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極好。”琳琅縱使八面玲瓏,也不明白傅殊的意思。
傅殊淡淡一笑,笑意未到眼底,淡淡的說道,“極好,自然是,琳琅,你看新科狀元如何?”
“皇上!奴婢......”
傅殊打斷琳琅的話,臉上沒什麼多餘神色,但是聲音卻變得很柔和,“你不要這麼驚恐,你和長樂也算是生死相交的姐妹,我待你自然和別人不同,況且我曾經和你說過會彌補你們姜家,這是真心話,你要是想當狀元夫人,朕立刻就給你賜婚。”
琳琅一愣,一下子跪了下來,“皇上,奴婢並無二心,只願一心一意侍奉皇上。”
傅殊的手微微伸出,猶豫了幾秒,又收了回去,他淡淡開口,“朕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你想做什麼,朕自然會允你。”
他一揮袖子,最終還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起來吧,”
琳琅手心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嘴脣被咬出一片血色。
夜風很涼,似乎吹亂了她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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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無聊的卷弄着頭髮:“琳琅,你看到皇兄了嗎,我可是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
琳琅笑笑:“皇上政務繁忙,公主您可要多體諒啊”
“那我們去找皇兄吧!”長樂眼睛一亮:“我們去吧。”
“公主這可使不得。”琳琅連忙擺手,“皇上正處理政務呢,這萬一驚擾了聖駕可怎麼辦?而且那裡肯定還有大臣在商討政事,你可千萬不要魯莽!”
“琳琅姐姐。”長樂拉住琳琅的手,“你還記得咱們和皇兄在蓉城住的那段時間嗎?什麼事情我們都經歷了,每天都過得那麼有趣那麼充實,這裡真的好無聊,我真的不覺得做皇帝和公主有什麼好的......”
“公主請不要胡說了,你的身份是多少窮人一輩子的夢想,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琳琅淡淡的開口。
“琳琅。”長樂撅着嘴撒着嬌,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琳琅悠悠的看向遠方,父親已經洗清冤屈,而自己最終還選擇留在了宮中,留在那個人的身邊到底是對是錯呢。
女兒家的這番心事,竟然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啓稟公主......”一位宮女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冷公子來了。”
“什麼!”長樂一愣,脣角不由得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弧度,然後一點形象都不顧,就風風火火的向宮殿內跑去。
看着不遠處那道頎長的身影,“冷修遠!”長樂興奮的嚷了出來。
冷修遠聞聲轉過身來,冷冽的眉眼染上了幾分溫度,“在下參見公主。”
“快快快起來。”長樂下意識一把拉住他的手,嘴裡卻埋怨着,“你怎麼纔來找我玩,是不是忘記我了。”
“當然不是。”冷修遠連忙要解釋,可是忽然發現兩人的手還在緊緊的交握在一下。
長樂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臉頓時紅了,手忙腳亂的連忙鬆開。
手指尖還留存着對方的溫度。
兩人尷尬的忘了一眼四周,冷修遠的耳朵有些微紅,但是他還故作冷靜的開口“公主,那本武功寶典你看的怎麼樣了?”
“......”
長樂本來很興奮的眼神開始變得閃躲起來,忽然長樂像意識到什麼一樣,語氣立刻染上幾分不悅,“哼,你就因爲這個事情來找我的嗎?”
“公主!”冷修遠剛要解釋。
結果長樂聽見他這麼說,更不高興了,她撅着嘴,“你怎麼又叫我公主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要叫我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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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冷修遠冷峻的面頰似乎有些微紅,他有些不敢看長樂,他猶豫了一下,“我其實是想來看看你。”
長樂一愣,心裡突然涌上了一股無法言喻的甜蜜。
她定定的看着冷修遠,一時間忘了反應。
“冷公子,請喝茶。”這個時候琳琅忽然走了過來。
“多謝琳琅姑娘。”冷修遠神色恢復正常,輕輕道謝。
琳琅笑了笑:“冷公子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冷修遠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着琳琅開口道,“等等。琳琅姑娘。”冷修遠叫住了琳琅:“你的父親好像舊疾復發,他不讓我告訴你,可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看看他。”
“什麼?嚴重嗎?”琳琅一愣,眉眼頓時染上了幾分驚慌。
“不是很嚴重,我也是昨天因爲想問將軍一點事,所以去府上拜訪,沒想到看見將軍忽然就咳嗽的很厲害,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府裡的大夫已經開了藥,說是舊疾復發,只要安心靜養就好。”
琳琅聞聽此言,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她慌忙的說道,“我去找皇上,我要出宮去看下我的父親。”
長樂連忙說道:“對啊對啊,現在要去找皇兄,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琳琅我們現在就走。”
琳琅這個時候早已經忘記了剛纔是如何說長樂的,看琳琅在着急的樣子,心裡一暖,她說道,“我自己去就好,等皇上應允了,我回來找你。”
“好好好。”長樂連連點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即使在沒心沒肺的,也知道開始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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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琳琅姑姑求見。”
御書房裡大臣們已經退了出去,只要傅殊一個在那裡批奏摺,聽見小桂子的稟報,傅殊擡起頭,放下奏章,蹙起了眉頭,然而臉上依舊是高深莫測,讓人說不清他在思考什麼,他半響纔開口,“宣。”
這幾天這個小丫頭不知道爲什麼連夜宵也沒有來送,是在躲避着什麼?
他略微感到有些好笑和無奈。
“皇上。”琳琅走了進來,然後下意識替傅殊斟上了茶。
看着琳琅熟練的動作,傅殊慢慢的從她的手上移到了她的臉,她的側臉的弧度很美,卻緊緊的抿着嘴,眼底似乎因爲疲憊有着淡淡的青黛色,傅殊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力感。
“有什麼事嗎?”
“皇上,我想回府去看下我的父親,冷公子說他老人家舊疾復發了。”琳琅輕輕的開口。
她知道深淺,尤其涉及到父親的事情,雖然說天恩浩蕩,但是卻也是君心難測。
前幾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而且她也不能讓傅殊認爲姜家是多麼的無辜和可憐,要皇上去如何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