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穆軒把夏淺傷約出去,要再一次跟她談談。
歐穆軒和夏淺傷站在薰衣草花海中,貪婪地吮吸着幸福的味道,可心中,卻滿是黃連的滋味。
看着置身在花海中的夏淺傷,悲痛而又平靜地問道:“有事麼?”
聽到這麼平淡的語氣,歐穆軒心中一顫,隨即苦笑一番,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是麼?
“傷,對不起。”千言萬語卻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夏淺傷走出兩三米,蹲下來,撫摸着薰衣草之色的花瓣,輕聲問:“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爲……”
“因爲你誤會了我?”夏淺傷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歐穆軒的話,說,“這與你無關,你本來就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一聽夏淺傷又把錯攬到自己身上,歐穆軒連忙擺手否認:“不,不是!錯的人是我!傷了你的是我,害了傾的是我!害你們姐妹自相殘殺的也是我!不管你的事!”
夏淺傷靜靜聽着,繼續玩弄花瓣,沒有說話。
“傷,我們重新開始,想原來那樣,好嗎?”歐穆軒懇求到。
終於,夏淺傷放下手中玩弄的花瓣,緩緩站起,轉過身,正對着歐穆軒,輕輕搖搖頭。
“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嗎?我喜歡煙花,卻害怕繁花過後的淒涼,現在我們的感情,正如同這過眼煙雲。你給了我所擁有的,卻如同曇花一現,過往的悲涼,比什麼都痛。所以,我放下,就別讓我再拿起了。”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賭不起,是她再也輸不起!
歐穆軒只是望着她,什麼也說不出口,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歐穆軒沒有說話,夏淺傷繼續說:“經過這一切,我都明白了。我和清楚自己終覺是不能擁有幸福的。即使曾經擁有過,它還是會從我手中溜走,就像掌中握不住的水一樣。”說到這兒,酸楚痛感都卡在喉嚨,可還是努力說出最後一句:“我們是不可能的,忘了我吧……”
說完便馬上轉身離開,她擔心一旦控制不住,淚水就會掉下來,當着他的面,掉下來。
留在原地的歐穆軒,嘴角慢慢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失落地望着午夜的天空。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被他,親手扼殺了。
回到別墅——
見到夏淺傷回來,秋灩傾他們便馬上迎上去,着急的詢問着。
“傷,你回來了?軒說了什麼?”夏淺傷沒回答,只是搖搖頭。
“傷,事情都解決了嗎?你們重歸於好了沒?”夏淺傷還是沒回答,搖搖頭。
“傷!”秋灩傾大叫出來,“你別老是搖頭呀!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夏淺傷終於沒有要搖頭,只是淡淡地說:“我們是不可能的了,還有,我該走了。”
話一出口,周圍馬上安靜下來,而沐櫻薰她們的臉色大變。
夜熙歆不可置信地問:“傷,你要去哪兒?”
夏淺傷輕笑,看着周圍的環境,平淡地說:“去一個新的地方,像一個普通女孩,重過一個新的開始。”她望了望自己的姐妹,她們都很幸福,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地離開了。對她來說,這段感情輸的很慘,輸的一敗塗地,也是她放得最遠的船,遠的找不到彼岸,既然找不到,就放棄這隻船,尋找其他彼岸。
“傷,不要爲了我放棄自己的幸福,值得麼?”秋灩傾心疼地問。
夏淺傷愣了愣,然後微笑着搖頭,眼神飄向遠方:“不,不是。我只是,不想再拿起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了,我想,換一個地方,也許是最好的。”
夏淺傷都這麼說了,秋灩傾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做的就只有希望夏淺傷,過得幸福。
“傷,一定要經常跟我們聯繫!”沐櫻薰抱住夏淺傷,依依不捨地說。
夏淺傷點點頭,放開沐櫻薰,對他們揮揮手:“我走了,大家保重。”說完,便轉身離去。不巧,夏淺傷一走,歐穆軒就回來了,可是兩人都懷着心事,沒有看到對方,擦肩而過。
楚翼洌他們見歐穆軒現在纔來,懊惱地說:“軒!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傷剛剛走了!你碰到沒有?”
被楚翼洌這麼一說,歐穆軒不敢相信地搖着他,問:“你說什麼?傷要走?去哪裡?”
艾幽藍搖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她說要去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時候,只有沐櫻薰不說話,她不想幹涉夏淺傷的事,這是她的決定,無論怎麼樣,她都會支持她。既然她不想再重新開始那段感情,又何必逼她呢?
宮葉釋見沐櫻薰一言不發,用胳膊稍稍碰了碰,問:“薰?怎麼都不說話?”
沐櫻薰依舊環着胸,看也沒看他:“這是傷自己的決定,你要我干涉?”
被這麼一反問,宮葉釋也懵了,是呀,她做出了決定,他們又何必干涉?不過稍微勸勸也好。
“軒,不管傷怎麼想,你去追她,最後一次把心裡話說給她聽好了,無論她怎麼選擇。”宮葉釋勸到,沐櫻薰說的沒錯,既然是夏淺傷的選擇,他們不應該干涉,那麼,他們可以讓夏淺傷重新選擇。
聽到宮葉釋的話,歐穆軒想了想,作出決定後,直接衝了出去。
可是,歐穆軒漫無邊際的在街上游蕩,他不知道夏淺傷去了哪裡,不知道該到哪裡找她。正好,這時候他剛擡頭,就看見一塊廣告牌,上面的,印在是幸福。歐穆軒看着那塊廣告牌,轉念一想,知道要去哪裡了。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