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攬緊了,淡淡的聲音傳過來:“我們要去燕峰山找一個人,那人叫燕赤,可燕峰山上都是懸崖峭壁,極難行通,所以必須要得到一幅前往的路線地圖,而這份地圖就在柳絮的手上,柳絮是我喚醒的下屬,她的任務就是協助我等上燕峰山。”
“就算她是隻是協助你的下屬,你也不必要跟她走的那麼近吧?還還……還與她成親了,你幾個意思?”她責備道。
“我只是也說過,一直有人在追殺我,他想要毀掉我必定會從我身邊的人下手,而你又每次對我表明心意表的那麼驚天動地,自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爲了保護你的安全,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我與柳絮說定,與她假成親,讓那個人以爲我最在乎的人是柳絮,便會想盡辦法抓走柳絮,好以此來威脅我。”
聞言,她心有一絲的刺痛,皺眉道:“你可知道……柳絮也喜歡你?你這般對她,難道不怕傷透了她的心嗎?”
顧北陌轉身坐下,眉眼低垂,語氣夾帶着一些無奈:“我知道,她是我兩年前救下的,說是爲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便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一直以爲她的任務就是爲了找了那幅地圖,所以她潛藏在風平縣的樂悅坊,接觸很多的達官貴人和江湖上的名人,對此自然有一些有價值性的信息。”
“難怪,我一直在風平縣生長,也是知道柳絮是兩年前來到風平縣的,不久之後就有她長得極美,曲子彈的極好的美譽,一下子就在樂悅坊成了頭牌了。”
他點點頭,“我來風平縣的目的就是爲了與她匯合,拿到地圖,再啓程前往燕峰山,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這時的他,整個神情都變得灰敗,深邃的眸子裡,黑暗一片,“我們明明什麼都準備好了,可在前段時間,也就是你受傷昏睡,醒來的那天,我接到消息,顧平伐帶死士把我那羣手下殺的片甲不留,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她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那是一番怎麼樣的廝殺場景。
血淋淋的……
她知道死士,就算你不管怎麼在他們身上砍殺多少
,他們依舊不死,仍舊像正常士兵一樣攻擊對方,沒有人性的殺戮,是最殘酷的現實……
“我甦醒的那幾天,沒有看到你,是因爲你去處理這件事情了嗎?”她問。
“呃。”他點頭,“當時我跟隨我前往風平縣的侍衛都葬身於此了,而且一侍,也就是我對外宣稱的管家,他也受了極重的傷,至今未醒。”
她第一次見他,他跟隨的侍衛大約有五六個人,看來他背後還是幾對一路跟隨護他安全的侍衛,全部都被殺,那在他心裡,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心痛和憤怒。
“那你那晚全身是血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也是因爲……你爲了救他們而展開的搏殺嗎?”含香靈低着聲音問道。
他點頭,“那晚是我至今都沒法忘記的一晚,我趕到時他們都已經被……我怒極,與他們廝殺了很久才找到那羣死士的命門,最後才殺掉了那羣死士,可是我精心培養的侍衛都在那一瞬間徹底崩塌,我心裡難受,第一想到的卻是去找你……”
他的神情很痛苦,就好像被人抽掉精血,徒留喘息。
含香靈爬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以示安慰,然後靠在他的懷裡,緩緩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經歷了這些,還去誤會你……不過,你在脆弱的時候能想到我,我很開心。”
那一記吻,雖然帶上一絲涼涼的感覺,沁人心脾,但也就是這種涼涼的感覺,給他憤怒燥熱的心帶來一絲涼爽,澆滅了他心中的狂熱。
他收緊臂力,更加攬緊她,與她更貼近。
“你說殺你侍衛的那羣死士,你知道是誰指派來的嗎?”含香靈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他點點頭。
他侍衛被屠盡,他憤怒而殺之,當晚全身是血地來到飛龍客棧找她,隔天他就又消失,過了幾天,卻就聽聞他與柳絮成親的消息,晚上也就是現在她與柳絮同時被綁架,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事情不簡單,更像是一個連環發生的因果循環的事情。
“殺了你侍衛的和綁架我和柳絮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是剛纔那個面具人?”含香靈
驚呼。
“是的。”
她震驚不已。
那意思就是說,自從顧北陌來到風平縣頻頻被追殺,但都沒有成功,現在卻引出來幕後指使的人,那那個幕後的人想必已經子啊風平縣潛藏很久了。
細思極恐啊。
“剛剛我聽到你叫那個人叫‘顧平伐’,你知道他真實的姓名?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她問。
顧北陌明顯愣了一下,沒有明說,只是改成抱着她,把頭磕在她的肩膀上,讓她看不到自己悲傷的眸光,然後她聽到他帶着痛苦的聲音。
“原諒我,我現在說不出口……”
他悲痛的聲音就如一把錘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心疼不已。
“好。”她沒有強迫,只是淡淡地回着一個好字。
就這樣,他抱着她,就像一個汲取溫暖的人,在互相喜歡的基礎上相互慰藉。
時間就這麼靜靜都走過……
“你說你已經拿到地圖,那不是代表着……你要離開了?”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回道:“是的。”
一瞬間,她在極力忍住淚意,有些哽咽道:“那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風平縣是她的家鄉,她的事業,她的家人,她的友人都在這裡,她斷然是不能拋下一切離開這裡的,可他如果真的離開了,她該是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一侍還沒醒,我們在等他醒來……”他回道。
她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而只說了一句:“我等你。”
等你的歸來。
以前她是不屑於那些等待自己良人的女人的,因爲她覺得,這種毫無時間限定的等待都是漫長的,你不知道對方去了遠方幹了什麼,也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這種感情是很那維持的。
但當自己碰到的時候,以前的不屑都在這一瞬間徹底摧毀。
因爲是放在心裡最深處了,纔會在每天醒來的早晨,喚醒那思念的種子,難熬,但卻有一股希望,努力比以前生活的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