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峰是個合格的父親。
每當子女做錯事情，哪怕當時喝多了，他也會耐心聽完解釋，然後再選擇是否動手。
很好的習慣！
就像現在，聽到負債三個億，他選擇沉默。
凌晨十一點半，外面漆黑一片。
汽車裝船，無需下車。
水手們搭建橋板，直接開上去就成。
葛小天說完負債，肯定要解釋原委，順便聊聊公司運營狀況。
但天成發展太快了，直接說明，估計老爹會很懵，必須按照先後順序，從小青山開始，避重就輕的講述一遍……
然而，還未開口，大毛忽然打來電話。
“二哥，接到大伯沒？”
“接到了，啥事？”
“河道上凍了，可能是水太淺，或者新開鑿的原因，冰層足足半米厚！前段時間機械部採購的那艘破冰船不怎麼頂用，估計船隊得走大運河！”
下雪不冷，雪後冷！
昨天晚上睡覺前跟李秀秀聊天，葛小天就已經知曉濟市那邊雪停了。
只不過最近太忙，趙王河只有岸邊有冰層，完全不影響航行，他也沒思考濟市那邊航道會是什麼情況。
河道水太淺？
冬天，又恰逢旱季（穿越的時候連續數月沒下雨，所以老村長爲了保護綠湖，才決定重啓老機井用於農田灌溉），三米水深，對山區來說，只要能通航就行。
等到雨季，恐怕能把河道填充到五米，甚至六七米深！
所以，大青山河道工程依舊沒有結束，除了在沿途設置各種浮雕景觀，還要在兩側砌築堤壩，防洪防汛。
公司馬上放假，河道冰封對天成來說，幾乎沒什麼影響。
“運河沒冰封？”
“濟市這邊還好，只有半尺厚，破冰船開往東湖的時候，已經打通航路。不過，現在兩三個小時過去，估計又凍上了，你們到哪了？破冰船在東湖十七號碼頭停着呢！”
葛小天喚來水手詢問兩句，“馬上從趙王河轉入東湖，估計很快就能跟破冰船匯合！”
“那好，你們注意安全！”
“對了！幫我準備五十個人的宿舍！”
“好！”
天色太晚，濟市到祥縣，再到三岔鄉，修路加上積雪，今晚肯定趕不過去。
前段時間另外三家汽貿城開工，汽貿城職工宿舍調走不少人員，安排五十個人暫住一晚，完全不是問題。
掛斷電話，葛小天剛要繼續之前的話題，葛峰指着探照燈掃過的一座船塢說道：“這也是天成的？”
葛小天打開系統地圖飛快瞄了眼，“對，是天樂旅遊分公司下屬的二十號碼頭，位於東湖東岸的漁貿市場！”
葛峰微微發怔，“天樂旅遊？”
“小青山開發區！”
“當初跟鄉里聊的那個項目展開了？”
“元旦之前就已經步入正軌，當初請東山電臺、周圍地方電臺，還有三十多個老藝術家舉辦了元旦晚會，有陳老師、朱老師、潘老師，還有你最喜歡的趙老師，公司年會，他們大部分人也會來，到時候……”
葛峰有些迷茫，“都是誰？”
人太多，葛小天也記不清了，“春晚你看過誰，就有誰！”
“……”葛峰再次沉默了。
這時，遠處亮起斑斑點點的光芒，隨着船隊靠近，一座座古代建築映入眼簾。
東湖基地到了！
不是系統基地，那東西包含的建築太多，佔地太大，需要等到年後樑縣歸濟，拿到地皮再搬。
東湖基地實際上是三級碼頭集中點。
一級碼頭只是觀賞建築，大概相當於籃球場大小。
二級碼頭能夠生產漁船、箭船、戰艦，跟足球場差不多。
三級碼頭能夠生產龍頭戰艦、重型戰艦，每一艘都有着近百米的體型，碼頭已經逐漸向大型工廠發展。
爲啥這麼大？
估計系統爲了真實化，或者因爲武器的需要，給三級碼頭配備了工程器械廠、鐵匠鋪、生產車間、大學研究院等建築。
當初爲了加快生產，先建了五座，又加了五座，雖然只升級了一座，但規模龐大，加上二級碼頭陪襯，看起來極其壯觀。
聯想剛剛詢問過得二十號碼頭，葛峰最終按捺下詢問的念頭，不過，遙望碼頭後方，一座高大巍峨的城門樓，在探照燈余光中若隱若現……
“這也是天成的？”
“那是河道水閘，用於防洪防汛！”
葛峰深吸一口氣，“怎麼都是古代的？”
隨着天成發展，以前許多解釋牽強的建築、物品，現在已經可以昭示於衆。
就像戰艦。
以前別人詢問，這船造的怎麼這麼快？安全性如何？
葛小天只能微笑着說：商業機密！
要知道古代造船都是十年八載，使用各種防腐防朽技術，耗時耗力，天成卻一週建造一艘，怎麼可能不招來懷疑？
但現在不同了。
葛小天完全可以拍着胸口說：天成品質！
我們投入數千萬資金用於研究複合材料，原本打算用於裝修裝飾，比如木質地板、傢俱門窗，後來我們忽然發現，嘿，這東西拿來造船很不錯！
然後我們加大投資……
可惜，最終研究失敗了，這東西除了用於復建古代木質艦船，在建築領域包括科研、化工領域並沒什麼卵用……
啥？不信？
那你買兩塊材料回去試試！
多少錢？
我們投入了數千萬資金，雖然材料用途很小，但也有專利啊！
五百萬一立方！
而古代城牆使用的磚瓦，遠房三舅的磚窯依舊乾的熱火朝天。
數目對不上？天成也有磚廠！
我們投入數千萬資金，以石頭爲原料，加入煤渣、石膏、火山灰、硅酸鹽水泥熟料、三氧化硫等等，用於研究新型速幹水泥，製作預製板、預製樑，後來我們發現，嘿，這東西拿來造磚很不錯！
省料、環保、節約土資源……
然後我們加大投資……
可惜，最終研究又失敗了，這東西跟鋼筋契合度太低，粘度跟硬度完全達不到預製板、預製樑的要求，只能模仿青磚，用於復建古代建築，在其它領域並沒什麼卵用。
啥？不信？
你買兩塊青磚回去試試！
多少錢？
便宜點，五十萬！
“你感覺我像傻子麼？”葛峰聽完，虎着臉幾乎要爆發了。
葛小天很淡定，指揮船隊停靠在三級碼頭，邁入大學研究院，採購的儀器已經到貨，擺設跟化工研究室差不過。
招呼道一僧一，“來，你倆跟大大老闆好好講講！”
道一，理科很強！
僧一，邏輯很強！
至少胡教授他們全都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