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像炸開的火花,散落在謹年的眼前,她擡頭仰望着蔚藍的天空,不知道爲什麼,會讓她如此想他,謹年站在碩大的馬路中間,心頭有些微微的疼痛,那個夏天是不是終究要過去,難道就無法在回到那個夏天嗎?如果可以,神啊!請你讓那個夏天回來吧,她是如此的依戀那個夏天。
在心中已經再次祈禱的謹年,嘴角不禁帶着一股嘲笑,蘇謹年,你還在渴望什麼,10年了,那個果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謹年神情迷離的指揮着交通,一個接一個的動作,要是別人肯定會厭煩,可是她不覺着,那種感覺她從來就沒有,包括那個夏天。
就在蘇謹年分心的時候,一輛寶馬車從她面前駛過,面對這樣的情境謹年非常生氣,她對着對講機向同事小蘭報告情況以後便騎上了她的嬌豔魂車,一陣微風拂過她的臉,讓人感覺她是嬌豔的“天使”,穿梭在汽車之間的蘇謹年來到同事小蘭的面前,看見她已經成功攔截下那輛汽車時向她做了一個手勢,微微地笑了一下,簡練的寫着罰單,走到了那個闖紅燈的傢伙面前,說:“看見警察,還敢跑啊,真是有本事。”
“對不起,我的色盲症又犯了。”那個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面抱歉。
謹年頓了頓筆尖,夏也有色盲症,不過這一切在謹年的教導下治好了,她笑了,不知道爲什麼夏那張帥氣的面孔又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努力地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個畫面制止下來,瞬間她那股笑便不復存在,語氣冷冰冰地說:“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把紅色和綠色反着看啊。”
旁邊的男生有點愣住,他慢慢張開嘴說着:“你是怎麼知道我經常把這兩個顏色看反的?”
謹年順着那個男生看去,驚惶中又帶點高興:“林清夏,你是林清夏吧。”男生點了點頭,完全不明白這個帶着一點惡魔氣勢的“天使”是誰,“你是?”
夏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原來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沒有她的位置,“呵呵,我是樑慕歌啊!”蘇謹年避開林清夏的眼神,隨便報上一個熟悉的名字。
“哦,是你啊!”林清夏笑了笑,無奈地說:“不好意思可以送我一下嗎?”
蘇謹年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摩托車交給同事小蘭然後等到自己的換崗時間才匆匆離開。
蘇謹年坐在車上,忍不住看了林清夏一下,他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了,謹年笑了,這是她10年中最最高興的一天了,神啊,終於可憐我了。
寶馬車在一座復古式的別墅停下來了,謹年走下來,看着這一座氣勢磅礴的獅子人頭像,“好久沒來你家了。”
“進去坐坐吧!”林清夏走到被黃金鑲嵌的花紋門前,打開了門。
“不了。”蘇謹年拒絕道。
“進去吧。”林清夏推着蘇謹年走過了碩大的花園,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管家來到林清夏的面前恭敬的說:
“少爺,曲小姐在等你。”
“不見,告訴她,別以爲我父親答應她,她就得意我還不答應了。”林清夏說道。
“可是少爺,他們家可是喬海市的第一的企業家啊,你不覺得很可惜嗎?”管家有些替林清夏可惜。
蘇謹年一聽企業家就明白了,原來他回來是爲了那個曲小姐啊,她的出現不是很多餘嗎?下一秒她很識趣地說:“林清夏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在來好了。”謹年說完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林清夏站在那裡望着謹年的背影
:“也好,最好不要讓她知道……”
蘇謹年從林清夏的家出來時,謹年遇見了自己那羣“朋友”,“蘇謹年怎麼在這裡?”
“讓我們找的好苦啊!走吧,今天大哥找到了個好東西。”一個小流氓用手搭着她的肩膀,一遍朝她吐煙。
“恩。”謹年擡起頭,看着蔚藍的天空,流下來早已忘記的眼淚。
“怎麼有人欺負你?”
