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元精獸大驚之下,變得狂怒起來。它忍着劇痛,喘着粗氣,嘴裡不斷的發出怒吼,不停的用身體和鋒利的爪子去撞擊和撕裂四周以及頂部綠色光幕結界,用想要破陣逃走。
可那結界卻是異乎尋常的堅固,無論火靈元精獸用多大力氣去衝撞和撕扯,光幕都只是微微地扭曲變形而已,瞬間又恢復如初。
“哼!困獸之鬥而已!冬靈,加緊催動,讓它老實一點!”金臺聖君看着火靈元精獸的舉動,口中輕蔑地冷哼了一聲後說道。
衛東靈此刻全神貫注地衝着火靈元精獸掐決施法,額頭上已經布了一層汗珠。聽見師傅的吩咐後,他點了點頭,接着加快了手中法決和唸咒的速度,不過神色間卻隱隱顯露出一絲吃力的樣子。
可以看的出來,他雖然不用操作八方大陣,只是負責催動被火靈元精獸吞入腹中的一滴精血,對其進行牽制之舉。但此刻施展的畢竟是上古秘術,以他的修爲而言還是有些吃力,做不到他師傅那般從容。
金臺聖君同樣加快了綠色小旗的揮動頻率,結界光幕上的金色符文遊走變化也更加頻繁了。
片刻之後,結界內就已經有上十道綠芒射在了火靈元精獸的身上,其中還有一兩道似乎已經完全穿過了它的皮肉,穿進了它的體內。
而光幕上的那些符文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還在不停的遊走匯聚,不斷地發出新的綠芒。
火靈元精獸頂着這些綠光,還在發瘋似的衝擊這光幕結界,只是看上去隨着身體內外劇痛的加劇,它所使出的力道似乎減弱了很多。
約莫半炷香之後,光幕之內不再傳出低吼和撞擊聲,火靈元精獸似乎已經力竭了,有氣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身上就像是刺蝟一樣佈滿了四面八方照射而來的綠芒。
它的身體時不時地還抽搐兩下,似乎並沒有完全死掉,還有一口氣的樣子。
“應該差不多了。”
金臺聖君的話音剛落,只見火靈元精獸突然發出了一聲哀鳴,接着砰地一聲,它的身體直接炸裂而開。
一片青霧騰然竄起,然後順着一個方向快速的旋轉起來,就像是一個很小型的龍捲風一樣。
那些原本照射在火靈元精獸身體上的緑芒,被這股青霧旋風一卷之下,全被吸了進去,融入霧中不見蹤跡。
在將所有的緑芒全都吸入之後,青霧轟的一下,四處散開,化爲虛無。
而青霧旋風原本所在的中心處,顯露出一團飄在空中的赤紅火團。
那火團只有拳頭大小,底部呈半圓形,頂部是不斷擺動跳躍的火苗,從外形上看很很像是一個被完全燒着了的圓球。
火團的中心處,能隱約看見有一個顏色相比四周稍暗一些的紅點在不斷閃動着。
“火靈真元!哈哈,就是它了,終於破掉了它的化形,讓它露出的本來面目!”金臺聖君見此一幕,驚喜的說道。
“師傅,這就是我們要捕捉的火靈真元?”衛東靈鬆了一口氣,面帶喜色的問道。
“是啊!這就是至火之靈,天地真元!嘖嘖!那些靈魄珠果然沒有白費,不單將火靈元精獸引了出來,還把它滋補到了拳頭大小!我們這次沒有白費心血,收穫不小啊!這次回去以後,爲師要在其他魔門面前好好抖抖威風!哈哈!”金臺聖君喜出望外地回答道。
“咚!”的一聲巨響。
就在兩人說話的之時,那團火靈真元似有靈性一樣,在光幕結界內飛繞了一圈後,然後突然一個疾飛,撞向一則。
就像是一個快速而又兇猛的拳頭,擊打在一塊柔韌性極強的布上面一樣,一個想要衝裂對方,另一個想要將對方反彈回去,就這樣被撞的那一側光幕被火靈真元衝擊得極度變形,從外圍看凸起了一個很長的包。
而且那火靈真元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還在不停加速的向前,用力地拉扯着光幕,看架勢,似乎下一刻便會撕裂結界,飛衝而去。
“師傅,這……?”衛東靈見此一幕,頗爲擔憂地轉頭望向金臺聖君。
“嗯……沒想到這火靈真元居然比它化形時還有難纏!你的那滴精血似乎還在它的體內,這樣,你趕快催動精血將它牽制住,爲師這就施法收靈!”金臺聖君笑容一收,神色驚訝地吩咐道。
衛東靈哪敢怠慢,又急忙掐決唸咒,對着火靈真元體內的那滴精血施起法來。
只見那團火靈真元猛然一個顫動,火焰一陣搖擺後,雖然還保持着前衝的態勢,但似乎力度上卻減少了幾分。
金臺聖君見狀,神色稍緩。就在他剛要準備揮動綠色小旗施法之時,卻被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魔族中人,夜仙子,這次你可猜錯嘍!”一個男子的聲音笑說道。
“哼!沒想到真是我魔族敗類!”一個悅耳動聽的女子聲音傳來,不過口氣似乎有些慍怒。
金臺聖君循聲望去,只見平臺上空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男一女,這兩人正一邊望着這裡,一邊交談着。
那男子三十歲左右,容顏非常俊美,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儒袍,外面套着素白寬袖大氅,手裡還拿着一把紙扇。
