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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王錫居然想要大膽的派一隻隊伍孤軍深入,直搗福壽王的老巢,幾位將領皆是心頭一驚,雖然炸彈的威力的確驚人,但打仗並不光是說誰的戰鬥力強,誰就能穩贏的,這其中還有另外許多要素,能左右戰場上的勝敗。
比如地理環境,海洲地處南方,多山,多樹,很多地方的官道要經過大片大片的雨林地帶,如果孤軍深入,被人家依仗地勢埋伏了怎麼辦?就算你炸彈的威力的確不俗,但在濃密的樹林中,你連人家軍士的具體位置都看不清楚,又怎麼瞄準炸人?
還有,就算這支孤軍戰力強悍,但它卻是一邊打仗一邊急行軍,怎麼着也不可能比叛軍援兵的速度快,如果萬一被對方瞧破計策,調來大批軍隊包圍,那這支三萬人的軍隊就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再則,就目前而言,只要平叛大軍步步爲營,那麼將福壽王拿下絕對是輕而易舉,有必要分出這麼一支隊伍冒險麼?
放着穩妥必贏的戰術不用,卻非要冒險玩孤軍深入,這讓幾位將領不敢苟同王錫的意見,不過人家是此次平叛的大元帥,且深受皇上重用,威嚴不容有失,所以他們都沒有直接反駁,只是沉默不語。
王錫說完沒有催促幾位將領立即說出看法,只是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一時間府衙內安靜至極,只剩下了衆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以前王錫率軍對抗北方突刺人的時候,就用過孤軍深入這一招,在突刺部落還沒有全部彙集之前,給予出其不意的迎頭痛擊,突刺人受創嚴重,纔沒敢再聚集起來侵犯大乾王朝的邊境。
林敬之是知道那次戰役的,打的非常漂亮,而且他也很佩服王錫的軍事才華,但暗自猜測王錫此舉,定然還有深意,便當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王將軍,你是軍中名將,可否談談爲何不用穩妥的打法,卻想要派一支隊伍孤軍冒險?”
“第一,如果採取穩妥的打法,此次平叛曠日持久,勞民傷財;第二,穩妥的打法遇城即攻,遇到叛軍就要撕殺一番,傷亡極大;第三,福壽王三子朱煦文武雙全,在叛軍中威望極高,但此時卻被其兄長派人行刺受傷,躺在府中養病。如果我們慢慢推進,福壽王見另外兩個兒子抵擋不住朝廷大軍,就定會重用此人,到時就算我們手中有炸彈這一利器,但如果對方揚長避短,利用對地理環勢熟識的優勢,在野外佈局,躲藏在密林之中,利用戰術與我等周旋,那誰勝誰敗還在未定之間;
第四,叛軍背靠大海,有許多戰船,如果不能出其不易,以最快的速度將之拿下,那福壽王一旦見局勢不妙,就會上船逃往海外島嶼,那朝廷要想抓捕福壽王,就遙遙無期了。”
王錫條理清晰的把自己的見解說出來,幾位將領皆是信服的連連點頭。
前面幾條倒還罷了,但最後那一條,如果不能捉住福壽王,讓其給逃掉了,那此次平叛無疑就是失敗的。
主謀沒抓住,而且福壽王帶着屬下軍士上船逃跑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打回來,這是當今皇上絕對不能接受的結果。
藩王造反,必須擒拿拘禁,或者直接處死,只有這樣纔會對其他有叛逆之心的臣子起到震懾作用,而且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能拿下首惡的話,其將來在別的地方經營的翅膀硬了,就會經常來騷擾大乾王朝的邊界。
王爺身份高貴,而且體內流的也是朱家的血,在民間威望還是極高的,對王朝來說危險性很大。
林敬之也認可了王錫的想法,他對打仗一竅不通,而且此次在平叛大軍中也沒有擔任要職,只是負責製造炸彈而已,又問道:“那王將軍認爲由誰率領這隻孤軍爲好?
要不要本侯也跟着,負責製造更多的攻城炸彈?”
