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一隻無形的手(二)(求首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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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正滿頭大汗趕到吳越辦公室,今天會議上他受到了市領導和市公安局領導的表揚,幹勁越發高漲,會議一結束就去操練第二批巡防隊員。
不一會,姜文清也匆匆過來了。他剛纔在辦移交,卸職黨政辦副主任,榮任綜治辦大聯防專項基金辦公室主任,級別提了一級,雜務少了,可工作更繁瑣起來,每一筆資金的使用都要經過好幾個渠道反覆覈算和審批。
“你們都來看看吧。”
吳越把匿名信往辦公桌上一拍。
陶正、姜文清湊上來看了看。
陶正也是剛來袁橋,情況不瞭解沒辦法發言,姜文清沉吟道:“吳書記,袁橋輕工機械廠資不抵債好幾年了,鍾煥良攜款攜的哪門子款?”
“問題還不止這些,這封信的矛頭直指凌書記,恐怕這纔是關鍵。”吳越摸了摸下巴,把外線電話推給姜文清,“老薑,你馬上打電話問國土局,袁橋輕工機械廠的地皮掛牌拍賣了沒有。如果還沒有拍賣,那麼鍾煥良的款子到底有沒有,哪兒來的,值得去查一查。一個連下崗工人工資都快要發不出的廠,廠長個人有鉅款,來路必定可疑,就算來路光明,也要他出來把工人的問題解決好再說。”
姜文清忙着打電話,陶正則捧着匿名信,翻來覆去看,竭力想從中找尋蛛絲馬跡。
國土局的答覆很快有了:袁橋輕工機械廠地塊尚未拍出,不過已有三家房地產公司交納了保證金,下週一正式舉行競拍。
“嗯。”吳越一手託着下巴,一手輕輕在辦公桌上敲擊,“老薑,你馬上以袁橋鎮鎮政府的名義請求國土局暫停輕工機械廠地塊的競拍。”
“吳書記,這個——”姜文清欲言又止。
“說吧。”
“吳書記,不召開鎮黨委會研究,發出請求不合程序吧?”
凌博山不在,誰能召開黨委會,何況他還是匿名信舉報的對象。吳越想了想,“哦,那我等會去市委一趟吧。老薑,如果輕工機械廠的談廠長來找我,你負責接待記錄。”
姜文清點點頭。
“吳書記,找到了,找到了。”對着太陽光舉着匿名信看了半天的陶正興奮地叫起來。
吳越好奇道:“陶所,發現什麼了?”
“吳書記,你看——”陶正把匿名信正反着指點。
沒什麼呀,正面一個“三”字,方面對着陽光可以看到一個頭像,好像是英國皇家衛隊,戴着熊皮帽,舉劍。
“吳書記,這封信上的字是《江南日報》的,而且是昨天的報紙。”
根據一個字就能知道是哪一張報紙,那一天出版的,這是啥本事?吳越打量了陶正幾眼。
“吳書記,湊巧,真的是湊巧。”陶正抓抓頭皮,“我昨天對着太陽看報紙,這個頭像的衛兵佩劍一舉正好和背面的‘三’字湊成了一個‘王’字。當時我就想,面孔上印個‘王’字不就是老虎嗎,呵呵,老虎戴熊皮帽倒是有趣。”
“陶所,你的發散性思緒有用啊。”吳越哈哈大笑,摸出煙打了一圈,對姜文清說:“老薑,書報架上找一找昨天的《江南日報》。”
報紙找來一對照,嗨,確實是的。
吳越往皮椅上一倒,愜意的吐了一口煙,夾煙的手點點陶正,“陶所,記你一功。”
“吳書記,我立了功?”陶正眼睛眨眨。
“嗯,字的來源找到了,那麼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封信極有可能是鎮政府的人寫的。”
“吳書記,這個判斷?”陶正有點不相信,姜文清沒有做聲,抿着嘴思考。
“《江南日報》是黨報,訂戶大部分是機關事業單位或是機關事業單位工作人員,在鄉鎮它的訂戶大頭在鎮政府。”
陶正警覺起來,“吳書記,要不要把他揪出來?”
