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她還活着嗎?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伴隨着清晰的噗通聲,閻擎宇的心臟也彷彿停止了跳動足足愣了三秒鐘,才大叫一聲,飛撲着也跟了上去。衝動地擡腳就要往下掉,意識到什麼,管家飛速上前,沿邊不遠處,一把抱住他攔下了他,指揮地吩咐了一聲,隨後幾名保鏢也跟着上去幫忙:
“水性好的,趕緊救人少爺,大少爺,你冷靜點”
此時風雨大作,雷電交加。冰冷的雨水噼噼啪啪地種種打在臉上,閻擎宇卻全然感覺不到,只是想發瘋一般地往前衝着,四名保鏢硬是被他給拖出了一米多,攥握的拳頭失控地落在面前的人牆上,閻擎宇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
“滾滾開都給我滾開晚,晚,我的孩子滾開,我要去救他們我一定要救他們..”
用身體的力道攔着閻擎宇,管家愛護地不想他親身犯險:
“大少爺,大少爺你冷靜點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風雨大作,水性不佳的,下去也只能添亂。這裡還需要你指揮,報警吧”
“我不管,我要救他們,滾滾都給我滾開那是我的女人跟孩子,你讓我眼睜睜地看着她們等死嗎滾開都給我滾開,滾”
已經急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閻擎宇見人就打,拼了命地想要往前衝,風雨飄搖中,岸邊也瞬間亂成了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警車的鳴笛聲響起,幾輛警車跟轎車陸續駛來。
林一肯一下車,看到的就是這亂得不可開交的一幕,狂風暴雨中。一行人再加上警車,簡直混亂到了極點。一個逡巡,捕捉到被拉到一旁還在扭打的一羣人,林一肯擡腳跑了上去,遠遠地,就聽到閻擎宇全然失去理智的瘋狂吼叫:
“滾開滾開再不讓開,我殺了你”
上前,林一肯扯過閻擎宇。擡手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頃刻間,時間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喧囂嘎然而止,只剩下風雨聲呼嘯大作
臉上一陣疼痛,閻擎宇也彷彿瞬間清醒了些,擡眸望着前方被他打得已經掛彩的管家跟保鏢。又望了望一旁的林一肯,煩躁地抓爬着頭髮,噗通一聲癱下身子,掄起拳頭,嘶吼着又朝地上憤憤砸去:
“啊啊”
“擎,你幹什麼你冷靜點,冷靜點”
倏地跪下身子,林一肯抓起閻擎宇的手,搖晃着他的肩膀,不由得被他自暴自棄的崩潰反應嚇到了。
“你叫我怎麼冷靜晚抱着孩子跳海了我眼睜睜地看着我最愛的女人跟孩子在我眼前跳海了,我卻什麼都不能做,你叫我怎麼冷靜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逼她的,我只是不想失去她如果不軟禁她,她也不會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爲什麼”
抓捏着林一肯的衣襟推打着,閻擎宇痛心疾首、淚流滿面,再也不是往昔那個對一切都無動於衷的男人無盡的懊悔、自責、心痛全然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手一頓,林一肯凝滿震驚的眼底,一絲疑惑一閃而逝,能瞭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輕拍了下閻擎宇的肩膀,林一肯用力地自地上托起了他:
“你先不要太激動也許不會有事的現在不是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是救人啊,亡羊補牢,或許爲時未晚相信我,她們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都說當局者迷,雖然還不瞭解事情情況是怎樣的,可林一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間,卻又無法精確捕捉,只能暫時先安撫着閻擎宇。
“真的嗎”
心裡根本就沒底,閻擎宇呆滯的目光像是初生的嬰孩,全然沒有任何辨別判斷的能力。
重重點了下頭,林一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望向了前方,黑暗中涌動着的大片幽亮,心情卻也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派人下去了嗎”
