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未走回秦府,前面不遠的藥店處,就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夜色朦朧,再加上錦瑟並未心思遠觀,也沒注意到底是不是于闐,只是,曉小在一旁嚷嚷:“小姐,小姐,那是於大哥嗎?”
還沒等錦瑟回答,又自顧自的趕了上去,叫了聲:“於大哥。”她並不知道于闐和錦瑟之間的事情,相反,認爲,錦瑟和于闐沒走成定是端亦景搞的鬼,所以,曉小現在的心情還是愉悅的。
一直沒機會問個清楚,問錦瑟也沒說,曉小隻覺得有隱情,現在看見於闐倒是能問個明白。
于闐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也就知道是曉小了。
曉小到底是小,聲音總是翠悅。但是,不像錦瑟,偶爾還能好好的笑。
他來藥房是爲了給爹抓藥,大年一過,爹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年前的風寒還沒好,大夫說多是積憂成疾,若不解心結,那麼要完完全全的康復幾乎是不可能。
心結,又不只一次的想到了蕭家的含冤受屈。
司徒拔給自己的彙報是,只差一步了,只要有足夠的證據,那樣扳倒秦家勢在必得。
而且,司徒拔因爲那一次那錦瑟換的錢已經足夠他在京城打通人脈,這可比以前只能依靠一些下人東拼西湊打聽來的好。
司徒拔也倒是比自己會利用,不是用生命威脅自己放棄,也不是威脅秦府。而是能退一步想那麼多事情,用了錦瑟去端府換得財富。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得不承認,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而端府,這冤大頭當的正好。
回頭一入眼的是曉小的臉,她還是那般可愛。
“於大哥,去藥店做什麼呢?是於大哥生病了嗎?”
于闐扯了下嘴角“不是,是家人生病了。”他也很少向別人提及自己的家庭成員,特殊的身份讓他特別的小心和敏感。
“沒什麼大礙吧!”曉小問。
“嗯。”于闐點點頭。
曉小問完,可能感覺身邊還沒有錦瑟的身影就轉身:“小姐,你爲何走的這般慢?”
到了這般田地,若還糾結倒顯得小氣。
錦瑟只能走上去:“於大哥,買藥嗎?”
于闐並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會知道嗎?他不能拿她的命冒險,活着是最大的本錢,他只願她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其實在這個基礎上,如果能給她幸福定是錦上添花。只是,還是不行。
這樣乾站着也不是辦法,錦瑟只好又說:“是該好好的照顧身子,現在氣溫倒是略有上升,但是,忽冷忽熱最是容易感染風寒的時候。”
大街小巷,雖說是夜晚人還是挺多,買東西的還是有,曉小被一個小販手中的飾物吸引,走了就去。
留下錦瑟和于闐兩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的尷尬。
錦瑟只好告別。
但是,于闐也只是看着,沒挽留說:“好。”
錦瑟只覺得悲哀,因爲,于闐是自己第一個主動願意靠近的人,可是爲何才願意靠近,就是生生的止了步。
他愛慕自己四年,莫不成還不敵端亦景的一句話。
還是說,情愛本身就不可信。
想起宋朝才女唐婉的一首詞。有那麼一句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長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
瞞,瞞,瞞。
但是,于闐還是沒了忍住,說了好之後。才發現自己其實有些想要知道了更多。
“聽說端亦景入獄了?”
錦瑟腳步一停,一怔“嗯。”
“事情始末我知道了。他…也不似我們想象的那般。”生生的嚥下那句,至少他不會虧待你。我也就放心。
錦瑟只覺得心情更不佳。說了聲對,匆匆忙忙的告辭。
回秦府的時候,下人都睡了,只有爹爹、孃親和哥哥嫂嫂等着自己。
珍兒也睡着了,被嫂嫂抱着,偎着緊緊的。定是賴皮不肯上牀,小臉還紅口都口都的,可能是風吹的。小孩子調皮,即使是奶媽帶着,還是喜歡往外面跑,也不怕冷,整個冬天臉上也就掛着特有的紅。
可能是嫂嫂見着自己動了動,珍兒也在嫂子的懷中縮了縮。
“回來了,怎麼樣沒事吧?”娘永遠是最關心的那個,而且也是最不會掩飾的那個。一見着錦瑟就問。
錦瑟只是搖頭,“娘,還沒睡啊!”
娘也只是點頭說,沒事就好。
“我就說我家錦兒怎麼會是能下毒之人。”嫂嫂也是規勸。
珍兒也就在嫂嫂的懷中醒了過來。睜着眼睛看了好一會說:“姑母,回了呀!珍兒都睡着了。”
說着伸出手,“姑母抱一個。”
錦瑟接過珍兒,珍兒身子沉,一抱就有很強的負重感。但是,錦瑟卻是愛着。
“姑母,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呢?”珍兒還小,不明白。
“沒有。姑母怎麼會被人欺負呢?”錦瑟拉着她的小手,只是微笑。
珍兒有說了一大推,小孩子不會感知氣氛,但是很好的調解緩和壓抑着的氣氛。
又抱了一會,嫂嫂接過,錦瑟手也酸了,沒拒絕。
人散開,爹爹卻是給了自己命令說:“錦兒,你隨我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