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夜很快過去,當清晨第一縷微光灑落在小屋的窗臺,旋即一個猶如金盤般的太陽從東面的山峰上冉冉升起。金色耀眼的光輝一下子便灑滿了整個山谷,那大片大片粉紅色的櫻花上也閃爍着金光,好像下了一場黃金雨似的。

和尚早已起牀,此時正在屋外練功。要成爲散打冠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每天堅持鍛鍊時必須的。陳楓與猴子也已起來了,他們倆正從行囊中翻出食物來準備早餐。整個屋子中就剩下保雲一個人在那裡呼呼大睡。不過這也不怪他,畢竟他是四人中幹刑警是最晚的一個。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保雲伸了個懶腰後便從牀上爬起來。

“你小子起的可真夠晚的,你看看人家和尚,一大早就在外邊練功呢。”猴子轉過身對着保雲道。

“唉,我可比不上他"保雲苦笑着說。”說完便拿着牙刷毛巾出門洗漱。

“洗漱完了別忘了把和尚叫進來一起吃早飯。”陳楓轉過頭對這快要出門的和尚說。

很快四個人便聚在一個屋中吃早飯,和尚一開口便是狼吞虎嚥,而陳楓則不同,一邊吃一邊思索。保雲見狀便向陳楓問:“陳隊,你怎麼不吃啊?”

“有一件事情十分棘手。”陳楓皺着眉回答。

“什麼事?”保雲趕緊問。和尚聞言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擡起頭望着陳楓等待着他回答。

“這山裡根本沒有信號。”不等陳楓回答,一旁正在擺弄電腦的猴子已搶先脫口而出。

“什麼?”和尚和保雲幾乎同時驚呼道。

“也就是說我們與外界完全隔絕了,甚至連阿龍,李非他們都聯繫不到。”陳楓皺着眉頭說。

“真他媽的晦氣。”和尚猛地一拍桌子罵道。

“只能等彪哥他們來接應了。”猴子也癱倒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說:“竟然連我這種特製高強度信號電腦也是收不到半分信號。這山村夠邪的。”

“那我們今天干什麼?”保雲向着陳楓問。

“很簡單,先調查一下。”陳楓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焦急之色,反而面露鎮定地說,“我們本就是來調查的,等找到線索後在想方法和外界聯繫也不遲。”

其他三人望着陳楓,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們心裡都明白,正是陳楓這份在危難中的鎮定,才使他能當上隊長,並且在小組活動中一直擔當着這個角色。

吃完早飯,四個人便在陳楓的安排下分頭行動。其中保雲,陳楓,和尚負責在村子裡調查詢問,猴子則負責去後山的入口探查下。旋即四個人就散開了。

保雲在村子的北面閒逛,想找個人聊兩句順便套兩句話出來,無奈只看到張二拐斜靠在家門口,曬着清晨的暖陽,張二拐旁邊還有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在那裡自顧自地玩跳房子。保雲可不認爲一個小女孩能告訴他什麼,於是他徑直向張二拐走去,想要再問問能套出一點線索也是好的。

張二拐此時正眯着眼睛享受着陽光賜予的溫暖,對於他這樣的老人來說多活一天便是多享一天的福。

“張大爺您倒是好興致,可惜這太陽不怎麼出來。”保雲走到張二拐面前,笑着說道。

張二拐聽到了聲音,睜開了眯着的雙眼,見來人是保雲,就用他身旁的柺杖指了指旁邊的竹椅,示意保雲坐下。

保雲坐了下來,然後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向張二拐遞了過去說道:“張大爺這錢您先手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

誰知張二拐見了這錢卻是不爲所動,說道:“問個啥子問題?咱是共產黨員,沒來由的錢不收。”

保雲本想拿點錢打動張二拐,以便於調查。可被張二拐這麼一說,心裡頭倒是萬分羞愧。對這張二拐的敬意也增加了幾分。旋即改口道:“不好意思,張大爺,我知道您不肯收我的錢,可是我們幾個人真的很想上山,又怕在山裡頭迷路,所以……”

“不行,你們絕不能上山。”張二拐堅決的打斷道,“上山的路我雖然知道,不過我不想帶你們上去。這山邪的很,我是怕你們被困在上面。”

“難不成這山裡真有鬼怪?”保雲半信半疑地問。

張二拐沒有回答,他已經眯起了他的雙眼不再理會保雲。保雲也沒有辦法,只得靜靜地離開了。

正當保雲往回走的時候,猛地感覺到身後有人在拉他的衣角。保雲立刻轉過身去,卻見剛纔在那兒跳房子的小女孩此時正站在他面前。

“小妹妹,有什麼事嗎?”保雲彎下腰來親切的對那個小女孩問。

“是啊,小妹妹你知道誰能帶叔叔上山嗎?”保雲依舊親切的問。

“我啊!”小女孩仰起臉蛋自信地說。

“真的?”保雲將信將疑的問,“你可不能騙叔叔。”