“水性好的已經第一時間下去了,我去了解下情況”抹了抹嘴角的血絲,管家隨即轉過了身子。
“你們也去幫忙”目光調向一旁的保鏢,猶豫了片刻,林一肯才繼續道: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心倏地又竄到了嗓子眼,擡腳,閻擎宇又想上前,被林一肯擡手壓了下來:
“我知道你着急,可如果你想早點得知她們的消息,就別在這個時候再添亂了你現在要做的是等,相信我,這麼多人,不會有事的”
雨越下越大,風雨中,搜救工作一直在進行,直至雨過天晴,曙光乍現。風雨過後,靜謐的夜晚開始被漸行的喧鬧所取代,搜救的工作始終還是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在最後一撥人迴歸後,爲首的警察宣佈了收隊。
遠遠地聽到這個消息,閻擎宇直接衝了上去,擡手就抓起了他的衣袖:
“爲什麼不繼續人還沒找到呢我納那麼多稅,是讓你們應付差事的嗎繼續找,給我繼續找”
拉扯着閻擎宇的手,警察嚴詞警告道:“這位先生,您先冷靜點,你再這樣,我要告您妨礙公務了”
上前,林一肯幫忙拉下了閻擎宇,擱開了兩人:
“擎,你先不要衝動這位警官,到底什麼情況人的確還沒找到,能不能再幫忙找找人命關天啊何況這還是兩條人命求你再幫幫忙,好嗎”
“先生,不是我們不盡力接到報案,我們已經出動了幾十人,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真的有人的話,七八個小時,也已經找了幾十公里了,關鍵是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啊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就是找到,也只能是屍體了再說,我的手下也支撐不住了”
他居然敢詛咒他的女人跟孩子,警官解釋的話還沒說完,閻擎宇火大的一拳打了過去:“你說什麼”
“你怎麼敢動手打人啊我要告你襲警”
兩個人都在火頭上,一句不合,瞬間掀起了一場暴風雨,片刻後,就形成了像是黑社會與警察火拼般的陣仗,一發不可控制,林一肯想壓都壓不下來。
最後真的是又來了一批人,將所有人全都帶回了警局,事情纔算是告一段落。
本來心情就極度焦躁,進了審訊室,還有時不時有煩人的警察來錄口供,左問右問,最後竟然還指責他不配合,懷疑是他把人強推下海,瞬時閻擎宇火了,拍着桌子就叫罵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搞錯跳海的人是我的女人跟親生兒子如果我能阻止,我會不救嗎你td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不去救人,浪費時間問這麼多無聊的問題人生死未卜,你們居然懷疑我殺人我納那麼多稅,是養你們這羣吃乾飯的米蟲的嗎問夠了就放我出去要告我什麼,直接去跟我的律師談”
“坐下你囂張什麼起碼,你襲警,是證據確鑿坐下再不配合,我再給你加一條,蓄意傷人”
指着閻擎宇,一名年輕氣盛的警告擎聲壓道,氣得閻擎宇差點吐血,還沒來得及開口,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隨即,一道冷蔑的嗓音地噶而起:
“單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先控告你濫用職權,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威脅恐嚇我的當事人我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說完,冷熠清冷的目光調向了閻擎宇:
“閻先生,您的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這時,律師身後,警察局長跟幾名骨幹還有被閻擎宇打得那名警官都迎了過來,先警告地瞪了一邊不懂事的警員一眼,隨即恭敬地致歉:
“閻先生,對不起,誤會一場我現在立馬再調集人員去搜查一定會給您個滿意的答覆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件事,別放在心上”
“不敢勞煩你們大駕冷熠,走”
氣沖沖地繞過桌子,閻擎宇早就急得呆不住了,出了警局,彙集了一羣人再度趕了過去。
雨過天晴,海上也漸歸平靜,閻擎宇不死心地,調集了所有能調集的人去搜尋,而警局也不敢坐視不理,同樣出動了大批的警力無力去幫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閻擎宇面色越來越凝重,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想要有結果,又怕有結果,卻也他始終不願意放棄。
