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門派的宗主聞言,均是一怔,眼裡無不是驚愕。
那個小姑娘,居然煉出了中等丹藥?
她這天賦,簡直是比當年的臧世禮還要厲害啊!
臧世禮把比試臺上遞來的藥效單給了林慎,自己又去拿萬千柔配置的藥膏和藥效單。
與方纔看唐星月煉製的丹藥神情不同,他看着紙上的字跡,眉頭逐漸擰緊。
“怎麼?千柔的藥膏配的不行?”萬長裡緊張地詢問。
臧世禮張了張口,對老友道:“並非,千柔配的藥也相當好,只是......”
只是好的有些出奇了,雖然不如唐星月的丹藥,但是放在尋常藥修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可是,萬千柔的實力,他是清楚的。
前段時間的幾次考覈裡,萬千柔都是勉強通過的,教導她的長老也經常說萬千柔靜不下心,醫術一直沒有進步,能力平平。
而一直處於吊車尾的萬千柔,怎麼偏偏到了萬靈大會上就表現的如此好?是她之前一直在藏拙,還是提前就知道了提供的草藥有什麼?
臧世禮頓了頓,最終還是道:“只是可惜了,她這藥膏比星月煉製的丹藥還是差了一小截,若她的對手是別人,那定然會贏的。”
萬長裡提着的心這才放下來,他擺了擺手,“我這孫女的實力如何,我還是清楚的,比不上你那三徒弟是必然。不過聽你這麼說,她今日的表現也不算差,那我就放心了。”
臧世禮不再說話,只是在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
最後獲勝的無疑是唐星月,喬桑並不認識其他的藥修,看完了唐星月的比試,她便從主座上離去找唐星月了。
唐星月已經從比試臺上下來了,小小的一個身影夾在一堆年長的修士裡,驕傲的爲自己慶祝。
見到喬桑走來,她立刻跑過去,一把抱住喬桑,“阿姐,你看見了嗎,我贏了,我還煉了成丹!”
“看見了,真棒。”
喬桑鼓勵兩聲,又戳了戳唐星月的小肚子,“怎麼還吃草藥了?生吃不會鬧肚子嗎?”
唐星月嘿嘿一笑,“肯定不會鬧肚子的,那些草藥我全都認得,我吃的那些都是可以生吃的草藥。”
喬桑無奈的嘆息一聲,對小丫頭的行爲哭笑不得:“等回去的時候,帶着你去草藥鋪買點你需要的草藥靈芝,多貴的阿姐都給你買,下次可別上去直接吃了。”
“阿姐最好啦。”唐星月軟乎乎的撒着嬌。
倆人對接下來的藥修比試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喬桑便提議去萬初宗山腳下的城鎮上轉一轉。
只是她們還沒走出去,就被一道聲音叫住了。
“小師妹,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顧子華臉上掛着謙和的笑容,身着藥仙嶺的白色衣衫,腰間別着一塊翡翠玉,手裡還拿着一把摺扇,乍一看人模狗樣,仙風道骨,像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但鮮少有人知道,這只是顧子華用來欺騙世人的假面而已,他的內裡其實已經爛透了。
表面上是打了蠟鮮豔可口的紅蘋果,不吃到最後一口,絕不會知道這蘋果的最深處其實藏着一隻漆黑噁心的大肥蟲。
喬桑半擋着唐星月,警惕的看着顧子華。
幾天前,江意遠對她叮囑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藥仙嶺裡有我的人,他來信說,萬千柔找了臧世禮的大弟子顧子華聯手,表面上看,是萬千柔故意把顧子華拉下水,萬一事情敗露好找個擋箭牌,但顧子華可不是好被人利用的,被牽着鼻子走的,是萬千柔。”
“顧子華遠比萬千柔要危險,他面子上有多人模人樣,背地裡就有多像一條狗,他這些年幹過的腌臢事數不勝數。藥仙嶺所接任的委託金額因人而異,但大小都不會太貴,而顧子華這些年藉着接任老百姓的委託爲藉口,卻又暗自裡多要酬勞,而交不起酬勞的人家,有女兒的用姑娘家的身子來抵債,沒女子的就任由其病死。若還有試圖來藥仙嶺鳴冤,有意把事情鬧大的百姓,他更是一律設計殺死,拋屍荒野。”
那一夜,江意遠很平靜的在給喬桑講一些她不知道的事,他說他在藥仙嶺安插了眼線,後來又提到了在大周的很多地方都有他的眼線。
江意遠用平靜的語氣說着這些一經發現,就會要了他的命的關鍵信息,似乎篤定了喬桑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別人一樣。
他猜的也很準,喬桑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別人,甚至在知曉後只是微微一愣,都沒有追問江意遠爲什麼要在大周裡安插這麼多的眼線。
他說,她聽,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層無言的默契。
只要是江意遠說的,喬桑都會堅定的相信。
所以顧子華必定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喬桑語氣極其冷淡:“不去哪。”
顧子華看着喬桑,眼裡劃過一抹驚豔,沒想到唐星月的長姐模樣倒是不錯,若唐星月能再年長几歲,那就更好了。
他可還沒同時和兩個女人搞過呢,若是能把這兩個姐妹都給騙上牀......
那滋味,必定銷魂入骨。
“小師妹和喬姑娘應該是第一次來萬初宗吧。”
顧子華謙和一笑,“不如我領着你們到處轉一轉如何?陵陽可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呢,你們想去哪,我帶你們去。”
喬桑現在一看見顧子華就噁心,她冷漠的拉着唐星月往外走去:“不必了,我們現在哪兒也不想去,就想回洞府待着。”
顧子華伸手一攔,面不改色:“喬姑娘,別這麼冷漠啊,怎麼說我和小師妹也是同一師門的,一起出去走一走,這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喬桑擰着眉,這人還沒完沒了了?
那她直接當場耍起無賴來應該也沒事吧?
喬桑正欲開口去吸引來修士的注意,一道聲音卻先她一步傳了出來。
“就不勞煩師兄了,還是我帶着師妹她們去轉一轉吧,畢竟這裡應該沒誰比我還要熟悉陵陽。”
顧子華聽着這令他渾身不爽的聲音,壓住內心的嫉恨,轉過身,扯出一個笑容。
“是謝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