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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糉子嘆了口氣,鳳凰山之上的寒氣還是極爲逼人的,方纔捱了那中年高手一掌,如今真氣一瀉,便感到了死死寒意,頭腦也才清醒了幾分。這雖然是極爲簡短的打鬥,但是糉子也是收穫良多。這修煉身體之人只是在段正經的描述之中才有見過,今日卻實打實的見到了,而且修爲還是如此之高,的確是令人驚喜的一件事情。僅僅是幾招,糉子已經從中有所感悟,本來這武道一事就是一法通萬法通,本就沒有什麼阻隔,迴歸本源,或許修煉進展會慢上不少,但是一旦有所頓悟,絕對是質的飛躍。
不過眼下糉子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一戰的得失,因爲突然想起一個極爲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自己離開段重已經很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回去看上一看。所以順着山路一路飛奔而下,又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越過了西湖,徑直回總督府上尋段重去了。
然而回到了總督府,卻發現段重並不在陳唯一處,而此刻江南總督陳唯一大人,也正焦慮匆匆的走來走去,顯然正在等着段重。糉子終於察覺事情有那麼一絲不對勁,急忙飛身出了總督府,直奔廖府去了。
而在廖府之外,糉子遇到了蔣明辰,而蔣明辰則是直言表示一直在看護着廖敘林,至於段重,壓根便沒有來過。
糉子終於意識到了事情有那麼一絲不對了。這一段的高手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讓自己碰見,還在杭州城中根本不隱匿自己的氣息和痕跡?明顯就是爲了吊自己上鉤,糉子心性單純,不似段重這種活了兩世的老油條,自然不會思考這麼多,只知道段重不應該這麼輕易的讓人捉了去或是殺了。
糉子頓時有些慌,也不及跟蔣明辰說些什麼,直接飛身而走,向着段重之前吃酒的樓外樓飛奔了去,直指望段重在樓子中喝醉了還沒有離開。不過這樣的願望自然是不現實的,樓外樓已經關了店門,開始打掃衛生了,諾大的廳子裡空無人煙,哪裡還有段重的影子。急急忙忙又順着街道尋了出去,終於是在一處巷道之中發現了一絲異常之處。
血跡,倒塌的牆壁,顯示着這裡的的確確發生過一場極爲驚心動魄的打鬥,對於這場打鬥的主角到底是不是段重,糉子並不能確定,但是可能性卻極大。若是這血是段重吐得糉子頓時渾身寒意四起,甚至有些不敢想象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眼下最爲緊要的事情便是將段重給找回來,不然糉子真的是可以自殺以謝罪了。畢竟今天晚上本該就由自己守在段重的身邊,卻着了別人的道被引開,實在是罪過極大。當下循着血跡一路找尋,發現這血跡竟然順着城牆出了杭州城。看來定是有人扛着這受傷之人翻過了城牆。而糉子知道,以段重的修爲,想要空手抗人翻過兩丈高的城牆是不可能的,眼下只能祈禱被抗之人不是段重。
這一路尋來,血跡已是越來越淡,原先一路流淌,等出了城,甚至要隔了數十丈遠才能尋找一滴血跡。而在糉子一番苦心尋找之下,終於在杭州城西郊的一處小農房前停下了身子。
這農房的燭光依然亮着,糉子的心有些顫抖,不知道段重會不會在裡面。當即飛身一躍,向着這件農舍衝了過去。眼看這農舍已經近在咫尺,一道影子卻是飛了出來,橫身阻攔在了糉子面前。
沒有絲毫猶豫,拔劍,出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威力萬分,糉子相信,這一劍之下,絕無活口。然而只見一道銀光閃過,糉子便感到手中寶劍一阻,自己的劍勢竟然被對方攔截下來,頓時大吃一驚,向後猛然翻身,看着黑暗之中的這道影子,面色陡然一變:“是你?”
陳帥嘆了口氣:“是我。”
陳帥,糉子自然是見過了,還一起在段重的筵席之上喝過酒,一直以來糉子都以爲陳帥跟段重是友非敵,而其中的關節也因爲過於複雜,段重一直沒有向糉子講明。而眼下這個陳帥竟然出現在杭州,這座農舍之中,這是巧合麼?糉子深吸了一口氣:“我老大在你這裡?”
陳帥點了點頭道:“不錯!”
“他受傷了?”
