要二人坐下來,問道:“中受降城一事,你們怎麼看?”
姚崇回答道:“皇上,此事非常嚴重。中受降城事關全局,丟失的消息傳來,不僅朝中大朝議論紛紛,要求換將,就是長安百姓,也是成羣結隊的上街,高呼‘奪回受降城’。臣恐羣情激憤,會生禍亂,已命長安丞加強戒備。”
“就這樣吧!”李隆基點點頭。
宋請罪道:“皇上,臣身爲兵部尚書,負有不可推卸地罪責,請皇上準官。”
“辭官?”李隆基有些驚奇,笑道:“宋,你雖爲兵部尚書,此事你沒有責任。”
這麼大的事情,總有人得承擔責任,宋這個兵部尚書沒有責任,那麼誰有責任呢?姚宋二人不由得好奇了。
李隆基從袖筒中取出奏章道:“所有的玄機都在這上面。”遞給姚崇。
姚崇接在手裡,一看完,眼眼一下子瞪大了:“陳晚榮,他他他,他居然這麼大膽,敢這樣誘敵?”
用中受降城誘敵,雖是個高明的主意,卻需要極大的膽子,姚崇自問也沒有那個膽量,不驚訝都不行。
宋看完,也是驚奇得眼珠快掉出來,摸摸額頭,感嘆道:“我素知陳晚榮地膽子很大,就是沒有想到,他的膽子居然這麼大!大得讓人不敢想象!”
“他們是怕朕治罪,這才聯名上書!”李隆基一破陳晚榮他們地用意,道:“若真要能調動默啜南下,不要說一座中受降城,就是把整個北地丟掉,朕也頂得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以李隆基的才智,不會看不到此舉地好處。土地和軍隊來說,當然是軍隊重要,只要軍隊在,丟掉的土地城池可以收回來。沒有了軍隊,什麼都沒有了。只要把默啜地軍隊殲滅掉,不要說區區一座中受降城,就是漠北之地也是唐朝的。
“請問皇上,前方可有戰報到來?默啜有沒有上當南下?”姚崇一向穩重,可是這事太重要了。花了那麼大的代價,要是沒有把默啜調動,那就太不值了,也不由得急切起來。
李隆基還沒有說話,高力士捧着一份戰報進來:“皇上,前方急報。”
接在手裡,李隆基一瀏覽,道:“默啜的大軍南已經南下,正在通過陰山。在這之後,還有幾十萬百姓,陳晚榮他們是想一網打盡,不僅要把默啜的大軍殲滅掉,還不能讓突厥的百姓逃掉一人。”
“皇上聖明!”姚崇和宋不由得大是振奮。
李隆基擲地有聲的道:“此戰過,可保北地百年無戰事!該怎麼做,不需要朕再說了吧!”
“臣明白!”姚宋二人很是興奮的離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三十七章 全線出擊
山南北近百公里,連結南北的是靠山中的谷地,稱爲。.00ks.**//陰山的道口不少,有數十之多,最重要的道口叫“白道”。
白道是陰山最平坦、最寬,最便捷的道口。匈奴、鮮卑、突厥無數次通過裡南下,滋擾北地。
正有一羣騎着馬,趕着牛羊,唱着牧歌的突厥牧民從這裡通過。陰山連綿一千兩百公里,是大漠上的氣侯分水嶺,山南溫暖,雨水豐富,而山北寒冷,一過了白道,進入山南,就是回到了突厥人夢想中的家園“河套之地”。
通過白道的牧民們興高采烈,歡呼聲不斷,不時高叫“回家了!回家了!”趕着牛羊,歡天喜地的離去。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七八天,到現在,最後一批牧民通過了白道。此次南下的四十萬突厥大軍和數十萬牧民,全部進入山南了,該是時候動手了。
在離白道不遠山峰上,程曉天正用望遠鏡觀看這一切。望遠鏡是陳晚榮要軍器監趕造的,這次出征的將領人手一個,有了望遠鏡,就方便多了,站得遠遠的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程曉天放下望遠鏡,回身到一個山坳裡。山坳裡有幾千唐軍,他們靜靜的待命。身的戰馬,嘴裡銜枚,沒有出一點聲音。
“弟兄們,突厥已經全部通過了,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程曉天的聲音拔高:“這幾天,我們在這裡喝馬**,啃冷肉,嘴裡都淡出個鳥了,你們想不想換個口味?”
程>天他們負責切斷厥人~路,早就到達陰山埋伏了。爲了保密,所有人冷炊,喝冰冷的馬**,吃生硬的冷肉,幾天下來,連一口熱水都沒有喝上。不少兵士嘴巴都給磨爛了,不過,他們沒有怨恨,仍是在執行命令。
執行一絲不芶,這是唐軍的一大美德。
“想!”幾千人聲高喊。
“想。就動!”程曉天飛身上馬。一拍馬背。率先衝了出去。在他身後。數千唐軍騎着戰馬。風一般馳出山塬之地。朝白道掩殺過去。
默啜也不笨。在白道上放了一千突厥兵士防守。只是。一千突厥軍隊哪裡是數千唐軍地對手。唐軍一個衝鋒他們地隊伍就亂了。再一陣掩殺。就把這一千突厥軍隊給收拾了。
程曉天擦拭還在滴血地橫刀。一邊下令:“馬上向大帥通報。突厥人全部到了山南。我們已經拿下白道。其他地道口。正在控制之中!我。程曉天保證。不會讓一個突厥人逃掉!”
就在程曉天拿下白道地同時。其他負責攻佔道口地唐軍也在採取採動。陰山地道口正一個接一個地給攻佔。默啜北退地通道已經給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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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間,突厥人快全部通過了,我們也該準備出擊了。”陳晚榮一邊喝着滾燙的馬**,一邊道:“大帥,這一仗你打算怎麼打?”
“先把突厥人放到山南,然後切斷退路,再正面迎敵。”張守早就成竹在胸了。
陳晚榮知道他理解錯了,澄清道:“大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該如何處理投降的突厥軍隊和百姓。”
“這個嘛,朝廷自有規定,投降厚遇,不降殺!”張守想也沒有想,脫口而答。
陳晚榮知道這是對付遊牧民族的傳統策略,一點也不驚奇:“不過,這樣做有一個弊端。你想想,突厥人給我們打怕了,一旦不利,就會投降。然後,朝廷厚遇之,把他們安排到各個地方。若干年後,他們恢復了元氣,難保不出現第二次反叛?”
