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沐卉有先見之明,帶着醫生遠遠的談的,沒有讓白可可知道這件事,將他給的資料小心的收進包裡,才送走了醫生。
遠遠的看了看白可可,她知道,白媽媽的病情不穩定,今晚她們應該是不可能回去了,於是從白可可那裡拿了錢包,暫時離開了醫院,她需要去找個地方,至少今天晚上是必須要在城裡住下來的。
在醫院附近的賓館訂好了房間後,沐卉又買了兩份午餐,才走回醫院。
剛走進醫院的大廳,白可可就像火球一樣衝了上來,撞進了她的懷裡,讓她一時沒站住,倒退了兩步,胸口悶痛着。
“小卉,你去哪裡了?”白可可抓住她,問着,眼睛紅紅的,明顯剛哭過。
“是白媽媽出事了嗎?”沐卉下意識的就是想到白媽媽,也緊張起來,反手抓住白可可的手,心顫抖的跳了一下,屏息問。
“不是的,不是的,是爸爸和強哥出事了!”白可可瘋狂的搖着頭,喊着,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哽咽的聲音從抖着的脣間破碎的發出,她扶着沐卉的雙肩,彎着腰哭着。
“什麼?”沐卉一時反應不過來,那種複雜的感覺着實真說不出個味道來,分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懵懂。
怎麼突然扯上白爸爸和強哥了。
“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我做錯了什麼,他要這樣對我!”白可可捂住臉,蹲在地上大哭着,如受傷的小獸悲鳴着。
“到底怎麼了?你說白爸爸出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沐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安撫着她,從她的。裡詢問出線索來。
“爸爸剛打電話過來,那些人鬧到家裡去了,明明時間還沒有到,可是他們卻逼着爸爸還債,還說什麼,不還就要把爸爸殺了,現在強哥還在和他們爭執,我好怕啊,怕他們真的殺了爸爸,還連強哥也害了。”白可可抱着沐卉,彷徨無措的大聲哭喊着,臉上分不清是淚是涕。
該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們家現在連媽媽那五十萬的手術費都湊不出來,何況是爸爸那兩百萬債務,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爸爸被他們殺了啊!
“怎麼會這樣?不是應該有三天的時間嗎?”沐卉也是錯愕。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白可可哭得悲慟,可突然,她停了下來,睜着淚眼看着沐卉,“你怎麼會知道是三天的期限?”
“傻瓜,那麼大事我怎麼可能沒察覺?”沐卉苦笑,溫柔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小卉!”白可可抱住她,哭着,“現在要怎麼辦,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不能真的讓他們殺死爸啊,他千錯萬錯,也終歸是爲了媽媽和我,我不能真的讓他去死啊!”
“你先別急,好好說,事情能夠解決的。”沐卉安撫她,太過激動,並不會對事情有幫助,只會讓事情說不清楚。
“解決不了啊!我剛剛和爸爸打電話的時候,那邊還能聽到他們的打罵聲,他們正在和強哥打架啊!”白可可控制不住脾氣,又急又惱的吼着,捂住嘴,啜泣着。
好在沐卉並沒有和她計較,包容着她的痛和脾氣,溫言道,“你將手機給我,我問問具體情況。”
白可可哭着,將手機給了她。
沐卉從沒有用過這樣的手機,不過畢竟是玩慣了這些東西的,開了鎖,找出白爸爸的號碼,撥了過去,一手拉着還在哭的白可可走到旁邊的休息區坐下,凝神聽着電話裡的動靜。
好一陣,電話才接起來,卻不是白爸爸,而是一個兇惡的男人聲音,是地道的法國方言,“你是這老頭子的女兒吧,我告訴你,你今天拿不出錢來還,我就剁了這老頭的一根手指頭。”
“我不准你們動他,我現在在城裡,我們會馬上趕回來,也會將錢帶回來給你,不許你動他們一根汗毛,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莫及!”沐卉厲聲說道,清澈的眸底迸射出懾人的光芒。
“你*恐嚇老子嗎?老子是被嚇大的?”男人大聲罵了起來,“老子告訴你,老子只人認錢,有錢老子把你當女皇供着,沒錢,老子殺了這老頭,把你賣去當妓填債!”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你們就會拿到你們要的東西,不過你們敢傷了他們,我寧願花這筆錢買兇,要你們的命!”沐卉聲音驟冷,那不怒而威的氣勢連旁邊的白可可也聽得不寒而慄,睜着驚恐的眼瞪着沐卉,好像今天才認識她一樣。
“好,老子在這兒等着。”也不知是不是沐卉的這番話起到了喝令作用,那男人恨恨的說着,掛了電話,不過聲音沒之前那樣兇惡狂肆了。
“小卉,你……”
“可可,什麼也別說了,現在我們先趕回去,白媽媽這裡暫時不會有問題,等處理好了強哥和白爸爸那邊的事,我們再回來。”沐卉立即做下決定。
“恩。”白可可已經沒有了方寸,只能順着她的指令點頭。
沐卉不捨的摸了下她的頭,眼神柔柔的,又摻着哀傷,然後決然的起身,拉起白可可往外面走去。
“對了,可可,你有卡嗎?銀行卡!”突然想起什麼,沐卉邊走邊問。
“有,怎麼了?”白可可這個時候已經被那些接連的打擊嚇得無法動腦子了,只能依靠着沐卉。
“你帶在身上了嗎?”
“帶了,小卉,你要做什麼?”白可可忙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沐卉,神色惶然、不安。
“你不要問那麼多,一切交給我就好了。“沐卉衝她一笑,淡定的笑裡透着讓人安定心神的特質,“現在你告訴我,這張卡是能在鎮上取出錢的嗎?”
“對,這是在鎮上辦的。”白可可雖然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着,心確實不若剛纔那麼波動起伏了。
“恩,那就好了。”精光在沐卉清澈的眼瞳裡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