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玉瑤一撲進宦一方懷裡,把樑躍弄得一愣,宦一方趕緊閃開,走廊裡除了樑躍還有別的警察呢。
荊玉瑤看着宦一方說:“一方,幸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就慘了。”說這話連看都沒看樑躍一眼。樑躍心說:好像是我把你從樓上扛下去的吧?
樑躍也不想做電燈泡,從他倆身旁擠了過去,剛要下樓,荊玉瑤招呼他:“樑躍。”
“啥事兒?”
“今天謝謝你了。”
樑躍一笑:“算不了什麼,你以後有你的宦警官罩着,沒人敢欺負你了。”說完轉身下樓了。
宦一方把荊玉瑤送回了湘味樓,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荊玉瑤本來是和老爸住在養殖基地附近的一個住宅區的,這兩天老爸去伺候前妻,她就不在家裡住了,一直住在湘味樓的包間裡,今天和姬芸吵嘴跑了出來,估計這個點兒姬芸早就回家了。
她和宦一方來了個吻別,然後去敲酒店的門,小湖南在裡邊住,再就是幾個服務員都在樓上宿舍。
宦一方直到看着小湖南睡眼朦朧地替她開了門,然後纔開車往回走,過了幾條街,在一個道口忽然前邊有一個人影一閃,衝到了車前,藉着車燈一看,宦一方嚇了一跳,一個年輕女孩兒,也是十八九歲,竟然只穿了一條巴掌大的小褲頭在街上跑。
這還了得,是不是受了誰的侵犯了,作爲警察,遇上這樣的事兒焉能不管。
宦一方一腳剎車踩住,連忙跳下去。那個女孩兒見他車停了,就奔他過來了,手舞足蹈,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容,宦一方一看不對勁兒,這女孩是不是喝醉了酒了,不像是被人侵犯的樣子。
宦一方問道:“小姑娘,你怎麼了?”
女孩兒搖頭晃腦地跑到他面前,伸手就來摟他的脖子,宦一方嚇得趕緊往後躲閃,女孩兒站立不穩,撲倒在了車前,靠在大燈上一會哭一會笑。
宦一方觀察了一下,感覺這個女孩兒不是精神病就是吸食了迷幻藥,他拿出電話打了110。
巡警帶走了這個光着身子的女孩兒,宦一方想起一件事來,
前一段局裡開會說過,最近我市出現偷賣迷幻藥的團伙,已經派警力稽查了,但是還沒有結果,不知道這個女孩會不會和這個案子有關係。
宦一方最近接連破案,頻頻受到領導誇獎,他立功心切,想要插手查一查這個不屬於他調查的案子。
他也沒回家,直接回的單位宿舍,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住了,不願意看媛媛那張怨婦臉。躺在牀上他還在思考這件事,從女孩兒來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從“花滿人間”出來的,那是歸屬滕老大的巨龍娛樂公司旗下的一個娛樂場所,裡邊有舞廳酒吧,衆多的陪酒女郎,客人是三山五嶽,哪路神仙都有。要想查這案子,那內部得有人做內線。一想到內線,自然就想到了他的鐵桿線民小文。
宦一方性子挺急,想做就做,反正睡不着,起來開車就奔小文家。
小文家在平房區。附近都動遷了就剩下幾趟平房還沒有搬走,小文家是其中一員,他家院子打去年就被政府打道佔了,現在一間半房直接面臨大街。
宦一方到他家的時候都快黎明瞭,天是最黑的時候,沒想到小文家還亮着燈,隔着窗簾看不見屋裡,宦一方好奇,爬窗子上聽了聽,只聽屋裡木板牀“咯吱咯吱”直響,“哼哼嗤嗤”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幹啥呢。
宦一方忍不住笑:媽的,這小子不愧是情聖,這個時間恐怕全隆安市的人就他還在這做這種運動呢。
有求於他,也不好擾人好事,宦一方就坐在窗子底下聽着,好半天,屋裡沒動靜了。宦一方又等一會兒,心想給他個清理戰場的時間。五分鐘過後,屋裡燈閉了,宦一方趕緊敲門:“小文,先別睡,我找你有事。”
屋裡沒回應,宦一方加緊敲門:“小文,我是宦一方,開門!”
屋裡還是沒聲音,媽的,不會是累死了吧?宦一方使勁敲,門板都快敲掉下來了,小文這纔開了燈,問道:“誰呀?大半夜的。”
宦一方暗罵,裝什麼糊塗,你在裡邊辦事兒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在外邊這麼喊你不知道我是誰?張嘴就罵:“少裝犢子,我是宦一方,再不開門我踹開啦!”
“馬
上,等着,別踹。”小文趕緊下了地來開門。
宦一方一看,小文穿着一條襯褲,光着膀子,還一勁兒假裝揉眼睛,好像剛從夢裡驚醒似的。
宦一方本來是要招呼他出來說幾句了,但是一看他裝相,一生氣,推開他就進屋了。
這是一間半的房子,進屋是走廊,後邊是廚房,旁邊開個門進臥室,宦一方推門就進臥室了。小文無奈,只好跟着進去了。
屋裡也沒什麼傢俱,一張老式木質雙人牀,地上沙發茶几,衣櫃電視櫃,就這點東西。屋裡傢俱都挺舊,牀上一牀雙人大被卻是嶄新嶄新的。被子鼓起,裡邊還睡了一個人,從頭到腳都蒙的嚴嚴實實,看來是害怕被宦一方看見,也不知穿沒穿衣服。
宦一方坐在沙發上,小文就站在他面前,問:“宦哥,這麼晚了你有啥急事呀?”
宦一方笑道:“你應該說這麼早有啥急事兒,天都快亮了。”
小文點頭:“是呀,有啥事兒你就說吧。”
宦一方看看牀上被窩裡的人,問:“你馬子呀?”
“嗯。”小文點頭。
“男的女的?”宦一方故意逗他。
“宦哥,你快說事兒吧。”小文可沒心思和他開玩笑。
宦一方又逗了他兩句,說:“咱倆還是出去說話吧,別影響了你朋友睡覺。”
小文趕緊點頭,倆人往出走,倆人來到走廊門口,宦一方低聲說了自己的來意,小文猶豫半天說:“宦哥,不是我不幫你,這個花滿人間是滕老大開的,我到那裡去給你打聽事兒,要是將來露了我在隆安還住的了麼。”
宦一方拍着他肩膀說:“你別害怕,這麼多年哪一次我把你露出來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只要有可靠消息,錢少不了你的,保證不帶走漏一點消息的。”
小文點頭,說那我明天去試試。宦一方又捧了他兩句,然後告辭要走。忽然感覺小文今天表情不太對頭,和往常不一樣,好像很害怕自己在他屋裡呆着似的,想到這兒忽然回身又進了臥室,一把掀開了那牀大被,說:“我看看你的馬子到底是男的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