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中毒
楚致淵看着她們三個離開，超感跟着三人，看着她們出了禮部衙門，然後忍不住議論。
楚致淵一邊思索這一次的事能有幾品殊功，一邊在吸納着飛龍骨。
十根飛龍骨已經吸納了三根。
隨着骨骼的壯大，對飛龍骨的吸納速度在加快。
可骨骼的壯大，體質的增強，卻讓十二層玉樓剩下的三層越發堅固難破了。
世間事，當真是陰陽相合，好壞參半。
儘管如此，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吸納飛龍骨，壯大自己的骨骼。
他隱隱覺得這麼做是對的，而不是放棄化龍訣先破開玉樓，達到更高境界。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還想趕緊練圓滿第三層，看看第四層煉髓有何妙用，比單純的衝破玉樓更有意思。
更何況，他發現隨着骨骼的強大，經脈也跟着在壯大，能夠凝聚更多的縛龍索，真氣的衝擊強度更大。
“師姐，真的只驅離了他們？”溫倩倩忍不住，壓低聲音輕聲道，扭頭看看四周。
四周人羣洶涌，兩邊的商鋪與小攤熱鬧非常。
身處其間的百姓只覺得玉京城越發繁華熱鬧，卻沒發覺其中醞釀的危險。
不過她現在已然明白鎮武司的底氣何在。
大宗師府已經承諾會在關鍵時刻出手鎮壓，所以鎮武司纔敢如此放縱武林高手進京。
“嗯。”黃詩容輕頷首。
徐夢雨嘆道：“沒想到世子爺竟是位仁厚的。”
她能感覺出來此舉的仁慈。
如果換一個官員，恐怕這時候已經讓鎮武司出動鎮壓這名單上的人，不惜誅殺。
溫倩倩道：“可這也太放縱他們了吧？這般膽大妄爲，不把鎮武司放眼裡，竟然只是趕走了事。”
“可能是憐惜他們身懷血仇吧。”徐夢雨道。
溫倩倩撇撇紅脣道：“徐師妹，我看你把世子想得太好了，可能他只是爲了推卸責任呢，趕出玉京，剩下的麻煩交給禁衛軍。”
她說着話，看向黃詩容。
黃詩容笑了笑。
“師姐，我說得不對？”溫倩倩道。
黃詩容笑道：“世子嘛，既沒你想得那麼壞，也沒徐師姐想得那麼好。”
兩女好奇。
“師姐，你跟我們說說唄，到底怎麼回事？”
“驅趕算是一種警告，如果他們還不識好人心，那時候再收拾他們不遲，也更能理直氣壯，現在就捉，難免會有失人心，民心所向，還是要斟酌的。”
“這樣……”
“行啦，遵命行事即可。”
“是。”
——
楚致淵返回慶王府吃午膳，剛到大門口，便見大門洞開，楚儀正往外送李素月。
李素月一襲碧綠羅衫，秀美婀娜，看到楚致淵，靦腆的抱拳行禮，瑩白臉頰泛紅暈，含羞帶怯。
“大哥！”楚儀雀躍跳下臺階同，迎上來拉住他胳膊。
楚致淵笑着對李素月抱拳還禮：“李姑娘不妨多來串門兒，可以與小妹切磋花草種養，也切磋一番武功。”
“對啊對啊。”楚儀忙點頭附和：“李妹妹你明天一定要再來！”
“……”李素月露出爲難神色。
她心情很矛盾。
既想過來與楚儀一起玩，兩人性情相投，一見如故，湊在一起感覺時間格外的短暫，一會兒便是半天時間。
可又擔心旁人說自己攀龍附鳳，太過勢利。
楚致淵笑道：“我跟陸長老也算有交情了，還摘了你們的奇花朝霞花，你過來是幫忙照看那朵奇花。”
“……是。”李素月遲疑着點頭。
因爲有奇花朝霞花，又搬出了師父，自己也相當於奉師父而來，旁人確實沒什麼可說閒話的。
這讓她鬆一口氣。
楚致淵笑看着她在幾名飛花劍派弟子的陪伴下嫋嫋離開。
擡頭瞥一眼遠處的一處牆角。
在慶王府大街的盡頭，兩個青衣小廝正縮在那裡盯着這邊，隨時要逃走，極爲警惕小心。
