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章 懷老很欣賞吳越站在他的位置看問題
那天,郤曉柏沒出辦公室吃中飯,也沒叫食堂送餐。
省紀委曹瑋副書記和他的談話只進行了不到一個iǎ時,工作組似乎掌握了一切內情,所謂談話不過是跟當事人覈對一下而已。
離開辦公室時,郤曉柏覺得整個人就像被ōu空了一般,軟綿綿空一陣微風就能把他吹的無影無蹤。
“郤曉柏同志,省委的初步研究決定是,你先離崗休息一段時間,濱海市委的工作暫時由康海元同志主持。對於雙誠公司的問題,省有關部也已經派出工作組進駐調查了。”曹瑋離開時的話語還在他腦子裡回郤曉柏明白照顧他臉面的外jiā辭令背後是冰冷的事實——變相停職檢查,反省等待省委的最終處理。
笑話啊,天大的諷刺!自己苦心經營一場,沒想到最後成了這樣的結局。郤曉柏朗朗蹌蹌的走過長廊,偶爾有人經過或聽到人聲,他就努力的昂首拿捏出平常的威嚴樣。如果有人問好,他也矜持的點頭,或者鼻子裡哼出一個“嗯”字。
郤曉柏的步速有些慢,長廊盡頭是人來人往樓前廣場,他必須保持體力直到進入等候在此的汽車,如果在此前倒下,只能徒留一個笑柄。
“郤書記,去哪?”秘書眼見郤曉柏像是快支撐不住身子似的,趕緊伸出手扶住他。
郤曉柏甩甩手,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這樣虛弱無力,只得任由秘書扶着坐進後座。
“去陸書記家吧。”郤曉柏閉着眼說了一聲。
有些東西是水中月了,譬如石城市委書記的位置;有些東西是留不住的,譬如他目前的地位。可他不甘心這樣的退場,他甚至有些委屈,多大的事?何處沒有啊,爲啥輪到他就要上綱上線?
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看來都是無力蒼白的,他不過輸在權力鬥爭上,輸在人脈缺失上,顯然對手早就編好了網,就等着適當的時機紮緊網口。他最大的失誤在於估計錯了雙方的力量對比。
都是因爲那個nv人,昨天通話還信誓旦旦的說資金沒問題,正在調集中,今早她就人間蒸發了,一定是事先得到消息一走了之,甩下一副爛攤子讓他收拾。郤曉柏心中的怨毒實在無處可發,那個nv人背後站着的人絕非他能直面相迎的。
不對!郤曉柏猛的一驚,事情來的太突然,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好好思量,擡起手拍拍前座,“掉頭吧,回常委大院。”
朱秘書回頭不解道,“郤書記,陸書記在家等着呢。”
“不去了,不去了。”郤曉柏無力的擺擺手,能夠讓梅雁背後的人忌憚那該是多麼令人生畏的能量,政治局哪位委員還是九巨頭之一?
郤曉柏不由骨悚然,暗底裡嘆了一口氣:等吧,這股洪流面前等纔是唯一的明智之舉。
康海元是拔了吊針去的旅遊局,他倒並不是完全矯情,確實屬於舊病復發,當然以往的話,他一般不會選擇住院。
工人們總算等到了一個像樣的領導,呼啦啦全圍了過來。
“工人師傅們,不要急。你們的工資延後幾天就會如數發放。”康海元站在高處,舉起了喇叭,“另外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工程不會停的,你們的活還有的幹。”
