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夜攸蟬笑眯眯的盯着高徹,嘴角彎起腹黑的弧度,眸中閃爍狡黠的光芒,顯然是氣死人不償命。
“這……恕老臣愚鈍,參不透聖意。”高徹慚愧道。
“高丞相,當初朕與蟬蟬從護國寺回來,得到一些空羅贈予的特殊能力,朕得知高丞相長女身中奇毒,連姜沉都無法可解,不妨讓蟬蟬看上一看,也許能有轉機。”煌樞剡一邊淡而緩的說着,一邊手指輕敲桌面,一邊觀察着高徹的反應。
聽着煌樞剡的話,高徹暗自握緊拳頭,雖自控能力很強,但面色仍然有些難看,眉間更是越皺越緊、越深。
高徹活到這把年歲,精明是肯定的,深諳人心也是肯定的,自然懂的煌樞剡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如果女兒的毒被夜攸蟬所解,那麼他就再也不能提另立新後的事,甚至還要擁護夜攸蟬。
高徹明白,如果他同意,不管這毒究竟是誰解的,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
高家人丁稀薄,高徹這一輩只有兄妹兩人,兄妹兩各有一女,再無子嗣,而高徹的妻子身體不好,早已不適合生育,如果失去這獨生女,高徹難以想象夫人會有多麼悲痛。
雖說高徹非常狠,但這件事顯然沒有到豁出性命的程度,可是讓他放棄進言另立新後,實在是有些難度,他作爲三朝元老,很清楚後宮的水有多深,讓五歲孩童擔任皇后,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還會置夜攸蟬與水深火熱中。
但從理性的來講,夜攸蟬除年齡太小外,其他沒什麼可讓高徹咬住不放的,客觀來講,高徹並不討厭夜攸蟬,相反的,他還覺得這孩子很聰明,很有靈性,如果是十五歲,他都不會提議另立新後。
“高徹。”煌樞剡懶得等他考慮清楚,微蹙眉直呼其名,以表他內心的不悅。“蟬蟬因詛咒纔會如此,你可是認爲蟬蟬永遠無法恢復?”
“老臣不敢!”感受到煌樞剡的威壓,高徹顫顫巍巍的彎腰行禮。
“不敢?”煌樞剡冷笑。“我看你明知而裝不知!”嘭的一聲,他一掌拍在手邊的木桌上,直接將木桌擊的粉碎。
隨着那一掌的巨響,煌樞剡釋放的威壓強勢擴散,將整座左丞相府包裹在其中,讓府中沒一人被這股濃厚粘稠的威壓,壓制着無法站立,甚至無法呼吸,無法保持神志清明。
而這股威壓強烈到,彷彿已經能夠用肉眼看到形態,彷彿將左丞相府的空間扭曲。
夜攸蟬還是第一次見煌樞剡這麼毫無控制的釋放力量,總覺得有些新奇,而且在她眼中,煌樞剡爲她生氣憤怒的表情特別帥,然後……她就花癡的看呆好久。
高徹完全無法承受這股威壓,被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煞白,全身每一處都被擠壓着,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這股威壓壓扁、碾碎。
高徹雖心裡知道這股威壓已經將丞相府籠罩,雖很想爲其他人向煌樞剡求情,但奈何煌樞剡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胸腔裡憋着一口氣,如果這口氣泄掉,他一定會被濃烈的威壓壓到內傷。
“陛下息怒。”姜沉作爲被煌樞剡放過的一人,實在不忍心看到好友這般悽慘,忍不住跪下來爲高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