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噗!”
急怒攻心,錢老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噴出來,人瞬間倒地昏迷,杜所長都沒機會拿爲其戴上手銬。王燦感嘆啊,人老了,何必還眷戀權威,死霸佔着位置不退,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的,身體承受不住了吧。
杜所長都沒喊人進來幫忙,王燦也不會出聲。故意拖延時間,杜所長承受的怨氣,又轉移到了王燦的身上!
“王燦,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認識你,是我最大的錯誤。錢老一個人不知會將多少人拖進來,不是我一個派出所所長能撐住的。這次還了你的人情,咱們兩清了!”
王燦,在杜所長的內心,成爲第一號危險人物,絕對不能再與其有一點瓜葛!
“杜所長,何必這樣呢?我也是在幫你,幫你升職嘛!”
一提到升職,杜所長的火氣更大了,低沉的咆哮聲響起:“幫我?你再害我!那些錢真正的主人,一個電話就能讓我脫下這身警服!我都快退休了,我不想臨了都沒個好結果!”
王燦無奈搖搖頭,咋就覺得杜所長跟外面那些打手一樣笨呢,但跟那些打手相比,這位可陰狠多了,兩人在談話時,壓根不在意地上生命正在逐漸流失的錢老。
“代溝啊,傷不起。杜所長,你就不覺得,大危機即是大機遇嗎?你手上沒東西,又如何跟上面的人談判呢。有了底牌,纔有討價還價的權力,否則你再怎麼討好上面,又有什麼用?討好有用,你又爲何到現在還是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呢?!當然了,你要是沒那個魄力,就當我沒說。”
王燦的再度提醒,杜所長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捏緊的拳頭下,是一顆並未熄滅野心的心!
“來人,叫救護車,希望他能撐下去!誰也不許碰他,是他身體不好,突然發病!”
“是!”
杜所長就這麼快步走了出去,安排派出所的民警繼續取證。王燦坐回到原本泡茶的位置,向小胖子招招手,小胖子屁顛屁顛地小跑過來,還是拉着他爹來的。剛纔他爹的表現,小胖子所有的怨氣都煙消雲散了,有幾個老爸肯爲兒子擋子彈的。
錢老炫耀的好茶葉還有,燒開水倒上,滿滿三杯茶,小胖子跟他父親都渴極了,邊燙嘴邊大口地喝。餓了,還有王燦沒吃完的茶點呢。擔驚受怕後的兩人,看着躺在地上沒人碰的錢老,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王哥,以後我這一百多斤就是你的了!”
小胖子學着電視裡的豪爽,感謝王燦的救命之恩。王燦全身上下看了他一遍,那肚子輕輕一拍,疑問道:“你真有一百多斤?不是兩百斤吧?”
小胖子立馬抗議道:“哪有!絕對一百多斤,肥仔哥才兩百多斤呢!”
兒子都說這話了,自己這條命也是王燦救的,家中的困難,解決的辦法還在這位的身上。小胖子的父親即便知道里面的兇險,還是說道:“王燦啊,我兒子就交給你了!”
小胖
子知道自家老爸在擔心什麼,將吃了一半的杏仁酥大口吞下,嘴裡噴着碎屑說道:“老爸,你就放心了。從認識的第一天,都是王哥救我的,我還真沒用!”
王燦搖搖頭,什麼都不說。有用沒用,看碰上什麼事。打打殺殺王燦有經驗,其他的,就難說了。
“嘿嘿,小胖子,你說我是不是該有個響亮點的綽號了?比如小諸葛什麼的,好聽吧?”
小胖子一愣,不明白王燦爲啥要想出這麼一個挫的綽號。
“王哥,爲什麼要取這樣的綽號啊?”
王燦自豪地拍着胸口說道:“想想我的口才啊,諸葛亮有舌戰羣儒,罵死王朗的本事。想想剛纔我的表現,幾句話就成功煽動了那些打手,加上之前的,一共兩個人被我給罵吐血了,有點諸葛丞相的風範吧?小諸葛這綽號還是可以滴!”
爲了不讓王燦犯錯誤,小胖子深吸一口氣,潑了王燦一盆冷水!
“王哥,諸葛亮是厲害,但他打贏司馬懿了沒?還有,他可是累死的!”
被小胖子這一提醒,飄飄然的王燦瞪大了眼睛,還真是這樣。諸葛亮一輩子被司馬懿給卡死了,還是累死的,怎麼想都不吉利啊。
“哦,那就算了。話說,120咋那麼慢呢?至少,不能讓他在這裡斷氣啊,怎麼得也要送到醫院裡,搶救過了再嗝屁啊!”
