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帝陛下召回了總督大人面聖的時候,是在段重和蕭北平在小院裡喝酒的三天之後。也便是下一次上朝的日子。
而喝完酒之後,蕭北平也是乖乖的回了宮中繼續扮演孝子這個角色。段重則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投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當然是訓練那些青樓裡的女子。不過段重也嚐到了一些苦頭,有一句話叫做“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段重則是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的難處。
段重是誰?堂堂大理國的皇子,南樑的文淵伯兼博士,董大學士的關門弟子,外加上這青樓的幕後老闆,儀表堂堂,相貌不凡,你說這放到哪裡不是一個金疙瘩?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這青樓裡的女子更是知道。若是不小心被段重給看上了,那立刻就是草雞變鳳凰的大美事啊!所以稍微有點姿色的在段重面前都表現的格外的風騷。到了最後段重只能去掉前面一個字,用“騷”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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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青樓中的女子姿色都不算太差,但段重畢竟是個雛兒。而且段重還要向讀者嚴正申明:我是有人格和尊嚴的,就算要選也是選李師師這種類型的,其他的便算了。
譬如說段重教這些女孩子家唱歌,是一個張口“啊”的音,而這些女孩子們“啊”着“啊”着便“啊”到了段重身前,還要問問段重自己“啊”的對不對。就差把嘴巴貼在了段重臉上了。這一個女孩子“啊”了上來,其他人又如何肯落後?頓時十來個張着嘴巴、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全部用來上來。混亂中不知道誰親了咱們小皇子一下,這下便好了,一下兒不可收拾。等段重從一位姑娘的胯下爬出來的時候,臉上溼漉漉的一片全是口水,渾身上下蹭滿了胭脂水粉。最後連臉都來不及蹭,便倉皇的跑出了屋子。
最爲可惡的是,不知道這十幾位姑娘中到底誰有口氣!
所以段重突然想起了上一輩子金庸老先生寫的那部《鹿鼎記》,主角韋小寶也是自由混跡青樓的。可是爲什麼自己卻覺得這麼不爽呢?
等到了晚上終於回到了府上,段重第一件事便是衝進了屋子沒有出來,順便囑咐下人準備了三大桶熱水,裡面灑滿花瓣和香料,奶奶的,今晚一定要把身子給洗乾淨。
——————————————————————————————————————當段重光着身子跳出第一個浴桶,轉而跳進了第二個浴桶的時候,身上的異味終於是減輕了一些。所以段重心情也舒坦了許多,可以泡在水裡哼哼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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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噢噢噢噢”
然後便聽到房頂之上一片瓦掉落在地的聲音,緊接着是一個人墜地的聲音。段重一愣,怎麼還有人在房頂上?然而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人影便已經從窗戶飛進了屋子,還帶着閃閃的銀光。
段重已經,“噗嗤”從水中站起了身子,正準備跳出去,卻發現一把劍便這麼靜靜地橫在自己的脖子旁,而若是自己隨便的一動,想必就會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恥辱!
當然,段重並不覺得被人用劍頂着脖子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因爲這是要看拿劍的人是誰的。而讓段重感到恥辱的是自己就這麼赤條條的站了起來,三點畢露高清**,最爲重要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段重還認識。
段重緩緩的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卻感到脖子上的劍一挺,頓時停止了動作。尷尬的擠出了一個笑臉:“李師師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李師師的劍,段重並不是躲不過,之所以段重沒有躲,一方面是因爲自己沒有穿衣服,另一方面是因爲李師師後面站着的一個人使段重不敢動手。因爲在那個人面前,段重是不能出手的,因爲一旦出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那便露了餡。
所以段重只是輕輕的笑了笑,露出一個極爲羞澀的表情。李師師冷冷的盯着段重,用餘光把段重渾身上下都掃了一遍,一點不露,這才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應該再找幾張紙來畫幾幅文淵伯的出浴圖纔是!”
段重乾笑兩聲,心想這小妮子竟然還如此記仇的眼光越過李師師向後面飄去:“陳兄,你看是不是讓先穿個衣服!”
