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雪花上了王律師的車,開往牛橋派出所的路上,王律師問蔡雪花:“你覺得我們放過許光明的話,他會放過你嗎?你確定不想讓他進去坐牢?”
“思意啊,我覺得他應該會後悔了,估計是小三挑撥的他,以前他也挺善良的,也跟我去拜佛過的。我們信佛的人,能寬恕他人就寬恕他人吧。再說,畢竟他是我女兒的爹,我們家生意還真靠他做起來的,若他坐牢了,我們真會家破了,公司破產了。”蔡雪花平靜地說道。
“那你確定放過他的話,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我只要你能正常地好好地活着就行,至於最終要不要離婚,要不要追究他刑事責任,你都自己冷靜地慢慢地考慮清楚後告訴我,我作爲你的代理律師,也是你的朋友,我會給你建議,但最終決定還是你自己做,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王律師友善負責地對蔡雪花說道。“以防萬一,你扣回來的毒粉還是先保管好吧,銀行保險櫃的鑰匙也放放好,不要被許光明拿走。扣回來的毒粉我們可以先不拿出來,若許光明真後悔了,肯放過你了,我們也可以今天做個和解協議,就此放過他,若他還是不放過你,非要弄死你弄瘋你的話,我們還是要讓他承擔刑事責任的。”
“我感覺他應該會後悔了,我相信他一定後悔了,我不想再追究了。但那些東西我會先保管好,以防萬一將來有用。”蔡雪花堅信許光明後悔了,會放過她了。“若他不再害我了,我也無所謂離不離婚了,反正現在的男人,肉體出軌是很正常的,有幾個老闆外面沒女人的?只要他還能回家,我們還有個所謂的家就行,我要求也不高的。”
“哦,只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感覺他沒那麼容易放過你,畢竟他給你投毒都那麼長時間了,剛纔他還是想把你拖進精神病院的,你不覺得嗎?”王律師憂慮分析道。“你覺得回家繼續跟他過日子,你能安全嗎?”
“思意啊,其實我自己是無所謂的了,我也沒什麼人生追求了,要是真得死也就死了吧。就是有些放不下我女兒,她太年輕,她肯定鬥不過小三的,要是我死了,小三的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女兒了。”蔡雪花皺着眉頭,不安地說。
“所以說,我們得先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是吧?你必須要堅強、勇敢,不能一直懦弱、退縮。不然,他們會變本加厲,而你會淪爲板楨上的魚肉,任人切割。”王律師鼓勵道。
王律師從小成長的經驗告訴她,阻止壞人繼續作惡的辦法只有讓他知道好人也不好欺負,作惡需要付出代價,惡人纔會有所顧慮,若善良沒有棱角,沒有底線,惡人會變得肆無忌憚。所以,她希望蔡雪花能勇敢些,強大起來。但由於職業習慣,王律師還是喜歡給當事人建議,尊重當事人自己的決定。
許光明帶着7-8個親戚開着一輛小巴車,跟在警車後面。一路上許光明還是非常氣憤,他感慨:“怎麼就半路殺出來這麼個律師呢,真是可恨之極。今天要不是這個律師,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了,一舉兩得,不僅投毒案方便撤案了,而且就算沒能毒死蔡雪花,把她弄成精神病,那也是極好的,養個精神病人就跟養條狗差不多。要是先給她戴上精神病的帽子,再弄死她就便當(東海市方言,容易的意思)多了。”許光明琢磨着,“怎麼能讓這個律師不幫蔡雪花呢?要是律師能倒過來幫我那就更好了。”
許光明的親戚見許光明一直氣呼呼地沉默着,也不敢出聲,生怕撞槍口上。
馬老師還是與李德一個車。
馬老師說:“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蔡雪花平時老講究拜佛的儀式了,一起去廟裡都是他教大家怎麼拜的。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她平安度過。”