見身爲侯爺的林敬之都有開口請求加入孤軍的意思,幾位將領也不好再坐着不說話了,平洲宣威將軍郭懷站起身來,一抱拳說道:“末將請命,願意帶領這支孤軍出其不易的殺向海京,活捉福壽王全家。”
“末將也願意請命,帶領隊伍直搗福壽王的老巢,定不會讓福壽王與其子們逃脫。”雲洲宣威將軍段慶緊跟着站起來說道。
隨後流洲宣威將軍鄭勝,還有柳洲宣威將軍百雲山也不甘落後的站起身來請命。
做爲武將,要想得到皇上的提拔重用,就得在戰場上搏命立功,所以對於他們來說,與文官恰恰相反,有仗打比沒仗打要好的多!
沒仗打,他們如何積累功勳升官發財?
所以即便帶領孤軍深入比較冒險,他們也不是很害怕,畢竟他們是軍中主將,且親兵護衛極多,除非是被人包圍的無路可逃,不然是死不了的。
而且風險越高,回報就越大,如果真能親手將福壽王全家抓住,就憑此莫大功勞,將來定然前程似錦,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王錫卻是站起來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坐回原來,“若論長途奔襲,本將軍經驗最是豐富,所以這支隊伍由本將軍親自來帶!隊伍也需要一名副將,由流洲宣威將軍鄭勝擔任。
至於林侯爺,就不必冒這個險了,前幾天製造的炸彈數量很多,已經夠用了,就請侯爺待在這裡繼續製造炸彈,輔助三位將軍坐鎮這裡,穩步推進,速度不用太快,但聲勢一定要打響,這對於本將軍率領的孤軍來說好處極大。”
因爲王錫沒有詢問,直接下令的原因,其他三位將領沒敢再爭取,只是看向鄭勝的目光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羨慕。
不過鄭勝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只是低着頭應了一聲。
林敬之見王錫不想讓自己跟去,也沒有多嘴爭取,這種戰術上的事情,他還是少發言爲好,他也聽懂了王錫最後一句話,要把聲勢打響是什麼意思,聲勢響了,叛軍的士氣就會受到影響。
而且軍士們會害怕,恐慌,見到朝廷大軍,就沒有必勝的信念了,動搖了軍心的隊伍,是打不了勝仗的。
王錫做事雷厲風行,一旦下定了決心,就立即實施,命人立即開鍋做飯,並挑選合適的軍士,約莫一個時辰後,衆人商議孤軍由一萬京營的將士,五千流洲的將士,還有一萬五千的柳洲軍士組成。
有京營將士在,王錫指揮軍士纔能有如臂使一般,沒人敢挑畔他的威望。
有流洲軍士,鄭勝更便於指揮。
至於柳洲軍士之所以會人數最多,是因爲柳洲與海洲接壤,兩地的氣候相差不多,他們對海洲的地形地貌比較熟悉,適應能力會更強一些,再加上有地圖與嚮導,他們根本就像是在自家的地盤上作戰一樣。
兩軍交戰,氣候溫差絕對不可以小視,比如北方軍隊來到南方,不但會受不了南方的高溫,渾身無力,而且也極容易重病,或者是水土不服。
那一萬京營將士,必須得挑最爲精銳的才行。
軍士吃過午飯以後,王錫命令那些人全部回自己的帳營裡休息,等到了傍晚,就立即出發,把這裡的指揮權交給最爲熟悉海洲地形的柳洲宣威將軍百雲山來指揮,其他兩位宣威將軍輔佐,若是幾人不能意見統一,則要和林敬之商量,要知道林敬之手裡還拿着一柄上尚寶劍,地位最是尊崇。
所以到了關鍵時刻,由他來壓陣,纔不會出大亂子。
王錫率領三萬孤軍,攜帶着軍營內所有的炸彈離開後,林敬之又忙了起來,連天連夜的指揮那二百手下多多製造瓷瓶炸彈,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幾位宣威將軍爲了打響聲勢,利用炸彈接二連三的拿下了幾座城池,並穩步推進了五十餘里。
這一天林敬之剛從軍營裡出來,卻突然瞧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看到他,連忙招手,示意他過去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