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凌與端木靈已經在一起住了一年, 日復一日,感情變好了,但終究只是好, 某些不該逾越的分水嶺仍舊沒有越過。
只要能與戚少凌住一起, 端木靈實則上也沒有更多的強求了。
然而這日卻出了一些事……
豔陽高照, 然而端木靈卻一臉陰沉, 渾渾噩噩地步入了戚府府門, 臉色奇差。
“端木靈!”
戚少凌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少見地有了表情,只不過這表情卻讓人覺得恐怖。
“你這幾日去哪兒了?”
端木靈鬱鬱寡歡, 並無應答戚少凌的問題。
“回答我,去哪兒了!”
見端木靈不應答, 戚少凌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又去偷了?”
端木靈擡頭, 疑惑道:“偷?”
“近日京城內出現了以紅壽桃爲標誌的毛賊, 這毛賊不僅偷財,還劫色。”一想到端木靈有可能與其他女人纏綿, 戚少凌便怒火中燒,甚至失去了判斷的理智與冷靜。
“就因爲那毛賊用了紅壽桃的標誌,你便認爲是我嗎?”
“你……便是這麼想我的?”
端木靈低下了了頭,前所未有的挫敗。相處了那麼久,自己若有似無的試探、挑逗, 努力做的所有讓戚少凌對自己更加有好感的事, 實則上一無所獲, 並且很可笑……
“那你便這麼想好了……”語畢, 端木靈頭也不回地走了。
戚少凌佇立在原地, 不知所措。
而端木靈這麼一走,直到深夜都未曾歸來。
戚少凌有些許擔心與不安了。擔心端木靈在外會遇到什麼危險, 也因端木靈不會再回來的設想而不安。
更夫敲響了子時的鑼時,戚少凌終於按捺不住出府找了。
戚少凌第一個想到的地方是端木靈奶孃的家。自從奶孃被沈林燁從端木山莊接出來後便隨端木靈定居在京城。
奶孃在京城開了一間胭脂鋪,與兒子過着安安穩穩的好日子,端木靈得空時便會去探望他們,或者到店裡搭把手。端木靈生得好看,往店鋪那兒一站,路過的女子都忍不住進去瞧一瞧,給鋪子帶來了許多生意。
來到了奶孃的家後,卻見府門外掛着白綢,一片慘淡。
戚少凌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敲了門,出來接待的是奶孃的獨子,一個長相端正的少年。
少年一眼便認出了戚少凌,只道:“端木少爺不在。”
戚少凌見少年眼眶通紅,一臉憔悴,便問發生了何事。
少年搖了搖頭道:“娘走了……前幾日便一直病着,昨夜終於撐不過去……歸西了……”
戚少凌心裡一緊,問道:“靈兒這幾日一直在這裡?”
“是的,端木少爺一直在這裡與我一道照顧奶孃。”
戚少凌知道奶孃對於端木靈而言便如同親孃一般,這幾日是奶孃最難熬的日子,端木靈想必也很痛苦,但自己卻因大理寺的事務而忽略了端木靈,一句關心與問候都沒有……
而今日自己還……
戚少凌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你知道靈兒去了哪嗎?”
少年搖了搖頭道:“今天端木少爺沒來。”
聽聞,戚少凌失神般地在大街上游走。心裡不停地思索端木靈可能會去的地方,卻毫無頭緒。
從未如此焦慮、迫切地想見端木靈,向他道歉。從未如此愧疚、悔恨,恨自己不能在端木靈身上多用點心。
也許是端木靈平時事事遷就着自己,對自己更是唯命是從,因此從未想過失去,甚至這份安全感讓他忘了用心回報。
“叮叮叮——”
嘈雜聲與敲鑼的聲音忽然從街道的另一角傳來,戚少凌認得,那是巡邏軍的信號!
戚少凌循着聲音來到了業豐巷,就見巡邏軍聚集在此,四處還有打鬥的痕跡。
“怎麼了?”戚少凌來到了巡邏隊長身前問道。
“那採花賊出現了!”隊長語氣憤懣,皺着眉繼續道:“可惜被他逃走了!那採花賊抓了人質。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人質?”
隊長頷首道:“是的。是一個紅衣公子,長得可真好看,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那採花賊見到他時,眼睛都直了!”
戚少凌只覺得心裡有根弦“啪嗒”一聲斷了。
隊長道:“不過我已經通知了軍隊,他們立馬會趕來。牽涉到了人質,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已派人追了上去……嗯?”
隊長回過神,卻見戚少凌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