馬軍老師本是東海市一名大學老師,也是學校的學生處處長,爲人善良熱心。曾停薪留職遠渡重洋去日本謀發展,剛到日本,吃了很多苦,乾的最多的就是背死人,因爲這個賺錢多些。後來在日本拼搏了4年,累積了400多萬人民幣,歸國買了套房、商鋪,想平平靜靜的回學校繼續教書,直到退休,等兒子結婚了,幫兒子帶帶孫子孫女,享享天倫之樂。但蒼天作弄人啊,他老婆迷戀上了賭博,尤其是網絡賭博,摁一下鍵盤,1萬元籌碼,多次一天就輸掉了幾十萬,結果把他帶回來給她保管的錢全部輸光了,還偷偷借了高利貸。直到有一天,高利貸上門討債,威脅把他兒子砍了,他氣得差點暈倒,被逼賣房還了老婆的賭債,也與老婆離了婚,終結了十多年婚姻生活。當時他氣得把自己關在房間內2周都未出門。但後來因禍得福,娶了一個才貌雙全,溫柔體貼的新老婆。他一邊在大學裡教數學,一般兼職做保險,每日人前人後,累得心力憔悴。他後來乾脆辭掉學校工作,一心撲在保險上,做大了團隊,大西洋保險公司東海市文行區支公司的外勤業務人員都是他的徒子徒孫。他的事業座右銘:“拿生命做保險,拿榮譽寫日記。”但老天給人開了一扇門的時候,總是會把窗又關了,不會把所有的美好賞賜給同一個人。不幸的是,馬老師的兒子遺傳了他前妻的好賭性,又賭掉了他做保險辛辛苦苦賺的200多萬,他也是欲哭無淚,傷心不已。但怎麼辦呢?生活十有八九不如意啊。只有學會堅強勇敢面對不是?馬老師座右銘:“辦法總比困難多。”這對他的保險團隊起到了很大的激勵作用。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還是隨便到到場就好了,別過多的介入,得罪人又不討好的。”李德說道。
“但蔡雪花要是進去了,她的客戶誰服務啊?續期都要受影響的嘛,她最好是不要出事哦。”馬老師說完,2人陷入沉默。
過了十餘分鐘,大家都到了牛橋派出所,這是東海市的郊區,派出所內有大大的停車場,大家跟隨警車進去停好車。
“許光明、蔡雪花和律師進來我辦公室吧,其他人外面等等。”警官說道。
進入派出所大廳,牆上掛着派出所警員照片,照片下面是名字,王律師一看,這個警官姓黃。
“黃警官,去您辦公室不是審訊室是嗎?”王律師問道。
“就大家先溝通下吧,要是能組織調解,大家達成調解協議,也就好了,是吧?”黃警官輕聲應道。
王律師看向蔡雪花,她點點頭,表示無異議。
蔡雪花希望保全家庭和家庭資產,王律師心底明白,也就一直配合力求實現蔡雪花的願望,雖然王律師對於許光明的心狠手辣其實很是反感。
但可能奸商就是這樣的吧?俗話說“無奸不商”,現在這個金錢至上、地位至上、沒有“迷信”信仰的現代科學社會,總有些人無所顧忌,僥倖型自信,只是許光明在商場上的奸,讓他獲得財富和地位後,膨脹了,有機會挑選女人了,面對家裡這個與時代潮流女性脫節的,不懂打扮的老女人,不對,就算她再會打扮,歲月的年輪還是會無情地印在她的肌膚上,說實話,看了28年的臉,再美也視覺疲勞了。哪能如小三夏小冰那年輕、有活力、細嫩的肌膚總讓人感覺掐一把Q彈無比……“小鮮肉”,完全可以說是中年男女的毒藥,未曾品嚐過則罷,一旦開吃,那是情不自禁,欲罷不能啊。這是人性的弱點。在許光明眼裡,他不算太壞的人,起碼他找的小三夏小冰是個非常仰慕他的成功,佩服他的能力,欣賞他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還誇過他的齊脖子中長髮真有藝術家的氣息的嘛,她是自願投懷送抱的,她算得上是爬老闆牀頭,攀高枝成功的女人。許光明不想把夏小冰一直以別人老婆的名義隱藏着,親熱一番都名不正言不順的,太不方便了。縱然夏小冰的假老公是許光明安排的心腹之人,也從不敢亂動這個在法律上名爲老婆,實際是自己老闆的金絲雀的女人。但許光明覺得這樣下去太對不起夏小冰和小女兒,畢竟人家跟了他,聽話,還爲他生了孩子,但她們卻得躲躲藏藏地跟他接觸,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他回家。之前試圖以收養方式讓小女兒回家,還被蔡雪花給拒絕了。許光明真不想失去這一半的家產,但他與蔡雪花當年白手起家,所有財產都是婚後共同財產,要是他與蔡雪花離婚,不要說對公司和他的名聲有影響,資產也要縮水一半,這是許光明打死也無法接受的噩夢。所以怎麼辦呢?就像暖州市男人流行的那句許願詞,這個已經升官發財了的男人啊,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死老婆了。最好她靜靜地死去,不要污了男人的名聲,更不要損了男人的財產。
