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漓鴛吶,你那樣呆呆看着我做什麼?是不是哥哥長的太帥了?”美少年挑了挑眉毛,嘴角仍舊是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分外魅惑人心。
漓鴛這根蘿蔔只顧着盯着眼前的那一把子水靈靈的青菜,平時思維還算敏捷的她此刻腦子裡只餘下千萬只閃着翅膀的丘比特在飛來飛去,晶亮的眸子裡紅心不斷,耀的她眼睛都花了。
“小漓鴛,你怎麼啦?”美少年逼近了幾分,就差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她了。見她不回答,又接連問了好幾遍,似乎是非常執着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可憐的漓鴛面對心上人惶惶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假如這個少年再靠近一點的話,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夠把持得住。
忽然,那少年退後了一步,抽出一個東西戴到了臉上,美少年瞬間變作青面獠牙,面目猙獰的惡鬼。
“啊!”漓鴛一頭栽倒,手直直指着他的臉,喃喃自語,“高,高。”
“你怎麼啦?見過脆弱的,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少年連忙摘下面具,蹲下身來扶她。
漓鴛覺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喜歡他的原因。這個人,竟然像極了她心目中蘭陵王的形象。尤其是方纔面具上露出的那雙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輕顫,水靈靈的眸子裡波光瀲灩,媚光四射,真是銷魂吶。
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變了有情義。
從今心中就找到了美,找到了癡愛所依。
她的心跳動着樂曲的旋律,一刻也不得停歇。
“司馬季月,這樣戲弄小孩子可不好。”趙凌賦一把奪過美少年懷裡的漓鴛,面上浮現一絲不悅。
救星呀,漓鴛舒了口氣,感激的看着自家二哥。剛纔距離美少年那麼近,假如趙凌賦再晚出現一會兒,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猥褻少年的事情來。
司馬季月露出一臉索然無趣的表情,將燈籠塞到漓鴛手中,回頭看着趙凌賦,笑嘻嘻的說:“凌賦,你真是好好小氣呦,人家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嘛。”
趙凌賦狠狠瞪了他一眼,惱怒的說道:“司馬季月我警告你,不許這麼對鴛兒。你是怎麼整治那些個圍着你轉的女孩子我管不着,可是對鴛兒不許這樣。”
司馬季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毛眼,委委屈屈的說道:“凌賦你真是不夠朋友,重妹輕友竟然到了這般地步,人家真是好寂寞呀。”
“這有什麼服不服的,自己的妹妹當然要自己疼囉。”趙凌賦冷冷的說。他抱着漓鴛離開司馬季月好幾步,眼神裡帶着一絲戒備,就好像怕人要對他妹子怎麼樣似的,看的漓鴛一陣苦笑。她這二哥搞錯了,應該是她想要將人家怎麼樣來着的。想想自己對這麼一個小男孩,都想要下手,神呀,她不是人!她乾脆一頭撞死算了,省的在這裡丟人現眼。
但是這個地方人太多,尋死什麼的也不太容易,而且穿越女若是這麼個死法,她覺得要比戀童癖來的更爲丟人。沒辦法了,她只好低下頭,裝着玩弄手裡的燈籠。幸虧趙凌賦與司馬季月兩個人正
在爭鋒相對,沒有人注意到她那一張可愛的小臉蛋已經紅到要出血。不過,看趙凌賦這樣子,似乎很不待見司馬季月。她記起什麼兄長爲父的話來,假如真是這樣,那她與司馬季月之間豈不是要情路坎坷。
她停下撥弄花燈的動作,縮進趙凌賦懷中,豎起耳朵聽這兩人說話。
司馬季月拍了拍趙凌賦的肩膀,說:“幹嘛這麼冷淡,你這人真是沒意思,只要一提到小漓鴛,就這樣嚴肅。”
“那就不要再提了。還有,不要再戲弄她。”趙凌賦的眼神裡有警告的意味,“鴛兒一年一年的大了,我不希望她不愉快!”
“好啦,好啦,別這麼正兒八經的,會嚇到人的。”司馬季月漫不經心的說,臉別過去看着遠處。
司馬季月注目之處,一片鶯聲燕語,一大羣美人圍在一圈,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嬌俏的歡聲笑語。他眼睛一亮,顧不上理睬趙家兄妹了,即刻轉身快步走到橋邊,手扶着橋欄杆,看着遠處那些提着燈籠的女孩子。
“凌賦,你看那個不是王瑉珞嗎?”他指着一個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孩子興致勃勃的說。
趙凌賦望了過去,略略看了一眼,淡淡的說:“看不太清楚。”
“凌賦,這王瑉珞是美貌出衆,才藝絕佳,那一手琴彈的是沒的說呀。”司馬季月說的兩眼放光,口沫橫飛。
“你既然這麼感興趣不如過去談上幾句。”趙凌賦仍舊很淡然。
“唉。”司馬季月忽然嘆了口氣,“光我一個人過去有什麼意思,王小姐可是對你一向讚不絕口的。你若過去,我還能夠沾點光得見美人顏,你若不過去,人家能理會我嗎?”