“沒,沒有,只是想我媽了。”
“謹年,那件事早就過去了,不要想了。”謹年想了想這幾年一直在身邊悄悄安慰她竟然是一個小流氓。
九月的天空,漂浮着一絲雲朵,這便是蘇謹年入學的天氣,謹年站在碩大的校園裡,心情有些失落,每年分班幾乎和那些朋友早已分隔兩地,謹年揹着她手繪的包包,踩着地下的喬木樹葉,一點一點的邁着小碎步,影子也被拉長好多。
這時,就被一隻手拉住,謹年停下來,轉過身,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嘴裡卻念個不停:“忻楠,你也在市一中啊。”曲忻楠氣急敗壞的輕輕掐了蘇謹年一下:“你不要小看人了。”謹年一臉不服用腳踩了忻楠一下,忻楠哪能受得起謹年的一腳,使勁的把謹年往後推:“姓蘇的,你輕的點。”
就在這時,忻楠竟然把腳抽出來了,謹年沒有想到,身體就往後跌了一下,撞上了一個人,謹年整個身子都摔在那個人的懷裡,之後就引起一段尖叫聲,那個男生還很配合的把雙手攬在謹年的腰間,下巴頂着謹年的肩膀上:“怎麼?來這的第一天就看上我了。”謹年吸了口氣,本來運動神經就缺乏的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讓她從這個自大的男生那裡逃出來。
逃出來的謹年,狠狠做了一個呸的姿勢:““真不要臉。”那個男生身後的人站出來,就被那個男生擋住了:“這個女生,還真趣呢。”
“清夏哥哥……你是清夏哥哥吧?”看出一些貓膩的忻楠試探着,那個男生好奇的問:“你是哪位?”忻楠很生氣的說:“幾年不見,連你妹都忘了。”那個男生好像明白了:“忻楠啊!”“恩恩,你想起來了。”
這時,那個嬉皮笑臉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消失,變成了一副嚴肅的嘴臉:“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媽吧。”“不會的。”這時,林清夏摸了摸忻楠,又對謹年說:“你的性格,要改改了,要不沒有人娶你的,除了我,我們走。”
謹年站在原地發愣,小小的感動在她的心裡滋長,她摸了摸紅紅的臉,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自大的人,不想再看見他了。”
可能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一次意外,將蘇謹年少女般的心懷悄悄打開,當時的她卻不知道,情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點點吞噬着她的靈魂,一點點的讓她無法自拔,就像酒鬼離不開酒一樣。
深夜,宛如一個黑色的珍珠,閃爍着奪目的光彩,喬海市也陷入在安寧之中,除了那個位於市中心的不敗的幽藍。
在一個幽藍的包廂中,一羣男生正圍着一個女生叫好,女生身穿黑色的休閒裝,妖一般的濃彩妝,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勾起在場所有男生的愛慕,女生抱着酒瓶,驕傲地說:“怎麼樣,服了吧。”
男生們滿臉佩服說:“蘇姐,厲害。”
蘇謹年從桌子上跳下來,說:“好,一會我們接着喝。”蘇謹年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便於一個人相撞,醉酒的謹年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便破口大罵:“艹,敢撞
老孃,不活了。”
“樑慕歌?你怎麼喝成這樣了。”剛剛到幽藍的林清夏看見喝得醉醺醺的“樑慕歌”好奇地問。
“誰是樑慕歌,告訴你別嚇着,我可是這裡的大姐,不尊敬我的話,要小心啊!”蘇謹年眨着靈動的大眼睛,霸氣地說。
“那你是誰?”聽到這句話林清夏很納悶。
“誰?你是新來的吧,告訴你就這一次,我是蘇謹年,以後叫我蘇姐好了。”
林清夏身子微微一怔,一種說不出的情感涌上心頭,他表情混亂起來,將蘇謹年抱起,聲音很輕地說:“謹年,你爲什麼要騙我?你明明認出我了!你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林清夏的眼淚很重很重砸下來,砸在謹年的心裡,她能感覺到林清夏的心情,生疼生疼的拔去她僞裝多年的她。
謹年慢慢依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染上了一層愛,說:“林清夏,你這個大笨蛋,你是先把我忘了,忘了……”
“對不起,那……謹年10年前我說要你給我一個答案,你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
謹年慢慢掙開他的懷抱,輕輕的咬着嘴脣,始終狠不下心,她看着林清夏失望的眼神,再一次的說出,已經有的答案:“對不起……”
林清夏不敢相信這就是謹年的答案,他緊緊的跟上她退去的腳步:“這不是你的答案吧?告訴我!”
“林清夏這就是我的答案,相不相信我是你的決定。”謹年不敢再看林清夏的眼睛,只是匆匆的說了聲再見,便溜走了。
從幽藍出來的謹年,坐在她的車裡,撥出電話,電話接通了,她不知怎麼說跟顧巧珍說起林清夏的事,她只記得顧巧珍說他和歐寒冰的婚事還有她說的愛一個人要敢於告訴他。謹年摸摸包裡面的一張紙,又輕輕的將它撕了,記憶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
記憶中會很有許多相冊,將人類短暫的生活記錄下來。每當翻開它時,許多往事漸漸浮現於眼前……
今天早上謹年早早的來到教室值日,不巧的是她有和林清夏相遇了,她愣在一邊,看着林清夏在打掃衛生,林清夏好像感覺到自己,他回過頭,看見謹年,笑着走了過來,拍了拍她,說:“怎麼是不是很感動啊!”
“你怎麼在這。”
“你是叫蘇謹年吧,這真是個好名字。”
“別岔開話題,我問你你爲什麼在你。”蘇謹年再一次的的問道。
“好吧,告訴你無妨,曲忻楠已經在我這邊了。”林清夏驕傲起來。
“是她告訴你的?”
“沒錯,你是不是很驚喜啊!”
“是,吃驚,沒有驚喜。”
“口是心非,我走了。”林清夏無奈的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謹年望着林青夏的背影,嘴巴蠢蠢地說:“喂,謝謝了。”
林清夏回過身,撓了撓頭,笑嘻嘻地說:“客氣了,你以後可不可叫我清夏啊!”
蘇謹年不好意思的遲遲沒有開口,林清夏忙着說:“連名帶姓叫也沒關係。”
“那個,就這一次。”
“一次也沒關係。”
“清夏,謝謝你了。”謹年笑了笑,走進了教室,心跳漸漸加快,只留林清夏一個人站在走廊裡發呆。
那個微笑早已經在歲月中褪去顏色,一點點隱藏起來。看不見形狀,讓誰都沒辦法留念,無法回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