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時空，葛小天承建過多座高中校區、大學校區，也接觸過許多體育特長生。
總的來講，90%的高中體育特長生，練體育是爲了高考前的體育統考，藉以獲得高考加分，進而上一所好大學。
這似乎成了一條通往高等學府的捷徑。
事實上也是如此。
等進入大學，這部分特長生要麼調劑到社會體育，未來從事體育新聞、體育飲食、體育健康、體育研究，要麼調劑到體育教育，未來從事體育教師。
僅有一小部分人，在高中時期考取高水平運動員，二級、一級，繼續向前，最終卻因爲高考分數比不上那90%的特長生，又或者在某類比賽中意外受傷，高考落榜，泯然衆人。
換句話說，在成爲職業運動員之前，能夠展現自我的機會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有選拔嚴格的‘青訓’和官企子弟才能進入的‘工體’。
而在籃球領域，這就更難了。
由於涉及‘骨齡’，需要補鈣，僅僅伙食費、營養費，就能勸退絕大多數家庭，即便小資也不例外。
就像大姚。
父母都是老一輩運動員，父親退役進入官企，母親身爲華夏女籃隊長，退役進入體育研究所，卻把大部分薪資用在伙食中。
除此之外，還需要個人具備運動思維、籃球智商。
滿足以上幾點，再看看國內環境。
02年，華夏初高中籃球聯賽，還只是教育改革提出的一種方案，許多人或許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
這就意味着，真正的籃球特長生沒有展現自我的舞臺，還是需要高考，又或者拿五萬、十萬，以單招形式進入擁有體育科目的高校。
可是，又有多少家庭能拿的出五萬，或者十萬？
重點來了。
砸鍋賣鐵進入大學後，想成爲職業籃球運動員的學生，就必須參加CUBA。
CUBA又名華夏大學生聯賽。
它是目前國內覆蓋範圍最廣，參賽規模最大的業餘籃球賽事。
興起於98年，由京城恆華集團投資，華夏教部指定的大學生體育協會承辦，主旨在於孵化與培養年輕體育人才，推動華夏籃球事業在校園中的普及與發展，影響廣大學生羣體形成健康積極的運動價值觀。
參加CUBA，如果表現優異，無需等到大學畢業，就有機會進入華夏男籃CBA，進而入選國家隊，爲榮耀而戰。
說出來似乎很美好，但實際上卻是大浪淘沙。
參加CUBA的高校高達兩千所，參賽運動員起碼有一萬，進入CBA的名額僅爲個位數。
另外就是。
進入大學後，如果這所大學參加CUBA，還好，自己有發揮才能的機會，但如果這所大學不參加CUBA，那就意味着該籃球體育特長生就要放棄籃球運動，和高考特長生一樣，轉爲社會體育，或者體育教育，未來當個體育新聞記者、體育老師。
由此可見，想做一名真正的職業籃球運動員有多難。
或許，這也同樣是‘練體育是爲了高考加分’盛行的原因。
爲了改善這一狀況，又或者爲了備戰奧運，XBA獲得成功，並被大力推廣後，副董多次暗示某人：適當放開“選秀權“。
或者說，CBA不能只錄取青訓、工體培養的運動員，要吸取CUBA精英，那你們XBA，也要吸取CUBA球員，從而擴大CUBA影響力，促進新一代青少年體育意識。
葛小天肯定不會同意。
踢三岔杯足球賽的都是壯漢，普通人經過高強度訓練和營養液滋補，絕大多數都能達到壯漢水平，目前天成承建隊伍中，佔據總人數70%的外僱員工，就是這樣。
但壯漢踢足球，是因爲會玩蹴鞠，卻玩不了籃球。
因此，打XBA的都是精英兵種，比壯漢強大十倍有餘。
大姚爲何投三分，並遊走外圍做“後衛“，就是因爲衝不進內圈，經不起合理衝撞。
這是歷經生與死，受傷N次後得出的“經驗“，否則怎麼會欠下兩億“營養費“。
大姚尚且如此，更何況沒有歷經生與死，從CUBA選拔的新秀。
但副董暗示，葛小天不可能無視。
要來華夏初高中籃球賽運營權後，便通知天成體育運營部，與已經參加兩次XBA聯賽的北美男籃，簽訂合作協議。