張守搖手道:“監軍,這事是皇上考慮地事情,不是我們該想的。”
他是典型地軍人,只管執行命令,其他的事情,不是他該想的,就不必去想。
陳晚榮卻不這麼看:“有些事我們也該考慮,也該想想。我想過了,當年李靖夜襲陰山,固然是出奇用兵,很輕鬆的滅掉了突厥。不過,由於事突然,突厥軍隊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可以說根本就沒有抵抗,因而,突厥人並沒有什麼損失。”
“監軍,你這話就不對了,突厥軍隊全部投降,這還不是損失麼?”張守不同意陳晚榮地主張。\\00ks.\\
陳晚榮糾正道:“我是說突厥人,不是說突厥軍隊。”
突厥軍隊和突厥人之間的區別明顯,張守明白過來:“說地也是。當年一戰之後,朝廷把突厥人安置在河套之地,他們休養生息,很快就恢復了元氣。”
“問題就在這裡!”陳晚榮點頭,聲音都調高了:“到了反叛之時,二十四州響應,漠南之地而非朝廷所有,我們不能重蹈這一覆轍。”
“監軍,你想怎麼做?”楊思聽出陳晚榮的話裡有話,忙問道。
陳晚榮把裝馬**的碗一放:“我是想用突厥人的鮮血來澆灌大漠上的鮮花!”
“監軍,不可!殺降不祥!”張守馬上就反對:“要不是伏念給殺了,突厥人也不會有戰心,也不會立國,我們不能再犯這種錯誤。”
“我沒說殺降!”陳晚榮語意有些模糊。
話裡的意思是明擺着地,誰能不
這事太大,張守一時難以下決心。陳晚榮說得沒給唐軍打怕了,他們知道只要投降,唐朝就會優待他們,就可以保全性命。人口沒有大的損失,要不了多久,突厥人就會重新壯大起來,到那時,他們說不定真會再次反叛。真要如此,此戰地意義就會大幅降低。
要想讓突厥人在百年之內恢復不了元氣,不能反叛,只有減少他們的人口。至於減少人口地辦法,那是明擺着的,不需要說破。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都在思量着。
“我贊成!”王忠嗣稚嫩地聲音響起,率先表態。
“我也贊成!”楊思同意了。
“吐蕃一戰,殺戮數,吐蕃在百年內不可能恢復元氣。”王少華說得有些直白:“只有仿效這一辦法,突厥人才能安份。我沒說的,贊成!”
“大帥,你呢?”陳晚榮問道。
張守有些拿不定主意:“萬一將來有大臣彈劾我們,說我們不約軍隊,殺戮過重,那該怎麼辦?”
這種結果不萬一,百分之百有人會彈劾,他也不得不慮。
榮雲淡的道:“好,這事我來做!反正,做不做官,我不放在心上。你們就不要參與了。”
“監軍,你會錯意了,我不是眷戀榮華富貴。”張守忙道:“這事一想起來,心裡難安。”
陳晚榮說句很有哲理的話:“有些事情必須付出代價!沒有鮮血,就沒有美好的結局。
自從厥反叛以來,殺戮無數。默啜這次南下之前,不是屠殺了上萬被擄地邊民麼?五回道上還有十萬邊民的冤魂在遊蕩!我們今天不做這事,數十年後會不會再出個五回道?或是幾個五回道?甚至更多!”
五回道的慘事,轟傳天下,當時是天下震動,不管是百姓,還是朝中大臣,都在高呼着“報仇!”這事雖然過去這麼多年了,一想起來,仍是讓人仇恨涌動,張守這個北地將領對此感受猶深,右手一握拳道:“好!就這麼做!傳令全軍,此戰,務必爲五回道上冤死的邊民報仇!”
一道激起仇恨的命令就這樣出爐了,此令一下,唐軍哪管突厥人是戰是降,只管放開手腳大殺就是了。
不是陳晚榮心狠,陳晚榮來到北地後,聽說了無數突厥人如何屠殺邊民的慘事。不到邊關,不知屠殺之慘烈,讓陳晚榮仇恨涌動。要想這慘事在百年內不重現,只有用突厥人的鮮血來完成。
至於百年以後的事情,那是後人該做地,陳晚榮不能做得再多。
“大帥,急報!”一個親衛進來,把軍報遞到張守手裡,又退了出去。
張守打開一瞧,正是程曉天送來的戰報,右手一握拳道:“太好了!突厥人已經全部通過陰山了,程將軍已經攻佔白道,正在指揮軍隊攻佔其他地道口。默啜的退路已斷,該是我們出擊的時候了!”
“出擊的進候到了!”衆人刷的一下站起身來,精神抖擻。
“各部做好出擊地準備!等我的出擊命令一下達,立即出!”張守一臉嚴肅,下達命令。
“遵令!”
“監軍,你還有話要說麼?”張守看着陳晚榮。
陳晚榮搖頭:“沒有了!就想砍突厥人地腦袋!”
“哈哈!”一片笑聲響起。張守手一揮,衆人出去部署。
“走!監軍,我們這就去下達出擊命令!”張守拉着陳晚榮的手出了山洞。兩人順着山間小道爬到山頂上,這山峰高於其他諸峰。山頂上有一塊平地,有幾百鼓手待命,他們面前有一片油幕。
張守手一揮,鼓手上前,把油幕掀開,露出一面面戰鼓。陳晚榮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兩百多面大鼓。
張守往高處一站,掃視一眼大鼓,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命令:各部出擊!”
