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氣息組成了一道道煙霧，瘋狂的朝着莊芬侵襲，這一刻那灰色臉孔的本體內心簡直興奮到了極點。
因爲，他如果吞噬了莊芬這個人道境大圓滿的修士，可不僅僅是取代對方的血脈那麼簡單，他可以直接突破人道境界，成爲得道境界的修士。
這也是他一直隱忍，等到了如今才下手的原因。
他也不擔心楊煌會在此刻發現端倪朝他出手，因爲他相信，這時間沒有任何一名人道境界的修士可以準確的找到他的本體所在。
因爲他本就是屍山骨海的一道死氣所化，所以他的天賦神通便是無影無蹤，只要有死氣的地方，他便可以融入其中，讓對手難以捉摸。
“馬上，馬上就可以了！別，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打斷我！”灰色臉孔簡直太緊張也太興奮了，他現在可顧不得楊煌的舉動，因爲他馬上就要成功了。
要知道，這個莊芬的壽命只有一億年而已，也就是說她還剩下好幾億年的壽元。妖族雖然處處不如人類，但唯獨在壽命之上，是人類望塵莫及的，任何一名化形的妖怪，都能夠擁有漫長的壽命。
哪怕是如此，也有太多壽元耗盡的妖怪，無奈的只能向着六道輪迴低頭。
妖與人不同，人類壽元耗盡，如果是正常死亡都可以進入六道輪迴轉世，如果是人道境界以上的修士，還可以自己選擇兵解，並且進入六道輪迴，帶着記憶轉世重修。
可是妖族卻不同，任何一隻妖怪，在死亡之後雖然也會進入六道輪迴，也會轉世投胎，但是他們卻不可能夾帶着記憶，而且他們只能投入畜生道，轉世之後只是畜生。
這就是一個很殘酷的事情，因爲畜生轉世，哪怕是前世擁有人道以上的修爲，帶着記憶，但是作爲畜生，能夠修煉的機緣實在太過淺薄。
那將是最悲慘的結局。
就比如一名人道境界的妖轉世重修，最後卻是成功轉世，但是投入的是畜生道只能成爲畜生。並不是那種神獸仙獸，而是最最普通的畜生。
人類稱之爲動物，也就是平常看到的貓狗牛羊之類。這類生靈，想要修煉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幾乎不可能，除非遇到天大的機緣纔可以。
只有那些原本就有仙獸或者神獸血脈的妖，他們轉世之後可以保留血脈之力。
但是擁有仙獸神獸血脈的妖族根本就是翎毛鳳角，實在太少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驚悚的感覺突然襲遍灰色臉孔的心頭，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因爲他根本就沒有實體，怎麼可能感覺到驚悚。
可這種感覺卻真的出現了，他忍不住分出一點點念頭去看，這一看之下卻差點嚇得氣息散絕。
他看見了一雙金黃色的眼睛，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居然在某一處地方靜靜地注視着他！
那並不是在看他的身軀，而是直接看到了他的靈魂，他的本質，他作爲死氣的本源。
“這……這……”灰色臉孔嚇得連念頭都無法連貫，因爲他感覺得出來，那金色的雙眼，有一股屬於楊煌的氣息！
他到了現在細細的回想，突然發現這樣的氣息，似乎一直都存在。
可是楊煌，那個人類，他明明被自己的虛晃一槍所騙，去攻擊天空了纔對啊！
“這個世間的虛假、妄想、執念、醜陋、污垢，統統逃不過我的……眼睛！”這個聲音是楊煌發出的，而他說的也是事實。
就人道境界這個層次而言，他敢保證，任何妖類在他的面前都會原形畢露，因爲他擁有火眼金睛。
哪怕是想灰色臉孔這種並不存在真正實體的妖怪，在他的眼中也無所遁形。
所以，其實楊煌在一開始就已經看穿了灰色臉孔，看出來他是由一絲死氣誕生了靈智之後，經過不斷的吞噬死氣而產生的一種妖怪。
甚至，楊煌的雙眼還能看見他的本質有着一團無比骯髒的污垢，說明他的誕生地並不乾淨，也導致了他作爲妖怪的邪念。
死氣妖怎麼也想不到，人類之中還有如此通天的瞳術。他當然知道瞳術，但是很少有瞳術可以真正的砍破虛妄。
除非是那些先天的眼瞳，可是在界河之中，先天生靈都少之又少，哪來的先天眼瞳。
死氣妖完全不相信這一切，到現在都在認爲這些都是楊煌故弄玄虛，可能只是一道障眼法。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變化讓他嚇得幾乎快要尿褲子，因爲他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悸動！
要知道，他與普通的妖族不同，他是沒有一個確切實體的，他甚至可以附和在任意死氣上面。就如同現在，他特地讓莊芬佈置出這樣的環境，天空中滿是死氣，全都是這些年死於莊芬手下的妖族魂魄。
這種環境之下，死氣妖幾乎是無處不在的，因爲他可以附身於任意死氣之中。可是，爲什麼楊煌偏偏就能夠捕捉到他，並且徹底的將他鎖定？
甚至，這一點都不是讓他嚇得尿褲子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就意味着，眼前的人類真的可以捕捉到他，在無數死氣之中。
“你究竟……修煉了什麼神通！”死氣妖惱羞成怒，他一億年的計劃，在這個人類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破解。
楊煌這個時候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智商壓制。
妖的思維確實比較單一，佈局的手段也顯得不夠高明。楊煌這個時候想起了地球上的楊通仙。
從千年前開始佈局，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殺死自己的女婿，只爲了奪舍楊煌。
那樣的佈局才叫做精妙，讓人防不勝防，最後如果不是楊國忠反應及時，可能當年的楊煌已經被奪舍成功，現在站在界河之上的，也許就是楊通仙了。
回想起楊通仙，楊煌的心中還會止不住的惡寒。這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老人，對他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可以說，楊通仙幾乎貫穿了他整個地球的修道生涯。
後來在楊國忠的壓迫之下，楊通仙到底有沒有死亡楊煌也不敢確認，因爲在當時，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別樣的氣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是他不確定這種感受是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