雙方都是商業賽事，北美想進軍華夏，天成又何嘗不想進軍北美？
最終結果就是：
每一屆XBA開始之前，北美男籃給予兩億富蘭克林的贊助費。
該費用由參加XBA的十支北美男籃各個球隊，和贊助球星的商家均攤。
對這十支球隊的運營方，和阿迪耐克等商家來說，均攤後，每家也就兩三千萬，拿這點錢就能借助XBA平臺宣傳各自球隊和品牌，從而帶動商業運營，瓜分華夏市場，似乎很值。
而天成拿到的則是，北美男籃要從CUBA選秀，每年至少五個名額，兩年內不能辭退，不能冷藏，場均時間不能少於十分鐘。
如此，也算給了副董交代。
畢竟XBA的名聲，暫時還未超越底蘊深厚的北美男籃，論帶動CUBA影響力，還是後者更受人關注。
至於CUBA有沒有自家壯漢……
自考進入大學，偶爾打打CUBA並不過分。
再說，三十幾歲的在校大學生也很正常，畢竟有的在考研，有的在讀碩士、博士……
不過，自家壯漢尚未考進大學，這兩年可以拿中專體育特長生頂一頂。
看一胖一瘦倆兄弟沉默，葛小天
“兄弟，我真的是球探，就在剛剛，我家老闆看過你在CUBA的比賽，感覺你很適合快船。”
“我……”
瘦高個也很糾結，因爲XBA不對外招收球員，他最終要麼進入CBA，要麼進入北美男籃，現在機會來了，可是……
“抱歉，我才17歲，北美男籃選秀要求十八歲。”
“……”
葛小天愣愣神，忽然想起對方是從初三招進天成中專，打CUBA也是以錦繡川大學城的名義進入高校籃球隊。
但是……
可以操作。
霍頓入主快船，加上其財團影響力，雖然無法左右北美男籃聯盟，卻可以在資料上做做文章。
就像穆大叔，誰知道他到底多少歲？
“放心吧，回頭就會有邀請函送到你宿舍。”
“不知道學校會不會同意。”
“你倆繼續，我去找你們校領導聊聊。”
“……”
…………………………
鄰近五月份，天成中專已經結束第三次招生。
此次招收的學員，大部分來自西山、南河、陝地，少有東山本地人。
另有兩千餘名來自冰熊、黑山、南洋、吧西等地的留學生。
華夏學員就讀於錦繡川，海外學員就讀於青港航姆學院。
由於錦繡川基建項目完善，軍訓轉移到東嶽北麓高爾夫球場邊緣，距離這裡越有二十里。
爲了建造高爾夫別墅區，天成承建在那邊設置了衆多臨時住房，加上軍用帳篷，足夠學員休息。
今年天成沒有開展“tan克“駕駛，或者步tan協同訓練項目，而是部署二十臺兩條腿設備，和兩百臺由多足挖掘機改造而來的突擊車，以及演練無人機低空破防。
算不上多麼轟動，只是引來幾十顆衛星全天候盯着……
葛小天來到中專校長辦公室。
擔任校長的道長，正在通過石光機跟天成國際人事部溝通。
按照中專課程安排，九月份新生開學，三年級學生就要進行崗上實習。
兩年學完理論知識，並熟悉事物操作，這是定向輸送的好處，也是系統大學輔助的成果。
等道長聊完。
“今年有多少學生能夠上崗？”
“集體拿到青銅認證，都能上崗。”
“畢業證呢？”
“僅有倆人走了狗屎運，蒙對答案，通關機關塔。”
“怪不得我來的路上，看到機關塔裡的燈光還亮着。”
“要不要調低難度？”
“我都做不對，他們都做對，豈不是代表我很蠢？”
“……”
“開個玩笑，專業領域內的難題，能解決就代表他們各自能力，也代表天成中專畢業證的含金量。”
“那倆蒙對答案的呢？”
“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象徵，等崗位學習結束後，頒發畢業證。”
“好的。”
“體育特長生有沒有安排？”
“絕大多數準備考大學，少部分進入天成體育運營部，但進入工作崗位的那部分，有幾人未滿18週歲，我安排他們參加今年十月份在蓮花體育館舉辦的省運會，然後再到尼奧布拉斯體育運營分部，負責今年XBA尼奧賽區。”
“很不錯。”
葛小天在辦公室閒逛一圈，隨便翻翻書籍，“留學生呢？”
“青港航姆學院今年招收兩千四百名海外學員，主要學習航姆駕駛、無線電通信、高新材料研發與製造……我校要求，凡是報名者，必須在黃金東海岸擁有一處不少於120平的產權房，和一輛新能源電動車，方能被錄取，這是爲了避免不法分子偷竊我校機密材料。”
