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宮女魚貫而過,美味佳餚,瓊漿玉露一一擺在了皇上和各位大人面前。
北慕傾端坐在上位,雙手交疊置於膝上,背脊挺直,美眸緩緩掃過之處,那本是看着她的目光紛紛低下。似乎有感受到,那目光雖然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是還是帶着一股高高在上。
不知何時,眼睛看向了容華。
四目相對,空中交匯。
北慕傾似乎在那雙瞳孔裡看出了什麼不遜尋常的痕跡。
鍾離夜看似無意,實則有心,手拂過她的手,那本與容華交織在一起的目光瞬間分開了來。
北慕傾看向他,容華也看向他。兩人心思各異,其實卻又都是繞着同一件事。
他是否依舊同上次那樣,對她視而不見;而她則是在好奇或者半是疑惑容華的身份。
沐左相的旁邊並沒有跟着年輕的公子,而容華,一介青樓花魁,就算怎麼樣,也不可能跟着左相進宮裡來,左相的仕途不可能因爲一個青樓女子而犧牲掉,那麼,其實答案很明顯了,就是看是否願意承認罷了吧。
“朕敬各位愛卿一杯,東漠國,有勞各位愛卿了。”他站了起來。
“臣等敬皇上。”下面的人受寵若驚,紛紛站起,舉起手上的酒杯。
看着下面紛紛舉杯喝下那杯中甘露的鐘離夜手微動,手上的酒杯同北慕傾的碰到了一起,他側過臉,看着她:“朕敬傾兒。”
“陛下,生辰快樂,住陛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東漠國國運昌盛,一統流雲大陸。”
兩人碰杯,喝下杯中清酒。
這本就該是熱鬧的節日,開始雖然有些拘謹,但是,慢慢的也放開了來。都賣弄起時期歌賦來了。
“聽聞左相的千金多才多藝,歌舞更是赤城的一絕,不知節日衆人有沒有機會一睹爲快呢?”
在這裡的女眷,除去北慕傾之外就屬沐輕霜惹人注意了,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她掩藏住,不在皇上面前露出分毫,偏生的就是有人專幹這種事。
可是,誰又知,這所謂的沐小姐,有多少料,皇上甚至比她的父親還要了解。
沐左相故作謙虛推辭着:“顧大人謬讚了,霜兒這雕蟲小技,哪能在這個日子裡出來班門弄斧呢。”
“左相大人就不要謙虛了,這左相府的大小姐才貌雙絕,美名遠揚,東漠國還有誰不知道呢?
“本宮亦曾聽聞沐小姐的美名,今個兒就當是助興,沐小姐不如就舞上一曲。“皇貴妃一嬌笑着開口。
“這…”沐左相回頭看向沐輕霜。
沐輕霜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對着衆人笑着:“既然這樣,那臣女就獻醜了。”
目光似是無意的掃過上面的那男人,她最後一次在他面前跳舞,似乎,是五年前的事了,自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看過她跳舞了。
而沐輕霜出去跳舞,鍾離夜面上還是帶着微微的笑着,完全看不出那心裡的想法。
她看着,心裡忽然生出了些許的悲涼,他待她興許同往常未變,但是,有了比較之後,卻顯得特別諷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