“康市長,不會是哄我們吧,前幾天也說能有錢發下來,工程不會停的,現在錢不見影子,工程倒停了。”
“就是呀,康市長,咱們都是出力氣的人掙口飯吃的人,一家老iǎ還等着這點工資呢。”
康海元笑了笑,指着不遠處過來的幾輛車,“好,能讓你們相信的人過來了。”
打頭的是吳越的車,後面跟着的是濱海一建公司幾位老總的車,幾位老總都是喜氣洋洋的,他們沒像楊昊藝說的那樣故意躲起來,而是在吳越的安排下和新的投資商天地龍集團大馬旅遊公司簽訂了新的承建合同意向書。
說是意向書還有些不恰當,可以說基本談妥了,大馬公司還當即開出了一個億的支票,解決他們公司的燃眉之急。
錢在手裡事情就好辦了,先把拖欠工資發一發,讓工人歇上幾天,然後等新的設計圖出來再復工。
“鬧什麼,鬧什麼。公司去,到財務科領錢,回家先抱着老婆孩子樂呵幾天。等養足jīng神回來幹活,現在不好好歇幾天,只怕年前就沒有假了。”一建公司錢總笑着呵斥圍過來問詢的工人。
“錢總,真能領錢了?”有人不信。
“傻iǎ子,我逗你玩?你們堵了旅遊局也可以堵公司啊。”錢總拍打着那位工人,“去吧,去吧,幾百號人夠財務科忙一陣的。”
“錢總,你可真算救了咱們的急了。”又有人叫起來。
“我可沒那個能耐。”錢總一步步擠到康海元站的地方,對康海元鞠了躬,又轉身向人羣外的吳越鞠躬,扯直了嗓員工們,要不是康市長和吳書記,我們一建公司就完了——”
“噯,錢總——”康海元再怎麼也不想公然把吳越的功勞攬在身上,正想解釋幾句,手裡的喇叭被不知啥時過來的吳越拿去了。
“工人師傅們,你們也許不知道,康市長是從醫院拔了吊針趕來的。”吳越一面爲康海元煽情,一面又說,“影視城的項目不會下馬,相反我們還要擴大規模。今年內完成一期,力爭三年整體竣工。大家基本都是本地人,安安心心在老家幹,收入一樣uā費少嘛。我希望大家利用這三年,在家庭建設上向前邁一大步,平房改樓房,iǎ夥子娶姑娘——”
“哈哈……”吳越的講話被陣陣笑聲打斷了。
工人們很快散去,旅遊局的大iǎ領導訕訕的走過來。
“康市長,吳書記。是我們工作不到位,麻煩兩位領導了。”旅遊局局長薄維如一開口就是自我批評。
“這件事和你們旅遊局沒有多大關係的。”康海元擺擺手,“你們旅遊局的下一步工作是配合濱海縣委縣府,項目換了投資商,有些批文啥的,你們去省裡有關部跑,也省了縣裡的jīng力。”
影視城項目是郤曉柏書記親自抓的,合作方是他們旅遊局,濱海縣只是配合,怎麼到了康市長嘴裡顛了個?薄維如喃喃着,不敢應口。
“薄局長,你執行康市長指示吧,省委最新決定,濱海市委的工作由康市長暫時主持。”吳越ā上一句。
啊!郤書記下臺了?薄維如愣了愣,趕緊換了個口氣,“康市長,我們旅遊局堅決執行你的指示,影視城項目的有關批文我們會委派專人負責,一定不會耽誤工程的進展。”
“康市長,去醫院?”臨上車前,吳越問了一聲。
“不去了,老病吃點吧。”康海元搖搖頭,“回家了,現在市委估計也熱鬧着呢,我呀暫時不去湊熱鬧。”
“康市長,你主持全面工作,想要清閒也難嘍。”
“少了誰地球照樣轉,少了我康某人,濱海還是濱海。”康海元笑了笑,眉宇間顯出少有的氣度,換屆之前主持全面工作,已經基本奠定他在濱海未來第一人的地位。
“那我也去討一杯茶喝?”
