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見到知州大人來此,王閔立身在前,向着前者前者躬身作揖。
後者無力對着王閔擺了擺手,望着王閔,一副鬱郁難言的樣子,王閔一看,前者恐怕是顧忌這裡,當下也是向着玉娘,師爺使了一個眼色,接着便是將着前者向着裡屋引。
“你們不用進去了,在此相候即可!”
見到王閔如此上道,知州點點頭,讓的那四人留在門口,自己則是跟着王閔進入了大堂。
“知州大人此刻到訪,不知有何事?”
“唉,別提了,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刺客,誰不去刺殺,偏偏去找特使麻煩!”
知州當着王閔的面徑直嘆了一口氣,臉上一片無奈,這幾日,自己因着此事可謂了累斷了腰,可是,竟是連着事情的一點線索也是沒有發現,而上面逼得又緊,是在無奈下,他也是不得不病急亂投醫,最終是求到王閔頭上。
望着憔悴的前者,王閔心中也是微微一嘆,整個杭州城出了這麼大的事,前者作爲知州,現在的欽差,無疑是壓力絕大的,距離聖上規定的一個月時間,此時已然是過去了幾天,而那刺客的線索此刻還是茫茫不在,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其實,王閔心頭對此也是頗爲上火,特使被刺,他,作爲本地父母官,還是在這個賦稅即將上交的時候,前者恰好在這時出了這種事,實在是太過敏感,實在是不令人不瞎亂想。
可是,與着前者一樣,自己也是絲毫沒有所獲,混江龍那裡,自己也是通知了,可是至今依舊沒有什麼消息,不得不說,王閔的心中也是有些急迫。
“還是沒有線索嗎?”
王閔同樣是憂愁着臉色,爲着前者斟了一杯茶後,擔憂問道。
“沒有,所以我來到你這裡了,想着你作爲父母官,消息比我靈通也是說不準!誰知道,唉!”
“唉,監察使他們也是沒有動靜嗎?”
“呵呵,咱們這邊都沒有,就更別說他們了!”
知州無力苦笑幾聲,對着王閔露出一份別哭都難看的表情,王閔仔細一想,也是明白了自己這個問題的白癡性,在這杭州城,要說是掌握實權的,一則是面前的這位,二來麼則是自己,其他人,官職也許大,可是,大多也是一些虛職,大多沒有什麼勢力,更別說,向他們去問詢線索了。
在這王閔這裡同樣沒有得到線索後,想起事情緊急,那知州沒有耽擱,當下也是帶着四人匆匆而去,通過談話,王閔也是知道,這四名健壯的將士,是前者以爲好友聽說這邊動靜後,擔心前者發生事情,便是從這軍中精挑細選出來,負責保護前者的。
就在前者走後不久,蘇師爺也是急急走進來了,在這王閔耳邊低語了幾句話,王閔的臉色就是大變起來。
就在剛纔,蘇師爺竟然說,找到線索了。
據前者說,這條線索還是混江龍派一個小混混送來的,說是在城東破廟中發現了一攤血跡,還有一套已經化爲灰燼的衣料殘骸,估計前者受了傷,被人追擊,情急之下又是沒有充分時間,這纔是沒有等待衣服燒盡,這纔是讓的前者發現了端倪。
“走,咱去看看,對了,趁着知州沒有走遠,你速速前去通知前者。”
“對了,順便叫上瘋捕頭他們!”
王閔也是趕出門外,向着剛剛跑出的蘇師爺,立馬補充道。
王閔自己,則是先前一步,向着蘇師爺剛剛所說的地方,朝着城東那座破廟趕去。
聽到事情終於有着線索出來,王閔的心中也是有些鬆了一口氣,但是,也很疑惑,不知道那夜中,官府出動了那麼多的衙差,守城將士,爲何會單單露過此處,按理說,這麼大的線索,這麼顯眼,前者怎麼會沒有見到,再結合着特使所說,那夜中,自己手下負責保護自己安全的人也是前去追擊那刺客去了,可是,最終卻是並無所獲,而據着護衛說,那刺客輕功極爲高超,而且不知爲什麼,對於杭州城彷彿尤爲的熟悉,幾人急急追下去,先前還是能看清前者的一點影子,可是,後來漸漸的則是一片輪廓,到達後來,那刺客藉着夜行衣,最終竟是拜託了自己幾人的追蹤。
在這四處找了好久,但是仍舊是沒有什麼收穫,他們心中即便萬分不甘,也是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最終也是灰頭土臉的重新回到驛站。
至此,王閔敢斷定,當時,那刺客根本就是沒走,反而是就近找了一個地方,將着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就此焚燒了。
想到這裡,王閔便是心中火熱,據着那護衛所說,那此刺客先前在交手走脫之際,也是重重捱了幾人一掌,想必此刻也是在家休養,那麼是不是隻要依着破廟爲圓心,逐漸擴大搜查範圍,看看四周有哪些藥店最近出售過一些止血藥,之後自己在吩咐着衙差們逐漸排查,總是能夠找到他的。
“怎麼,發現什麼了?”
