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能。”鍾馗面無表情的回道,我還想問他一些細節卻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引力,我雙眼不由一黑。等到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找誰,問什麼。到時候你到了地府,我會指引你的。”這時大腦裡響起了鍾馗的聲音,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砰砰砰!”恰巧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激盪的敲門聲,伴隨着兩三個男人大聲的嘶吼:“開門啊!開門!!”
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走到客廳把門一開。開門的瞬間三兩個身影刷的一下衝了進來,左右各一人抓着我的左右胳膊,將我整個身體往那後門上用力一頂;緊接着中間在走上來一個人,一隻手抓住我的腦袋,冷冷的說道:
“一頭的油,沒頭髮頭皮還這麼油膩,你他媽幾天沒洗頭了!”說着,那人把我的頭用力往上一提,這會兒我纔看清這三人的模樣:
三個二十出頭的男人,一個一個都剪着理髮店洗剪吹的髮型,三個人愣是用一頭頭髮集齊了彩虹的顏色。中間那人似乎是大哥,他用那帶了美瞳的寶藍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什麼看,老子可是寶藍騎士,沒見過吧。”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寶藍騎士”,不是我現在裝酷不想說話,而是面對他們這種智障的行爲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在網吧還開着機呢,兩塊五一小時。我就跟你長話短說了,我們是受銀行委託來找你的,這個你家房子的期限到期了,我給你三天時間滾出去,要對你家房子進行拍賣。
三天後我再來,要是這房子裡面還有人。那我就把你扔出去,別怪哥狠心,你要怪就怪這世界沒有愛。”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對着左右兩邊的小弟揮揮手,兩人這才把我放下。三個人轉身就走了。
來得快,走的也快。
我的目光下意識的追着這“寶蘭騎士”的背影看了過去,卻是剎那間看到他的背後出現一陣血紅的腥色!像是一把遊戲裡面纔會出現的斧子,瞬間破開了他的腦袋,吧唧一下鮮血四濺!我一下呆住了,連忙晃晃腦袋,這會兒那鮮血和斧子都在第一時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火紅色的頭髮。
我一定是精神狀態不好,看錯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設在家裡的靈堂,看了一眼那父母的照片,心想:“算了,搬走也好。住在這,一輩子我也甭想走出傷痛。”
想着,我收起爸媽的骨灰和照片。搜刮了一圈,將有用的東西全部打包,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打到了張湯家。
……
張湯家的二樓,我從來沒有去過。今兒個還是第一天來,張湯指了指樓上最左邊的房間:“以後,你就睡在這裡吧。看在你現在心情悲痛的情況下,我就不收你房租了。交給水電費就好了。五百塊錢一個月。”
“張湯你還是人麼!”我眼睛一下瞪了起來。原本還以爲張湯良心發現了呢,這和收房租有什麼區別。
“你眼睛瞪出來也沒有用,五百,少一分都不行。誒,你別把你父母靈位放在外面啊,放在外面另收三百靈位費。要不你就放到裡面去。”張湯大大咧咧的喊道。
我一臉鬱悶的把所有東西都放到了屬於我的那個房間裡面,這才從屋子裡走出來看着張湯說道:“誒,張湯,你難道就不問一下我和鍾馗的事情麼?”
“那已經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了,我可不瞎參合。”張湯搖了搖頭,說道:“收拾好東西趕快下來,老子爲了你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他媽的終於把那個男鬼給找到了。我們聊聊,晚上去找他算賬,給你爸媽報仇。”
說着張湯先一步走下了樓,我一聽張湯這話哪裡還有心思整理東西,趕忙把手裡東西都一扔,直接跟着張湯屁股後面下了樓。
“張湯,你找到那混蛋了?他在哪裡?”我跟着張湯一屁股往沙發上一坐,張湯從口袋裡把手機掏了出來,從上面劃出一個地圖。他擡起手指在那地圖上一指,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叮咚!”房門的門鈴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和張湯兩人對視了一眼。我問道:“張湯,你叫外賣了?”
