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江城的頭條都是著名主持人“溫嵐嵐”從江城電視臺辭職跳槽到天興集團成爲公關部總監的新聞。
裴三三按開電視的時候,程星索意氣風發地與那個溫婉佳人站在一起的圖片就跳出來,般配得叫人心驚,她不知道,上實際上已經出現了他們兩個人的粉絲團。
各種將他們p在一起的親密恩愛圖,不亞於明星夫妻檔的人氣,讓這對工作夥伴的關係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
很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hr婚紗私人定製那邊的工作室,有人將程星索帶一個陌生女子來此試婚紗,疑婚期將近的事情給曝光出去,一時之間,媒體的焦點紛紛轉移到了程星索身上,他的婚戀情況也成爲了一個公衆關注的噱頭熱點。
裴三三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一言不發,李媽在一旁,不由得暗自嘆氣。
這事情,怕是懸了。
少爺本來就年輕氣盛,對待感情也沒有經驗,從到大也只有別人對他低頭,沒有他對別人軟話的份兒。
這姑娘也是個死腦筋,不願意鬆口。
本來吧,差點兒就歪打正着,湊活着成了,誰知道這姑娘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弄了一身傷回來。
算了,不瞎操心了,慪氣。
去做飯!
裴三三躺在搖椅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第三天了,自從那天之後,程星索三天都沒有再回來過。
他似乎在等待她妥協,等待她打電話告訴他,她會遵守承諾,放棄法術界的一切,專心跟他在一起,攜手做一個平凡的人。
那些秘密出來的太遲了,如若不然,她決計不會做出那樣的承諾,現在要對自己心愛的人食言,她於心何忍。
可是,他跟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呢?
她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兩個從來不搭界的人,傳出子虛烏有的消息,也會受到大片人的那麼熱情的祝福。
而她跟他站在一起,往往只會被那些嫉恨的眼光傷得體無完膚。
裴三三輕顫的指尖撥開了通訊錄裡面唯一的聯繫人時,裡面只傳來清亮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第一次打不通私人機,她眉眼黯淡,終是掛掉了。
顧世傑與宋亞輝甥舅兩個坐在車裡,顧世傑坐在駕駛座上,專心致志地握住方向盤開車,宋亞輝坐在副駕駛座上哼着一段兒京腔戲。
不是不得意的,沒想到這次的事兒,最後竟然是這麼壓下來的。
“世傑,我你,你要學學人家,同樣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人家的手段可是比你厲害幾個層面。我在這江城混了多少年,見了多少人。
不少老東西都要敗在他手上,你咱們國家國企是大頭兒,私企能夠做成這樣的,全國找不出三家,上回我看見上一個站檢測了,這子是隱形富豪榜第一名。”
顧世傑依舊是一副不愛搭話的態度,不悅地抿脣,過了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政商有異,咱們在這方面最好一輩子都不要上榜。”
“嘖,我讓你學學別人的手段。
他一個商人尚且這麼硬氣,你好歹也是高門庭的人,怎麼就沒聲沒氣。不要怪舅舅你,你爸爸把你送到這裡來,就是要你多鍛鍊,看中的也就是舅舅手裡的這一支獨一無二的人脈。”
顧世傑不耐煩,扯開胸前的領結,丟在一旁,煩悶不已。
“再好的人脈都是有弱點的,比如他,也有,只是你這麼多年沒發現。”
宋亞輝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這麼你子發現啦!”
合作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被他牽着鼻子走。
這要是得到了他的軟肋,以後的江城可是要變天了。
車行駛到了紅綠燈前,顧世傑踩住剎車,穩穩地將車停住。
這個時候,突然想吸菸,眼圈兒吐出來的時候,好似所有的煩惱都吐出來了,他有什麼煩惱呢?
他應該,沒有煩惱的啊。
“那也不算軟肋,棄就可以棄的。”
宋亞輝聽到,像霜打了的茄子。
“這回,好好兒地聊上一聊,這子看人實在是毒辣。”
他緩了口氣,心情還是好得不得了。
綠燈三十秒,顧世傑踩住油門,這輛私人的銀色桑塔納,是他最喜歡的座駕,低調華麗不失莊重,就像大家族走出來的公子,莊重自持。
“這次,他找了那個主持人做臨時危機公關,動用了那個女人在國外留學期間積攢的媒體人脈資源,對於北邊的煤礦事件施壓,那邊的事情果然就變了風向,很快就沒聲兒了。
這邊的工程,也被他準了,是圈兒裡有人要對付舅舅你,盤查了幾天就查出端倪來了,隨便揪點兒錯處,先牽制住,接下來的,來日方長,慢慢算賬。
剩下的,無非就是用錢安撫工人家屬,把媒體那邊壓住。
他妙就妙在找了一個媒體公衆人物做危機公關。
恐怕他的公司內部也有毛病,不然把一個剛來的人提拔做公關部總監,這個做法還是有些冒險。”
顧世傑平淡無波地出這番話,宋亞輝聽着,眉毛都挑起來,嘴角勾得高高的,“喲呵,你子都是一清二白啊。
待會兒,咱們好好地把那個女人拉攏住。
這個女人啊,可不簡單。
採訪過多少赫赫有名的社會知名人士啊,那手裡的人脈一個頂一百個用。
哎呀,從來沒見他帶女人出席飯局,每次都是那個男助理,這次變動,可見那個女人的地位。”
顧世傑眉心一疼,沒來由的生氣。
他終於知道自己煩躁的根源了。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希望這件事沒有這個女人來解決。
程星索身邊終於出現了一個光芒逼人的女人,那麼那個女人了?
她天真單純的可怕,簡直放在哪裡都不能夠存活。
她真的可以相安無事嗎?
算了,不想了。
有什麼要緊,大不了就是成爲衆多女人中的一個。
這種事情,並不稀奇啊。
方向盤右轉一百八十度,銀色的桑達納消失在了轉角處。
彼時拉德芳斯b棟二單元666,偌大的公寓,空無一人,地板上甚至蒙上了一層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