鼓手手裡的鼓槌朝着戰鼓砸了下去,一時間,如雷的鼓聲響起,遠遠的傳了開去。
聽着熟悉地戰鼓聲,陳晚榮的血液沸騰了,左手不期然地抓住了馬刀的刀柄。
過了老一陣,張守右手一揮,鼓手停止擂鼓。遙遠地地方傳來隆隆的戰鼓聲,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方向來鼓聲。傳來地方向越來越多,不久就有不下十處之多。
這是事先約好的信號,是張守下達的進攻命令。
鼓聲可以遠傳,幾百面戰鼓擂響,就是在平地,也會傳得很遠。更別說還是在山頂上,不傳一百里,也要傳好幾十裡。
這辦法非常好,比起用傳令兵,點烽火更有有效。
命令一傳下,藏在呂梁山、賀蘭山、狼山、黑山,以級隱蔽的草原上的五十萬唐軍全部冒了出來,按照預先的部署,進行迂迴、穿插。
陳晚榮和張守下了山峰,來到炮兵營地,炮兵在楊思和王忠嗣的指揮下,正井然有序的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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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默啜,心情非常好!因爲他到達中受降城已經幾天了,都沒有唐軍前來爭奪。這是好事!唐軍的反撲越遲,他的準備時間就充足。當
令他高興地是,這說明唐朝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他己在陰山以北停留了這麼長時間有些悔意,早知道唐朝沒有準備,何不直接趕來。
讓默啜有些遺憾的是,中受降城成了廢墟!更重要的是沒有把唐軍貯存在這裡的軍用物資弄到手。他最想要的是唐軍貯存在這裡的裝備,那是他做夢都想要的。
自從東突厥給滅亡,歸順唐朝後,唐朝也給了突厥人不少裝備。不過,那些裝備早在裴行儉指揮地黑山之戰中損失得差不多了。在裴行儉的連串打擊下,突厥地損失非常驚人,就包括裝備的損失。
要不是當年憑着狡計騙得武則天的信任,得到幾萬斤鐵,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渡過當時的難關。
雖然有遺憾,中受降城這座要地還是歸自己支配了。儘管成了廢墟,還是有很高的戰略價值,城牆還在,還可以使用。一趕到這裡,默啜就令突厥軍隊修復防禦設施,準備迎接唐軍地反撲,經過幾天的努力,修復得差不多了。
只是沒有唐軍:強弓勁弩,讓人不得小小的遺憾一下。
巡視一番之後,默啜回到帳,招來羣臣飲宴。突厥人組織鬆散,政治事務少,無聊的時光只能用飲宴來打了。
羣臣得到命,都趕了來,一時間,王帳裡熱鬧非凡。羣臣說得最多的就是讚揚默啜的英~;,讚美他的偉大,把他贊成了一朵鮮花。
聽着羣臣地頌揚,默啜是很自得。羣臣的話固然好聽,卻虛地多,默啜並非聽不出來。只是,他這一次真的是算準了,提前動進攻是非常英明地決定。要是象以往那般,等到春夏之交再南下,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來盞去之時,一陣驚天的戰鼓聲傳來。這鼓聲,默啜是太熟悉了,是唐軍進攻地命令,每當這鼓聲響起之時,唐軍就會一往無前,潮水般涌來。
當年黑山一戰中,在唐軍震天的戰鼓聲中,數十突厥軍隊和牧民給唐軍碾成了碎片。
“唐軍攻了?”默啜手一顫,裝馬**的銀碗砸在案上,馬**濺得一身都是。猛的站起,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聲音拔得太高,有些尖細:“你們說,有沒有現唐軍?”
羣臣對這鼓聲也是熟悉,知道這鼓聲意味着什麼,也如他一般驚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人說話。
“說話,都派出了斥候嗎?”默啜焦急的喝問起來。
“可汗,派了!派了呀!”
“唐軍肯定要反撲,我們哪敢掉以輕心呢!”
羣臣還待再說下去,默啜喝道:“住口!”豎起耳朵靜
不同方向都有戰鼓聲傳來。過了一會,更遠的地方又有鼓聲響起。如此這般,鼓聲向着遙遠的地方傳去。
“唐人這是在玩什麼花樣?”
“說是進攻,又不見他們的軍隊!難道他們長有翅膀,會飛?”
“這是他們進攻的命令!”默啜猛然明白過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可汗,我們都知道這是唐軍的進攻命令,可是,他們的軍隊在哪裡呢?”羣臣很是奇怪的問道。
默啜在心裡憤怒的吼着“他們早就把軍隊藏好了,就等着我們來鑽!這是個圈套,一個天大的圈套!不對,中受降城不是我們攻下來的,是他們故意丟給我們的!”
默啜覺上當了,一口悶氣上來,嘴一張,一口鮮血衝出來,噴得老遠。
慌得羣臣七嘴八舌的問道:“可汗,您怎麼了?”
“快,派出所有的斥候,打探唐軍的消息!”默啜竭力控制自己,一個勁的告誡自己,不能慌,不能亂,饒是如此,也只是勉強控制住。
別人不明白,他還能不明白這鼓聲意味着什麼?這是唐軍在傳訊,可以這樣說,每一個鼓聲之處就有一隊唐軍。他在這裡能聽見的就有十幾處之多,就是說中受降城附近至少有十隊唐軍。
每一處的唐軍,以最低限度估算,絕對不會低於五千人,十幾處就有近十萬唐軍。
這還是他能聽出來的,遼闊的河套之地,到處都可以藏兵,唐朝還藏了多少,誰也說不清楚。
唐軍的數量他說不清楚,不過,默啜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唐軍既然是做圈套等着他來鑽,那麼這次出動的軍隊至少是數十萬。如此之多的唐軍壓上來,以後突厥軍隊現在的戰力,他至少要投入兩百萬軍隊才能勉強維持均勢。
兩百萬軍隊,就是把所有的突厥人集中起,也沒有這麼多。
一個不好,他會全軍覆沒!會亡國滅種!
吸口氣,略爲鎮定一下心神,默啜喝問起來:“陰山道口有沒有消息?”
要是陰山道口還在,形勢不利,他就可以退到陰山以北去。只要到了陰山以北,他就可以憑藉廣闊的草原和唐軍周旋了。
只是,陰山道口沒有消息傳來,羣臣也無法回答。
沒有消息,很可能道口已經失守了,默啜感到情勢非常危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三十八章 血染大漠(上)
的說,默啜有膽氣,不怕在戰場上搏殺,只是,的危急情勢不是戰敗一詞所能說明得了的。零點看書**/.陰山道口沒有消息,說明給唐軍攻佔了,唐軍此舉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不能讓他逃走。先斷退路,再全面攻擊,一舉而殲滅他所有的軍隊,後突厥有滅頂之災!
