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墊了墊肚子總算不覺得那麼餓了，月蘭玉就沒再動筷子，旁邊的元湘和霍香靈還幫着她將吃過的點心重新擺盤，使得看起來像是沒動過一樣。
幾個人便坐着說起了閒話來。
霍香靈好奇地看着月蘭玉問道：“玉兒，你現在緊張嗎？”
月蘭玉手指無意識地擰了擰喜服的一角，道：“有，有點吧。”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親事，對未來的不確定也好，或者是過後晚上要經歷的事情，都很難不讓她緊張起來。
月蘭玉偷看了眼步妖妖，遲疑了一下，還是扭過頭看向元湘，表情微紅地問道：“湘兒，我，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不可以？”
元湘一臉納悶，“什麼問題？你問吧。”
月蘭玉的臉色越來越紅，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沒能說出口來，彷彿她要問的問題很難啓齒一般。
注意到她之前那個有些窘迫的眼神的步妖妖腦子裡靈光一閃，彷彿猜到了她要問什麼，面上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曖昧笑容。
月蘭玉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磕磕巴巴地問道：“我，我聽我娘說，洞，洞房的時候女子會比較……疼，是不是真的？”
房間內有一瞬間的寂靜，元湘和霍香靈都彷彿被她的問題給震住了，一臉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噗呲——”步妖妖再忍不住笑出聲來，回過神來的元湘和霍香靈也轟的一下漲紅了臉，表情又尷尬又好笑。
“玉兒，你，你怎麼問這麼……的問題啊。”在座的人當中唯有霍香靈一個至今還沒嫁人，是個黃花大閨女，冷不丁一聽這種問題，就屬她心裡最彆扭不自在了，可另一方面，咳，其實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當元湘發現霍香靈居然也偷偷瞄着她，眼底裡閃爍着滿滿的好奇和求知慾，頓時無語非常。
“你們還真是……王妃，你看她們！”元湘又氣又好笑地撇撇嘴。
步妖妖道：“既然她們想知道，你就給她們說說好了，女兒家嫁人會緊張，害怕，無非也就是因爲玉兒問的這個問題。”
“怎麼您也！”元湘滿目愕然，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看了看眼中帶着期盼的月蘭玉，眼珠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鬼主意，忽然神秘地笑了一聲，道：“玉兒，其實你完全不用擔心的，因爲洞房一點都不疼。”
步妖妖：“……”
月蘭玉一臉懷疑，“真的？可是我娘說……”
“湘兒，你騙人的吧。”霍香靈也脫口說道：“我娘也說女子初次承歡的時候會比較疼，要忍一忍才行。”
這話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落到了她身上，弄得霍香靈再次紅了臉色，訥訥道：“你們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你還沒成親，霍伯母怎麼和你說這些啊。”月蘭玉眨了眨眼睛。
霍香靈咬脣道：“那不是，之前和鄭家有過婚約嗎，我娘以爲沒多久就要把我嫁出去，就和我說了說，沒想到……”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親事沒了，那些讓她羞得好幾天都沒敢出門的生理普及知識至今都沒能用上，也無法得到驗證。
其他三人不想提及鄭家那膈應的壞人心情，瞭解地點點頭就不糾結着這一點，又說回到月蘭玉身上，準確說是元湘方纔說的可信度很低的話。
“湘兒，洞房，真的不疼嗎？你可不要故意使壞騙我啊。”月蘭玉嘟着嘴微微抱怨道。
元湘特別無辜地攤了攤手，道：“我洞房的時候確實一點都沒疼啊。”
“怎麼會呢……”月蘭玉和霍香靈對視一眼，臉上滿是茫然不解。
難道是他們的娘說錯了？沒道理啊。
還是步妖妖忽然想到了什麼，好笑地看了眼眼底裡分明閃爍着惡趣味的元湘，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別逗她們了，小心明天玉兒和你急。”
“啊！”月蘭玉驚呼一聲，氣鼓鼓地瞪元湘，“你果然是故意騙我的！湘兒！”
元湘理直氣壯道：“我哪有騙你，我洞房的時候的確沒疼啊。”
步妖妖在旁邊淡定地對月蘭玉解釋道：“你和湘兒的情況不一樣，我和湘兒最初是因何事結實的，想必你也聽她說過。”
月蘭玉回想了一下，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霍香靈和元湘交情更深，自然也清楚陸川和元湘剛成親那會兒面臨什麼問題，只是方纔一時沒反應過來纔沒想起，此時也跟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元湘的確沒說謊，她成親之時確實沒疼……準確說是剛要疼就沒再繼續了。
說起來這事兒還挺悲劇的，尤其是對於陸川而言。
因爲尺寸不合的問題導致洞房之夜都沒能好好度過，只能蓋棉被純聊天什麼的，估計是陸川都不願意回想的心酸往事吧。
便是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陸川和元湘都少有房事，即便有，對他們夫妻雙方而言都是一件不怎麼讓人痛快的事情。
月蘭玉可以說完全問錯了人，元湘的情況太特殊，根本沒辦法給她作爲參考。
月蘭玉明白過來這一點以後也很沮喪，還是步妖妖笑着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道：“其實你想知道，大可以問我啊，怎麼，敢問湘兒，卻不敢問到我頭上來嗎？”
月蘭玉摸了摸額頭，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她在步妖妖還沒成爲王妃之前就因是她的病患與她熟識，可自從她身份有了變化後，不論如何，平時相處還好，這些過於私密的事情，總覺得找身爲王妃的她來詢問，有點難以啓齒。
可實際上步妖妖本身是個大夫，對這方面的事情可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也更適合做引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步妖妖便很是給月蘭玉，也算上霍香靈一個，普及了一下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比起月夫人和霍夫人說明得更加詳細，也更科學一些。
那兩位當孃的，她不用猜都想得到，即便是給自家女兒普及了一些內容，因爲古人保守，恐怕說得也很是隱晦含糊，未必能真正讓月蘭玉和霍香靈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