“120平？”
“基本上都是兩人或三人合夥買。”
“少了，合買得漲價。”
“一萬一平，您已經賣出天價，再高就沒人能買得起了。並且，有些別墅因爲之前賣給特工間諜，現在算是二手房。”
“怎麼能叫二手房呢？那些人又沒住。”
“您跟我爭論啥？您是搞房地產的，能不明白產權書和一次交易，二次交易？”
“……”
葛小天剛要想辦法，如何用另一種方式提提價，智能一卡通忽然響起。
‘德城，沙漠西瓜負責人。’
德城位於濟府西北側，地處母親河沖積平原，境內土壤大多爲鹼性。
在天成星月灣產業鏈中，德城扮演着新能源實驗區的角色。
目前正在建造華夏最大的太陽能製造中心，混合動力汽車裝配中心，比亞帝石墨烯電池研發中心，天成電氣工業風能研發基地，萬事科技光感元件研究所，以及玻璃大王的電容屏、電阻屏、電容觸摸屏等六座加工廠。
而其旗下的齊河，還擁有華夏最大的鹼性土壤改良西瓜種植試驗田。
“怎麼了？”
“老闆，有人想代理沙漠西瓜。”
“哦？大老闆？”
“不是，是個瓜農。”
“嚯，膽量還挺大。”
“他想跟您聊聊。”
“沒問題。”
葛小天頓時來了興趣，找個椅子坐下，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喂？葛老闆？”
“您好您好。不用客氣，喚我葛老弟就行。”
“葛……老弟，我想攬下咱沙漠西瓜在東山的銷售，不知需要什麼條件？”
·······一路向西西瓜項目調整，以下段落，五分鐘後改正········
“我家董事長對當初他親手創辦的瓜田十分用心，爲了拓展海外市場，特意策劃了一份打造西瓜品牌的項目，如果周先生願意，我家老闆，注意，是我家老闆，不是天貿，也不是天成，願意與您簽訂合夥人協議。”
“葛……葛老闆要跟我一起做生意？”
“嗯，機會難得，畢竟跟我家老闆合夥的，全都成了億萬富翁。”
“不會進去吧？”
“……”
“開玩笑，開玩笑，我願意！”
“那好，我幫你接通老闆電話……”
“葛先生不是在海上漂着呢麼？”
“他很無聊……”
“……”
電話接通。
“歪？”
“老闆，您去年讓我們留意的優秀瓜農，找到了，周大發，對鹼性沙土的西瓜種植頗有心得，如今擁有咱們天成認證的對應證書高達二十五個，還在論壇發表許多技術交流帖，獲得多位農業領域教授的認可。”
“好苗子！”“讓貴客接電話。”
“葛……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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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喊我葛老弟就行。”
“……”
“老哥啊，我準備去大西北種地，本來打算包下兩座沙漠種哈密瓜，後來想想，沙漠也是地，只是缺水，既然同爲鹼性土壤，咱爲啥不能在沙漠種西瓜？”
“葛先生，鹼性土壤不適合種西瓜，瓜小、不甜，咱在母親河河畔能成功，是因爲沙土是弱鹼性，摻入少量硫酸類肥料就能中和。而沙漠鹼性超強，又嚴重缺水，西瓜營養不足，會旱死的。”
“缺水沒關係，咱研究的這些瓜種就是耐旱，並且，沙漠下面有水，要不然哪來的綠洲？其實沙漠最可怕的是流沙和風暴，我打算給沙漠設井格基礎，再砌一圈圍牆……算了，到時候再聊，咱先在沙漠邊緣做實驗，成與不成，我還能讓你賠錢？”
“……”
“對了，聽說老哥打算開個水果店？”
“嗯。”
“好想法，等咱的沙漠西瓜成熟，將其打造成品牌，絕對能暢銷歐美非！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小個頭叫瓜瓜樂，清爽甜脆。中個頭叫頂瓜瓜，是一種殺蟲西瓜。大個頭叫瓜大壯，高營養高蛋白。超級個頭叫瓜霸天，中看不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