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飛自從聽了丁疏離的話,就開始陷入沉思之中。
她想得最多的,是怎樣合理的利用信息的不對稱性,來幫陸秉琛得到最多的好處。平時太多的事情她幫不上忙也就算了,現在有機會,她當然不想放過。
可以想象,等他們最終明白陸家之所以被刁難,完全是因爲她和方青的私人恩怨以後,會引發怎樣的一場腥風血雨。
如陸夫人這般本來就看她各種不順眼的人,不借機往她身上潑點髒水,簡直對不起她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
而潛伏在暗處處心積慮要對付陸秉琛的人,會不會也藉機發難呢?
其實這次里士滿發生的事情,已經隱隱有一個名字浮現在她腦海中,只是在缺少證據的情況下,她不想亂去懷疑人。
但很多事情,本來就是沒有證據的……
就像那一次,她被人叫到帝豪的六樓,跟陸秉琛發生了那種事。
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雖說現在結局看起來比較美好,某種程度上,她甚至要感謝那個人,讓她能有機會嫁給陸秉琛。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能忘了她受到的那些傷害。
陸秉忠。
尤其是這次兜兜轉轉,居然又利用上她的朋友來打擊陸秉琛,他這是爲了陸娛不擇手段了嗎?
夏于飛暗自握拳。
這次,她決不能再坐以待斃!
要振奮,要反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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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將陸娛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那麼,就在這上面打擊他,讓他徹底失去陸娛的繼承資格,徹底毀滅他的希望,想必到時候他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喂,說話啊!在想什麼?”
夏于飛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丁疏離不滿地開口將她拉回現實。
“我在想,你說方青會不會真這麼不理智,要靠政治手段來打壓我?再說,我現在都結婚了,慕昊清送給她去追,她還這麼不依不饒的?”夏于飛道。
要知道,她這麼玩,一個弄不好,很可能會影響到m市的局勢。
即使方青想狠狠教訓她,方家的其他人,那些在政壇上混了大半輩子的人,難道也會跟着她胡鬧?
誰會願意讓晚輩的兒女私情影響到一輩子的仕途呢?
夏于飛不覺得有人會這麼傻。
即使再寵愛方青,也不會拿前途去賭。
如果真那樣,相關人員的仕途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不要低估女人的嫉妒心啊。”丁疏離道,“反正要是我,拿慕昊清沒辦法,能有機會拿你出出氣,肯定是會做的。就因爲你結婚了他還只將目光放在你身上,別人才更鬱悶!”
夏于飛無語。
通過刁難、打壓陸家,讓陸家的人看她不爽,既而排擠欺負她,不給她好臉色,從而達到讓她沒有好日子過的目的,多大的仇恨,需要這麼誇張的轉一大圈來整她?
夏于飛想不通,方青雖說一直和她不對付吧,但也只是言辭上互相嘲諷幾句而已,這次真要付之行動?
難道果然是像丁疏離說的,拿她愛的男人沒辦法,就只好找女人出氣?
可是她也不是好惹的!
不說她父親夏文澤在c國的特殊地位,即使是陸家,在m市也是根深蒂固,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
方青就能肯定她的計劃一定成功?
“話說回來,你的消息準不準啊?”夏于飛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丁疏離依然平躺着,只將眼珠轉過去斜視她:“你說呢?”
夏于飛又沉默了。
連她都知道方家有個小子追丁疏離追了七八年,從來沒有放棄過。想來,丁疏離的消息大概也是從他那裡得到的?
“你乾脆嫁給那傢伙,讓他去跟方青對着幹,可就省了我老多麻煩了!”夏于飛不懷好意的建議道。
丁疏離氣:“那你怎麼不乾脆離婚嫁給慕昊清算了,一了百了,看她還會不會抓着陸家不撒手?”
玩笑了幾句,兩個人才又認真起來,分別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事說給對方聽。夏于飛想了想,還是將她爲什麼會嫁給陸秉琛的事說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人說起此事。
包括她的父母,都是從陸秉琛的口中聽說的。
丁疏離大驚失色,恨鐵不成鋼的責備她:“你傻啊你!要是按你這種想法,把我大卸八塊都不夠分的!”