“陶所,你是準備派幾個民警在鎮政府搞伏擊守候呢,還是在我這個樓面裝監控?”吳越笑着搖搖手,“這封信是誰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反應的內容是否屬實”
“吳書記,我這就去查”陶正戴上警帽,就要出去。
“查誰?怎麼查?不搞清楚讓你去犯錯誤啊。”吳越趕緊阻止,“坐一會,大家議一議。”
對呀,去查誰呢,查鍾煥良,憑一封無憑無據的匿名信?就算掌握了一點經濟問題的證據,他也只是派出所而不是市局經偵大隊;查凌博山?一個派出所所長不經上級許可暗中去調查轄區鎮委書記那是組織紀律決不允許的。
陶正退回坐下,嘿嘿笑了幾聲。
“陶所,你去查一下鍾煥良的社會關係和他近來的行蹤,有沒有潛逃的可能?至於他有沒有經濟問題,我會派財政所、審計辦的同志去重新清查財務,同時請市委領導派員查他名下的三套房源是否屬實。”
“吳書記,要不跟市局通個氣配合一下?”陶正提議。
“不行。”吳越搖搖頭,“涉及凌博山同志,不宜公開化,有些動作必須得到上級領導同意才能實施。”
“吳書記。”姜文清小聲提醒,“袁橋輕工機械廠產權制度改革是凌書記牽頭搞得,已經定論了,如果……”
“注意策略、注意方式,該查還是要查。一百多個下崗工人一天沒安置妥當,機械廠的改制就是失敗的從這一點上講,哪怕這個改革是我牽頭搞得,我也歡迎上級來調查”
等陶正、姜文清離開,吳越借晚上請客再確定一遍的名義連着撥打了秦鈺辰、陶旭輝、許世朝、嚴美香的電話,旁敲側擊想了解一下他們是否也收到了匿名信。
看來匿名信只有他一個人收到,吳越放下電話,重新點上一支菸:劍指凌博山大有用意啊,搞倒凌博山誰能得利,這不明擺着嗎?選中他去拿這把劍,大概又想玩一出坐山觀虎鬥吧。
給人當槍使向來不是他的性格,不過爲了一百多個下崗工人和證明凌博山的清白,有些事是必須搞搞清楚的。
推開窗,俯視袁橋鎮區,看着街上來回奔忙的人羣,遠眺田野村莊和煙囪林立的工廠,吳越心中油然生出一種使命感,爲官一方造福一地,古今亦然。
聯繫上了俞書記後,吳越收拾一下正準備動身,綜治辦來了一個電話,說最後一批監控設備到了,生產廠家的老總也隨車跟了過來,請他過去接見一下。
近千萬的設備採購,見一見老總也很必要。吳越去綜治辦待了僅僅十幾分鍾,回來門縫裡又是一封信。
這一次是手寫的,字跡很稚嫩,像是小孩的筆跡:吳書記,鍾煥良和凌博山是高中同學,兩人私交很好。袁橋輕工機械廠土地拍賣,估計凌博山也能從中分到一份。請吳書記明察。
落款:一個正義的公民。
正義的公民?吳越笑了笑,把信放進了公文包。
“吳書記,難得看到你過來啊。”
平亭市委市府大院的電動門出了點小毛病,暫時由自動改爲了手動。值崗門衛看到吳越車過來,趕緊跑上去推門,一面跟吳越打起了招呼。
“喔唷,真巧,又是你啊。”吳越一看還是第一次來碰到的門衛,就順手從包裡摸出一包煙遞了過去,“辛苦了,這門一壞很吃力吧。”
“不辛苦。謝謝了。”,門衛接了煙,湊近車窗,低聲道:“2號、3號、5號、7號車出去了。”
“嗯。”吳越點點頭,“我是來外經辦的。”
門衛笑笑,他只是儘自己所能提供了一點信息,至於吳越去找哪位,他不會去關心。
吳越坐在沙發上一支菸抽了大半支,對面俞夜白還是閉着眼靠在辦公桌椅背上不語。
“凌博山同志是被任常寒同志一直看好的。”俞夜白終於睜開眼,看着吳越,“這個同志年輕有思想,這幾年袁橋鎮也確實搞得不錯。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同志還是有點文過飾非,好大喜功的。年初全市產權改革會議上,他作了經驗介紹,說,在轉制中,下崗工人全部實現了再就業,得到了新生。呵呵,今天一百多個工人一鬧,就明顯不像他所說的一樣嘛,工人不僅沒有安置妥當,而且集體資產還在流失。”
“俞書記,工人下崗確實比純農戶生活要艱難。”
“嗯。這個問題要查,但是也要控制在一定範圍內,我同意你的觀點,先從輕工機械廠,從那個叫鍾煥良的身上着手。我看,他有利用土地拍賣轉手侵吞集體資產的嫌疑。國土局方面,我來打招呼,取消輕工機械廠的地塊掛牌。”
“俞書記,財政所和審計辦同志的介入,我擔心會受到阻力。”
“清者自清,有阻力就存在問題。”俞夜白手一揮,“小吳,你回去請凌博山同志儘快召開黨委會,組成調查組清查機械廠的問題。有阻力的話,我親自打電話,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和任常寒同志去談的。同志間可能在工作上存在一點分歧,但是在使用幹部的問題上,帶病提拔最不可取,那是對黨、對人民的極端不負責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