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臺聖君聞言大驚,急忙問道:“仙子此言何意?!在下何罪之有啊?!”
“哼!還要狡辯!那我就告訴你,你有三罪,其一,你私布禁陣。其二,你擅捕天地靈獸。其三,你用數十萬生靈獻祭。你若肯乖乖認罪,我便把你帶回十二聖宮,交由司刑宮處置!你若不肯,本宮現在就叫你形神俱滅!”
“請仙子明察啊,我實在冤枉,有些事情不便名言,只請仙子相信,在下所做之事全都是爲了魔族復興啊!”金臺聖君聞言心中一涼,急忙辯解道。
“魔族復興?”白含子聞言目光閃爍,口中喃喃的說道
夜伽羅似乎聽到了白含子地自語聲,目光一閃,突然伸出白蔥一般的玉指,指着金臺聖君狠狠地說道:“冥頑不靈!就別怪本宮無情了!”
“滅!神!指!”夜伽羅一字一頓得冷冷說道。
“不好!東靈,快跑!”金臺聖君急忙一個轉身,大袖一揮,一張符紙便被其扔了出來,貼在了衛東靈的身上。
只見,衛東靈的身軀立刻化爲一個虛影,瞬間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而同一時間,夜伽羅的指尖一個白點一閃而過,接着那位坎坎逃出一步的金臺聖君,在砰地一聲後,整個人炸裂而開,化成無數塵埃,隨風消散不見。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一名魔族高階修士,一位宗門的門主,就這樣被人輕易的打成了形神俱滅,連一絲靈魄都沒有來得及逃出來。
“啪!”的一聲。
沒人主持操控的光幕結界,終於攔截不住火靈真元的衝擊,在一聲脆響之後,潰散不見。
而火靈真元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順着一個方向,低空疾馳而去,左拐右繞幾下,瞬間便消失在遠處的樹林之中。
“如此底的修爲居然也敢自稱聖君!不知天高地厚!”夜伽羅看着金臺聖君隕滅的地方,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接着,她轉頭看着白含子,看似隨意的說道:“一個火靈真元,一個魔人逃犯,白道友想追那個?”
“不感興趣。”白含子搖了搖頭說道。
“哦?這是爲何?”夜伽羅有些疑惑地問道。
“火靈真元雖然極爲珍稀,可對你我而言,又有何用呢?再說它乃是天地孕育之物,本就該回歸於天地之間,就讓它從哪裡來的,回那裡去吧,何必去追呢?”白含子揮了揮手中的摺扇,灑脫的說道。
“嘖嘖,道友的眼界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至火之靈都不放在眼裡!算了,此地是你人族修士的地盤,小妹也不敢太過逾越,你說不追就不追嘍!”夜伽羅假裝讚歎地揶揄了白含子一句。
“呵呵,仙子說笑了,白某也不是什麼財大氣粗之輩,不去捉火靈真元,只是不想損害天地靈元而已。”白含子笑着解釋道。
“那個魔人呢?雖說他是我族之人,但是他們畢竟是在你人族修士的地界上佈下違禁大陣,屠殺獻祭了數十萬凡人。難道白道友對此人也不感興趣麼?”夜伽羅問道。
“至於那個逃走的魔人,如果白某沒有看錯的話,剛纔應該是被大挪移符傳送走了,此刻應該已經身在數百萬裡之外。主犯既已被誅,白某對引仙殿也有了交代,不想耗費力氣去追一個低階修爲的從犯,不過,若是仙子感興趣的話,大可自便,白某絕不攔着!”白含子緩緩說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一個人在你們人族修士的地界,橫穿數百萬裡,去抓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反正他也只能在你門這裡流竄了,既然你都不想耗那力氣,我又犯得着麼?”夜伽羅眉頭一皺的說道。
“呵呵,既如此,待我毀了這八方大柱,我們就此離去可好?”白含子笑呵呵的問道。
“你隨便!”夜伽羅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白含子聞言,淡然的一笑,然後將手中摺扇輕輕展開,接着看似隨意的慢慢一揮,只見瞬時便有數十道青色風刃直衝地上的八方陣飛去。
一陣的爆裂聲驟然而起,八方柱以及那座四鬼座臺全都被青色風刃擊打的崩塌碎裂,激起平臺之上一片灰濛濛的塵霧。
待塵霧散去,白含子環視了一下滿是狼藉的平臺,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對夜伽羅說道:“此地之事已畢,在下這就回引仙殿覆命,不知仙子作何打算?如無要事,不妨去我那裡坐坐,嚐嚐在下新配的霧雪靈茶如何?”
“邀我作客?白道友不用避嫌麼?”夜伽羅目光一閃後,面無表情地問道。
“君子坦蕩蕩,又有何嫌可避?”白含子雙掌一攤,笑呵呵地反問道。
“唉...還是算了,你無所謂,我卻有所顧忌。此事雖然已了,但因涉及魔人違禁,所以我也需要回去向聖主說明一下,另外還要頒佈追捕逃犯的任務。事情挺多的,就不去道友府上叨擾了,就此別過吧,來日再見吧!”夜伽羅神色有些暗淡的嘆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
說完,夜伽羅衝便着白含子微微福了一禮,然後不等對方還禮,就玉臂一動,香袖一擺,整個人隨即化成一道玄光,向着遠處飛遁而去。
白含子望着夜伽羅遠去的方向,半響之後,輕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伽羅啊!看來你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一層啊!要知道我輩修爲再高,也終究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粟,始終不過隨波逐流罷了。一族的興衰榮辱,又豈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就不能放下重擔,過一過隨意灑脫的生活麼?唉……希望你我之間,不會有以命相博的一日纔好!”