“求之不得呢,我看我們家老李說不定正在你家呢,也好,咱倆清靜一下。”
常委大院,一如以往的平靜,不過很反常的是大部分常委提前下了班。
康海元等吳越坐定後,第一個動作就是關了手機,否則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會吵死人的。
權力更替的敏感時期,嗅覺靈敏的、腦子活絡的、有所企圖的,必將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目標自然只有一個——康海元。
吳書記,目前的工作我有壓力啊。”康海元mō了一根菸點了。
名不正言不順,暫時主持畢竟還不是正式任命,就算郤曉柏不動,老陸書記豈能善擺甘休?由他接替郤曉柏,這對於陸派是個極大的衝擊,失去了領軍人物,陸派掌控濱海就會慢慢成爲歷史。
康海元的壓力,吳越能理解,省委需要濱海市的班子在換屆選舉前平穩過渡,也有藉此全面考量康海元掌控能力的意思,要說班子裡沒人跳出來找些事,他也不相信。
“康市長,我記得有句戲文: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誰要藉機生事,就讓他碰碰你這位康大書記的鐵壁。”
“言之過早。”康海元謙虛了一句。
“康市長,省委作出讓你主持市委工作的決定,相信已經通盤考慮過了。牛鬼蛇神,你跟他們客氣啥?”吳越笑了笑,“先等他們表演,過了火,就不必留情面。濱海換換血也是好事一樁,呵呵,就算他們鬧到省裡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不還有京都嘛。”
這些分析康海元自己也清楚,不過從吳越嘴裡說出來,他聽了才覺得安心,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吳越絕對支持的保證——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京都出面,壓制陸派的反撲。
吳越預定去京都的日期往後推了推,他在等着省委派出的調查組對雙誠公司作出的最終處理。
處理結果一個星期不到就出臺了:鑑於雙誠影視投資公司在濱海影視城項目上的違規作,罰沒其人民幣五百二十五萬。該罰款不上jiā省財政,全數抵充承建方濱海一建公司的先期工程墊付款。
另外省委對郤曉柏的處理意見是:調離濱海市,任省政協常務委員會委員(職級不變)。
北行的列車將要啓程,康海元親自去車站送吳越一行人。
“康市長,也許等我回來,你的壓力就會減弱一點。”吳越握住康海元的手,用力搖了搖。
郤曉柏的去處算是很慘淡了,據說還是省委伍衛國書記打的圓場,按照谷明偉省長的意思,這種鑽營投機嚴重損害國家和羣衆利益的幹部要一抹到底。不給出路的。
書記省長之間的不和諧在濱海影視城事件上得到了充分體現,從而讓康海元的任命成了桌子邊緣搖擺的蛋。他莫名其妙的變作了兩位大佬較力的棋子。
吳越有些不明白伍衛國的舉動,作爲即將到任,或許換屆就要退二線的省委書記,公開干涉新任省長的決定,說不明智不通,誰都知道谷明偉的來歷,打擊谷明偉的威信不就是變相否認懷老的權威?
一個浸潤官場數十年的封疆大吏絕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政治錯誤,是不是背後還有誰的影子?吳越在考慮這個可能當然答案不是猜測出來的,需要更高層次的解答。
位置站的低,有些東西真的難以看清楚,吳越一邊感嘆,一邊看着康海元並不太好的氣省裡意見不統一的消息也傳到了市裡,康海元做事頗有些爲難。
吳書記,在這位置上一天,我就幹好一天,其他的不去多想了。”
“總要定下來的,我去努力一下吧。久拖不決,對濱海市來說弊端太大了。”
吳書記,謝謝。”康海元點點頭,笑了笑。
京都火車站,懷辦工作人員早早就守候在此了。
寧馨兒這次赴京,懷蘭龍相當重視,破例把自己的專車派了出來,在貴賓下車區等候,免得人多擁擠,傷了未來的孫子可就糟了。在這個問題上,懷蘭龍完全成了最普通的一位老人。
避暑地有山有湖,原是昔年皇家所在,建築氣勢巍峨壯麗卻又處處點綴別具匠心的幽靜景緻。
懷蘭龍興致很高,在iǎ涼亭看楚鑫、弘正平楚漢相爭。
“痛快、痛快。”楚鑫每吃一子,就大呼一聲。
弘正平不lù聲依然摺扇輕搖。
楚鑫把棋盤一推,“老弘,和你下棋沒勁,見不到你急。”
“急啥,無非是個‘和’字,老夥計,你我的棋路早就刻在腦子裡嘍。”弘正平站起身,問,“老懷,iǎ越他們快到了吧。”
“快了,估計就要到口了。”
楚鑫一陣大笑,“這iǎ傢伙,前段時間把賀光榮這iǎ子指使的團團轉。着實在東方市唱了一場大戲。”
“我看戲還只是開場吧。”弘正平摺扇輕點,“他找我家iǎ毅談過,有意ā手東方市的佈局。”
“哦哈副廳也管起部級班子調整了。”楚鑫一瞪眼,可眼裡只有笑意。
懷蘭龍接上口,“iǎ越能超越他所在的位置看問題,把他自己提升到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站的地方,我很高興呀。有人的地方免不了出現山頭,不承認山頭主義就是否認客觀存在嘛。”手一揮,“我不管這個山頭、那個山頭的,只要大方向一致,還是能引導華夏繼續向前。但是幹部自身達不到標準的話,就算他是哪個山頭的旗幟,也不能ā在重要的崗位。老夥計們,老葛蟄伏多年,看似修身養暗中卻四處張羅,這次所圖也不iǎ啊。”
“嗯。”楚鑫點點頭,“老葛這個人還沒忘當年的一套,老了老了,有些東西該放手就放手。家國天下?真是胡鬧!”