楚致淵低頭跟郭馳與高炯說了幾句。
兩人緊繃着臉點頭。
楚致淵與楚儀一起進到府內，楚儀心情歡快，感慨連連，讚歎着李素月的厲害。
尤其是對於花草，比自己精深多了，當真是大開眼界。
楚致淵笑呵呵應着，來到後花園。
白寧霜正躺在水榭的羅漢牀上，慵懶的癱軟在那裡，宮裝也沒換下來，看兩人過來，懶洋洋的招招手。
楚致淵道：“娘娘如何啦？”
“已經好多了。”白寧霜嘆口氣道：“畢竟上了年紀，總要生病的，這一場病來得不是時候。”
柔妃娘娘沒能參加那一晚的皇宮夜宴，卻是生了病。
莫名的起痱子，御醫尋不出根源，僅能塗抹一些藥膏止癢，寢食難安，非常痛苦。
昨天過去探望時，痱子已經轉成了大紅疙瘩，反而病情有了好轉，漸漸能睡個安穩覺了。
“沒說什麼病？”
“說是未知的怪症，”白寧霜搖頭：“御醫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楚致淵伸手搭上她皓腕。
片刻後，他劍眉皺起。
“我也生病了？”白寧霜道：“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難道是被娘娘傳了病氣？”
楚致淵道：“這是中毒了。”
白寧霜一怔。
楚致淵扭頭看一眼皇宮方向，有些難理解。
他每過幾天都要看一遍白寧霜，洞徹內外，有病提前治，發現她喉嚨處有異樣。
再看鼻毛粘附的微粒，無色透明，卻隱隱有灰光。
這便是毒。
看這毒是無色無味的，防不勝防，但瞞不過超感。
但他覺得，恐怕也瞞不過御醫們。
御醫們應該有所覺察纔對。
“不可能。”白寧霜失笑：“皇宮哪來的毒？”
皇宮大內最爲嚴苛，外人很難進去，怎可能有毒，更不可能有人下毒。
楚致淵道：“鄒芳，取顆解毒丹來。”
“是。”鄒芳很快回來，遞上一個小瓷瓶。
瓷瓶玲瓏精緻，雕着月下梅枝圖案，光澤瑩潤，打開塞子取出一顆雪白丹丸塞她嘴裡。
楚致淵按着她皓腕，待解毒丹藥力化開，觀察藥力的影響。
時間緩緩流逝，楚儀明眸盯着楚致淵與白寧霜，白寧霜已經處於半迷糊狀態。
楚致淵滿意的點點頭：“好了。”
藥力所及，那微微灰光已經消失，證明毒性已經消失。
有的解毒丹是作用於身體的肝部，讓肝藏加速運轉，增強化毒的能力，有的解毒丹是直接清除毒性。
慶王府的解毒丹是直接清除毒性，看似不起眼卻極珍貴，已經將這毒素清除掉。
“我這便好啦？”白寧霜醒過來，精神煥發。
她打了個瞌睡卻好像睡了很久，此時說不出的清爽與舒服。
楚致淵笑道：“微毒而已，即便不解也沒大礙，難受幾天罷了。”
“這麼容易，怎御醫都束手無策？”白寧霜哼道：“難道是庸醫不成？”
楚致淵別有意味的笑笑：“他們是國手，豈能真的束手無策？”
楚儀訝然：“他們知道是毒？故意的如此？”
“如果是毒，會鬧出多大的亂子？”楚致淵道：“明哲保身之道罷了。”
這不是劇毒，使毒之人沒害命之意，只是增一些煩擾。
後宮之中的恩怨，御醫還是別插手的好，誰都得罪不起。
“真是……”白寧霜恨恨道：“遭罪的是娘娘！”
楚致淵道：“給娘娘服一顆解毒丹即可，或者放到酒裡，或者放到點心裡。”
“不行！”白寧霜修眉一挑，哼道：“偏要看看誰使壞！”
楚致淵笑道：“娘你跟祖母說一聲，讓她心裡有數，至於怎麼做，還是要聽祖母的。”
柔妃娘娘可不是一般人，論宮斗的水準遠非白寧霜可比。
白寧霜也自知如此，嘆口氣：“行吧。”
楚致淵笑笑，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