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失蹤案

賀蘭夢慢悠悠回到竹苑時,魏婉正趴在窗前,雙眼無神地自我放空。

忽聞輕巧腳步聲,魏婉回過頭看向來人,驚喜地嗔怨道:“女郎,你這幾天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我···我出了一趟城。”看着魏婉一副爲之擔心的模樣,賀蘭夢明顯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人類之間的感情,她還不能十分體會和理解。

“女郎下次記得把婉兒也帶上,或是告訴婉兒一聲。”

“哦,知道了···我困了,想躺會兒。”

“好~”得到賀蘭夢承諾的魏婉,即刻歡快地像只猴子,開開心心地給賀蘭夢鋪起了牀墊子。

左右扭了扭腰身,賀蘭夢輕挪着步子向牀榻走去,依舊覺得渾身痠痛乏力。

自賀蘭夢迴來後,竹苑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看着園子裡賀蘭夢時不時干擾清月指導魏婉練劍的場景,面色蒼白的雲霜情緒不明。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之際,衛嫄突然半道出現,截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死了?”衛嫄不確定地問。

聞言,雲霜迅速擡眸看向衛嫄的眼睛,面色有些吃驚,“你在說什麼?”

“那日,我聽到了你和那妖女的對話。”

“你全都聽到了?”

“是,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

“也罷!你跟我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兩日後,主帥府門前,突然人流量劇增,熙熙攘攘。

蘇祁快步走向正在驍騎營訓練士兵的賀蘭尊,道:“殿下,府衙接到好幾起報案,說是接連有及笄女子在城郊勞作時無故失蹤。”

“具體人數是多少?”

“截至今早,失蹤人數已不下八人。”

“城郊巡防護衛有無發現異常?”

“沒有。”

若非百姓接連報案,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賊人膽敢在賀蘭軍眼皮底下作案。

爾後,陳侑也匆匆趕了過來,向賀蘭尊啓稟道:“殿下,府前聚集了好幾批百姓,說是來請殿下做主的。”

“走,回去看看去。”

不稍半刻,英姿勃發的賀蘭尊快騎歸來。

百姓恍若見到了救世主般,紛紛給賀蘭尊下跪,磕頭乞求,“殿下,求求你替我們做主啊!求求你替我們做主啊!”

“安平王在此,你們有什麼冤情,可速速道來。”

隨着蘇祁話音落下,一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伯率先道:“我那小女,年方十四,前天隨其阿母去城郊田裡勞作,回來的半道上忽然就不見了,迄今沒回來啊。”

“我那女孫,是獨自上山砍柴不見的,如今也已有兩三天了。”說完後,老嫗哭得越發不能自已。

旁邊商人模樣的一中年男子也難掩哀嘆之情,緊接着說:“犬女是在出門探親回來的半道上不見的。”

“小女昨日和閨中密友一起出遊,如今也是一個都沒回來。”

······

聽着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賀蘭尊的眉頭越發地緊皺。

他猜測,抓走失蹤少女的絕非是人那麼簡單。

“本王會讓賀蘭軍儘快查明情況,將案犯繩之以法,還請各位鄉親先回去。”

“謝殿下,謝殿下······”得此承諾,百姓們激動得對賀蘭尊一拜再拜。

護衛們緊接着上前,有序地疏導衆人散去,“回去吧,回去吧。”

“陳侑,你率領三組鐵騎,城外紮營,一定要密切注意城郊的動靜。”

“陳侑領命。”

“蘇祁,去府衙調閱一下城內經常犯案的有哪些人,一一排查有無作案可能。”

“是!”

“卓陽。”

“屬下在!”

“隨本王到書房。”

賀蘭夢和魏婉外出玩耍回來時,正好看到護衛疏導百姓們離開的場面。

悲傷籠罩着遠去的背影。

賀蘭夢十分好奇地問:“他們是誰,來此做甚?”

“清月,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魏婉也好奇地看向了全程在場的清月。

只見,清月看着已經空蕩的巷口,頗爲感嘆地回答說:“聽聞,最近城裡有及笄少女無故失蹤,城中的百姓都紛紛報案來了。”

“什麼是及笄少女?”

“就是十五歲左右的女娃子。”

“雲霜?”

“不是,比雲霜娘子還要小一些。”魏婉繼續向賀蘭夢解釋。

賀蘭夢卻是提着裙子,匆匆便向蘭苑的方向走了去。

“誒,女郎,你要去哪?”賀蘭夢的舉措讓魏婉有些不明所以。

更是不過半刻,賀蘭夢竟將蘭苑裡裡外外翻了個遍。

看着庭院中已經聚集的不明情況的洛羽、喬舞等人,賀蘭夢問:“今日可曾見到過雲霜?”

“尚未!近幾日,她接連外出的,鮮少能見到她的蹤影。”迫於賀蘭夢陰森的氣勢,喬舞最先回應。

“你們若是見到她,記得讓她來竹苑找我。不然,我就讓她去死。”

“這···是!”

回去竹苑的路上,魏婉終於忍不住向賀蘭夢問出了聲:“不知女郎爲何要這般急着找雲霜娘子?”

“那些女娃子就是被她抓去的。”

“被雲霜?”清月明顯被賀蘭夢的想法所震驚。作爲跟隨賀蘭尊多年的影衛,清月自信對賀蘭尊幾個妾侍的性格和底細還是有些瞭解的。

“怎麼,你不信?”賀蘭夢的語氣驟變。

清月試圖解釋說:“不是,雲霜娘子······”

只是,賀蘭夢下一秒便打斷了她到嘴邊的話,“你信不信都與我沒多大幹系。她做的,便就是她做的。”

一直跟隨她左右的清月竟然更願意相信那隻小寵物!賀蘭夢不自知她正十分生氣。

雅苑書房裡,賀蘭尊問卓陽:“程瑾那邊的情況如何?”

卓陽回答說:“還瘋着呢。”

“風清堯和上官宏宇相信了?”

“程瑾天天上街調戲良家女郎,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左手的指關節還因此殘了,戲真得讓他們不得不相信。”

“宣揚出去,南國儲君程瑾受命出訪雲國,路經忻州城之際不慎身染重病。出於外交之禮,安平王即將將其接入忻州府邸療治。”

“那陛下那邊······”

“回來了。”話音剛落,飄窗上就停下了一隻信鴿。

自程瑾暗入雲國國土,賀蘭尊早就做好了準備。尤其是知道風清堯和上官宏宇也來了忻州城之後,賀蘭尊便與程瑾私下達成了交易。

程瑾將以搭建兩國友好橋樑爲由,主動出訪雲國都城,並於一個月後接受雲國國王賀蘭淵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