“他這個同志,一輩子都在算計這些。趁我們在還能敲打敲打,其他人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弘正平搖搖頭,對葛博生這個資歷比他還要老一些的黨內碩果僅存的人物表示遺憾。
“他的地位是歷史造就的,你我都無法徹底否定,東風一時壓西風,西風還是獵獵嘛。”懷蘭龍淡淡一笑,“咱們出面響動太大,不妨就讓iǎ傢伙們去拆拆臺。我還是一個宗旨,能者上庸者下,帶病幹部一律不均提拔。”
懷蘭龍所指的iǎ傢伙,楚、弘兩人明白,不但包括吳越還包括楚、弘兩家的第二代弟子。
“老懷,你剛纔說有人的地方就有山頭,不全面。”楚鑫點上一支菸,“還有爭鬥嘛,政治本身就是存在在鬥爭中的,華夏不是真空世界,學學練練也好。既然他們走上政治這條道,避免不了。”
“我所欣慰的是這些iǎ傢伙大方向掌握的很好,根子扎對了,其他的iǎ節而已。”懷蘭龍邊說邊看着不遠處,突然高興的指了指,“哦,到了,到了。”又有點擔心,“哎呀,這個寧丫頭還一路跑?”
“老懷,你是有了乾兒子忘了老夥計,要是幹孫子那還得了?”楚鑫打趣道。
懷蘭龍也開起玩笑,“老夥計,主席說過,年輕人是朝陽,世界是屬於他們的,我不擁抱朝陽和你們這些——”
“我們咋啦。”楚鑫擺出一個標準的軍姿,“我認爲我還是朝陽,就是略微偏西了一點。”
弘正平用摺扇拍拍楚鑫的肚子,“你還算朝陽,我看充其量是個月亮。嗯,滿月了啊。”
“哈哈。”三老一齊大笑。
“乾爸,楚叔叔、弘叔叔。”吳越上前打招呼。
寧馨兒看到三老都在注意她,一時覺得有些害羞,躲躲閃閃,“乾爸,楚叔、弘叔。”
“前幾次來那個淘氣,怎麼要當媽了反倒面嫩了。”懷蘭龍指了指邊上早準備好的一張軟椅,“坐吧,剛纔還一路跑?”
寧馨兒吐吐舌頭,老老實實坐下,她的怪樣又讓三老大笑。
寧馨兒只是初爲人母略顯羞澀,其實她在三老面前是極自在的。相形之下,寧眉就拘束多了,問了好,站在一邊手腳也不知如何安放。
寧,你也辛苦了,請坐,請坐。iǎ張在浙湖乾的不錯。”懷蘭龍也讓寧眉坐下。
寧眉點點頭挨着nv兒坐下,聽到懷老誇張丈夫張中山心裡也是歡喜,只是這種歡喜在三老面前不便表lù出來而已。
楚、弘兩人和吳越幾個閒聊了幾句就告辭回不遠的休息地,懷蘭龍安排服務人員把寧馨兒安頓好後,和吳越攀談起來。
詳細問了吳越在濱海的工作,又問了吳越對東方市的觀察,懷蘭龍拍着吳越的手,“我和老楚、老弘意見一致,有些事你們放手去幹。位卑不敢忘憂國,何況你們都是一級領導幹部,不要因爲自己的位置而束縛手腳,堅持原則、堅持真理,任何的考量都以華夏的發展、羣衆的利益爲基準。我知道你在地方工作繁重,也不多留你,你利用在京都的這段時間,好好去跟弘毅、天舒他們溝通溝通。要向他們學習,迅速提高自己的政治鑑別能力和全局視野。”
“乾爸,既然你老給了我尚方寶劍,我這就奉旨行事嘍?我正準備去找中組部的柳銘鵬局長,晚飯就不回來吃了。”
“你這孩子,”懷蘭龍笑笑,“柳銘鵬,我聽弘毅說起過,可以互補,不失爲一手妙招。去吧,去吧,工作爲重。”又想起什麼,“對了,iǎ谷那邊的情況,你ōu時間具體跟弘毅談談,不太正常,看起來有人要ā手江南省了。”
這個問題吳越本來想問一問的,現在懷蘭龍先提出來了,他不由大致猜出了點緣由,能抗衡乾爸的,只有葛家。
真是有趣啊,東方市他去,江南省葛家來。吳越的嘴角顯出了笑意。
