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初筠冷哼了一聲,看着漓鴛的眼神很是不屑,飽讀詩書的兄妹齊上陣都不成,她這個黃毛小丫頭能有什麼方法?
沒辦法麼,漓鴛衝着嬴政微微一笑,心裡止不住邪惡的冒泡。今日,且看她手段!
“阿政,這天下。”漓鴛忽然臉色慘白顫巍巍的朝向嬴政身後一指,大驚失色的道:“啊!呂相邦,您老人家。”
漓鴛這一聲喚,不僅嬴政心驚膽寒,就是蒙恬與初筠也嚇的面如土色與花容失色,三人不約而同、不由自主的看向漓鴛手指之處。
待三人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只聽一聲悶響外加一聲悶哼,漓鴛拍了拍手,說道:“大功告成!”
“君上。”
蒙恬初筠皆臉色慘白,心膽俱裂,二人四臂四手齊齊指着漓鴛,顫巍巍的道:“你,你打暈了他?”
她聳了聳肩,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以爲我還能夠怎麼辦?對付這等頑劣不聽教化之徒,唯有用此非常手段。嘻嘻,當道理講不通時,還客氣個啥?你們,學着點!”
蒙恬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跌跌撞撞的晃到嬴政身邊,沉聲問:“現在該怎麼辦?”
不愧是蒙恬,反應夠快,哪像某個無知女那樣瑟縮個不停。漓鴛不屑的瞥了一眼兀自顫抖的初筠,說:“這有什麼難辦的!你先揹他回去,等到地點了,在面上澆點涼水,刺激一下。”就醒了。
“趙小姐!”蒙恬睚眥盡裂,咬牙切齒。
“我知道你是不敢的啦。”漓鴛嘻嘻一笑,從懷裡摸出一個綠色的小玉瓶遞給蒙恬,“待會兒等時機合宜了,打開蓋子讓他聞一聞就好了。”
蒙恬接過玉瓶,也不說話,默默的將嬴政背在身上,帶着初筠下山去了。
三人走了好久,漓鴛才長長的舒出口氣來,終於打發了,不容易呀。
“呵呵呵。”身後草叢裡忽然發出一陣輕笑,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倒真是心狠手辣,一點情義都不講。”
“我不講情義,你這死人這麼大半天跑哪裡去了!”
“尚莊主亂點鴛鴦譜,芙蓉山二夫爭妻。漓鴛,你覺得這故事若是寫成話本,會不會熱賣江湖?”
“你!”
一聽這死人冷嘲熱諷的調調,漓鴛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着自己這一天的遭遇此人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也是間接引發者,迅捷的抓了把碎石就往草叢裡飆過去。
十幾枚碎石子投了過去,草叢裡響起陣陣慘嚎,慘嚎過後,司馬季月跳了出來。他摸着額頭上的一個腫塊,義憤填膺的說道:“世上最毒女人心呀,料理完了未婚夫又輪到親夫了!”
一聽這話,漓鴛更是來氣,簡直就是怒不可遏,電光火石之間,十幾枚碎石又出手了。
“你算是哪門子親夫?有你這麼見死不救的嘛,在一旁看戲看的過癮吧!”
“別,別,別。”司馬季月抱頭鼠竄,但是他的速度是絕對快不過漓鴛的,若不是身後有一塊可以躲避的大石,他早就被砸的鼻青臉腫了。
“漓鴛,不要再砸了,有話好好說。關於你的英雄事蹟,我也是才知道。那情那景的尷尬與驚惶,那時那刻的兇險與艱難,對於你在此次事件中受到的傷害
我是絕對疼的心出血,恨不能讓自己替了你去!”
司馬季月兩手扒在石頭上,臉上那一種表情便是痛徹心扉,生不如死。他見漓鴛臉上雖然沒有認同的表情,但是已經停了手,站在一旁冷觀了。事情既然有了轉機,他便決定再接再厲。
“漓鴛,這麼長時間,我對你生了怎樣的心思,你是應該知道的。”司馬季月唱的很是深情,很是投入。
“嘔,嘔,嘔。”漓鴛再也忍不住了,扶着身邊的那棵禿毛樹,吐的是肝腸寸斷。
司馬季月走過去,小心的拍着她的背,略帶責備的說道:“我的演技就這麼差嗎?我唱的就這麼難以入耳嗎?你可以懷疑我的演技,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唱功!”
“嘔,嘔,嘔。”漓鴛吐的更兇,擡起頭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求求你,閉上嘴巴,讓我吐完好不好?”
司馬季月閉了嘴巴,悻悻的站在一邊,看着她吐,看着她裝腔作勢的吐。
“適可而止吧,再吐下去,我就要一個人去拿寶貝了!”
這句話很是止嘔,漓鴛立刻擡起頭來,兩眼冒油光,問:“你說什麼?”
司馬季月四處張望一番,湊近她神秘兮兮的說道:“告訴你,我找到寶貝了。”
“什麼寶貝?”她很是感興趣,雖然沒有將寶貝佔爲己有之心,但是卻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貝值得他跑這麼大老遠來尋。
“我帶你去看。”
“你爲什麼不拿過來?”