這一情勢和當年可汗面臨的情勢完全一樣,一個不好,他就會成爲第二個利!利當年覆滅一事,一直是他們心中的痛,一想起來就不是滋味。
頭腦靈活的咄悉匐也明白過來,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站立不住,嗵一聲摔在地上。羣臣中還有好多人沒有明白過來,很是不屑的打量着他,嘴角泛着冷笑。
“快,派出有的斥候,打探唐軍的動向,一有情況,立即稟報。
”默啜勉強鎮定下來,喘口氣,接着下命令:“各部既要做好與唐軍作戰的準備,還要準備隨時撤退。”
“撤?可汗,往哪裡?”有大臣腦子反應慢。
默啜真不想解釋,又不得解釋:“我估計這次唐軍來勢兇猛,我們在中受降城未必抵擋得住。只有向北撤,撤到陰山南麓,依靠陰山的險要地形和唐軍周旋。”
中受降城雖重要,卻建在空曠之處,他會四面受敵。撤到陰山南麓,依靠陰山的險要結陣,背後不會受到攻擊,這對他有莫大的好處。
還有一點更加重要,那就是他還;萬一有道口沒給唐軍控制住,或是奪回幾個道口,還可以迅速撤往陰山以北。只要到了陰山以北,就不用再怕唐軍了。
衆臣領命,正要去辦理,在這時,一個斥候喘着粗氣大步進來,施禮道:“啓稟可汗,正前面現唐軍。”
“多人?”默啜急急忙忙地問詢起來。聲音拔得老高。有些刺耳。
“差不多萬人。”斥候如實:“正向中受降城開來!”
“兩萬人!”默啜懸着地一顆心放了下來。緊接着又有給蔑視地侮辱感:“就憑兩萬人也敢來中受降城。也太不把本可汗放在眼裡了!本可汗調集在中受降城地軍隊不下二十萬之衆。難道就怕你了?”
轉念一想。萬一這只是唐軍地一支。還有其他唐軍趕來。那麼他不能對付這支唐軍了。當即命令道:“立即派出斥候。偵測周圍百里。看有沒有唐軍。”
他已經下定決心。若是周圍沒有唐軍地話。他準備把這支唐軍擊潰。最好是殲滅。讓他非常高興地是。斥候稟報周圍沒有其他地唐軍。這使得默啜下定決心:“傳令。擺開陣勢。把來面之敵給我殲滅。他們一定是貪功冒進。打掉他們再撤!”
正面這支唐軍正是陳晚榮率領地炮兵和張所部。前來收復中受降城。
出擊的命令才下達,唐軍才從隱藏地出,進行迂迴穿插,要趕到中受降城還需要點時間。炮兵是離中受降城最近的一支部隊,這收復中受降城地任務自然就落到陳晚榮肩上了。
炮兵接近兩萬,加上三千龍武軍和張所部,總共接近三萬人。在陳晚榮的帶領,正排開戰鬥隊形,朝着中受降城開進。
三萬大軍排成一個個方陣,同步開進,那場面非常壯觀。
陳晚榮騎在青花背上,打量着唐軍,有些感慨:“一年前,我剛穿越到唐朝時,家徒四壁,有上頓沒下頓。當時,我那鬱悶勁頭沒得說,恨不得買塊豆腐撞死算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年後,我就能率領三萬軍隊和突厥人在大漠上大戰了。”
正在陳晚榮轉念頭之際,擔任偵察敵情的陳再榮飛馬趕來稟報:“啓稟監軍,中受降城有突厥二十萬大軍,默啜也在那裡。他們正擺開陣勢,準備吃掉我們。”
這是正式場合,陳再榮不叫哥,以監軍相稱呼。
陳晚榮冷冷一笑:“想吃掉我,只怕默啜沒有那牙口。傳令:各部同時前進,進抵中受降城下,與突厥人決一死戰!”
對唐軍地戰力,陳晚榮有絕對的信心,雖只三萬,面臨二十萬突厥軍隊,也能擊敗之。零點看書唐軍的協調和配合非常好,優勢全部揮出來,一個頂十個沒有任何問題,再加上有火炮和龍武軍,二十萬軍隊不可能抵擋住炮兵的進攻。
命令一傳下,炮兵個個興奮,巴不得馬上和突厥人對上。最興奮地是三千龍武軍,他們負責守衛長安,上戰場的機會少得可憐,現在,大戰就眼前,無不是抱定了好好打一仗的想法。
行進不多久,遠遠就看前面列着一個個方陣,是後突厥軍隊的陣勢。陳晚榮用望遠鏡一瞧,笑道:“突厥人的陣勢和我們大唐的陣勢怎麼這麼象?”
“那是因爲他們向我們學習唄!”王忠嗣嘴角一扯:“只怕是徒具其形,而無其實。”
陳晚榮有心考考王忠嗣,問道:“你說說看,差距在哪裡。”
“差距不少,主要地有幾個。”王忠嗣想也沒有想,就回答了:“大唐軍隊有着精良的裝備,他們沒有,就算他們地陣勢再整齊對大唐沒用。大唐軍隊有着非常好的協調與配合,不同地兵種之間很是默契,可以說是一個整體,可以把我們的裝備優勢
極致,他們做不到這點。”
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士氣高昂,機動性強,指揮靈活,戰術適宜,協調與配合得法,這是唐軍地優點。在所有的優點中,就數裝備和配合與協調是唐軍最大的優勢。
因爲這兩點不僅僅和軍隊有關,還與科技和文明有關。
沒有先進的科技,不可能造出精良的裝備。沒有燦爛的文明,不可能把百姓教育得好,目不識丁的大老粗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這其間的差距是不言自明的。
唐朝非常重育,而唐軍地軍官大多受過良好教育,頭腦靈活,指揮作戰反應快。
而突厥人是遊民族,沒什麼科技,他們地文明哪裡能和中華文明相提並論。
王忠嗣這話太精當了,陳=榮擊掌讚賞道:“剖析得在情在理。王忠嗣,你真的得快點長大,好率軍馳騁在戰場之上。”
衝陳晚榮一眼,王忠嗣小小的調皮一下,接着道:“和我們正面對抗,非其所長。默啜要是聰明的話,他應該利用他們軍隊靈活地優勢與我們周旋,儘量避免正面交鋒。他捨己之長,與我們打堂堂之陣,正中我們下懷!”
“那是因爲他瞧不起我們,以爲我這點軍隊不夠他塞牙縫!”陳晚榮一語道破默啜的用意。
“距離夠了,可以停下來!”王忠嗣提醒一句。
陳=榮點點頭,王忠嗣立即傳下號令,唐軍停下來。炮兵開始準備打炮事宜,把油幕拿下,一尊尊火炮露了出來,整齊的排列着,在陽光照射下,格外威武。
突厥陣衝出一騎,來到陣前,道:“請你們地將軍說話。”
陳晚榮騎着青花出陣,問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要你們的將軍出來!”這個突厥兵士很是傲慢。
隨陳晚榮出陣的陳再榮很是不痛快:“你叫出來就出來?”彎弓搭箭,對着他的頭顱射過去。勁風撲面,突厥兵士忙低頭,箭矢擦着他地頭皮飛過,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陳再榮手下留情,要不然早就要了他的性命。這個兵士嚇得臉色白,陳晚榮厲喝一聲:“快說,不想說滾回去!”