只可惜,所有搜尋人員全部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海底海域,甚至擴散到連巡航艇都用上了,夜色中,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水石交界處峰巒遮掩、凹凸不平的幾塊大石,退潮後,更將這水面下的地方直接劃出了搜尋範圍。而正是在他們回警局的這段空檔期,渾身冰冷的莫晚早已爬出,繞行離開
接連的三天三夜,閻擎宇不吃不喝也不睡,一直守在兩人最後分離前的地方等,希望一點點渺茫,他的眼底也漸漸被絕望吞噬..直至體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待閻擎宇再睜開眼,已經趟在了醫院的病牀上。
昏厥前的記憶再度衝回混沌的腦海,拔掉手上的枕頭,閻擎宇拖着沉重的身子就下了牀,一拉開門,恰巧跟前來看他的林一肯打了個照面。
見狀,林一肯伸手攙扶着他,輕聲低喃了句:“有結果了”
腦門一陣充血,閻擎宇倏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激動萬分:
“怎麼樣等等等等你先告訴我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前所未有的害怕盈滿心頭,閻擎宇突然膽怯到渾身發抖,輕閉了下眼眸,瞬間,連呼吸都控制不住地失衡了起來。
明顯感到了他的緊張,從沒見過他如此慌亂失措,林一肯不由得輕攥了拳頭,隨即雙手定向了他的肩頭,試圖幫他穩定情緒:
“擎宇,那麼多難關,我們都過了,你怎麼能被這一點波折擊垮不管是好消息壞消息,你都要有面對的勇氣、承受的能力你曾經百折不撓的堅韌呢幾十年的痛苦,你都能忍過熬過,這一次,你怎麼就全然崩潰了”
“這不一樣晚跟孩子是人,是我最在乎的兩個人,不是錢,也不是那些毫無意義的虛名,失去了無所謂,他們兩個,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乎、想要的沒有什麼能取代我不知道沒有了他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頹廢地癱下身子,閻擎宇瞬間像是變了個人,渾身上下,都了無生機。
空氣中一片沉默
許久後,林一肯輕拍了下閻擎宇的肩膀:
“只找到了包裹孩子的一牀小棉被應該是被風浪卷着卡到了一側石縫中已經找了三天了,我讓所有人都收隊了”
“這麼說晚跟孩子已經”
一個踉蹌,閻擎宇差點一頭栽倒地上,眼明手快,林一肯扶了他一把,把自己幾天來理出的疑惑道了出來:
“不我覺得他們應該還活着你聽過一句話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你不要安慰我我不相信我親眼看着她跟孩子跳下去的..那麼大的風浪,那麼大的雨連男人下去都只能熬兩三個小時我早就該料到了,只是我始終不願意接受是我先招惹她,是我害死了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自責不已,閻擎宇頓時覺得了無生趣,一瞬間,他真得有想去陪她,跟她一家團聚的想法。往昔那些甜蜜快樂的回憶腦海涌現,這種念頭就像惡魔在引誘地向他招手。
太過了解閻擎宇,他的眼神,他的話語,都讓林一肯感到不安,着實沒想到,這個女人跟孩子對他打擊這麼大突然伸手抓向他的手腕,林一肯反問道:
“如果換作是你,明明有生還的機會,會選擇死嗎就算要死,會帶着自己的兒子一起死嗎除非方莫晚蛇蠍心腸,根本不愛那個孩子”
反駁着,閻擎宇瞬間又像是活了過來,爆發着差點對林一肯動手:
“我不許你侮辱她、詆譭她莫晚愛我們的孩子,很愛很愛”
不過,說完,他瞬間也覺察出什麼不對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如果她不愛孩子,是不會連逃跑都帶着孩子的,可如果她真愛那個孩子,又怎麼會帶着孩子去跳海要知道,海水無情,大人或許有生還的機會,孩子絕無可能既然她選擇了跳海,說明,孩子根本就不在她身邊如果她愛孩子,孩子又不在身邊,她怎麼忍心拋下他一個人,自己尋死所以,我斷定,我們一定露了什麼細節沒發現,而她或許根本就沒死”
“可是我明明有看她抱着”回想着,閻擎宇也慢慢否決了自己的話:
“不對,下那麼大雨,她也沒打傘她那麼在乎孩子,怎麼會讓寶寶淋雨,甚至我提醒她,她都無動於衷對啊,那麼大雨,寶寶居然一聲沒哭好像是不太對那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瞬間看到了希望,閻擎宇再度激動了起來。
