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和佐助,命運註定糾纏不休的兩人分別站在兩座巨大的雕像頭頂,中間隔着雄偉的瀑布,相對而視。
終結谷作爲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最後的決戰地,今天似乎又要見證另一場雖沒那麼宏偉但卻依舊非常重要的戰鬥。
佐助選擇了自己人生的道路,此戰之後,他就是木葉叛忍,曾經的各種羈絆,也會被他的選擇所硬生生的斬斷。
湍急的瀑布飛流直下,水浪在底部的深潭青石上拍散成白色的泡沫,濺射的水霧又反射陽光,折射出七色的彩虹。
佐助寫輪眼已開,血色的曈孔中只剩下了鳴人的身影。
“佐助,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打傷牙和赤丸,爲什麼要離開村子.。。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閉嘴,鳴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佐助語氣冰冷的直接打斷了鳴人的話。
“在我離開之前,做個了結吧,鳴人。”
佐助的眼神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感情的色彩,眼中流露出來的,是可以殺掉所有欄路之人的覺悟。
“爲.。爲什麼?”兀自憤怒的鳴人顯然並沒有想到太多,震驚於佐助的話,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彷彿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場間的氣氛凝重了許多,四面吹來的風,也彷彿肅然冷冽了許多。
離開總需要理由的,那麼,是爲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找鼬復仇嗎?不,事情的真相自己已經知道很多了,不是爲了找鼬復仇,而是找那些兇手復仇。佐助在內心也詢問着自己,然後給出了答案。
“爲了強大。”微風浮動着他凌亂的黑髮,也吹起了他心中最深處的黑暗。
“宇智波一族已經不存在了,曾經的光輝、榮耀,也都不存在了,那麼這個村子,也再也沒有什麼留戀的地方了。”緩緩的解下了護額,佐助看了眼上面火之意志的標誌,毫不留戀的將其扔下了瀑布。
“你,你在說些什麼?不是還有大哥,還有小櫻,卡卡西老師和我們嗎?爲什麼會.。。?”鳴人的眼中滿是不敢相信,彷彿第一次認識佐助一樣。
叛忍?
朝夕相處,經歷了那麼多戰鬥,自己視之爲夥伴的人,居然這麼輕易的說出了要叛出村子的話?
“切,少來,鳴人,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幅樣子。你有什麼好,又矮又笨,成績和實力差的一塌糊塗,整天只會大呼小叫,喊着一些沒意義的大話,分明是一個小丑,卻非要把自己當成主角一般,讓人噁心。”
佐助的語氣很憤怒,帶着強烈的不滿情緒:“少和我提雷天和卡卡西,別以爲他們是什麼好人,整天只會拿出一些沒用的東西糊弄我,真正強大的東西都傳給了蓮瞳他們和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果然,如雷天所料,佐助這種心高氣傲的天才,卻又沒經歷什麼真正的磨難,性格有些問題啊。從剛纔的話中明顯能聽出他對雷天一直以來的偏心很有怨氣,而且積攢了很久。
“你.。。”
“閉嘴,我要得到的是真正強大的力量,宇智波一族的仇恨和振興需要力量,而這力量,只有大蛇丸可以給我,你這個傢伙怎麼會懂。”
冰冷無情的話語,切斯底裡的咆哮,佐助把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泄了出來。
他的心情很複雜,也許這是他真實的想法,也許這種歇斯底里也是爲了說服自己。
雷天的照顧,卡卡西的教導,小櫻的愛慕,還有鳴人那不帶絲毫雜質的熱情,這些對於他來說並不是沒有感覺。一直以來內心的矛盾讓他備受煎熬,此刻終於藉着機會說了出來。
路已經選擇了,不能回頭,不能後悔,那麼過去的一切不管對錯都這樣吧,給自己找一個藉口,也能離開的更加決絕。
知道真相後,對鼬的仇恨的確沒那麼深了,但卻更加複雜了。仇恨是支持着他不斷變強和活下去的動力。當雷天揭開事實的真相,佐助的內心就已經開始崩潰了。
一直以來的堅持是假的,所有人都是騙自己的,以爲的仇人哥哥其實在保護自己,一直以來卻是自己爲之奉獻的木葉高層滅了自己的家族。佐助是個很聰明的人,雷天只說了一部分,但他已經猜了很多,推測了更多。有些是正確的,有些卻完全偏離了。
之前便活得脆弱而極端,驟然變化之下,世界顛倒,他的思想衝突到了極致。愛,恨,欺騙,感動,憤怒,交織之下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了。所以索性帶着一絲自暴自棄的感覺選擇了雷天給出的這條路。木葉,他不想再待下去了,因爲害怕這種溫暖,也因爲痛恨自己的黑暗。
“啊,我明白了。”鳴人低着頭,聲音低沉的迴應道。一直以來充滿陽光的表情消失不見,此刻滿是嚴肅很沉重。
“其實,很早之前就感覺到了呢。”鳴人帶着一絲苦澀的語氣,無奈的說道。
“你總是和周圍格格不入,佐助,我大概能理解一點,狐獨一人,尋找活下去的理由,整個世界似乎都將你遺棄,愛與恨不斷的心中衝突,很痛苦吧。”
身爲九尾人柱力的鳴人說出這種話無疑是很貼切的。從出生起就被村民厭惡,生而無辜,卻揹負罪孽,努力的想得到他人的認同。在這期間,感覺被整個世界無情遺棄的鳴人,是否也曾想過墜入黑暗,報復所有的一切呢?
