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清晨的陽光下,塵埃飛揚。
簡陋的屋中陳設簡單,矮牀上,一道嬌柔身影緩緩睜開眼睛,迷茫道:“我這是,在哪裡”
緩緩起身,紫色的眼眸中迷茫漸散,雲巧雪揉了揉臉,嘆道:“連日奔逃,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我竟睡得如此之沉,太過大意。”
當然,她也不會什麼防備都沒有做,牀邊設下的一座小型劍陣,足以瞬間擊殺欲圖謀不軌之人。
翻身下牀,雲巧雪緩緩將絲襪套在嬌小的腳丫子上,輕輕一拉,黑絲包裹住纖細的長腿。
將一隻手伸入衣袖,系起雪白襯衣的鈕釦,然後理了理亂成一團的柔順長髮,雲巧雪緩緩起身,踩着青雲靴,套上道袍,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師兄狀況如何。”
推開屋門,雲巧雪登時一愣,一道熟悉身影正倚在對面門框上,神色虛弱。
“師兄,你醒了?你,你身上煞氣竟然全無?”
“嗯,”藍衣修士苦笑一聲,嘆道:“自鋒邪侯面前撿回來一條命,又中瞭如此恐怖的煞氣,竟還能醒過來,我還真是命大。”
快步上前,雲巧雪指尖凝氣,點在藍衣修士心口,旋即道:“經脈之中,原本充斥的煞氣竟然消失全無,怎麼可能?煞氣難道會自行消散不成?”
藍衣修士輕聲道:“這裡是黑石城?看來是有前輩暗中助我。”
袖袍一揮,藍衣修士不顧傷軀,向東方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晚輩李風濤,謝前輩救命之恩!”
直起身板,李風濤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皺眉道:“天空中死氣籠罩,一片黑暗,黑石城近日將有大劫!”
天空一片碧藍,萬里無雲,初升的太陽將金輝遍灑大地。
雲巧雪無語道:“師兄,先前路經黑石城時,你便是如此對這兒的城主說的,還把他嚇了個不輕。但數日已過,黑石城中也”
話音戛然而止,在雲巧雪的神識感應中,黑石城已然是一片鬼物猖獗之景!
心有慼慼,雲巧雪突然感慨起昨夜晚上的好運氣來。
手指微顫,李風濤嘆道:“你我功體皆未復原,此劫怕是難避啊!”
“無妨,”雲巧雪搖搖頭,輕聲道:“初到此地,我便已發訊求援,巧的是大師姐本正往這個地方趕來,想必今日便能到黑石城。”
“當真?”
李風濤聞言,當即鬆了一口氣,笑道:“太好了,有大師姐坐鎮,自是無虞。”
“前輩,嗯?”
二人談話間,院外一道人影闖入,正是爲觀察李風濤是否甦醒而來的御天行。
見到院中兩人,御天行眼睛微微眯起,摘下面紗的雲巧雪,膚如凝脂,一雙藍色眼眸水波盈盈,宛若初生的嬌豔花蕾,青澀而又美妙。
氣質脫俗,容顏美麗,雲巧雪身着藍白相間的道袍,更添了一分英氣。
見到御天行盯着自己,雲巧雪似早有預料,無奈道:“我便是爲了避免像你這樣的麻煩太多,才終日戴着面紗。”
有些尷尬,御天行暗自嘆氣,幸虧自己大概也摸透了這兩人的脾氣,都還算好。
“原來是你救下我與雪兒。”
李風濤微微躬身,沉聲道:“我名李風濤,來自北玄宗。”
即使面對凡人,李風濤仍保持着自己的風度與禮節,令御天行心中暗自讚歎一聲。
“師兄,提醒你一句,就算你跟他說,他好像也聽不懂。”
“雪兒言之有理,是我唐突。”
李風濤微微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御天行,沉聲道:“你我互相救了對方一命,也算是有緣。這本內功秘籍,乃是我機緣所得。我修煉仙道,武功秘籍於我無用,便贈與你吧。”
言落,李風濤自懷中取出一本線裝藍皮書,書皮上“小五行訣”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御天行一愣,沒想到李風濤竟會贈自己一本武道秘籍,這可是當前急缺之物。
交給御天行《小五行訣》後,李風濤又補充道:“若非我觀你靈根駁雜不堪,難以入修仙一途,此間事了,我定會帶你拜入北玄宗。實在可惜,唉。”
靈根駁雜不堪,無法修煉?
御天行初聞言,免不了一陣失落,旋即又暗自道:“有屬性調節器,能吸收陰邪煞氣,不修仙又如何!”
李風濤又是送秘籍,又是搖頭嘆惜的,自然不單單因爲二人“有緣”,如此姿態,是爲了展示給那名能吸納所有煞氣的前輩看。
不過,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所謂前輩高人,便站在自己眼前,正一臉懵逼。
“對了,近日黑石城中,可有什麼異常之事?”
御天行聞言咧了咧嘴,無奈道:“前輩應問的是,這城中可還有什麼正常事。”
接着,御天行便把近日諸事簡要敘述了一遍。
城主不見蹤影,孩童離奇失蹤,藥房平地消失。
李風濤越聽越是嚴肅,待御天行講完,立馬道:“巧雪,此事遠比我想像的棘手。
若單是鬼物肆虐,斷不可能會專門針對孩童而去,更無能爲讓一座房屋在衆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這背後必有黑手!”
“師兄莫要着急,”雲巧雪答道,“我們兩人修爲也不算差,鬼物短時間內斷不敢找上我們。我們還是堅守此地,等待大師姐來援吧。”
“眼下也唯有此法可解,唉,還是專心修煉,危機來臨前能恢復一分是一分。”
見二人慾療愈傷勢,御天行便告辭一聲,離開了別院。
“大師姐嗎?”
李風濤與雲巧雪言語間對這個大師姐充滿了信任和期待,不由得令御天行也好奇起來,這大師姐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風濤的實力,明顯強過雲巧雪,是御天行迄今爲止見過的最高戰鬥力。
看着手中的《小五行訣》,御天行心神凝聚,調節器也現出了新的面板數據。
“果然,數據面板不僅能察看人的數據,就連這本秘籍的數據也能大體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