“這就要的你養好了身體,去慢慢查了擎,我有預感,她跟孩子一定都活着只是具體怎麼回事,因爲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有些地方想不通可是,至少,目前而言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安撫着,林一肯將閻擎宇扶回了牀上:
“所以當務之急,是你要冷靜下來,先把身體養好,只有你的思路清晰,以你對她的瞭解,才能更準確地分析、去查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你纔有機會找回他們相信老天有眼,你的用心,早晚,她都會明白的”
“你說得對我聽你的聽你的”
嘀咕着,閻擎宇躺下了身子,林一肯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幫你叫醫生”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直抱着這樣的信念,在醫院療養的幾天,閻擎宇心底對她跟孩子還活着的的想法也越來越堅定。
這一次,是閻擎宇自己打定主意: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生死,他都會接受,因爲,他們一家要永遠在一起,生死不離
下定了決定,閻擎宇的理智也開始慢慢回籠。閻擎宇打算出院後,就開始徹查,直到一切可以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
收拾好東西,閻擎宇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一個病人毫無知覺地躺在病牀上被推入急診室,突然想到了什麼,閻擎宇倏地轉過了身子:
“ken,去幫我查查,晚的父親是不是還在那家醫院療養,最近有什麼人去看過他沒有除了孩子,他是晚最在乎的人,如果晚還活着,不可能置他於不顧”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帶資料回公司了”
點點頭,兩人分道揚鑣,閻擎宇還是決定先回家處理私事,現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什麼事比這個重要。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閻家人雖然關心,卻沒有人在這個時候來蹚這趟渾水,甚至連閻擎宇病倒,也只有幾個傭人來送過飯。
不管是誰的意思,閻擎宇都不介意,現在,他的心就像是一潭死水,已經對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再也提不起半點的興趣。
得知閻擎宇出院,這一天,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一家人都在,誰也沒有出去,齊聚客廳,卻誰也沒有說話,面色都有些凝重。
閻擎宇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步子甚至都沒停,閻擎宇直奔樓梯口。
一見他回來,閻心成就怒氣騰騰地衝了過去,抓起閻擎宇的衣襟,一拳就打了過去:
“你這個畜生禽獸殺人犯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莫晚她活着的時候,你欺騙她、傷害她、禁錮她,還害得她家破人亡現在害死了她,也害死了你們的孩子,你高興了閻擎宇,你還是人嗎你這個罪魁禍首,你還有沒有半點人性你怎麼不去死摸摸良心想想,莫晚是怎麼對你的午夜夢迴,你也不怕做噩夢你就不怕報應”
其實,出現這樣的悲劇,家裡人都很難過,只是這一刻,死者已矣,他們都不能再說什麼,上前,音音跟閻母一左一右地拉下了閻心成:
“這件事,是意外,誰也不好過,閻大哥肯定也不想的那也是他的孩子、他的親骨肉啊”
禁不住地,音音還是說了句公道話莫晚的性子有多倔,認識久了,她也有所瞭解。她知道莫晚是愛他的既然莫晚自己選擇了這條路,相信,閻擎宇是最後悔也是最自責的,這個時候,她真得不忍心再多添一份悲傷。
難得地,這一次,閻擎宇竟然沒有還手,也沒有反駁。
掙脫出身子,閻心成又狠狠打了閻擎宇兩拳,這一次,閻思靜看不過的上前擋住了閻心成,還推了他一把:
“你夠了吧天澤沒了,大哥也不是不難過,何況大哥剛生病出院,你不要太過分再說,是那個女人自己想死,誰攔得住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自己死不要緊,還拉着自己的兒子陪葬她才最沒人性..”