“沒法子拿。”
“很大?”
司馬季月搖頭。
“很多?”
司馬季月不置可否。
“那是怎樣?”
“很散。”
很散!她眼前立刻浮現出衆多散發着耀眼光芒的金銀珠寶散亂的堆放在地上的情景。人心不足蛇吞象,司馬季月也太黑了,撿值錢的稍微拿幾樣就是了,難道還想一鍋端嗎?人芙蓉山莊也不容易,積聚了幾百年好不容易有了點積蓄,如今荷子剛上任,三把火還沒燒,好歹給她留點呀。這麼一想,她就有點不樂意了。司馬季月帶她來,擺明了是要給自己找個幫手。可是這幫手麼,在司馬季月眼中是如此,而在荷子眼中就是幫兇了,是幫助主犯司馬季月偷運財寶的壞銀。說起來荷子對自己還算是不錯的,雖然有時候做的事情很過份,但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如果自己這麼對她,是不是太過份了?她是荷子的師妹,這麼做,算不算背叛同門?想到此,她頓時心生忐忑,冷汗涔涔。爲今之計。
“啊!”她慘叫一聲,由於想的太專注,冷不防一腳踏空,身子便倒了下去,栽進一個大坑中。
“怎麼走路的?”司馬季月連忙將她拽出來,“黑燈瞎火的,你小心點。”
她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依舊深一腳淺一腳,卻是越走越慢。
司馬季月回過頭來,問:“你能不能快一點?”
“我。”她猶豫再三還是說了,“那個,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司馬季月語氣堅決,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你看我弱不禁風的樣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即使跟你去也拿不了幾塊錢,你就放過我吧。”
“
堅決不放!”
“爲什麼?”
司馬季月回頭詭異一笑,道:“汝實乃吾心目中搬運寶物之生力軍。”
“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呔!司馬季月,你這個變態!任你說什麼也沒用,我堅決要回去!”
“那好,你走吧!”司馬季月讓出道路,還很君子的指了指方向,“沿着這條路走。”
“你同意?”她很疑惑,上一刻還說堅決不放她的人,會在下一刻改變主意。
“當然,不過有幾個事實我得先要向你說明一下。第一,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夜晚這叢林之中會出現哪些野獸,始料不及。第二,即使沒有野獸,這黑燈瞎火的,你能不能夠尋的到下山的路,說不準。第三,因爲爭奪莊主的大戰死了很多人,這山中每到夜晚,時常有不明不白的氣團狀物體飄來飄去。”
“我跟你去!”她一下子跳到司馬季月身邊,兩手將他的胳膊死死的抱住,“承蒙你看得起,生力軍我做定了!”
荷子師姐,對不住了。在野獸、迷路、幽靈等等超乎她之力的威脅之下,只能夠投靠惡勢力了。
司馬季月嘴角浮現一縷邪惡之笑,說:“你急什麼,我還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很多個事實沒說呢,等我全部說完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別說,別說,千萬別說!”她連忙搖頭,“我決定堅決決絕的支持你將芙蓉山莊盜竊一空!”
“有你這句話我心甚欣慰!”
“你欣慰就好,我亦欣慰!”
於是乎,兩個欣慰的人勾肩搭背的往朝着目的地出發了。
漓鴛跟着司馬季月又鑽了一回山洞,不過這山洞與前一次的不太一樣,越是往裡面越是寬敞,還隱隱約約的聽得見水滴的聲音。
她數了數,在他們大約繞了有十八個彎時,眼前出現了一片如繁星滿天一般的牆壁。正前方的石壁上,不,還有旁邊的溝溝縫隙裡,到處都是閃閃的星芒,璀璨奪目。那星光連成了一片,忽明忽暗,閃閃爍爍。那是什麼?神奇的綠寶石嗎?
就在她要不恥下問時,司馬季月卻拉着她閃到一塊大石頭後面。石壁那邊傳來一陣極爲輕微的腳步聲,聽這腳步聲,來者使的定是逍遙遊。這芙蓉山中,會此功夫的除了她就只有荷子與尚舍瑟。難道。
她看向來人,星光之中,那人身形乍現,確然是荷子無疑。
荷子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擔心寶貝被偷,過來巡視嗎?但是,即使她是不怎麼識貨的也知道,這些如星光一般的東西絕不是金銀財寶,倒像是,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因爲太過匪夷所思,又因爲此地不適合出聲,只好埋在心底。
星光之中,荷子走到那面石壁下,朝着石壁兩手一揚。那羣星星,不,漓鴛現在確信了,是螢火蟲飛了起來,煞那間無數光點浮在空中圍在荷子周圍。荷子又是手一揚,螢火蟲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團。
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石壁旁邊的臺子上,解下背在身上的琴放好,自己則坐到旁邊。纖手輕擡,覆上琴面。
漓鴛震驚了,荷子這是要做什麼!她也會彈琴麼?看不出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