“大突厥可汗有令:你們已經給我們三十大軍包圍了,放下武器,饒你們性命!”個兵士轉述默啜的話,要不是適才吃了虧,他一定會趾高氣揚,現在不時瞅着陳再榮手裡的弓箭。
夠狂!
陳晚榮心裡生出一股怒氣道:“回去告訴默啜:今天將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天!和我們交戰,將是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一千多門火炮已經準備好,一旦威,將是山崩地裂般地威勢。炮兵自從擴大以來,還沒有出戰過,默啜今天決定和炮兵開戰,必然遭到炮兵的迎頭痛擊,不後悔都不行。
“滾!”陳再榮喝一聲,手中地弓箭對準了兵士,兵士忙撥轉馬頭,急急忙忙的去了。
“射他地馬!”陳晚下令。
陳再榮二話不說,一箭射去,正中馬腿,戰馬一聲悲嘶,摔在地上。突厥兵士滾鞍落馬,也顧不得戰馬,慌慌忙忙的跑回去。
本想在氣勢上壓倒唐軍,沒想到陳晚榮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反倒弄了個灰頭土腦,默啜很是氣憤,拳頭握得緊緊地:“我記住你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等到兵士稟報完畢,默啜再也忍耐不住了,下令:“默矩,你率軍攻陣。”
默領命後,率領後突厥軍隊衝了過來。
遊牧民族沒有什麼組織紀律性,中國古代史書說記載他們打仗有利則進,不利則作鳥獸散。他們尤其喜歡的是單兵作戰,彼此之間互不支援,各打各的。
匈奴如此,鮮卑如此,突厥也如此。不過,在歸順唐朝的數十年間,突厥人學到不少唐軍的戰法,尤其是陣勢方面,他們更是以唐軍爲師,進步很大,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衝來。
突厥人一排接一排,密密麻麻的衝過來,好象涌動的海潮一般。不得不說,在冷兵器時代,這陣勢夠厚重,即使善戰的唐軍要想擊潰他們,也需要花費很大功夫。
不過,他們今天的對手是炮兵。火炮是熱兵器,而他們還在使用冷兵器的打法,必定吃大虧。
“哥,他們這麼衝來,那是給我們火炮送禮的,等着挨炸吧!”陳再榮角一扯,譏嘲起來。
那是必然的結果,陳晚榮也不多說,回到陣中。楊思勖尖細的聲音響起:“預備!放!”手中的令旗揮下,火炮威了,一千多顆炮彈飛上天空,直朝突厥軍隊飛去。
一千多顆炮彈帶着尾焰在天空飛行,場面極爲壯觀,好象一張巨網朝突厥陣中罩去。
默啜在陣中看見如此情景,不由得大是驚奇,眼睛不由得睜大了。不僅他好奇,所有見到這一幕的突厥人誰個不好奇呢?
默看在眼裡,驚奇的想:“這是什麼?怎麼這麼明亮?”
他的念頭剛轉完,炮彈落在人羣中,一個接一個的火球閃現,爆炸聲四起。一千顆炮彈的爆炸,其威勢不必多說,自然是驚天動地,響聲遠遠地傳了開去,數十里可聞。
軍隊地陣勢厚重,人挨人,一顆炮彈就可以炸死每一顆炮彈爆炸,就好象巨石砸進水裡砸出空洞一般,那裡的人瞬間消失,只遺下殘肢斷臂,還有破碎的內臟。
光是這一輪,就讓突厥軍隊傷亡好幾千。
如此重大的傷亡,足以震懾他們了。然而,讓陳晚榮意外地是,突厥軍隊跟沒事似的,仍是在前面,直到前進了一陣子,這才突然混亂起來。
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使用如此大規模的火器進行正面對抗,突厥人地科技水平低得可憐,哪裡搞得明白。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對於他們來說,那不過是炸雷打響了,沒什麼了不起的。等到他們現身邊的同伴已經不見了,看見地上破碎地屍體時,這才明白過來不對勁,要不亂都不行了。
突厥軍隊陣勢的前進時,陳晚榮不明所以。直到他們混亂了,大喊大叫時,陳晚榮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好笑。
“加把勁!”王忠嗣嫩的聲音響起。
就在突厥軍隊混亂之際,二輪炮彈飛了出去。這輪爆炸過後,突厥軍隊徹底混亂了,原本還有些象樣的隊形蕩然無存了。也不知道是誰尖叫一聲:“撞邪了!快逃!”
呼啦一下,亂鬨的朝後隊衝去。
默也是吃驚不已,不過,他還要指揮,騎在馬上,大聲吼起來:“穩住!穩住!”只是,兵敗如山倒,兩輪轟炸的結果,比起突厥軍隊以往衝鋒五次地傷亡還要大得多,誰不膽寒,哪裡穩得住陣勢。
不需要陳晚榮下達命,炮兵都知道這是良機,無不是手腳飛快的裝彈打炮,也不需要楊思揮動令旗,裝好就打。
炮傾泄在突厥陣中,爆炸聲此起彼伏,突厥人死傷無數。
默地;子不錯,即使傷亡慘重,也沒有嚇破膽,仍是在大叫大吼,不時用彎刀砍翻潰逃的兵士,就是穩不住陣腳。
突然,他地戰馬一聲悲鳴,亂蹦亂躥起來。默矩拼命想住,可是戰馬就是不聽指揮,徑自朝來路飛奔。
炮彈的爆炸聲非常驚人,戰馬要是沒有經過訓練地話,乍聞之下必然驚最初幾輪炮彈打來,突厥人的戰馬就有些驚慌,不時嘶鳴。好在突厥人的騎術不錯,還能控制住。
隨着炮彈的傾泄,戰馬終於禁受不住,驚奔亂躥起來。
不僅默矩的戰馬不聽指揮,如他一般的戰馬不知道有多少。就連默啜的戰馬也悲鳴亂躥起來,慌得默矩拼命控馬,可是,平日裡非常聽話的戰馬根本不理睬他,無論他使出何種手段,還是不能平靜下來。
原本平靜的突厥軍陣沸騰了,到處都是驚奔悲鳴的戰馬,到處都是與戰馬作鬥爭的突厥兵士。突厥人把馬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從小就在馬背上過日子,馬對於他們來說是很好的夥伴,非常聽話,今天這般的事情還沒有出現過,真是黴到家了。
如此變化,大出陳晚榮他們的意料。按照陳晚榮和王忠嗣、楊思勖商定的計劃,先用火炮轟炸,等到把突厥人的陣勢打亂之後,再下一部分炮兵看守火炮,其他的起衝鋒,就可以擊潰默啜。
哪裡想得到,戰事完全不是按照他們設想的那樣進行,突厥人只衝鋒一陣就亂了,而且是全亂了!
