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牧羊乾笑一聲,看看殷笑笑,看看邋遢王,道:“莫非你們認爲我是宮主?”
殷笑笑微笑道:“我看不像。”
邋遢王道:“正是。你這老色鬼若是宮主,我宮主還會有那麼多女人?早被你嚇走了。”
羊牧羊看着殷笑笑,道:“那麼你呢?”
他緩緩點頭,道:“你最有嫌疑,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最深藏不露的人,我好色,王酒鬼好酒,金行者粗心大意,鐵蘭心已死。只有你,你沒有任何缺點。”
他面色已變了,後退數步,道:“你就是宮主。”
殷笑笑淡淡一笑,道:“我若是宮主••••••”
邋遢王冷冷道:“我看他就是宮主。”
殷笑笑一怔,道:“你••••••”
邋遢王退到羊牧羊身邊,道:“你也是我們之中最是神秘之人,你是何時來到月湖宮,以前是什麼身份,根本無人知曉。你最有可能。”
殷笑笑一怔之間,哈哈大笑道:“原來我又中計了。”
羊牧羊忽地出手,喝道:“宮主迫害我們久矣,今日聯手除去。”話到手到,掌力襲人。他雖好色貪財,但一手武功卻着實不低。
殷笑笑微笑道:“來得好。”右腳往後退一步,左手在胸前劃個圓,右掌揮了出去,兩股勁力一撞,二人身子都晃了晃。
與此同時,黑黝黝一物電光般躥出,直打殷笑笑。
殷笑笑雙手一併,掌力吞吐,將此物撞了回去。忽地背心一痛,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他暗喝一聲,往前踏出兩步,雙手一併,全身內力往前面的羊牧羊打出。羊牧羊只得後退,飄然出了大廳。
殷笑笑口吐鮮血,右手中多了一物,尚未等人看得清楚,已往後打出。
霎時間,屋子中疾風大作,誰也沒有看清楚他打出去的物事到底是什麼,到底有多快。
待風終於消定,殷笑笑已萎頓在地,面如金紙,慘笑道:“好強的內力。想不到一宮之主竟會背後偷襲。”
邋遢王的酒葫蘆已碎成兩半,落在地上,而他的左肋流着血,他正用手按着,人已退到了簾子前的三級梯子上,冷冷一笑,道:“飛刀神技,終於肯讓我見識了。”
原來剛纔殷笑笑與羊牧羊動手時,邋遢王便打出了鐵葫蘆,也就是那黑黝黝之物。殷笑笑以掌力將鐵葫蘆逼回,但邋遢王已經施展絕頂輕功到了殷笑笑身後,偷襲了他。
殷笑笑往前踏出,甩出一把飛刀。
邋遢王百忙之中以鐵葫蘆在前面去擋,但飛刀割破了鐵葫蘆,傷了邋遢王左肋。若非他應變快,以鐵葫蘆去擋,此刻已然倒在地上。
羊牧羊飄然進來,躬身拜倒,道:“屬下參見宮主。”
邋遢王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於是衆黑衣武士齊刷刷跪倒,他們來月湖宮多年,此刻才見宮主真身。又或是以前就見到,但不知此人是宮主。
煙雨提了長劍,緩步走到殷笑笑身側,道:“我當你是朋友,沒想到••••••你居然是宮主。我懷疑過每一個人,就是沒有懷疑你。”
邋遢王微笑道:“我也當你是朋友,否則你早死了。”
煙雨黯然道:“你在大理救了我••••••”
殷笑笑道:“煙雨姑娘,你此刻還未明白。他哪裡是在救你,他那時便已經是在利用你了。”
煙雨一驚,道:“什麼?”
邋遢王哈哈一笑,道:“殷笑笑果然是殷笑笑,天上地下只有一個殷笑笑,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錯,我去接任醉仙門掌門,爲的就是去尋一兩個可以利用之人。之所以去雲南醉仙門,有兩個原因,殷先生,你可知道?”
殷笑笑道:“這不難猜,我想第一個原因,必然是因爲醉仙門的酒。”
邋遢王拊掌笑道:“不錯,不錯。”
殷笑笑道:“第二個原因,乃是近年來武林中新一輩的高手,阿水和煙雨,皆在雲南。你去雲南,就是想辦法利用他們。於是纔有了你設計救煙雨之事,你助她上刀山火海,取得她信任。若我所料不錯,你會設下計謀,讓煙雨到月湖宮來,但沒想到煙雨受武當之請來對付你,於是你就將計就計。可以說在利用煙雨一事上,武當無意中幫了你的忙。”
邋遢王微笑道:“你若沒有反叛之心,我倒真捨不得殺你。”
煙雨顫聲道:“所以我一直被利用。你利用我除掉了鐵蘭心,又利用我殺死了••••••阿水。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邋遢王道:“我們是朋友,你幫我做事,又有什麼?只要你歸順於我,這月湖宮的職位,你想要什麼要什麼。”
煙雨怒道:“哼。做夢。”
殷笑笑道:“你早就意識到了宮中有人不服你,第一個是鎮守成都鐵家莊的鐵蘭心。於是在煙雨剛來的第一個晚上,你就迫不及待的散佈消息,把煙雨來此的消息告訴了鐵蘭心。鐵蘭心爲子報仇之心切切,於是前去欲殺煙雨。但你清楚,鐵蘭心前去,無疑是送死。於是你就借煙雨之手除去了鐵蘭心。這第一步,可謂天衣無縫,我竟沒有絲毫的懷疑。”
邋遢王冷笑道:“那麼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殷笑笑道:“自然是唐天嬌騙煙雨,去替你除掉阿水的時候。”
邋遢王問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