“再說了。”司馬季月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們王趙兩家不是有心要結親的嗎?你。”
“我不去!”趙凌賦牽着漓鴛的手,堅決的說。
“咦?我怎麼看到王瑉珞身邊還站着一個少年呢?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似乎相處甚密呀。”司馬季月手搭涼棚,猴在橋欄杆之上,“凌賦呀,你若再不去聯絡聯絡感情的話,未過門的媳婦就要被人給搶走啦!”
“無聊!”趙凌賦拉着漓鴛回頭就要離開。
“二哥,你去吧。”漓鴛忽然開口,她這麼說是有理由的。一來,那個王瑉珞說不定真是二哥的夢中情人之類的人物,要是因爲她而讓二哥錯過了自己的真愛,那可是大大的罪過。而來,她不想待在司馬季月身邊,想着假如這個人離開,自己的理智興許就回來了。再者,聽司馬季月那口音,眼下似乎還有人對王瑉珞有着覬覦之心。據她這麼些天來的觀察,覺得趙凌賦是很有些悶騷氣質的,以她的經驗來看,悶騷男十有八九到最後都要被炮灰掉。他們趙家的媳婦,豈能夠讓別人給搶了去,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鴛兒。”趙凌賦疑惑的看着她。
司馬季月轉回頭怪異的看了漓鴛一眼,說:“你看,漓鴛都說了,不去不行呀。再說了,除了這一年纔有一次的蓮燈會,你以爲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到這樣的閨中名人嘛。”
蓮燈會?這三個字落到了漓鴛的耳中,
這大概是類似與七夕節之類的節日吧。她心裡忽然生出一絲不快來,特別是在看到司馬季月望着美女羣的那種色迷迷的眼神時,不快就更厲害了。縱觀司馬季月這廝的行爲舉止,很有花花大少的嫌疑,這可是她第一次芳心暗動,老天爺不會與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司馬季月見趙凌賦不吭聲,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凌賦,這個機會很難得,如果錯過了蓮燈會,又要再等一年了。”
漓鴛逐漸冷靜下來,暗地裡察言觀色,她瞅這司馬季月,雖然嘴裡說着機會難得,臉上卻看出不來急切,嘴角始終含着一絲淡淡的戲謔的笑意。看他這狀態,似乎是在逗着趙凌賦玩。看來是她先前理解錯誤,那王瑉珞並非二哥的意中人,這只不過是男人們到了一起之後談論的無聊話題而已。這就像邙山派的那些師兄師弟們一樣,有事沒事的就聚在一起談論對面半山腰水月庵中的妙齡尼姑們的身材怎樣,相貌怎樣。
趙凌賦手扶着欄杆,不答言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靜靜的看着河面。司馬季月眼巴巴等了半天,眼見着是沒有指望了,他低低嘆了一聲,擠到趙凌賦身邊,委委屈屈的說道:“你既然不去,那人家也只好不去了。”
“隨你!”趙凌賦冷淡的讓人心寒。
漓鴛鬆了口氣,司馬季月既然能夠留在這邊,看美女如風景,就不應該是喜歡招蜂引蝶之徒。而且,目前看來,他也不像是名草有主的樣子,那她的這番情誼或許還是會有得到回報的那一天。
她這麼一想便得意了,站在橋頭上將手裡的那盞花燈晃的像鐘擺。忽聽一聲悶響,花燈摔在了地上,順着橋面上的坡度咕嚕嚕的滾下去了。
她的花燈呀,司馬季月送給她的花燈呀,如此有意義的物品,絕不能夠讓它就這麼丟掉。她緊跟着花燈追下去,可恨這橋的坡度忒大,花燈滾的像是皮球,一刻不停。目前她人小力微,腳下還磕磕絆絆,速度比起花燈來要差好大一截,追出好大一段路都沒有追上。她停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深深呼吸了好幾口,鼓足了勁,又去追。
花燈這一路滾下去,偏偏這一路上乾淨的很,連一塊絆腳石都沒有。所以,花燈一路滾得很順暢,但是滾到橋面以下速度就逐漸慢下來了,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忽然,從路上走過來兩個人,是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帶着一個丫頭,他們身上都揹着包裹,走的很匆忙。那個丫頭一腳踩到了花燈上,似乎光顧着跑沒注意到腳下的樣子,身體還趔趄了一下。
漓鴛眼睜睜看着花燈被踩滅了,她覺得自己的心也隨着碎掉了。她猛的一下子撲過去,一把揪住那個踩花燈的人,大叫道:“你賠我花燈來!”
那兩人正在趕路,冷不防路邊忽然竄出來一個花燈絆腳就覺得夠倒黴的了,現在又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來一個擋路的,心情真是糟到了極點。
那個踩花燈的丫頭一把推開她,冷冷的喝道:“讓開!”
漓鴛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兇悍,而且那力道也大得很,她被推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這下子她火大了,嗖的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拽那個丫頭的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