反觀唐軍的戰馬,只是眼睛半睜半閉,耳朵豎起,好象轟鳴的火炮是動聽的樂章一般,很是享受。
陳晚榮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突厥陣中的變化。突然,一拍腦門,大叫一聲:“王忠嗣,你率領四千兄弟保護火炮,其他的弟兄們跟我衝!龍武軍,和龍武軍出身的弟兄們居中,從突厥正中殺過去。”
突厥陣勢已經全面混亂了,正是進行最後一擊的良機。
經陳晚榮一提醒,楊思勖他們馬上明白過來,調整隊伍。
按照原先的設想,火炮至少要轟炸許久,才能遏止住突厥的衝鋒,兩翼布的騎兵護衛,步兵和弓弩手在火炮後面。
火炮利遠襲,要是敵人衝近了,弓弩仍是大有作爲,正是考慮到這點,陳晚榮纔在炮兵中保留了三千弓弩手。
現在得把騎兵和龍武軍,以及龍武軍出身的四千炮兵調到正中來。幸好唐軍的動作很快,沒花多少時間就完成了,陳晚榮把頭盔一戴,全身爲明光鎧罩得嚴嚴實實的,抄起馬槊,高舉在頭,大喝一聲:“弟兄們:爲五回道上冤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
默啜在五回道上屠殺十萬邊民一事,是唐人心中的痛,陳晚榮以此激勵,唐軍無不是仇恨心大起,大聲吶喊:“爲五回道上冤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
在陳晚榮的率領下,唐軍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對着突厥大軍一往無前的衝了過去!
他們雖是炮兵,不過,陳晚榮要求在打炮以外,仍然進行搏殺衝鋒的訓練,在這方面,炮兵並不比別的軍隊差。
望着隆隆前進的唐軍,王忠嗣嘴一噘,很是不高興:“又不讓我去!偏心,就是偏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三十八章 血染大漠(下)
快,傳令,迎戰!”默啜一邊和他的戰馬作鬥爭,
命令是傳下去了,可是,並沒有人出來和炮兵對抗。00ks.**//不是他們不想,是他們的戰馬不聽話,有心無力。
王忠嗣雖然不滿陳晚榮的安排,還是很好的執行了命令,他命令炮兵調整方向,避開炮兵衝鋒的正面,專門轟炸左右兩翼。
突厥的混亂不是因爲炮兵的轟炸,是因爲他們的戰馬不適應爆炸聲,現在這種情況下,火炮絕對不能停。即使沒法往突厥陣中打炮,就說當鞭炮使用,也要打。
在爆炸聲中,戰馬不聽指揮,默啜只有眼睜睜的看着炮兵衝了過來。炮兵還是按照以往的衝鋒打法,先是用弓箭射,等到距離差不多了就端着馬衝過來。此時的突厥軍隊混亂不堪,根本就無力抵擋,在炮兵的打擊面前,傷亡慘重。
有些突厥兵士放棄戰馬,跳到地上。心想,沒有戰馬這個累贅,這總沒事了吧?
然而,事情遠出他們的想=,在炮兵的猛攻面前,混亂的突厥軍隊在混亂之外還有驚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亂奔亂躥起來,給踩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要是說原本亂的突厥軍隊是即將沸騰的水的話,那麼炮兵的攻擊徹底讓他們沸騰了,不安、驚慌和恐懼彷彿水中的漣漪一般迅速擴大,只一會兒功,二十萬突厥軍隊都亂套了。
在陳晚榮的指揮下,炮突破突厥軍隊一個又一個陣勢,他們所到之處,必然是一地地屍體和涌動的鮮血。
沒多久,炮兵就從中間把突厥軍隊撕開,分割成兩部分了。
按照兵法。分割一完成。各個擊地時候了。默啜非常清楚後果地嚴重性。只得狠一狠心。來馬。大吼一聲:“下馬!”
親衛們紛紛下馬。驚惶地戰嘶鳴一聲。撒開四蹄就逃。在人羣中亂蹦亂。使得陣勢更加混亂。
默啜看在眼裡。氣在心頭。原本以爲不騎馬就沒事了。哪裡想得到。戰馬失去了控制。任由他們馳騁。製造地混亂更大。
狠狠心。默啜手彎刀劈下。他心愛地戰馬嘶鳴一聲。頸間鮮血直流。緩緩倒在地上。眼裡露出絕望之色。它真不明白平日裡疼愛它地主人爲何要了它地性命。
“凡是亂跑亂躥地戰馬。一律殺掉!”默啜實在沒辦法。不如此。不能穩定陣勢。
馬匹是突厥人地性命。要他們殺馬。比登天還要難。可是。處此之情。不殺也不行。要是不殺戰馬地話。不能穩定陣勢。就會給活活踩死。
突厥人在經過痛苦的掙扎之後,選擇了殺死戰馬,一時間,戰馬的慘嘶聲四起,給殺掉的戰馬堆積成山。
“他們這是做什麼?”陳再榮很是驚奇,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地。
遊牧民族要是沒有了馬,還能是遊牧民族?
陳晚榮卻是非常興奮,大叫道:“殺吧!殺吧!殺得越多越好!善於騎射的突厥人要是沒有了戰馬,他們還有多大地威脅呢?”
