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境破滅了,我以爲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重回再記得和他的點點滴滴,不想陰差陽錯,七音絕上的記憶竟又讓我再重溫了一遍。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蠻幸運的。
慕罹奄奄一息,幸得白襄又給他餵了一些藥,又睡了過去。善逝依着我指路,走過通幽小徑花影重重,帶我回了那座寂寥的園子。
我半靠在牀上,看着善逝幫我掖被角,舔舔嘴道:“我渴。”
善逝愣了愣,擡起眼簾來,看了我一眼,隨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去給我倒了一杯水。入口時是溫的。
我捧着水杯,瞅了瞅他,問:“依你看,我還有救麼?”
善逝平靜道:“你先睡一覺。我會想辦法。”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柔軟帶着薄薄的涼意,手指摩挲着,輕聲道:“你,會不會趁我睡着的時候偷偷走了?”轉而我對他笑,“就是要走,你能不能先幫我救了慕罹再走?”
善逝挑了挑眉,看我的眼神有些發冷,似……在生氣?他道:“這就要看你願不願意聽話了。”
我搗頭:“聽話,你說什麼我都聽,要我做什麼我都做。”
“睡一覺,現在。”
我聽話地闔上眼,下一刻淡淡的藥香入鼻,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漸漸感覺到無比的疲憊。陷入沉睡之際,我軟聲道:“善逝……你不要走可不可以……”
“你在這裡,我又要上哪裡去。”
我醒來時,牀前乖順地趴着大白。它擡起碩大的虎頭便與我面面相覷,繼而意識到我甦醒這件事情,便歡實地縱身一撲,再將我壓昏了過去。
如此兩個回合,我招架不住,暴吼:“大白你再亂來老子就閹了你!”
大白頓時收斂了,拱着身體湊過來,將我駝起便出了房門。我躺在虎背上,外面明朗的光線刺得我幾欲睜不開眼,道:“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大白粗哼兩聲不語。
後它竟是帶我去找善逝了。彼時善逝就地將妙嚴宮當成了煉藥的地方,讓白襄去琉璃界取藥來,在妙嚴宮煉起了丹藥。
而大白很狗腿地歸順了善逝。它把我駝來,善逝還十分溫柔地摸摸它的頭,丟給了它一隻糖丸子吃,大白再歡實地蹦躂着出去了。
我看着那一人一虎和諧的配合,有些哭笑不得。
大殿裡臨時擺放了一張臥榻,我便是蜷腿坐在臥榻上,善逝轉身來看着我,不疾不徐地走近。而後素白的手指往我嘴前一伸,夾着一粒丸子。我張嘴,他便喂進了我的口中。
淡淡的甜味。
我笑:“莫不是和大白吃的一樣,也是糖丸子?”
善逝見我嚥下去了,才道:“恢復修爲的,三萬年的仙力。暫時只能這般維持着身體,待將龍元取回來了就沒事了。”
我笑得有些勉強:“你用你自己的修爲給我煉藥?”
善逝那雙清淡的瞳孔裡掩映着淡淡的金色光澤,他如若無事道:“三萬年的修爲不算很多。若你不動用仙術,沒有元丹也起碼能支撐一萬年以上。不過往後有我在,你應該沒有地方用仙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