“是我父親也同意了的……”就猜到丁疏離會這麼說,夏于飛弱弱地道。
“……事實證明,夏伯父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丁疏離停了一下,果斷改變說法,她對夏文澤當然是很尊重的。“不過,我還是覺得慕昊清更有發展前途。你看方青這麼死乞白賴的要嫁給他就知道了。”
她的聲音幽幽的,最後,還拉方青出來證明。
“到了一定程度,只要沒有太大的野心,我覺得大家都差不多。”夏于飛不願意讓朋友將陸秉琛和慕昊清放在一起比較。
他們兩個,本就是很不同的人。
雖然都是含着金湯匙出生,但出生以後的遭遇,卻完全不同。
陸秉琛吃的苦,要多得多。他有今天的地位,可以說,完全是憑他自己努力得來的。陸家給他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算啦。只要你覺得好就行了。我其他的都不管。”丁疏離伸個懶腰,爬起來看了一眼時間,“你說,我們殺個回馬槍,再去藍夜看看如何?我總覺得陸二少有點古怪。”
夏于飛自從見到陸秉琛的字跡之後,就心知肚明,藍夜,肯定和陸秉琛脫不了干係。
不過,他先建議兩個人過去,後來又急着將二人帶走。
看起來確實很奇怪……
難道,酒吧裡今天真有什麼他不想讓她看的東西?夏于飛越發好奇起來。
要知道,藍夜是公開經營的酒吧,不至於說別人都可以去,就她不行。
丁疏離見夏于飛有被她說動的痕跡,便更加賣力的唆使:“看在我給你提供了這麼有力的情報的份上,就陪我去一次嘛!”
夏于飛還在猶豫。
她現在也算比較瞭解陸秉琛了,他向來不會無的放矢,這次,應該也是有什麼理由纔會阻止她。
“姐姐,你以後在m市長住,當然有的是機會,我可就不一定什麼時候再來了!”丁疏離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強烈的好奇心和丁疏離的裝可憐終於起了作用,夏于飛從牀上坐了起來。
“那咱們就悄悄的去看看?”
“好好好!”丁疏離一連說了幾個好字,迅速去衛生間重新整理了一下妝容,精神百倍的站在了夏于飛跟前。
夏于飛也對着鏡子將頭髮放了下來。
臨出門,她看了一眼時間:“一點半多了,會不會太晚?”
丁疏離嗤笑:“你懂什麼,現在時間剛剛好!放心吧,酒吧這地方我熟門熟路,跟着我,不會有事的。”
夏于飛半信半疑。
兩個人出了酒店,在路邊搭計程車去藍夜。
丁疏離看着夏于飛躲躲閃閃的樣子好笑:“你不是吧,這麼怕陸二少啊?他說不許就不許?”
這種級別的激將法對夏于飛一點用沒有。
她連回應都懶得迴應。
再次來到藍夜酒吧,夏于飛明顯得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客人暴增了許多不說,連音樂也一改先前的瘋狂激盪,變得**魅惑起來。
夏于飛已經意識到什麼。
丁疏離比她更爲敏銳,她興奮地拉着夏于飛往裡面走,還一邊在她耳邊奸笑着:“嘿嘿,果然有點意思,好像沒白來啊……”
兩個人往前沒走幾步,很快就看到舞臺正中熱舞的男女。
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舞衣,在陣陣的口哨聲和起鬨聲中還在不停的減少,誇張扭動的四肢合着激情曖昧的音樂,不斷刺激着人的聽覺和視覺神經,彷彿要將心底最原始的衝動都鼓譟出來。
夏于飛暗中扯了丁疏離一把:“呃,回去吧?”
她還是很不習慣這種場合的。
“這有什麼?你看他們!”丁疏離指着酒吧裡鬧哄哄的人羣,“好容易來一次,放開點,這場景你在京城可不容易看到。”
夏于飛注意到她說的是不容易而不是其他,不由問了一句:“你見到過?”
丁疏離笑而不答。
因爲性格愛好的關係,她比夏于飛見過的勁爆場面可多多了。雖然是相同的朋友圈子,但那些人出現在她面前和夏于飛面前,幾乎都可以當做兩個人。
夏于飛識趣的不再問。
她以前沒少在丁疏離口中聽說那些人極品放蕩的生活行徑,只是她從來沒真正見過,所以便一直假裝不存在。
看來,還是她太單純了……或者說,是她寧願只看人好的一方面。
“走,找地方坐。”
丁疏離拉着夏于飛在酒吧轉了一圈,但這個時間段客人真心很多,她們再沒找到空閒的小桌。
其實,她和丁疏離兩種型號的美女,身邊又沒有男人陪着,在酒吧裡走來走去,引人注目那幾乎是理所當然的,根本不會找不到地方坐。
只是都被夏于飛搖頭拒絕了。
那些喝得半醉半醒的人一看就不懷好意……
丁疏離倒是無所謂,但夏于飛堅持,她也只能陪着,最終在吧檯前面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夏于飛依然覺得不夠安全。
蠢蠢欲動的人羣,勾人心魄的樂聲,變幻模糊的燈光,在酒精的刺激下,使得那些陌生的身體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擦槍走火。
她已經不太好意思往舞臺那邊看了。
作者的話:
好熱啊。簡直熱的人發燥,親們注意防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