一旦沒有了戰馬,對於突厥人要來說,後果是災難性的。
他們善長騎射,沒有了戰馬,就成了步兵,步兵遇到騎兵,非常不利。
除非他們有唐朝重裝步兵的精良裝備,事實上他們沒有,遇到騎馬衝鋒的唐軍,他們只有吃大虧的份。
陳晚榮的話很快應驗了。在唐軍地衝鋒面前,突厥軍隊根本就沒有一點抵抗力,只有給屠殺的份。唐軍地橫刀每揮動一次,就會有一個突厥兵士倒在血泊中。要是有戰馬,他們是打不過唐軍,至少還有還手之力,可以格擋,可以擊,現在,這種能力已經不復存在了。
默啜看在眼裡,急在心頭。猛然醒悟過來,罪魁禍是火炮,應該把火炮給摧毀了,要是沒有了火炮,突厥軍隊一旦平靜下來,這一戰的勝負之數還未可知。
主意一定,默啜立即命令這個冬天他打造出來地精銳朝着炮兵衝鋒。\\00ks.\\他們的戰馬雖然沒有全部殺死,也是殺了一部分,騎馬地騎馬,徒步的徒步,有些混亂,沒有騎馬那般整齊。
到現在爲止,默啜對火炮還沒有弄明白,他滿以爲有着鐵甲護身,要衝到火炮跟前沒有問題。然而,殘酷的事情告訴他,他的這一想法不僅錯了,還錯得離!
鐵甲對於突厥人來說,非常珍貴。精銳們信心百倍,吶喊着朝火炮衝去,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緊接着就是到處亂飛的破碎屍體。
原本以引自傲的鐵甲在火炮面前不堪一擊,彷彿一張紙,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精銳們驚訝未去,又是一輪炮彈飛來,爆炸過後,死傷無數。
要是在現代社會,唐軍的火炮太土,根本派不上用場。可是,這是唐朝,他們的對手是突厥人,火炮的威力是不可想象的,要是再不逃,就會沒命了。精銳們一聲喊,直接潰退下去了。
王忠嗣騎在戰馬上,看着潰退的突厥精銳,調皮的撇撇嘴:“你們真是笨呀!戰馬初次遇到火炮是會驚惶亂躥,可是,讓他們多聽一會兒,就會習慣,用得着殺馬麼?默啜,你太急於求成了。”
說一點不錯,只需要給點時間,讓戰馬習慣了,就會聽
只是,默啜哪裡明白這些,纔有如此嚴重後果。
王忠嗣下令:“火炮分成兩部分,一左一右,專找突厥人陣勢密集厚重的地方打!不要捨不得炮彈,管夠!”
命令一傳下,火炮一分爲二,從左右兩翼包抄上去。
“朝那裡打!”王忠嗣年紀中小,眼光卻獨到,小手中的馬鞭指着那些身着鐵甲地精銳們:“就是他們,全部炸死,一個不留!”
不需要他提醒,炮手們都知道這必然是突厥的精銳,要不然他們不會有鐵甲,因爲鐵甲對於突厥人來說太珍貴了。
炮彈對着精銳傾泄,爆炸聲不斷,一個又一個的精銳給炸死。不多久,默啜引以爲傲的精銳就傷亡慘重,死亡好幾千。
這可是他的心血,是他的頭肉,默啜眼看着他們不斷死去,嘴脣咬得很緊,右手握手成拳頭,骨節格格作響,只得下令:“快退,快退!”
處此之情,要不退,只有等死豬了。不需要他的命令,精銳們也知道該怎麼做,踩着破碎的屍體,高一腳的矮一腳,逃了出去。
王忠嗣一雙眼睛亂轉,目標,現一個個頭高大的人在大吼大叫。忙用望遠鏡一瞧,不由得大喜過望,興奮得象打鳴地公雞:“那裡,那裡,給我靠近,瞄準了,一齊打。記得等我地命令!他肯定是默啜!”
“默?”炮手一聽這話,心想炮轟默啜一定很刺激,興奮得尖叫起來,手忙腳亂的裝彈填彈。
在王忠嗣的指揮,五百多門火炮都備好,目標直指默啜。
王忠嗣搖搖小腦袋瓜,有些惜的道:“默啜,但願你命大!要是你這輪死,我就不再炸你,我要活捉你!開炮!”
炮兵們得令,~起來,五百多顆炮彈帶着明亮的尾朝默啜飛去。
默啜正在指揮突厥軍隊應戰,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臨近。不過,他地親衛們卻沒有放鬆警惕,時刻留意可怕的火炮。看見天空中出現數百枚炮彈飛來,立知不妙,大吼一聲:“可汗,快走!”
也管默啜地反應,架起了就跑。
五百多顆炮彈,覆蓋的範圍不小,一時間又能往哪裡逃?在震耳的爆炸聲中,親衛不斷中彈倒地。
震天的爆炸聲讓默啜頭暈目眩,適才在遠處聽見爆炸聲,那感覺還能禁受。現在鳴響於耳際,那感覺是讓人震憾,讓人頭暈。
三顆炮彈直朝默啜站立的地方落了下來,默啜頭皮直炸,只聽一個親衛喊道:“可汗,快跑!”也不管他的反應,使勁一推,把默啜推出老遠。
就是如此,仍是沒有跑出炮彈:威脅範圍,也不知道是哪個頭腦靈活的親衛大喊一聲:“快!護住可汗!”
親衛們撲上去,把默啜撲在地上,然後疊起了人堆,把他護在中間。爆炸過後,親衛給炸死了好幾個,破碎地肢體飛得到處都是。
親衛們把默啜扶起來,默啜臉色白,大口大口的喘氣,詛罵起來:“唐人這用地什麼武器?威力這麼大?啊,一定是火炮!”
吐蕃一戰,唐軍投入火炮一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不過,那是用來攻堅,這次,炮兵已經是正面交鋒了。
默啜知道火炮的威力很大,唐軍用來攻堅是無往而不利。當時,他聽說後,不屑地道:“再厲害也不用怕,對吐蕃有用,對我們沒用。吐蕃地勢險惡,火炮纔有用處。大漠中,無遮無攔,沒有什麼堅固的城市和險隘,用不上!”
去年突厥人幫梅玄成搞火炮一事,那是出於幫“朋友”,並不是出於他們自身的考慮,而不是他對火炮有多重視。
現在方知錯了,火炮的威力太大,不僅可以用來攻堅,還可以用來正面交鋒。其威力比起唐軍的弩和車弩更大,更加可怕。
“這就是給傳得神乎其神的火炮?”有親衛嘀咕不已,護着默啜逃向遠方。
突厥人的文明低下,連鍊鋼都沒有搞明白,要他們明白火炮有多麼厲害,~有些難處。
“快追,快追!不能讓他逃了!”炮兵們興奮不已,雖然沒有炸死默啜,讓他吃了虧,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王忠嗣右手朝前一指道:“那裡,朝那裡炸!突厥人的戰馬已經不驚了,他們想重結陣勢,和我們對抗,我纔不會給他們機會呢!”
