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杜青,我求你個事兒。”
杜青側過頭,“幹什麼這樣嚴肅?跟我,你還客氣到如此生分的地步嗎?”
我苦笑,“我想你先把這孩子送到我父母那邊。”
杜青皺了皺眉,“那你呢?”
我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我也不知道冥帝會不會派人找我,到時候萬一看到孩子,傷害到他怎麼辦。杜青的本領,我是知道的,他一個人怎麼能夠同時護着我,又護着孩子,如果在我跟孩子中央,做一個選擇的話,我當然希望是孩子。
“我,我想去找祁白煜。”
杜青詫異道,“你剛剛還說不告訴他的。”
我尷尬的道,“我只是想遠遠的看他一眼,並不告訴他。他現在貴爲冥界的太子,身上有那麼多的名貴草藥,我可以向他要一些過來,到時候給這個孩子服下。”
這個理由勉強充分,杜青沉思了一會兒,就同意了。“那我到前面的岸邊停下來,不過,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冥界亂走,我可以在對岸等你一會兒嗎?”
我頓時搖頭,“等我,要是被冥帝發現了怎麼辦?你先回到我家,我拿到藥以後,就立刻返回去。這冥界我也是來了很久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
雖然杜青十分不願意,但他看我態度堅決,只得抱着孩子上了岸。
他把孩子藏在他裝符咒的包包裡,裡面用好幾張符咒保護着,看起來鼓鼓的一團,誰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一個孩子。
我有些擔憂的望着那孩子,耳邊就聽杜青有些尷尬的道,“花萌萌,那個……孩子要是餓了,我給他吃什麼呀?”
這問題問的,我不自覺就低下了頭,看到他空中的眼睛也朝我心口看過來,頓時一把捂住,“我怎麼知道吃什麼?我現在可沒、沒奶,你去問問我媽。”
杜青比我還尷尬,他站在原地,微風吹的他衣服動了動,杜青慢慢解開衣釦。
我頓時看他,“你幹什麼?難道你有奶?”
杜青把衣服脫了下來,罩在我身上
,“你胡說什麼!你纔剛剛生了孩子,得注意……別受了風寒,萬一落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心裡十分感動,最後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轉身進了船艙。
杜青已經給我留下很多符咒,我心中倒是不懼怕危險,只是想等到杜青離開,我從另一個方向走。
沒想到纔剛剛等了一會兒,船身劇烈搖晃,有人登了船。
一身黑色的外袍,上面繡着上古神獸的圖案,我認出是祁白煜的衣服,心中一下子欣喜異常,不顧及身體的狀況,勉強就要站起來。
“祁……”
還沒有喊完,聲音就卡了殼,因爲我看出這個人的身高不對,比祁白煜矮了一大截。那人慢慢進了船艙裡面,摘掉頭頂的帽子,露出一張雪白的臉來,竟然是那陰魂不散的田雨晴!
田雨晴看我如此吃驚,她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朝着四周看了看,“怎麼?花萌萌,你的孩子死了?”
她大概是看到地板上那些血,還有我身上的血跡,才如此推測。
如果我的孩子真的死了,她現在這句話,簡直就在剜我的心。不過我不想讓她看出來,只冷冷的看着她,“你來做什麼?”
田雨晴道,“你以爲我想來找你?我跟着白煜哥,看他如此傷心難過,我的心啊……就像刀割一般難受。”
她提到祁白煜,我心裡也不好過,問道,“他怎麼樣?”
田雨晴冷笑一聲,“他現在就像失了魂一般,我跟他說話,他都像沒聽見一樣,整個人呆呆的坐在院子裡。我從來沒看過我的白煜哥,這樣難受過,花萌萌,這些都是因爲你!”
我垂下眼眸,不理她聲音的歇斯底里。“他難受,我也很難受啊,失去孩子的不止他一個。”
田雨晴道,“少惺惺作態!我巴不得你肚子裡的孩子流了纔好!最好你肚子爛掉,你花萌萌整個人從此在這個世界消失掉!白煜哥是我一個人的!你竟然染指了他!”
我真是覺得她有病,還病的不輕。
“我
跟祁白煜是領過結婚證的,你不過是一個死了都投不了胎的惡鬼,憑什麼用小三的身份,來指責正牌的夫人?”
田雨晴大怒,“閉嘴!”她一聲咆哮,我只覺得一股風吹來,一個清脆的巴掌便響亮的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此刻體力不支,被扇得翻滾在地,好不狼狽。
我揚起頭,道,“你就這點本事嗎?得不到他的心,就想來傷害我?就算你殺了我,祁白煜也不可能喜歡你。”
沒想到田雨晴這次沒再打過來,她靜靜站在原地,眼珠子看着我直打轉。
“我知道,白煜哥現在還不可能喜歡上我,不過,花萌萌,我這次來,不是來殺你的,你也不要害怕。”
她說着,就從腰上抽出一把刀,那匕首看起來就精緻異常,不像俗物。
“這是我從冥界借來的寶刀,名字叫雪極刀。聽說這把刀,只要刺了女人的臉,便徹底將她毀容了。你知道什麼是徹底嗎?”田雨晴說着,眼睛陰狠的盯着我的臉,“就是你就算死了,再次投胎,臉上也是毀容的,生生世世,臉都是爛掉的。”
我的心,頓時一片寒冷,沒想到田雨晴這個瘋女人,這次過來是想毀了我的臉。
“白煜哥一直說,我現在很醜……”她伸手,在她自己的臉上碰了碰,“可是要不是你,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道,“我早說過了,你的臉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跟我沒任何關係。”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嗎?”田雨晴慢慢靠近我。“我想要看看你要是變醜了,白煜哥會不會說你,等到他說也討厭你了,到時候我再悄悄殺了你,讓他一輩子都跟你分開,永生永世不與你有牽扯。”
我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心中萬分慶幸,讓杜青先走一步,不然這個瘋女人要是發瘋起來,我怕我跟杜青,此刻都不是她的對手。
我一邊往船外爬,一邊道,“我跟他的緣分,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但你總是傷害我,才落得你自身悽慘,這麼多的因果報應,你就沒有任何醒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