知州大人遠遠便是見得前面急急行走的王閔,當下也是顧不得禮儀,即便是隔着好遠,就是向着王閔這般招呼道,沒有人知道,在聽到王閔傳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內心又是有多麼的振奮。
“嗯嗯,低下的人在城東破廟處發現了一點線索!”
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王閔回過頭,見得是知州,當下也是停下了步子,待得前者過來後,這纔是點點頭,一邊拉着前者走,一邊將着自己所知道,以及所推測的一一告訴前者。
這是一間破廟,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可是,此刻卻是被這人裡裡外外圍攏。
破廟中,王閔與着知州站在地上,望着面前已然成爲灰燼,但是依舊是有着邊角黑色布料留下的殘跡,面色沉沉。在這那破廟的門口,還是有着一灘觸目的血跡,王閔二人知道,恐怕這便是那刺客留下的。
“咦?”
這時,知州大人彷彿是發現了什麼,從着下人手中接過一根樹枝,將着那已然成爲灰燼的火堆挑開,衆人所見之下,只見內裡,一隻被燒得有些變形的牌子赫然出現在衆人眼中,王閔的注意力也是被此處吸引。
“這是?”
王閔嘴角帶着疑惑,指着那扭曲的牌子,依着衆人的眼力,即便它此刻已然是被燒得不成樣子,可是,衆人還是看出,那明顯是專屬於貴族家族所特有的家族門派,這種東西,但凡是稍微大些的家族都是有的,有的是用着銅打造,有的是銀的,有的是金的,但是卻是很少有人用玉器打造,因爲玉器不僅易碎,而且還價格昂貴。
“呀,這不是城東何家玉器行的東西嗎?”
正在這時,人羣中,瘋捕頭望着那塊已然扭曲的牌子,雙眼恍然,支支吾吾的不確定道。
何家,王閔知道,也是杭州城的一大家族,他們家族精英玉器生意,勢力範圍很大,據說,整個杭州城內,幾乎三分之一的玉器都是出自他們家的店鋪,同時,他也是王閔拖欠賦稅中,相差最多的一家。
“何家?你確定?”
聽到前者話語,一旁的王閔心中擔憂,但仍是止不住確認道。
“唔,雖然是扭曲的看不清了,可是,和着何家的家傳牌子還是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瘋捕頭也是知道事情嚴重,當下便是不再保留,將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據前者所說,他之所以能夠認得出來,原因就在於他在何家少家主的身上曾經見過一塊。
“走?去何家!”
一聽這個,知州哪還能坐的住,當下便是吩咐着衆人,一起涌向何家。
這是一處佔地頗大的宅子,金磚碧瓦,裝飾輝煌,比之宮殿,也是有着一拼。
宅子的後院,有着一座蓮池,蓮池邊上,有着一處帳圍。
那處帳圍子裡面,此刻正有二個婦人圍坐在氈毯上,玩着酒令遊戲。奴僕下人們在四下裡恭立侍候着。
二個婦人中間,放着一隻玉製的烏龜,碧色的烏龜揹負着一個蠟燭狀的高筒,整個玉龜和蠟燭狀的筒子是由一塊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還鏤刻着蓮花狀的鈕瓣。
筒內放了一把玉製的長籌,一個婦人抽出一支,看了看玉籌上刻的字,笑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放!哈哈,這一輪我不用喝了。”
其中一個妙齡少婦斜臥於榻上,身着一襲大紅牡丹衫子,外披一件白色的紗衣,下着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裙幅褶褶,被陽光一照,如雪月光華般輕瀉於地,襯得她那婀娜柔美的體態更加姓感誘人。
這個成熟嬌媚的少婦並未如那老婦一般身着盛裝,她那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只是用一條髮帶束起,兩縷青絲便分垂於削肩之上,將她那因爲略寬而顯得有些剛姓的下巴掩得尖尖的,韻味便俏皮起來。愛夾答列
她的額頭寬廣而白皙,如同鑲着的一方美玉,尤其是她的肌膚,似新生嬰兒一般雪白幼嫩,那雙紅潤飽滿的脣瓣便襯托得更加嬌豔欲滴。
另一個女子與這豔媚無雙的少婦又有不同,她的容顏、氣質和衣着似少女,似少婦,很難加以準確的判斷。
她穿着一襲素白色的衣衫,系一條水霧綠草百褶裙,用一條白色織錦的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細腰兒繫住了。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了個飛仙髻,只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那頎長優雅的頸子襯着,既簡潔又高貴。
她長得很清麗,本來也是一個美人兒,可是與旁邊那位嬌媚至極的紅衫少婦比起來,她的容顏便要相形見絀了,然而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女人味兒,柔柔的,是那種能直接鑽進人心裡去的味道。
最美的,不一定是最有女人味的,而她就充滿了女人味兒,她的五官和體態似乎是迎合着男人的口味而生長的,叫人一見便會油然升起一種想要去憐愛呵護她的感覺。
而這二人,知情人都是知道,這是何家家主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