說完,他收起摺扇,單足凌空輕輕一跺,就化成一道白光向着相反地方向,飛遁而去。
……
無名山的腰腹之處,葉凡正一臉鬱悶的向山下行走着。
之前,好不容易在山中找到道觀的葉凡,卻發現道觀的大門禁閉,敲了半天也沒人應門,似乎空無一人的樣子。
葉凡縱身上牆,從高處環顧道觀,發現確實無人在內。接着又在門口等了一會,見也沒有道士從外面回來,知道此行無果,無奈之下返身下山。
下山要比上山更累,他一邊小心的撥開攔路的樹枝雜草,一邊自言自語地抱怨道:“把道觀修在這般山路難行的隱蔽之地也就罷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還空無一人,早知道就不跑這一趟了!”
話音剛落,葉凡突然身子一頓,目光一凝,口中似有所覺地輕咦一聲。
隨即,只見其立刻一低頭,一蹬腳,身軀一個傾斜,整個人向一旁側飛了過去。
還未落地,就見一道紅光從他剛剛所在之處,快速的穿了過去。
“暗器?!”葉凡心中大驚。
出於本能,剛剛落地的葉凡一手按着腰間的飛刀,雙目趕忙向身後掃去,希望能發現對方身處之處。
可還沒等目光掃過去,就驚訝的發現,那暗器飛過去以後,居然一個轉向折返,又衝自己飛射了過來。
“什麼?!”葉凡一聲驚怒。
紅光轉瞬即至,沒時間思慮,葉凡急忙一個鷂子翻身躲了過去,然後打了一個地躺,向側方滾了過去,緊接着又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雙腳坎坎落地的葉凡,卻心頭突然一涼,身後一陣發緊,因爲他感覺到那暗器又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而且非常的近,看來這次是沒法躲過去了。
“噗!”的一聲,那紅光暗器直接射入了葉凡的體內。
與此同時,他突然感覺體內像是冒出了一團烈火,並且快速的蔓延到身體內的四周,肆意的灼燒着他的五臟六腑。
痛徹心扉的感覺直衝他的腦門,全身上下一瞬間變得通紅無比,他甚至感到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因爲高溫而冒着煙。
“啊!!!”雙手由於過度用力,如同雞爪一般扭曲彎折的葉凡,在強忍劇痛無果之下,發泄似得一聲怒吼。
接着他便兩眼一黑,整個人毫無知覺地癱倒在草叢之中。
一小會後,葉凡所躺之地的附近,一股清風一卷而過,接着一位面容絕美,身着玄青色的宮裝的女子憑空出現。
這女子赫然就是先前從山頂平臺離去的夜伽羅,卻不知道爲何去而折返,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夜伽羅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會躺在地上的葉凡後,疑惑地自語道:“至火之靈怎麼會鑽入一個凡人的體內?”
說完,只見其突然單掌變爪,露出紫黑色的鋒利指甲,衝着葉凡一把抓了過去。
下一刻,不知道爲何,夜伽羅猛然止住了身形,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夜伽羅緩緩站回了身子,收回了利爪,凝眉沉吟了一會後,神色一變,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衝着葉凡說道:“也罷,就先寄放在你這裡吧!”。
接着,其玉臂一揮,隨即化成一股清風,又從原地神秘的消失了。
而這一切,葉凡毫無察覺,只是繼續躺在原地,昏迷不醒。
……
第二日,四都城。
葉凡在一片廢墟之中,快速的跳躍狂奔着。
很快,他停在了一個剩下半邊的殘破屋頂之下,雙眼堅毅的來回大量着四周,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片刻之後,只見葉凡像是確定了什麼事情,猛然又是一個縱躍,衝着一個方向,又快速的飛奔而去。
而那座岌岌可危,隨時可能會倒塌的殘破屋頂,在葉凡離去之後,只是微微的晃動了兩下,隨即又恢復穩定,繼續立在原處。
一天前,葉凡在無名山身中不明物體,而昏迷倒地。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十分,天也黑透了。
反應過來之後,大驚之下的葉凡慌忙檢查自己的身體,卻發現不但自己毫髮無損,沒有一處傷口,並且之前那股至今記憶猶新的灼燒痛感也完全不見了蹤跡。
接着,他又快速的將四周搜查了一遍,在毫無發現的結果下,依舊有些後怕的葉凡,向山下跑去。
下山的過程,葉凡非常的謹慎,能在樹上跳的,他絕不再地上跑,能從雜草中穿的,他也絕不在山路中走。
儘量避開了來時的路,小心的提防着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就這樣,一路疾奔,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回了田橋村。
可剛剛回村的他,還沒來得及平復自己的心情,就被告知了一件讓他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消息。
四都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