嘟嘟囔囔地,閻思靜最後竟還罵了起來,她的話音一落,閻擎宇一把扯過她,揮手一個巴掌就甩了上去:
“你嘴巴放乾淨點以後你再敢說她一句不是,我就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我是幫你啊你居然爲了一個死人打我”
捂着臉,閻思靜瞬間委屈地嗷嗷大哭,她話音剛落,閻擎宇瞬間又舉起了手,這時,閻父把扯過閻思靜,護到了身後:
“你幹什麼還想動手思靜說話直,是個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是不是嫌這個家現在還不夠亂,不夠糟糕”
“這個家糟不糟糕與我無關同樣的,我的事情,再糟糕,也輪不到你們插嘴我再鄭重說最後一次,我的事,不要多管誰要是再敢攙和我的事兒,哪怕是多嘴,也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閻擎宇陰冷的目光隨即調向了閻父:
“嫌我不懂事,就麻煩你看好你的寶貝愛女否則,早晚有一天,就算我不收拾她,她也會因爲多事死在她這張烏鴉嘴上言多必失,你不會沒聽過吧”
冷蔑地掃了閻思靜一下,閻擎宇轉身上了樓,他就沒見過這麼愚蠢、連人的喜惡都沒有基本感覺的女人,不止吃一百次蒼蠅不知道噁心,還比蟑螂更讓人厭惡
空氣中一片無語的靜默
身後,閻父臉色風雲丕變,閻思靜的面色乍青乍白,其他的人臉色也都不怎麼好看,或是憤憤難平,或是悲傷無奈。畢竟,嚴格說起來,閻擎宇的話雖然不好聽,可這個節骨眼上,閻思靜居然能說出那種話,的確是擺明了自討沒趣低鳥有才。
回到家,閻擎宇就開始調查莫晚被困閻家到離開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裡裡外外將監控看了幾遍,家裡的傭人保姆也都問了個遍,閻擎宇隱約間感覺到這件事的關鍵還在賴新柔身上。因爲這段時間,她是唯一接觸過莫晚的外人只是有些地方他還是想不明白,加上公司的事情、跟林一肯方面一直沒給出答覆,閻擎宇也暫時沒有動作。
這天,閻擎宇再度掉出莫晚離開那天的監控,因爲晚上天色幽暗、再加上大雨磅礴的關係,即便他瞠大眼睛,也始終無法確定她懷中抱的到底是不是孩子,隱約間像,又有些不像。
遊移間,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按下暫停鍵,閻擎宇擡身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進來”
“大少爺,林助理到了”
片刻後,傭人將林一肯領進了寶寶房,而後退了出去。擡手示意林一肯坐下,閻擎宇隨手給他倒了茶: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擰了擰鼻頭,林一肯滿臉陰鬱的疲憊:“你想聽實話嗎”
一怔,閻擎宇瞬時有些發懵:“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的回答,怎麼牛頭不對馬嘴他都有些聽不懂了心也隨之猛地一陣抽搐,該不會,她出事了吧
“意思就是越查水越深,這件事,應該不像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這是我從醫院拿回的資料方十年,也就是莫晚的父親,被診斷爲植物人的第三天,就被家人接走了,據醫院的護士說,是要轉入國外的醫院進行治療、療養,具體的哪一國哪家醫院不知道。那個時候,方小姐應該還是被你困在閻家的這一點,至少說明,方小姐的逃離,顯然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預謀換句話說,她不可能突然絕望,就想到用死來解脫的所以,我覺得那段日子你一直忙收購順捷的事情,可能忽略了某些端倪,方小姐的離開或許早有詳盡的計劃一切早就在她的掌握中”
聽着林一肯的話,瞥着視頻裡定格的身影,閻擎宇略顯壓抑地低喃道:
“你的意思是,她活着的機率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