京都裕龍飯店原是前皇朝一處王府別院改建,說是改建只是添置了一些現代化設備,格局未變,裝設未改。
據說每一天裕龍飯店只接待十桌人,中午五桌,晚上五桌,尤其晚上的酒席那真是萬金難求。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臉面的問題,誰能晚上在裕龍飯店擺上一桌請客,那臉上的光可比五百瓦白熾燈。
論柳銘鵬的級別,副部而已,在京都還真算不上啥,不過他身居要職,也算世家弟子,別人還是看他三分的。
饒是這樣,裕龍飯店的晚桌他也訂不到,也訂不起。事實上,也許中午訂桌也很成問題。
因爲是吳越邀請,柳銘鵬赴約就早了點,他到裕龍吳越還在路上,問了問飯店總檯,居然說沒有姓吳的先生訂桌。
柳銘鵬納悶了,吳越不至於和他開這樣低級的玩笑,可裕龍飯店的規矩在那兒擺着,兩人坐在大廳不成?
正想着,一輛掛中央警衛團牌照的路虎穩穩的停在了口,吳越從車上跳下來,一邊拿出了手機。
柳銘鵬的手機響了,兩人其實只離了幾步。
“對面不相識,呵呵。柳局長,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吳越先伸出手。
柳銘鵬隨即伸手一握,“iǎ吳書記,我走了近道。也就剛到一會。”
“不錯,不錯,老建築有底蘊。”吳越左右看看,“吃飯吃個環境,難怪聽說裕龍飯店的生意很好。”
豈止是很好?否則這麼大攤子,每天十桌怎麼夠開支?柳銘鵬點點頭,“物以稀爲貴,京都千萬人,都以在裕龍飯店吃過一頓爲榮。”
“哦?”吳越笑笑,“我跟天嬌說,你京都熟悉,幫我找個飯店,原來這裡還這麼上規格。”一面問服務檯,“楚天嬌訂的包廂那一間?”
nv服務員看了吳越幾眼,又低下頭,“你是吳越先生?”楚天嬌是裕龍飯店的常客,那個服務員不知道楚三iǎ姐的大名,可楚三iǎ姐爲他人訂桌還真是第一次聽聞,難道眼前帥氣的iǎ夥子跟楚三iǎ姐有段故事嗎。
nv服務強按捺住八卦的心理,引領吳越走進了包廂。
包廂在一座iǎ樓上,據說是當年格格的閨房,裡面的陳設也大致沿用了當年。
“這丫頭。”兩個男人在這種地方吃飯,吳越覺得有些怪怪,不由笑罵了一身,“糊我呢,看我不收拾她。”
聽口氣不像是有故事,敢用這種口氣說楚三iǎ姐,他又是哪家的貴公子?nv服務員心驚不已,態度越發恭敬。
難怪啊,柳銘鵬暗自嘆息,這種地方對他來說高不可攀,不過楚老愛孫嘛,訂一桌飯易如反掌。
吃飯是iǎ事,吳越也不會藉此顯擺什麼,這一點柳銘鵬明白,他心裡很好奇的是,吳越請他吃飯的目的。幼男回來說的東西,他不太敢相信,前番還當了一次對手,如今成了朋友,還是準備力助他的朋友?
“來吧,隨便吃一點。”吳越舉杯和柳銘鵬碰了一下。
兩人各飲幾杯,聊了一些官場軼聞,彷彿都事先約定好的,壓根沒提雙誠公司的事。
“柳局長,你對東方市的班子怎麼看?”吳越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這是啥意思?柳銘鵬一愣,他有些mō不清吳越的思路,東方市的班子對於他而言,自然相當清楚,他甚至能報出班子裡每一個人姓名、年齡以及大致的任職經歷。換了其他省市不敢說這樣的大話,可東方市在華夏何其重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