“當下,蔡雪花已經發現我投毒,想她死的快是不可能了,慢慢來,先給她帶上精神病的帽子,她就無權委託律師了,到時候,就憑她那年近80的老母和幾個不上檔次的姐妹,呵呵……真不可能是我許光明的對手。”許光明心想。“蔡雪花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是你擋了我的人生道路,是你阻礙了我的幸福,而你對我們家的貢獻幾乎等同於一個保姆,我實在沒辦法爲你損失太多,不然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不公平。”
“你們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吧。”黃警官微皺眉頭,冷冷地說。
因爲投毒是大案,昨天110接警後系統裡是有案底的,市局領導還一大早打電話來關心了,文行區分局的領導及牛橋派出所的所長,那可都是許光明的拜把子兄弟,他這個小民警,要是辦不好領導兄弟的困難事的話,以後也沒混頭了。本來經智庫們一夜通宵達旦的商議,已經想出了給蔡雪花戴精神病帽子的絕佳計謀,誰知半路殺出個女律師,哎,這女律師又好像不是什麼好吃的果子。咋辦呢?黃警官夾在夾縫中,裡外上下都不是人,心裡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難受!
“黃警,她就是個精神病,她有被害幻想症,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都快被她逼死了,你看她昨天還精神病發作了,你看,亂報警,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我必須把我女兒叫回家來,讓我女兒給她洗洗腦,求我女兒救救我……”許光明做出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哭訴道。
“你不可以打電話給女兒,不可以讓她擔心,她這個月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這個時候去影響她,叫她回國,她這個學期的課程就得重新修了,你要是影響女兒,我就跟你不客氣了。”蔡雪花突然像老鷹護小雞似的,特別堅決,特別強勢地反抗道。
“哈哈哈……”許光明聽到蔡雪花說對他不客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你對我不客氣?哈哈哈……你以爲你能鬥得過我?!對我不客氣?!你信不信我可以花更多的錢把你的律師變成我的律師?!”
許光明笑得半眯着眼睛,看着王律師。
王律師嘴角兩側微微一拉,輕輕冷笑一聲。
許光明覺得:“王律師肯定認同他有錢、大方,願意出大錢挖她了,不然王律師咋還微笑了呢?還是俗話說得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簡直是‘有錢能使磨推鬼啊’,哈哈……”許光明頓時覺得放鬆不少,臉上不禁現出往日一般無往不勝的得意。
“肯定有能這樣被你收買的律師,只可惜我不是。”王律師冷冷地說道,一絲冷笑。
許光明頓時惱火起來,他感覺王律師這個小女人還給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許光明眼裡露出了一絲殺氣。
“想跟我許光明鬥,你還嫩過來點。”許光明恨恨地暗想。“我現在就搬救兵,你們都不是我女兒的對手,哈哈,你蔡雪花滿心都是你女兒,那女兒就是你的死穴。”
“飄逸啊,你快回來吧,你媽媽得了妄想性精神病啦,老是冤枉你爸爸害她,昨天還報警說我投毒,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法正常工作,我被她折磨得心力憔悴啦……你快回來救救你爸爸吧,你爸爸快被逼死啦!”許光明帶着哭腔撥打着跨洋長途,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蔡雪花聽到許光明要叫女兒回國,放棄期末考試,忽地急得跳起來,欲追上許光明,搶他手機。
王律師站起來安慰蔡雪花道:“別急別緊張,我們需要冷靜。你女兒是研究生了,大人了,應該不會這麼容易被挑撥的。”
“哎,他一直給女兒打電話挑撥,老在女兒那說我精神病精神病,我女兒都沒法安心讀書了,被我們攪得……”蔡雪花焦急又無奈地搖搖頭,道:“他老是說我精神病,我女兒心裡也會不好受的啊。”
許光明一邊打手機,一邊走到院子裡,他的親戚都候在院子裡,他說:“你叔叔阿姨伯伯們都陪我半天了,早上想把你媽媽送去看病的,結果來了個律師搗亂,我們現在都回派出所了,要不讓你阿姨跟你說說?”
