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你醒了?你說什麼?”女孩貼近了一些。
“水......水......”
“你要喝水啊,我去拿!”
很快女孩便端來了一杯水,一手託着男孩的後背,一手給男孩喂水。
“咳咳......”
男孩慢慢睜開了雙眼,入眼的第一幕是一位滿頭銀髮的女孩,淡藍色的瞳孔,雪白的面容,卻有着冷漠的神情。
“我這是在哪?”男孩的神色有些疲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甚是虛弱。
“我師父的藥廬!”
“你是誰?”
“雪無心!”
“心兒,他醒了?”一位老嫗一邊問,一邊走了進來。
女孩其忙起身,上前攙扶這老嫗,“嗯,師父!”
女孩笑了,很自然,卻又很不自然,彷彿是很少笑,都忘了該怎麼笑了一樣,雖然在笑,臉上卻始終帶着揮之不去的愁容。
老嫗坐在牀邊,一臉慈愛,“小夥子,感覺怎麼樣啊?”
男孩皺着眉頭,之前還沒回過神來,現在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身體不住的顫抖,“痛,渾身都痛!”
“當然了,你應該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的,雖然落入了水中,但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話,依舊像是摔在鐵板上一般,你能活着,已經很幸運了!”
“很高的地方!”男孩突然雙手抱着頭,腦海中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兩個模糊的影子,將他打下了懸崖,“啊,我的頭好痛!他們是誰?我爲什麼看不清他們的臉。啊!”
老嫗皺着眉頭,想了想,還是取出了一支銀針,刺在男孩頭頂,男孩頓時暈了過去。
“師父,他怎麼了?”
“他沒事,可能是摔倒頭了,所以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
“他失憶了?”
老嫗點了點頭。
女孩不由多看了男孩一眼,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男孩卻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世,兩個人都是老嫗從河邊發現,救起來的。
“師父,他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
老嫗不由多看了女孩一眼,“心兒,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關心這小子啊?”
“怎麼說,也是我照顧的,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心裡會內疚的!”女孩四處張望,不敢直視老嫗的眼睛。
“哈哈!心兒長大了!”老嫗笑眯眯的看着女孩,“沒事,你別擔心!他和你一樣,體內都有套功法在自行運轉。不過,你的功法只能緩解傷勢,增加的修爲,但是他的功法卻能幫助他恢復傷勢。要不是這套功法,他也不可能撐這麼久。也因爲這套功法,即便,我們不救他,他一樣可以恢復,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說了這麼多,你還擔心嗎?”
“哪有,我纔沒有擔心他呢!”
“是是是,我知道!”老嫗笑着,看那樣子,就是一臉不信。
女孩也知道自己什麼都瞞不過老嫗,“我只是覺得他和我很像罷了!”
說着,女孩臉上的愁容,又加重了幾分。
老嫗將女孩抱在懷裡,甚是心疼,“心兒,師父知道,你一直都放不下,否則,你也不會將名字從問心,改爲無心了。師父老了,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聽到你說自己叫問心了。”
“師父,我永遠都是你的心兒啊!”
老嫗笑了,“傻孩子,師父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的!你的路,也不在這片小千世界,你未來的路很長。師父跟你說過,你是玉骨冰肌的體質,這種體質,是不屬於小千世界的,你來自更高的位面。所以,你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族人,那就只能往上走。”
“師父,我哪都不去,我只想留在這,陪着您!我纔不想找我的父母族人呢,他們當初將我拋棄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的安危死活。既然他們都不在乎我,我爲什麼還有去找他們呢?”
“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以爲師父看不出來啊?其實,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渴望擁有一份親情。”
女孩沉默了,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她的僞裝瞞不過老嫗,她心裡確實還在隱隱作痛,卻也十分渴望那份親情。
看着牀上的男孩,女孩取出了一樣東西,“這個怎麼辦啊?”
接過女孩手中的千面變,老嫗微微改變了一下面貌,“他既然用千面變改變了面容,那就說明他有他的苦衷。而且他的傷不像是自己造成的,現在他失憶了,以前的面容自然也不能用了,現在就讓他用這個新面容吧!”
“哦!”
要是認識郭風的人在場,看到郭風的面容,除了郭易林、楊林、郭吉志,其他人一定會非常震驚的,因爲在他們的印象裡,郭風已經是死人了。
現在郭風竟然安然無恙,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卻還活生生的,儘管已經失憶,但是這個面容卻是他的。
昏睡了一天,郭風才悠然醒來。
“師父說你頭部受了傷,導致失憶,建議你不要想以往的事,不然會頭痛的。至於你的記憶,最好順其自然,師父說等你的傷好了,你的記憶也會慢慢恢復的!”
“謝謝!”
“有什麼事,儘管叫我,我先出去了!”
看着雪無心離開的背影,郭風看到一絲落寞,這樣的背影是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這麼的孩子身上的,可是它偏偏出現了。
第五天頭上,郭風已經很下牀活動了,天天在牀上躺着,郭風也有些膩歪了,這些日子,他沒有刻意修煉,但是他的修爲卻突破到了聚氣七重境,體魄也破而後立,邁過了四萬斤大關。
當然,這些對於已經失憶的郭風來說,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只是覺得自己很強,儘管他看不透雪無心的修爲,但是他卻有信心,能很輕易的碾壓對方。
不過,郭風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一種幻想,他要是真的那麼厲害,也不會被人打出重傷了。
雪無心雖然看着冷冰冰,但是心地卻很善良,郭風的情況,也都是雪無心告訴他,還告誡他,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聽雪無心說,他從被發現,到他醒來,已經昏迷兩個月了,這兩個月是誰照顧他的,郭風心裡也很清楚,這裡除了雪無心,也就是雪無心的師父了,她師父年事已高,自然不可能親自照顧他,那麼照顧他的,也就只能是這個外表看似冰冷、又有些不近人情的雪無心了。
雪無心照顧他非常細心,儘管他已經能活動了,但是雪無心還是不怎麼放心,爲了不讓他感覺到寂寞,雪無心在他牀尾對着的牆上,開了一扇窗戶,讓他一起身,就能看到外面的美景。
雪無心還爲他起了個名字,叫莫憶,雪無心希望郭風永遠不要記起曾經的往事,那樣他們之間就有共同點了。
當然,這裡面的含義,除了雪無心,也就老嫗能猜到她的心思了。
至於郭風,他對自己的新名字很是滿意,漸漸地,他也習慣了這個名字。
一個月後,郭風的身體徹底好了。
這一個月,雪無心爲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郭風都很清楚,他心裡也漸漸依賴上了這個女孩。
通過了解,他也知道雪無心真實的一面,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辦,冷冰冰的,其實她這是一種自我保護,她不近人情,只不過是不想因爲靠得太近,而傷到自己。
倒是對他,雪無心也漸漸變得真實了,也許是通病相連的緣故,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郭風在她面前很真實。
無論是因爲什麼,雪無心對他,也有着一種與衆不同的態度,雖然不是親人,但是兩人的關係,卻勝似親人。
大概就是雪無心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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