“我以前天天上山去採花呢。”小女孩頗爲自豪地說。

“你家人不管你嗎。”保雲接着問。

“我偷偷的上去的啦,他們都不知道。”小女孩不好意思地說。

“山上都有什麼?”保雲面色凝重的問。

“櫻花啊!”小女孩脫口而出。

“還有呢?”保雲覺得山上一定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就繼續問,“你可不能瞞着叔叔。”

“我說了叔叔可別說出去,我們來拉鉤鉤。”小女孩面露警惕地說。

“好!”保雲伸出小拇指和小女孩的拉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就是癩皮狗。”小女孩十分認真的把童謠說了一遍。保雲心中卻是苦笑,他沒有想到山裡的小女孩也知道哈巴狗是什麼東西。

“現在總可以說了吧。”保雲繼續問。

“山的裡面還有許多小房子哦,可好玩了。可是爸爸說裡面住着妖怪。”小女孩神秘地說。

這時遠處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喊聲,保雲欲要再問,小女孩卻已朝那個方向跑去。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包孕這時纔想起自己竟忘了問小女孩名字,於是立刻大聲問。

“我叫丹丹!”小女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而她的身形卻早已不見。

保雲回到木屋時已經中午了,陳楓和和尚早已呆在那裡,唯獨猴子還沒有回來。

“他媽的,難道這猴子真在山裡頭挖到寶藏不成,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和尚氣沖沖地說道。

“什麼?”保雲驚疑道,“猴子還沒有回來?”

“這小子準是讓鬼給叼去了。”和尚沒好氣地說。

保雲一時也沒了主意,只好望向陳楓,而陳楓此時卻在屋子裡踱步,一言不發。

和尚是個急性子,見陳楓不說話,便埋怨道:“陳大隊長,你倒是拿個主意,咱總不能就這麼等着吧。”

“等!”陳楓停下腳步,轉過頭對着和尚道,“現在只能等等再說了,我不該讓猴子一個人去探查山口的。”說完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難道猴子出了什麼事?”保雲立刻問,“我們是不是去救他?”

“未必,也許他發現了什麼線索獨自上山去了。”陳楓沉吟後道,“現在我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救?”

“那我們總得幹些什麼吧,總不好乾坐着。”和尚向着陳楓問。

“唉!”陳楓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旋即走到桌子旁邊坐下道,“先把各自搜索到的線索理一理。”說罷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紙筆。

和尚和保雲也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兩眼望着陳楓,似乎想先知道他打聽到了什麼。

陳楓看了兩人一眼,率先說道:“我在村子西面打聽了好久,最後從一個叫阿中的青年嘴裡撬出了些線索,”

“阿中?”保雲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這個阿中,我上一次調查時也遇到過他,可他卻什麼也不肯說。”

和尚看向陳楓問:“你問到了什麼?”

“我問他山上爲上麼不能上去,村民們又爲什麼這麼避諱。他說山上住着妖怪,上個月還在村裡剋死了個女的。他還說老樑也是妖怪,警察來的那天他看見老樑在木屋的窗外偷偷地往裡張望。”陳楓一邊回憶一邊說。

“老樑?”和尚立刻驚呼道,“難道就是張二拐嘴裡的那個老樑?”

“老樑不是村子裡的趕屍匠嗎?”保雲也問道。

“嗯!”陳楓點了點頭道“這阿中說的話雖然荒誕了點。但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至於這個老樑,有機會我們倒是要會會他。”

陳楓說完和尚便接口道:“我在村子北面遇到了一個醉老頭,說的話全他媽糊里糊塗不着邊際。”

“那醉老頭說了什麼?”陳楓連忙問。

“我好好的問他怎麼上那個山,他卻跟我說什麼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然後就自顧自走了。”和尚氣沖沖地說。

“那老頭果真糊塗了。”保雲失望地說。

“保雲你打聽到了什麼?”陳楓轉過頭向着保雲問。

保雲沉吟了一下,便將他打聽到的線索告訴了和尚和陳楓。

“你確定那個小姑娘能帶我們上山?”陳楓聽完保雲的敘述,頗爲不信的問。

“就是的,保雲你做事可謹慎點,別讓小女娃娃給騙了。”和尚也插口道。

“可如今除了她以外還有誰能帶我們上山呢?”保雲無奈地說。

“這也對。”陳楓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我們還得等等彪哥他們,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明早就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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