許光明說着將手機遞給旁邊的親妹妹許琴。
“飄逸啊,你媽媽的病情有些嚴重啦,平時疑神疑鬼也就算了,現在都亂報警了,你說,亂報警,謊報,是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的,你說是吧?要是醫院診斷出你媽媽是精神病發作,亂打的報警電話,人家也就可以不追究她的法律責任了。但早上她有個什麼律師朋友來了,搗亂,阻止我們帶她進去看病,我們現在都被帶回派出所了,我們說話你媽媽也不聽,實在不行了,你回來做做你媽媽的工作吧。……”許琴說道。
“阿姨我知道了,我本來下週就要期末考試了,若我棄考回國,我所有科目都得重新修了,要是可以緩緩,我這個月考完試,下個月初馬上回國可以嗎?你們先幫我好好看着媽媽,別讓她亂跑,要是再出什麼事可就不好了。”許飄逸無奈得懇求道。
“嗯,阿姨會盡力的,我們再聯繫吧,先這樣說哦。”許琴掛掉手機。
許光明走到馬老師和李德面前,禮貌地說:“辛苦兩位領導了,還驚擾到了你們,實在不好意思,蔡雪花可能更年期了,也可能亂七八糟的電影電視劇看多了,老是疑神疑鬼的,昨天還亂報案,說我每天給她泡的菊花茶裡投毒了,你們說我冤枉伐?我真是快要被她搞死了!她這狀態,近期也沒法做保險了,保險的事還要拜託2位領導幫幫忙,她那些客戶我都認識的,那些老客戶就交給李德維護就好了,不會影響續期的。新客戶我有什麼朋友需要買保險,我直接找二位領導,我們公司可以再買些團體健康險啊、意外險啊、車險啊什麼的,李德你有空做幾套方案給我,我看看近期買掉。李德你上次不是說想換車嘛,蔡雪花開的那車賣給你,18000元,你要的話下次我們見面你就可以開去。蔡雪花我給她買輛新車。”
馬老師和李德禮貌地笑笑。
李德微笑着說:“好的呀許總,我們也是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畢竟要是蔡雪花生病了長期不能來保險公司,她的老客戶是需要維護的。以後您有什麼吩咐,您知道我的手機的,您只管呼我,我隨叫隨到哈。”
“那個,若沒什麼其他的事,你們家庭矛盾我們也不太方便多介入,我們下午還有約,我們就與蔡雪花打聲招呼,我們先走了。保險公司的事您放心,李德會準備好找您的。謝謝您支持!再見!”馬老師說道。
馬老師與李德站在門口,大聲說:“蔡雪花,我們下午還有約,我們先走了哈,你們畢竟是夫妻,你也別多想了,有什麼誤會解開了說清了就早點回家吧。”
“哦,不好意思了,辛苦二位了,浪費了你們一早上的時間,再聯繫吧,謝謝!再見!”蔡雪花大聲應答着,朝馬老師和李德揮揮手。
“時間也不早了,一轉眼都11:40了,你們和解方案能談好了嗎?”黃警官催促道。
“黃警官,人是鐵飯是鋼,大家先去吃個飯吧,下午繼續,如何?”王律師建議道。
“你們先去吃吧,我就沒胃口了,午飯也不吃了,你們不搞我就行。”黃警官長嘆一口氣,說道。
派出所門口來了一位50多歲的女人,衣着樸素,看起來像個農村婦女,頭髮枯黃乾燥,像乾枯的茅草,臉乾巴巴的顯得一臉皺紋。她走到蔡雪花面前,說:“又怎麼了雪花?不是上個月我剛陪你去看過醫生嘛,不是醫生說你沒問題嘛。”