“外你個大頭鬼啊,我像是有錢叫外賣的人麼。去開門。”張湯擡手指了指大門,使喚我去開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點點頭,老老實實的把門給開了,這一開門就看見餘珊珊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從門外滿頭大汗的擁了進來:“哎呀,小白,你還真的在這裡啊!我去你家找你,他們說你搬走了,你們家那房子抵押期限到期了。我一想你肯定到張湯家來了,張湯家這麼大,就他一個人住。”
“哦。”我點點頭,反應了一兩秒,擡手指着餘珊珊大包小包的東西:“那,那你這是幹嘛啊?這都是給我買的生活用品麼?哎呦喂,你也太客氣了。說着我順手拿起她仍在地上的一個袋子,拿出來一看:“a比c薄荷夜用衛生棉?我,我用不着這個吧?”
“你還給我,誰說是給你買的了。”餘珊珊紅着臉把我手上的東西一把搶了過去:“我在家裡,老爸老媽成天逼着我相親,說你林小白不靠譜,跟個跳大神的一樣的。我就找了個藉口說住單位宿舍,然後搬出來了。反正張湯這裡屋子多,加我一個不要緊吧。”
“不是,感情你們都把我這當成旅館了是吧。住吧住吧,反正我這一個人住着也無聊。”張湯擺擺手說道。
“五百一個月。”我在一旁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
“誒,美女不收錢。”張湯笑着轉身喊了一句,我心想這傢伙絕對是故意氣我的!我幫着珊珊把東西搬進來之後,這才重新坐到沙發上催促張湯把那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誒,你們兩個圍在那看什麼呢?”餘珊珊皺着眉頭朝着我和張湯走了過來,張湯回到:“害死小白爸媽的兇手我給抓到了,這會兒我正和他商量着抓人呢。“
“是嘛?!”餘珊珊一聽也跟着圍了過來,這會兒張湯才重新把手機上的地圖拿了出來,而後無限放大再放大,最終定個在一條名爲:“民生路”的大道上;他擡手在其中一家名爲“小春服裝店”的店鋪上指了指:“我很多眼線告訴我,曾經多次在這裡見過沒有身份的孤魂野鬼,其中有一個酷似之前死掉的那個男鬼,叫,叫什麼小文。”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塊地方緊挨着勝利路,那地方正在改造挖的坑坑窪窪的,基本上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啊。再說了,這就一個普通的服裝店,難不成還能是鬼店?”我疑惑的看着張湯問道。
“不知道。地圖上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不出這地方是迎水還是逆水,我也不好判斷風水,不過我的眼線說多次在這裡看到孤魂野鬼,那說明這地方一定有問題。”張湯麪無表情的說道:“這人間有很多東西都會成爲孤魂野鬼的藏身之地,一棵槐樹、一個酒罐子、一面鏡子等等,所以這一個服裝店有很多可能。”
“那我們晚上去看看情況。”我點點頭說道,別說是服裝店了,這會兒張湯就是讓我晚上去探查公墓,我都願意跟他去。
“我也去。”一旁的餘珊珊自告奮勇的舉起了手;我和張湯不由自主的轉頭望向了她。
“你別湊熱鬧了,這可跟長壽村那會兒不一樣,這是真真實實的去抓鬼。”我皺了皺眉眉頭,擺擺手,不想把餘珊珊帶上。
“誒,我可是個人民警察。你們帶上我肯定是有好處的,你要是被巡邏警察盤查什麼的,誒,就你們兩個這樣的,能不被盤查麼?你看你林小白,帶着帽子還好一點,帽子一脫賊眉鼠眼的;張湯你別笑,大熱天的穿個汪峰同款皮褲和風衣,不查你查誰。帶上我,我一表明身份,我那些同事肯定就不會爲難你們了。
你說,你們要是抓鬼沒抓到,先進了警察局,那不是白白冤枉的麼。”
餘珊珊愣是把一件有她沒她都可以的事情,說成了非她不可了。張湯仔細琢磨了一陣,點點頭說道:“就帶上她吧,反正她什麼都知道也弄了口業。算是咱們自己人了。”
“好吧。”張湯都這麼說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起身往樓上走去。
“誒,小白你去幹嘛啊?”餘珊珊在我身後大聲喊道。
“還有點時間,把房間理一下。”我淡淡的回到。
“誒,你等等我!我也去。”餘珊珊笑嘻嘻的喊了一句,追着我屁股後面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