“啊,你這個傢伙,就是討厭你這種自以爲是的樣子呢,不過,很可惜啊,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呢。”佐助輕聲回答,不再像剛纔那樣情緒激動了。
不是每個人都是聖人的,他是宇智波家的小少爺,錦衣玉食,身負榮耀的生活過,不像鳴人生來就孤身一人,滿族被滅後衆人的指指點點,佐助心中積累了太多的怨氣和恨意。
“佐助,我理解你心中痛苦,甚至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這個傢伙,雖然的確有些討厭,但內心其實是很善良的啊。”鳴人的感人話語再次響起,他的表情無比認真,和原著中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了幼稚的口氣。
“既然你始終沒有明白自己的內心,而且堅決的要走在錯誤的路上,那麼,就讓我來打醒你吧。”兩隻手牢牢握緊,拳頭中有力量,更有鳴人的信念和成長。
看着依舊是那個大大咧咧,天天傻乎乎的傢伙,但畢竟已經經歷了不同的人生,鳴人怎麼可能一點長進都沒有?恰恰相反,正是因爲他驚人的成長,才讓佐助感到了壓力。
兩人的選擇不同,信念不同,溝通已經很難再解決問題,那麼就只能靠暴力了。換做以前的鳴人可能還會無意義的試圖說服,但現在的他卻不會了。在事情還有一絲機會之前,他都會試圖挽回,但佐助已經直接挑明瞭一切,所以,他也很快有了自己的覺悟。
佐助正要催促鳴人不要廢話,沒想到對方卻先說出了這些。嘴角掛起一絲滿意的微笑:“哼,你這個傢伙,果然在藏拙呢,看來很早之前就下了決定了呢。”
“啊,很早就察覺了,所以,佐助,爲了留下你,留下我的夥伴,我準備了很久呢,不會讓你逃走的!”
“沒有人可以阻攔我變強的路,鳴人,你也不例外。”
兩位少年對着瀑布分別吼出自己的宣言後,戰鬥便毫無意外的開始了。
忍者的交戰無論何時,都避免不了幾樣經典的套路。那便是遠程的手裡劍攻擊和近身的體術對抗。
相比忍術,兩樣最節省力量,在戰鬥昇華的初期,是適應節奏和逐步提升強度的最佳選擇。
“嗖,嗖,嗖,刷!”雙方同時腳下發力,跳躍向前的時候,佐助冷靜的扔出了手裡劍。很有節奏的依次扔射,三把手裡劍以不同的速度率先發難,最後刷的一聲則是大把的三角鏢混雜了幾把手裡劍。
佐助忍具包中的武器幾乎被他一波就完全扔了出去。
對面的鳴人眼神專注看着飛來的各種武器,戰鬥時的表情專注而凝重,不知不覺,已經成爲足夠強大的忍者了呢。
手中兩把手裡劍,冷靜的開始了格擋。
“叮,叮,叮!”三把速度和角度都很詭異的手裡劍彈開,之後是更加大量的攻擊。
手裡劍投擲,佐助傳承自宇智波一族的特殊手法,如今已經越來越熟練,鳴人不敢有絲毫大意。
後面的一波攻擊明顯沒有之前的準確度了,鳴人全身貫注,加快速速格擋,將各種雜亂的飛鏢揮手擊開,像一頭破風怒龍,繼續向前,直面緊隨其後的佐助。
砰!下身腿腳相撞,兩人在空中相遇!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兩人在空中各持手裡劍對擊摩擦,猛烈的火花在二人間綻放!
“嗖!”細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道手裡劍鬼魅般的從下而上直射鳴人!
先前的叮,不是一聲,是兩聲!佐助根本沒打算利用先前的手裡劍投擲就吧鳴人怎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爲了這一下。
兩人相遇相撞相沖而前實在是太過迅猛迅速,以至於佐助刻意扔出的一枚速度極滿的手裡劍
此刻才飛臨此地,然後和空中被彈開的手裡劍的其中一把,巧妙一撞,便是完美的朝下而上的彈射後手!
近身攻擊,一個疏忽就要受傷,此刻兩人互相角力,分神躲避便意味均勢打破,鳴人定然會陷入劣勢。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最關鍵的時候出現的這隻手裡劍,纔是佐助之前攻擊的所有核心所在。
眼神相撞,鳴人的眼中水波不興,深邃而平靜,那是認真戰鬥的眼神和覺悟。
佐助,此刻的我,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