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燁……”
隱約聽見她在說什麼，慕承燁眯了眯眸，朝她的脣邊靠近兩分：“你說什麼？”
“你混蛋。”
樑清歡紅脣囁嚅着，慕承燁纔剛好聽清這三個字，下一秒，不知道樑清歡哪兒來的怪力，擡腳把他往牀下踹。
所幸他定力不錯，這纔沒有真的摔到地上去。
臉色，陡然變得沉厲，狠狠捏住樑清歡的下巴，慕承燁凜聲道：“樑清歡，你別以爲我這次利用了你，就是虧欠你了，得對你百依百順！”
“這世界上我唯一無條件甘願做到百依百順的人，他們已經死了。”他手上的力度加大，瞳孔狠狠往裡縮，“你沒有那個資格，所以，你最好給我乖一點。”
空氣中，是樑清歡剛沐浴完淡淡的牛奶香味，混雜在空氣中，很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慕承燁不加遲疑，吻住了她。
半晌纔將她鬆開，她大口大口地往外呼着氣，然後捏緊拳頭朝着慕承燁胸口重重砸了兩下。
慕承燁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也不在乎你心裡有誰沒誰，我現在只在乎錢，我沒有工作，本來可以早點拿到西裝變賣的，結果我把這件事給忘了，慕承燁，你倒好……”
西裝？
什麼西裝？
慕承燁捏住她的肩膀，質問道：“你在說什麼？”
黑暗中，樑清歡還是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表情，反正把自己想說的話都統統倒了出來。
“我送你的西裝，你沒跟我提過一個字，是扔了對吧？你看不上大可以換給我，慕總一個活生生的大老闆，怎麼做事這麼不體統？”
慕承燁聽得雲裡霧裡的，嗓音愈發沉冽：“樑清歡，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根本聽不懂。
“說話！”
迴應他的，起先是一片沉默，然後，是越發均勻的呼吸聲。
樑清歡竟然在一吐爲快之後，心安地睡着了。
該死！慕承燁打開燈，打算叫她醒過來跟自己解釋清楚，可等牀頭昏黃的暖光燈灑下來，將樑清歡一張小臉映得通透紅潤時，他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
女人的睡顏，恬靜乖順。
慕承燁也不知看了她多久，最終還是沒說一個字，關掉燈後，房間裡只剩下一粗一淺兩道呼吸聲交錯着，到後來，他手繞過樑清歡的腰，將她擁入懷中。
是因爲屋裡的暖氣不夠足，他有點冷，所以才抱着她取暖而已。
僅此而已。
翌日，樑清歡從慕承燁的懷中醒來，一晚上硌着他的手腕睡覺，她只覺得腰間痠疼得很。
把他稍微推開些，樑清歡從牀上跳下來，趿上拖鞋正要去廁所，手忽然被人從身後拉住。
她回頭，只見慕承燁漆黑的眸子正直直盯着她看，他的口吻清冷：“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樑清歡目光從他的臉上略過，表情很冷淡：“慕總如果有想聽的什麼話，儘管告訴我，我勉強也是大學畢業，學習能力不算差。”
“你想聽的，我都可以說。”她微微一笑，態度顯得尤其誠懇。
慕承燁被她這麼一膈應，冷着臉將她的手甩開：“今天之內別讓我再看到你。”
“好的，慕總。”
一大早的心情，都被樑清歡毀了，慕承燁到公司時，臉色沉冷，一臉山雨欲來，搞得秘書室的秘書們都心驚膽戰的。
小秘書把咖啡送進總裁辦公室，拔腿就要跑，結果卻被慕承燁叫住了。
“這段時間，公司收到過有我名字的快遞麼？”慕承燁坐在辦公椅上，眸光清冷逼人。
小秘書想了想，搖頭。
慕承燁換了個問法：“樑清歡的名字呢？”
“沒有的，慕總。”小秘書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反問道，“慕總，您是漏掉了什麼快遞嗎？您告訴我，我現在去幫您查。”
慕承燁深眸一眯，問得更加簡單粗暴：“有沒有收到西裝？”
“我生日那天，有沒有收到過？”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樑清歡口中所說的送他的西裝，應該不會是平白無故要送他的，有很大的可能，是送他的生日禮物。
或許，是在之前預定的。
按照她現在的脾氣，自然不會送他，這一點慕承燁倒是清楚。
此話一出，小秘書微垂的眼簾中劃過一抹異色，倏地收斂了思緒，擡頭對上慕承燁漆黑的眸子時，表情還是同剛纔一樣茫然：“都沒有的，慕總。”
慕承燁凝眸，是麼？
從辦公室離開後，小秘書沒有直接回到秘書室，而是到消防走廊打了一通電話出去，聽到她的話，那頭傳來十分爽朗的笑聲。
“做得不錯，你媽媽的醫藥費已經打到卡上了。”
“記住，不管是誰問起，你都沒有收到過這個快遞，聽到了嗎？”
小秘書悶悶地點頭：“杜小姐，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吃過早餐後，樑清華坐在後花園的花架下，百無聊賴，忽然間回想起昨天自己在酒吧發生的事情，她隱約記得學長好像幫她解圍了。
想到這裡，她給喬安澤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對方很快回復。
樑清歡抿了抿脣，果然，是學長送她回來的。
昨天她明明點的果酒，被人惡意換成了有度數的酒，如果不是學長及時出現救了她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樑清歡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學長，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了。
這一份接一份的，她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啊？
喬安澤忽然問她，今天會不會去醫院看爸爸，如果方便的話，兩人可以一起吃頓午飯。
託慕承燁的福，樑清歡如今找不到工作，白日裡除了去醫院看望爸爸之外，她暫時找不到其他有意義的事情做了，既然喬安澤邀約，樑清歡自然要去的。
“得由我來請客，否則不吃了。”她回覆說。
喬安澤應好。
“慕總，楊總的女兒前兩天被車意外撞傷了，這兩天楊總人都在醫院照顧女兒，如果慕總不介意的話，合作方面的事宜就在醫院談。”
高聳入雲的慕氏大樓，助理如是彙報。
原本早就跟楊總定好了日期的，可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慕氏也不好單方面催促商談。
慕承燁起身，掃起置衣架上的西裝往外走：“備上鮮花和水果，我去看望一下楊總女兒。”
“好的，慕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