施愛菊是許光明和蔡雪花的老鄰居,也是他們共同的老朋友。
“愛菊啊,我家死鬼非要給我帶個精神病的帽子啊,他是很想我死很想我瘋掉。你怎麼知道的,你來這裡?”蔡雪花問道。
“許光明叫我來的,他說你又鬧了,把他鬧到派出所來了,我過來看看,勸勸你們。”施愛菊應道。
“王律師啊,你先回去吧,我小姐妹(東海市方言,朋友的意思)來了,下午待會有她陪我就可以了,你先回去,我下午有什麼電話聯繫你。”蔡雪花對王律師說。
王律師知道蔡雪花的用意,她希望王律師先趕緊把那張能證明她沒有精神病的診斷書原件及公司章,先趕緊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畢竟現在保險公司的領導也走了,留下來的都是許光明的人了。
“嗯,好的,你小姐妹來陪你了,我也放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今天調解好了待會讓你小姐妹陪你回孃家去住幾天吧。”王律師暗示蔡雪花調解內容及先不要回別墅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聯繫你的。”蔡雪花說道。
“那我走了,再聯繫。再見!”王律師說着上車開走了。她得先把蔡雪花的重要物件轉移到安全領域。
許光明與親戚說先去吃個飯。黃警官約了雙方下午2點回到派出所繼續調解。
席間,許琴說:“哥哥,現在事到如今,我們肯定得咬死蔡雪花是精神病人,我同學錢芬芳(東海市精神衛生中心文行分院的護士長)說只要你們能把她送進門,她就有辦法給她弄出那個妄想性精神病診斷結論。”
“問題是今天黃警官態度變了,剛纔他悄悄告訴我,已有辦法解決那瓶粉了,給弄成刷牙的牙膏粉就能撤案了,屬於家屬誤會鬧的烏龍。”許光明說道。“而且今天半路殺出來那個律師,我得先摸摸她的底,把她所有的手機號碼竊聽、定位跟蹤了再說。所以,不急在今天,懂嗎?”
“那飄逸要叫回來嗎?”許琴問道。
“先叫回來吧。我們拿飄逸對付蔡雪花和她這個律師估計效果會完全不一樣。”許光明肯定的說。
“那飄逸期末考試怎麼辦呢?棄考得重修呢。”許琴道。
“重修有什麼關係啊?你以爲那文憑能有啥用啊?要是就憑她,別說碩士,就算博士回來又能有多大用處啊?我們公司多少博士?不全都得聽我的嗎?不都對我點頭哈腰的嗎?錢!錢!你懂不懂?”許光明大聲地訓着妹妹。“飄逸要是不拿我打下來的江山,她有多大可能賺到上億的資產啊??”
許琴連連點頭。她知道,哥哥說的對,哥哥從小就是她的偶像。她覺得哥哥許光明不僅長得帥,有腦子,有魄力,還特別能做成事。平時與哥哥吃飯喝酒的,那都是東海市的人中龍鳳,非富即貴。她能好好聽哥哥的就好了,有許光明罩着,就以許光明妹妹的身份,也是一般人都會給她幾分薄面的。
“我告訴你,窮人洗腳,富人洗腦,勤勞的雙腳趕不上智慧的大腦。我們要多用用腦子,而不是拼命用雙腳。就算拼命跑,再快,跟劉翔似的,能跑飛起來不?”許光明訓道。“飄逸我到時給她些股份,她就可以一輩子吃不完了,美國留學,我只是讓她長長見識,出去走走罷了,還真想吃讀書飯哪?啊?”