“是的。”
銀光炸閃,銀蛇狂舞,糉子手中的寶劍霎時間宛如活了一般,狂風暴雨的攻向了陳帥,根本沒有任何留手的餘地。既然這陳帥已經承認了,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唯一的任務便是殺了對方,然後奪回段重。
陳帥沒有想到糉子竟然會如此突然、如此毫無徵兆的出手,不由大吃一驚,手上寶劍不由慢了半分。應對之時,頓時顯得極爲狼狽,面對糉子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只有防守的份,被死死壓住,便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手過招,本來就是爭半招之勢,如今糉子搶了先機,又滿是殺意,陳帥卻是一點殺氣都沒有,被死死壓住也是自然之事,性命倒是無礙。
糉子眼看自己被拖住,心中也是十分着急,正所謂狗急了也要跳牆,這段重對糉子來說自然是要比狗骨頭貴重萬倍,瞬間又是一聲長嘯,全身的潛能全部被激了出來,一聲怒嘯,手中寶劍如銀蛇出澗劈砍下來。陳帥見勢不妙,只能咬牙硬抗,手中寶劍向上一挑,只聽“吭哧”一聲,兩柄寶劍擊在一處,竟是齊齊斷裂開來。
只是糉子反應極快,立刻棄劍轉拳,向着陳帥的胸口擊了過來。沉睡倉促之中也出拳應對,哪裡知道糉子化拳爲掌,順勢將陳帥的拳頭握在手中,一送一推,便讓陳帥身子一側,接着一掌接上,直接擊在陳帥的胸口之上。
這一招糉子乃是依葫蘆畫瓢,從中年男子處學來的招數,情急之下使了出來,竟然有了奇效,這也不得不說糉子的的確確乃是武學奇才,悟性極高。
陳帥被糉子這一掌打了結實,雖然糉子不善於用掌,但好歹也是一段的武道高手,隨意一拳擊出去都是威力無比,直把陳帥打的吐出一口血來。
糉子一見得勢,絲毫不給陳帥喘息的機會,舉掌又上,雙拳如萬點星河,密密麻麻,讓人根本難以躲避。陳帥原本被糉子擊了一掌,真氣泄了大半,如何抵擋得住這狂風暴雨一般的拳法,轉眼之間又捱了兩三拳。
糉子這樣的打法可謂是不計後果,也不管自己的真氣夠不夠用,先打完再說,若是這樣下去,陳帥怎麼樣也要被打個半死。而糉子此刻正在擔心段重,一心只想解決眼前這個強敵,骨子裡的狠勁全部放了出來。
眼看着陳帥已經難以爲繼,糉子知道勝利就在眼前。然而就在欣喜之時,草舍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放肆!”這一聲怒喝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威嚴之感,令人一聽便心神懾服。這樣的怒斥,糉子只有在自己的師傅段正經那裡才感受到過。
在這聲怒斥響起額同時,糉子感到周身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自己的身子竟然不能動彈分毫,整個人便這麼直愣愣的懸浮在空氣之中,一直捏成拳頭的手還沒有匯出去,時間宛如定格。
這一瞬間,無限的恐懼貫穿了糉子的全身,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會如此的恐怖。
陳帥捂着胸口站起了身子,猛地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帶着血的濃痰,看着糉子道:“若不是我,段重早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糉子腦海之中聽到一個聲音道:“小子,若是想要段重活命的話,便老實一點。”話音一落,直覺得周圍空氣一鬆,身子頓時恢復了知覺,“噗通”一聲墜在地面之上。渾身上下酥軟無比。
等擡起頭來,陳帥已經捂着胸口進了內屋。而糉子此刻的驚駭之情已經難以言表了,很明顯,這農舍之中的無疑是一位宗師級的高手,也只有這樣的高手,才能夠有如此逆天恐怖能力。若是對方想要殺了自己,根本不會費吹灰之力,在宗師級的高手眼中,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跟螻蟻無異。
這陳帥乃是東夷的大宗師的徒弟,所以這草舍之中的人是誰,也便呼之欲出了。這位東夷大宗師,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這位武道宗師出現之時,僅靠一己之力,便幫助如今東夷的城主掃蕩了所有內部不安的勢力,之後便一直守護着東夷這寸丸之地。這也是爲何大梁即便在最爲鼎盛之時,也沒有絲毫想出兵東夷的念頭。
看着這農舍,糉子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段重在裡面,東夷的大宗師也在裡面。而這位東夷大宗師的聲音突然又傳來出來:“若是想看段重,便進來吧。”
糉子一愣,沒有想到這位宗師竟會讓自己進屋子。當下邁着步子走了進去。農舍極爲簡陋,一眼便可以將只有兩間小屋的房子盡收眼底,而在內屋的牀上躺着一個人,糉子一眼便認出來這是段重,當下一聲驚呼,直接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