陳帥的聲音從窗外飄來:“我師妹做事,我向來管不了。至於你穿不穿衣服,我只要看不到便好了。”
段重恨得牙癢癢,偏偏還得乖乖的裝孫子笑道:“李師師姑娘,我不是寫信跟你說了麼,這青樓被火燒了,還要再整幾天,不用急着過來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杭州?”
李師師冷冷的看着段重,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殺意,銀光一閃,寶劍從段重脖子之上收了回來,卻依然在段重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紅線,血珠慢慢的淌了出來。
只是細細的一道口子,並不要命,只是爲了宣泄心中的憤恨之情。段重一摸脖子,頓時便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猶豫,如蒙大赦的捂着襠部跳出浴盆,也不顧渾身上下全是水珠,抓着衣服褲子便往上套。
段重向來是一個極爲無恥的人,然而近日卻被人無恥到了,這是一件極爲傷自尊的事情。況且對方還是一位美女,自己覬覦已久的美女所以這又讓段重歡喜也不是,憤怒也不是。這種情感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憋屈。
等段重套好了衣服回過身來,陳帥已經飄進了屋子。段重抹了抹溼漉漉的頭髮笑道:“師師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情!”
李師師冷冷的收回寶劍,扭了頭在屋子裡坐了下來,並沒有出聲。一旁的陳帥倒是接話道:“此次來是我找你。”
段重皺了皺眉頭,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看着淡笑着的陳帥道:“你是來做說客的?”
陳帥搖了搖頭:“不是說客。而是刺客!”
段重摸着鼻子說道:“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你之前監視我也便罷了,總不至於又跑來殺我吧!”
陳帥笑了笑:“對於你,我實在有些捉摸不清。不過方纔我師妹可以殺你,而你爲什麼不躲。”
段重嘿嘿笑了兩聲:“因爲你師妹捨不得殺我!”段重敢於說這句話,是因爲段重手中有兩幅畫。而此話聽在陳帥的耳朵裡,便有着不同的意味了。而顯然,李師師並不會跳出來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
陳帥挑着眉頭真準備詢問段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段重卻已經搶着繼續說道:“我是個良民。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你要是想來殺我,我還要問你個理呢。”
陳帥嘆了口氣:“殺人的事情,收人錢財,替人賣命而已,不需要什麼理由。”
段重嘿嘿乾笑兩聲:“說的也是。”
陳帥正色看着段重:“我這次來,是要讓你答應一件事情。”
“哦?”段重一愣。
“停手!”
“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
“那沈家的事情是如何鬧到朝廷裡去的?”
“這是沈家家主的小妾自己跑去攔街告狀,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沈家的賬本又怎麼會在那個女人手上?”
“或許是沈家家主沒藏好,被小妾給發下了。或者睡覺的時候說漏了嘴。這你不應該來問我的!”
“沈家的家主是誰殺的,我想你自己清楚,大家都是明白人,沒有必要裝下去。我今日來,是要傳一個口訊。”
段重嘆了口氣,自己是個好演員,可惜對方早就知道這不過是一齣戲。“什麼口訊!”
“停手!不要沾手沈家的事,也不要再幫助大皇子!廖樟晉註定已經不能呆在江南總督這個位置上了,此事二殿下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段重搖了搖腦袋:“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答應。吃到嘴邊的肉讓我吐出來,我可沒有這個習慣。”
陳帥嘆了口氣:“你的性子我很喜歡,只可惜我們只能各爲其主。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若是你不答應,三日後我將不計一切代價殺死你。”
段重張開了嘴巴,正準備說話。卻聽陳帥繼續道:“你要清楚,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總是要爲你身邊的人考慮一下。聽說你對待一個婢女很不錯,是麼?”
段重眼睛一瞪:“這是威脅麼?”
陳帥笑道:“如果你覺得是的話!那便是吧!”
段重嘆了口氣:“我是一個很討厭威脅的人!”
陳帥道:“你可以選擇不接受!”
段重嘆了口氣:“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
陳帥點了點頭,和李師師站起身來,正要走出房門,卻被段重突然喊住:“李師師小姐,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李師師冷哼一聲,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段重看着兩人離開,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終於還是無奈的站起了身子脫衣服。脫衣服幹嘛?當然是繼續洗澡啊!三桶水只用了兩桶呢。