“是!是!……”衆親戚異口同聲,連連點頭道。
蔡雪花和施愛菊在派出所對面一家麪店各吃了一碗麪,就回派出所等着了。
“你跟許光明好好過日子,都不要鬧了,行不啦?現在的男人,外面有點花頭,咱也都是見怪不怪的,隨他去了嘛好嘞。”施愛菊勸道。
“是啊,我沒去管他與小三呀,我也從來不管他的,我平時就屋裡蹬蹬(東海方言:待待的意思),拜拜佛,出去保險公司跑跑,只要他肯放過我,不要弄死我,把我弄成精神病什麼的,我又不搞事的嘍,這你是知道的呀。”蔡雪花表態道。
“那好,待會我們讓他在派出所做個承諾,以後不再罵你精神病,不再打你,你回家跟他好好過日子,行不啦?”施愛菊問。
“可以的呀,只要他不搞我了嘛,我就太平了呀。”蔡雪花道。
下午許光明回到派出所,施愛菊說:“光明啊,老夫老妻了,有什麼矛盾大家好好說說,說開了解決了,大家回家好好過日子,好伐?”
“可以啊,只要她不要再發神經了鬧,我忙死嘞,哪有空跟她搞事啦。”許光明應道。
“好,那雙方什麼意見都說說,我們打個調解筆錄,各一份,你們以後遵照協議履行,好好過日子去,行?”黃警官問道。
“我沒意見。只要他明確承諾以後不罵我是精神病什麼的髒話,不打我,我不會好好的多事的。”蔡雪花表態。
“我都是被她氣得一下子火冒起來了才罵人打人,以後我生氣也控制住自己情緒,不再打罵她了。”許光明表態。
“不可以再把我拖進精神病院的!要明確承諾下來,沒有我4個姐姐和媽媽一致書面同意,永遠不可以把我拖進精神病院的。”蔡雪花心想大姐是中風癱瘓在牀無法簽字表態的,這個條件一加,許光明就無法再把自己拖進精神病院了。
“可以。”許光明答應道,他想:“我先把這投毒案撤銷了再說,至於你進不進精神病院,將來看女兒的抉擇,我自有辦法讓女兒送你進精神病院,你等着。”
各方協商一致,黃警官整理成和解協議,蔡雪花和許光明簽字摁手印,施愛菊以見證人的身份也簽字摁了手印,和解完成。許光明帶着親戚走了,施愛菊也道別回家了。
蔡雪花給王律師打電話:“思意啊,你不用幫我起訴離婚了,我們和解掉了,許光明答應以後不打我不罵我精神病了,未經我孃家人一致書面同意,也不會把我再拖去精神病院了。我晚上回自己家了,不去孃家了……”
手機信號不好,發出咯吱吱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直接回家住了?你相信許光明是真心悔改了嗎?我感覺沒這麼簡單,你還是謹慎些好吧?”王律師不放心地說道。“離婚起訴的材料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但你決定不離婚了的話,我尊重你的決定。但直覺告訴我,你的安全警報未解除,你還是回孃家好些。”
“女兒剛纔發微信說想我了,她說她明白我心裡的苦,她初中時看到她爸爸與別的女人的曖昧信息,當時她就建議我與她爸爸離婚,當時我怕影響到她學習,就忍掉了,她說她都知道的,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她叫我回家,晚上她與我視頻。”蔡雪花高興地說。
“哦,那你自己當心些啊,有任何情況打電話給我哈。”王律師說。
“好的,謝謝你啊!我們再聯繫。”蔡雪花說完,掛了電話。
王律師與蔡雪花通話的手機信號突然不正常了,老是有雜音,就像早年固定電話,樓上樓下多臺電話機同時接通,信號被分離的感覺。王律師起初以爲是站的位置信號不好的原因。
其實,許光明已經開始竊聽了。許光明的公司可以以做實驗、做測試需要的名義,竊聽一些號碼,他公司一臺設備可以竊聽1000個號碼,東海市公安系統定位抓捕及竊聽,都是用他公司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