小胖子攤手錶示,他不知道。相比110什麼的,120還是挺快滴。
“快到了!”
王燦的疑問,杜所長回答了。杜所長又走了進來,看都沒看地上躺着的錢老一眼,找王燦幫忙呢。在站起來之前,王燦先將一個空茶杯倒滿,杜所長自己動手拿起來喝完了,評價道:“好茶,但要是某些事沒解決,你和我就再也喝不到這樣的好茶!”
王燦給了一個大白眼,這樣的威脅,實在不咋滴:“杜所長,爲啥我覺得,現在我纔是專業的呢?”
杜所長給了一箇中肯的回答:“因爲你無所畏懼,其實就是個愣頭青!”
好話、壞話,隨便了。王燦站起身來,跟着杜所長走到外面去,其他什麼都沒坐,就指着錢老的近身,說道:“就是他了!”
錢老的近身動不了,被人擡起來,回到了客廳內,坐在太師椅上。人閉着眼睛,不睜開,不說話。
“我下手知道輕重,被同伴打,被老大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現在你面前有一個機會,把錢老的秘密說出來,你就沒事了。”
王燦的聲音近身聽到了,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王燦與杜所長,兩人都在等他開口。
“呸!”
一口帶血的痰吐向王燦,沒吐到,掉在地上。吐出這口痰後,人又閉上了眼睛,一副要殺要剮隨你的態度。王燦抓了抓下巴,一點都不生氣。
“隨地吐痰,這習慣不好,不過這又不是我家,跟我沒關係。我說你啊,錢老怎麼對你的,還有你的那些兄弟是怎麼對你的,
所有人都看得真真的。你又何必這麼死腦筋呢?你想要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與目的,你有!我也有,杜所長也有,說出來吧,可以談談的!”
“忠義千秋!”
這就是近身的答案,他的追求。四個字,字字泣血,生死無悔!王燦搖搖頭,感嘆道:“死腦筋,不過跟我一樣。可惜,你沒碰上好老大,也沒遇上好兄弟。在這裡,我只聞到了讓人瘋狂的銅臭味,錢的味道。杜所長,換人,好好照顧他!”
“不用你小子,我也知道!”
忠義者,令人敬佩,杜所長自然會讓其他人照顧好這個死腦筋。擡下去換一個單獨的地方,事情還要繼續。王燦與杜所長再度走出來,先要求一件事:“所有人,把頭擡起來!”
剛纔是不許亂擡頭,擡頭看是要挨警棍的。現在,不擡頭,還是要挨警棍,一衆打手紛紛把腦袋擡起來。王燦在觀察每一個人,有迷茫的,有恐懼的,有怨恨的,還有想說什麼的!
120急救車終於是到了,門外有民警引路,提着一個擔架進來。王燦指向其中兩名打手後,攔住一名120人員說道:“一個擔架不夠,再拿一個,有兩個人!”
穿着警服的杜所長點頭了,120的人照辦。兩個擔架,一個是奄奄一息的錢老,全身搜遍了,外套都被扒下來,這才上了擔架,就一個氧氣罩支撐着。還有一個,就是錢老的近身,身上的金屬物品也都被收走了,受到的待遇明顯比錢老好,但也成爲隨行的兩名民警的終點監視對象。
那兩人被120帶走後,其他人繼續留着,王燦一招手,讓那兩名選出來的打手上了二樓。二樓的格局不錯,樓梯口有兩間臥室,拐個彎是客廳,客廳邊還有書房,書房外還有一個小陽臺。不光樓下有錢,書房內也有錢,就是數量少了些,都是一些十塊、二十、五十的零錢。
王燦指了指客廳的木椅,錢老的品位不錯嘛,傢俱都要實木仿古滴,比普通的軟沙發更貴,更有品位。兩打手乖乖坐着,坐姿端正,還不敢開口,彷彿回到了小學時上課的日子。
“你是剛纔那個持獵槍的人吧?”
王燦的問題,打手趕緊站起來點頭回答:“是的,就是我。王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王燦揮手示意,讓他坐下來。形勢反過來,之前王燦還在被打手監視,現在是打手被民警監視。王燦看向另外一人,不大想起來那人是誰。打手主動交代道:“王先生,我是第一個拉開那木頭,不讓他把錢箱蓋住的人。王先生,我們剛纔也是聽命行事,那老不死的,我們很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太摳門了,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木頭,指的是錢老的近身,這傢伙覺悟挺高的嘛。王燦滿意地點下頭,也不廢話了,說道:“兩位,讓你們上來,是給你們機會,希望你們抓住。其他的廢話就不多說了,錢老的秘密,都說出來。說出來了,有你們的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