而那名女子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容貌也是異常的嬌美,其身上穿着一件玄青色的宮裝,眼角旁有一抹讓人驚豔的桃花紋。
金臺聖君心中大駭,這兩人竟然可以悄無聲息的來到此處,距離大陣如此之近,而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他趕忙放出自己的神識去查探這兩個神秘之人,隨即他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神識掃過兩人之時,竟然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沒有反饋。
這種情況很容易理解,要麼對方是一介凡人,要麼對方的修爲遠高於自己。而此刻這兩人正懸停在空中,神態自若地打量着這裡,那麼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金臺聖君畢竟是一門之主,心性還是非常的沉穩老道。
只見他揮手安撫了同樣大驚的衛東靈,示意其繼續施法,然後衝着空中的二人抱拳一禮後,恭敬地說道:“不知二位道友有何指教?可是因爲我等在此處捕捉靈獸,驚擾到了兩位?若是如此,老朽先這裡給兩位陪個不是!”
空中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白含子和夜伽羅。
“哼哼!捕捉靈獸?!你倒是給我說說,捕捉的是何靈獸?又是如何捕捉的啊?”夜伽羅俏臉一緊,冷哼兩聲後,一字一句的冷冷問道。
金臺聖君知道這兩人來者不善,但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囂張,直接開門見山的逼問了起來。
“這個...似乎不關道友什麼事吧!”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金臺聖君,很不客氣的說了。
“呵呵,他到嫌你多管閒事了!”
白含子聞言,笑呵呵的衝夜伽羅說了一句,接着他轉頭衝金臺聖君說道:“這位道友,你是魔族之人沒錯吧?既是魔族之人,白某倒是要提醒道友一句,你的事,還真是歸她管!”
“師傅!何必與他們廢話,直接把這兩人滅了!我這邊快要撐不住了!”衛東靈有些焦急的喊道。
衛東靈自然不知道對方修爲具體是什麼層階,在他看來他師傅已經是他所識之人中近乎頂尖的存在,從來就沒見師傅在爭鬥中失過手,所以即便這兩人修爲比自己高又如何,他們也絕不是師傅的對手。
況且光幕結界內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先前催動精血牽制火靈元精獸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靈力,此刻再來牽制更爲難纏的火靈真元讓他感到非常吃力,如果師傅再不出手,恐怕在他耗完靈力之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火靈真元破陣而出了。
金臺聖君擺手止住了衛東靈,示意他不用再說了。結界內的情況他瞥了一眼後,已經看的很清楚了,確實是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只是面前的兩人來者不善,自己若此時分心去操作大陣,倘若對方突然出手,別說火靈真元捉不到,他和衛東靈的性命怕都是丟在這裡了。
“不瞞二位,老朽乃是鍾靈門門主!白道友先前說我的事歸這位仙子管,這倒是讓老朽有些不明白了,所以敢問一聲,仙子是何身份,能管我鍾靈門的事?”金臺聖君佯裝鎮定地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神色頗爲倨傲地問道。
“十二聖宮”夜伽羅冷冷地回道。
“十二聖宮!你是……你是司查宮的夜伽羅?!夜宮主?!”金臺聖君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喊道。
“哦?你認識我?”夜伽羅有些意外地問道。
“千年前,曾有幸隨家師前往十二聖宮,觀摩玉骨真人的歸鄉大典,在那次盛典之上,見過仙子一面。”金臺聖君頗爲鄭重的向夜伽羅行了一禮,神色恭敬地回答道。
“你師傅叫什麼名字?現在何處?”夜伽羅問道
“家師魔玄子,他老人家已經坐化了。”金臺聖君回答道。
“我想起來,你師傅我倒還真是認識的,這麼說來,你就是那個自稱聖君的金臺子嘍!”夜伽羅沉吟了一下,似乎想了起來,接着眉目一挑,頗爲不屑的問道。
“不不不!仙子面前怎敢自稱聖君,都是一些不明就裡的族人胡亂稱呼的。”金臺聖君有些心虛的急忙回道。
“呵呵!這倒巧了,還是個相熟之人!這下難辦嘍!不知道夜仙子打算如何處置啊?”白含子滿臉笑容,看似隨意的說道。
“白道友這是在明知故問麼?”夜伽羅瞪了一眼白含子,轉頭衝金臺聖君冷冷的問道:“不關是否相識之人,我只問你一句,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