“默啜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有炮手很是不捨。
王忠嗣吐吐舌頭,很是調皮道:“他跑不
我們只要打掉他的軍隊,他就是我們地囊中之物。快打!”
炮手們一想是這理,忙調整方位,對着正在整隊的突厥軍隊就是一通猛轟,把他們炸得人仰馬翻,不成陣勢。
在王忠嗣的指揮下,火炮四處移動,專找人多的地方下手,突厥人是死傷無數。
再說默啜逃得遠遠的,這才驚魂方定。猛然間,他現戰馬不再驚奔了,騷動的隊伍已經平靜下來。默啜原本以爲戰馬會一直驚躥,這纔不得已殺了自己心愛的坐騎,沒想到竟有如此變化,不由得大喜,又有些後悔:“早知道有哪此變化,我就不殺戰馬了!”
當務之急,還是摧毀唐軍的火炮。默啜立即命令精銳們重新上馬,整好隊形向火炮衝去。突厥人的戰馬多,即使殺掉
也無關大局。
迎接親衛們的依然是傾泄地炮彈,在密集轟炸之下,他們地陣勢混亂。一進入弓弩的射程內,又是密集的箭雨,根本就衝不過去。
王忠嗣的精明衆所周知,哪會讓默啜得逞,幾次衝鋒都沒有成功。
突厥的戰馬一旦習慣了火炮地轟鳴聲,就安靜下來了,突厥兵士終於放心了,可以安安心心和炮兵對抗。
然而,爲時已晚,陳晚榮抓住這機會,不僅把突厥軍隊分割成兩部分,還把右翼也給分割了。右翼的兵力比起左翼要少,可以先下手,擊破之,然後再來收拾左翼。正是如此考慮,一把突厥軍隊分割完,陳晚榮立即命令楊思率領一萬人攻擊左翼,防止他們來增援右翼。
陳晚榮帶領三龍武軍和餘下地炮兵,對右翼的南部敵人起最後的攻擊。
炮兵裡面,有四千是出身=武軍,再加上葛福順這次要陳晚榮帶到大漠的龍武軍,就有七千唐朝最精銳的軍隊。雖只有七千,那種衝擊力比得上七萬大軍,他們一衝鋒,突厥軍隊好象是堆好的稻草給推倒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其他的軍隊住龍武軍地兩翼,可以讓他們專心殺敵。陳晚榮還調了一些其他的炮兵防守後面,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堅不摧地騎陣。
一聲喊,騎陣隆隆啓,他們所過之處,必然是一地的屍體和流淌地鮮血。
突軍隊身着皮甲,很大一部分還在使用青銅武器,正面對抗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儘管唐軍沒有弩,沒有弓手和重裝步兵與之配合,威力仍是極大,好象海潮一般,他們涌到哪裡,突厥軍隊就不復存在。
不是給唐軍殺死,就是給戰馬踩死!
來回幾個衝鋒下來,突厥軍隊右翼南部已經所剩不多了。陳晚榮只感到身上粘乎乎的,還有些溫熱,這是突厥人的鮮血濺在身上過多所致。
陳晚榮一掃青花,只見原色的皮毛已經變成青紅相間,大半個馬身已經變成了紅色。要是再打一陣~,青花整個變紅都有可能。
再一掃地上的屍體,是堆了一層又一層,破碎的屍體,流淌的鮮血,還在跳動的心臟,到處都是。
要不是榮有過征戰吐蕃的經歷,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作嘔,現在,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把情勢看在眼裡,默啜是急在心頭,若是再不把唐軍的氣勢打下去,陳晚榮把右翼南部吃掉後,就會打掉右翼的北部。
等到到陳晚榮把整個右翼擊潰之後,就會和楊思合兵一處,全力攻擊他的左翼。到那時,他是回天乏術。
默啜哪裡還顧得上火炮,命令軍隊增援右翼。
突厥軍隊得令後,向右翼拼命靠攏,,有楊思的一萬唐軍橫在中間不說,還有王忠嗣指揮下的火炮進行猛烈的轟炸。
突厥軍隊一次又一次的增援,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爲五回道上冤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陳晚榮手中的馬刀高舉在頭上,怒吼起來。
唐軍緊接着就爆出驚天動地的吼聲:“爲五回道上冤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跟着陳晚榮呼啦啦朝右翼南部僅存的突厥軍隊衝了過去。
等到他們停下,突厥軍隊右翼的南部已經不復存在,除了滿地的死屍和流淌的鮮血以外,什麼也沒有了。
吐一口氣,陳晚榮又帶領唐軍向右翼北部起了第一次衝鋒。他們所過之處和南部一樣,依然是一地的屍體。
仗打到現在,唐軍完全佔了上風,突厥軍隊雖是數倍於唐軍,仍是一點便宜沒有討到,他們付出了至少陣亡兩萬人,傷亡三萬人的代價。
這是突厥的四分之一。儘管代價很高,他們還能成陣,還能勉力支持!
原本以爲以二十萬對付唐軍,一定能取勝,沒成想居然給唐軍壓着打,默啜心中的鬱悶非墨所能形容。
唐軍是能打,不過,以三萬對付二十萬,還是有些吃力。默啜的計算是正確的,只是他的運氣不好,他遇到的是炮兵,擁有七千人的龍武軍和一千多門威力強大的火炮。
龍武軍的衝殺能力,火炮的轟炸,都不是突厥軍隊能抵擋得住的。
再打下去的話,只會更糟,現在撤退,收攏殘部,撤到陰山,背靠陰山結寨和唐軍周旋,再伺機打通陰山道口,就可以撤到陰山以北去了。
決心一下,默啜正要傳下撤退的命令,只聽東方傳來驚天動地的怒吼:“爲五回道上冤死的兄弟姐妹們報!”
默啜忙一瞧,只見東面正有一支唐軍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開來,騎着馬,身着重鎧,手持陌刀,正是唐軍無堅不摧的重步兵趕到了。
一把把雪亮的陌刀在日光下閃閃光,格外嚇人!
隊伍正中飄揚着一面帥旗,上書一個“張”字!
重裝步兵勒住戰馬,飛身下馬,也不管戰馬,立即結成陣勢,端着陌刀衝了過來。
對唐軍的重裝步兵,默啜是太熟悉了,一旦對上,不論是人是馬都會給摧毀。正在他心驚之際,又一聲喊,西面正有一支唐軍飛也似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